第五十二章 別哭,我會疼
“喂,你應(yīng)我一聲啊!”楊童放下手中藥碗推了推夜北冥,誰知那么輕輕一推,夜北冥毫無動靜……
楊童立刻起身,卻見夜北冥已陷入昏迷。
楊童眸底劃過一絲恐懼:完了,闖禍了,他徒兒若是真的在乎這個男人怕是真的會欺師滅祖??!
他看著桌邊的藥,一種無力得挫敗感油然而生:他昏迷了怎么喝藥嗎?這不喝藥怎么解毒嗎?
穆千寒踏進(jìn)房門便瞧見夜北冥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焦急的問道:“師父,到底怎么回事?”
楊童眸底劃過一絲慌亂,立刻起身解釋道:“為師不知道他心脈受損服了玄元丹,為師要是知道也不會下須彌試他的實力?!?p> “兩種丹藥相沖,他現(xiàn)在體內(nèi)毒力幾分?”穆千寒怒問。
她雖醫(yī)術(shù)不精,可好歹也是過目不忘,師父編撰的醫(yī)書她也稍有涉略,又怎會不知兩種藥交織在一起會變成劇毒。
楊童伸出手擋住自己的臉,怯懦的回道:“七分?!?p> “那你喂他吃藥??!”穆千寒催促著,她真的很想欺師滅祖。
楊童躲到門邊,指了指案幾上兩碗黑乎乎的藥,解釋道:“他不吃,他非要見你,跟我僵了六個時辰不吃也不喝。我怕你揍我不敢讓你知道,想著總有辦法把藥喂下去,可他就這么硬僵著然后就昏迷了!”
楊童害怕徒兒發(fā)火將身子遮掩在門后,開口解釋事情的前因后果:“真的不怪為師。他太倔強(qiáng)了,他燒糊涂了。他說你把他趕出來,說你不想見他,他就遂了你的愿讓你永遠(yuǎn)也看不見他……”
“你別說了,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穆千寒將她師父推了出去,關(guān)上大門。
楊童看著緊閉的大門,眸底劃過一絲失落,開口為自己解釋道:“徒兒,為師真的不是故意的!”
穆千寒栓上門閂,行至床邊探了探他的額頭,卻發(fā)現(xiàn)他額頭滾燙如火爐一般。立刻起身擰干手帕貼在他的額頭為他降溫。
她輕聲喚道:“夜北冥,你醒一醒,你起來把藥喝了,好不好?”
她不知怎么辦,只能浸濕了雙手貼著他滾燙的脖頸為他降溫。
一炷香后,她見他不醒,有些心急,開口威脅道:“夜北冥,你若再不醒,我真的走了?!?p> 作勢,她起身便要離去……
“別走,你別走。我求你別走,別丟下我一個人?!蔽⑷醯穆曇魝鱽?,他睜著模糊的雙眼,掙扎著欲起身……
穆千寒停下腳步回到夜北冥身邊,安撫道:“你別動?!?p> “你別走,別離開我,你若要走,帶我一起?!笔煜さ臍庀⒖拷?,他只憑著本能將她緊緊捉住。
穆千寒捧著他的臉,柔聲安撫道:“我不走,你睜開眼睛看看我?!?p> 夜北冥努力睜開眼睛看清眼前人,淚水模糊雙眼,啞聲道:“你別躲我,好不好?”
穆千寒開口道:“你可知殺我的到底是何人?我不想連累你。我命定無法安穩(wěn),不愿將你是非之中。我更怕我死在戰(zhàn)場上獨留你一人。”
他凝著她的臉,眸底蘊(yùn)著深情:“若沒有你,我這一生這一命,要與不要又何區(qū)別?”
穆千寒讓他枕在自己腿上,開口勸道:“夜北冥,你還有家人,還有大宋,你不能如此任性……”
夜北冥枕在她的腿上,凝著她的臉,柔聲道:“江山,天下,我不在乎,我從來都不在乎。我只要你。如果你走了,九幽路上走慢些,我隨后就來。”
“滴答……”盈盈淚光在她的瞳孔里跳躍,兩行清淚順著面頰悄然滾落。
自她無意中聽師父說自己有生死劫,她便做好了赴死的準(zhǔn)備,她為報蕭家養(yǎng)育之恩送走了蕭家唯一的子嗣,卸了紅裝,遮了容顏,覆了面具,入了軍營。
她護(hù)蕭家,護(hù)天下,自認(rèn)無牽無掛。
凌波門上她甘愿赴死以換蕭家一線生機(jī),可從未想過有人視她如命。
她更不知他竟將自己看的這般重要。
她決定辭官隱退,讓他知道她是女兒身。只因她對他動了心,可凌波門那一場偷襲讓她怯步。
她不想連累他人,更不想連累他。
滾燙的淚水落在他的眉心灼傷了他的眼,攪動著他的五臟六腑,壓的他喘不過氣。
他頭疼欲裂,努力的抬起手拭去她眸底的淚水,安撫道:“別哭,我會疼!”
“夜北冥,為了我放棄一切值得嗎?”她忍著淚,不想他為她難過。
“你值得,這世間唯有你值得我為你做任何事!”他說著,突然感覺到體內(nèi)有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在溫養(yǎng)滋潤著他受損的心脈。
然而他還未得及多想,她便將他扶了起來,端著藥碗喂到它唇邊,開口道:“你別說話了,把藥喝了,好不好!”
“好!”他習(xí)慣聽她的話,接過紫砂藥碗,一飲而盡。
苦澀的滋味在喉間蔓延,她取來一杯熱茶喂到他唇邊:“喝些水。”
溫水滑入咽喉很快便苦澀的滋味沖淡,他感覺自己心脈正在一點一點修復(fù),可視線卻慢慢變得模糊不清。任由她扶著自己躺下。
他本能的握著她的手,顫聲道:“你不會走的對嗎?”
“不會。”她回道。
她早已做了準(zhǔn)備,為蕭家復(fù)仇之后,她便離開,去尋那個一心想要殺她之人報仇,去赴自己的劫。
可如今,她舍不得,她要贏,贏一次命。
她能強(qiáng)改蕭家子嗣的命格,便可以逆改自己命格。
“你發(fā)誓。”他緊握著她的手,強(qiáng)迫她發(fā)誓:“你別想騙我?!?p> “你若是還想要離開我,那我便不吃藥由著毒藥蔓延全身,由著心脈被毀?!彼{道。
語畢,他緊緊的握著她的手,開口道:“我不管你口中說的死劫是什么!我陪你,是生是死我都陪著你。”
“傻子。”她取下他的墨玉發(fā)冠,食指穿進(jìn)他的發(fā)絲,柔聲嘆道。
感受小手穿進(jìn)自己的發(fā)絲,他模糊的雙眸劃過一絲微光:“你可知道你的舉動代表著什么?”
“怎的,你在懷疑我不識禮數(shù)?”她反問,聲音輕顫,臉頰微微有些發(fā)燙。
她都做的這么明顯了,他還要怎樣。
男兒首,除卻父母便只有妻子能碰。這規(guī)矩,她如何不知。
迷途的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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