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半夜找蘇季
提劍面無表情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知道白迢月做事心無旁騖,冷靜睿智,未達(dá)到目的那是不會感性用事的。
但是這其中風(fēng)險必然有之,萬一白迢月要是著了蘇季的道?可白迢月也從來不做無把握之事。如果蘇季棋高一招呢?咱們白迢月也不是傻子是吧?可……他欲言又止。
“我跟你說這個事情……洛書城來了,一會兒再說。”提劍抬頭就看見前面一些光亮,洛書城腰間懸掛著夜明燈正走來,他趕緊收了話匣子。
戛然而止的話讓蘇季心里很不得勁,但是我……我不好奇。
看著來人踩在地上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蘇季學(xué)著白迢月的模樣,故作鎮(zhèn)定,面無表情凝視著來人。
“你們有沒有感覺到有不同尋常的靈力聚集點(diǎn)。”洛書城溫潤的聲音直接發(fā)問,他不好奇這二人在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畢竟他們兩個好的跟一個人似的。
提劍摸著下巴說:“日間的時候,那一陣滂沱大雨看起來是翻江倒海,但是我覺得除了天空不一樣,其他這地上的東西都很平靜,安安靜靜的。通常來說,這些地方有靈獸很正常,就看品階了。運(yùn)氣好,我們能遇見上品靈獸就不錯了,依照我們的能力還可以制服它。如果中品、下品、甚至是凡品的,我們?nèi)即驓⒌羧§`獸丹即可,無需猶豫。但如果是高于上品的,也輪不上我們,長老們早就納入囊中搶起來了?!?p> 提劍知道洛書城問的就是靈獸。
洛書城也在二人對面蹲了下來,他頷首說道:“雖然我們現(xiàn)在只看到不可計(jì)數(shù)的水傾木,但是我總認(rèn)為,這萬籟俱寂的樣子,是風(fēng)雨欲來。這地方,總不能真的只有水傾木?!?p> 夾著雨水的小風(fēng)絲絲吹過蘇季的后腦勺,他正了正身子,裹了裹衣衫。
洛書城將視線放在他的身上。
“白迢月,你應(yīng)該也感受到了吧?如果我們的想法是一樣的,今夜要打好精神了?!?p> 蘇季一愣,略微不解的目光看向洛書城,方才他們在討論什么?
靈獸?
提劍剛才也只是隨口一說,此時見洛書城把重點(diǎn)放在靈獸上,他立刻好奇問道:“洛書城,你感受到什么了?是我修為不夠?”
洛書城沉吟說:“我也無法確定,也不好輕易與大家講,先與你們商量商量。”
做事倒是挺周全。
但蘇季能感受到什么?他啥感覺也沒有?不順著洛書城的話說,可能啥事沒有,但萬一有好東西,豈不是錯過了?
如果順著洛書城的話說,到時候遇見了危險,他不是要當(dāng)縮頭烏龜?他這二兩肉的小身板可是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哪里扛得???
遂,他試探問道:“你什么意思?或許有上品靈獸?”
只見洛書城抿唇說:“說不好,這種環(huán)境像不像山海志中,雷獸的棲息地?!?p> 提劍吐了吐舌頭,眼里泛著光,順話說:“雷獸最低品階也是幼年的上品靈獸,可成長為絕品,神品都有可能,還會進(jìn)化成仙獸。這種靈獸我們能遇得上嗎?你要是說別的,我們還能期望一把?!?p> 靈獸也分為可進(jìn)化不可進(jìn)化。那是與生俱來的天賦,有些靈獸究極一生修煉也離不開自己的品階。而有些靈獸,只要長大了,血脈覺醒自然就提升了品階。
果然,這世間萬物都有三六九等。
就像這地上的草藥,所見的資源,哪一個不是分出了等級?
但,人,是不信命的。
好比知道自己遇到危險可能抱頭亂竄,但蘇季此時眼里帶著火熱的光芒,可進(jìn)化的雷獸?他進(jìn)入宗門歷練已久,也從來沒有遇見過這般靈獸,這次,真是運(yùn)氣太好了!
“雷獸!提劍,祈禱一下就是雷獸!要別的低級品階靈獸過多,我們來干什么?干苦力?那些隨隨便便丟給咱們宗門的子弟,只要時間到位都可以如數(shù)奉上靈獸丹這些材料,那不是我們的追求?,F(xiàn)在,雷獸既然有想法,就應(yīng)該搜索就有雷獸,我相信洛書城的感應(yīng)。就是有雷獸!”
蘇季的激動落在洛書城眼里,他溫潤如玉的面龐微微錯愕,他忍不住問道:“白迢月,你今日為何這般高興?就因?yàn)榭赡軙龅嚼撰F嗎?還是說,你自己心里也有譜了,感受到了雷獸的存在?”
這個……我哪會調(diào)動白迢月滿身的修為,我哪會感知雷獸在哪里?
蘇季輕咳一聲,鎮(zhèn)定說道:“自然是高興的,難得會遇到。”
洛書城輕笑說:“我心中雖然有所感應(yīng),但是猶豫不決,現(xiàn)在與你尋求答案,聽你也肯定此事,我也就明白了?!?p> 遇見雷獸,他自然也開心。
我什么時候肯定了?蘇季這心里頭納悶,感情洛書城也是來找白迢月證實(shí)的?畢竟這隊(duì)伍里修為最高的兩個人,并駕齊驅(qū)的就是洛書城和白迢月。
其中一個人如果不確定,另外一個人也說出同樣的意見,那不就真相了?!
蘇季有些懊惱自己是不是說錯什么了,不過他搖搖頭,就算沒有雷獸,就算是‘白迢月’也失誤一次,做出了錯誤的判斷,也沒什么大不了,嗯,沒事!
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白迢月冷不丁打了個哈欠,是刑霄霄猛地推門而入帶動了一陣夏日的微風(fēng)與燥熱。
白迢月微微蹙眉,不悅地看著刑霄霄杵在她的面前。
“蘇季,今天沒見著阿云?”
白迢月看了他一眼,“你聽說了?”
“我問阿云了,她說她爬墻走了?!毙滔鱿鲆裁媛赌?。
聞言,白迢月忍不住挑眉,輕咳一聲,打趣說:“身為我的未婚妻,她連個屁都不放,通訊器仿佛是擺設(shè),跟你倒是隨時匯報,你說,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能不讓人質(zhì)疑?”
這話逼問的刑霄霄語無倫次,就連錢暮雨都在一旁起哄說:“可不是嗎?之前跟我說種種,我都覺得他是真心愛慕他的阿云。你說這個事情鬧的?”
溫云墨趕緊抬手,平穩(wěn)眾人說:“這事情,大家攤開來說一說就好,都不要胡思亂想。蘇季你不希望與林歇云成婚,你對她無感,這是事實(shí)。刑霄霄,你撮合二人,但是林歇云對蘇季也無感,所以半路翻墻逃走了,見一面都不肯,也是事實(shí)。所以現(xiàn)在,你怎么想?”
此言一出,刑霄霄恨不得流下兩行清淚。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你看看,這個房間里,還是溫云墨對他最好,不像那兩個,他平日為他們兩肋插刀,關(guān)鍵時刻,他們兩個人把他拉下水。
平復(fù)半條命的心情,刑霄霄說:“現(xiàn)在,自然是讓我的好妹妹與好兄弟都不受苦,以前覺得長輩的決定是對的,如今看來,兩個人開心最為重要。既然不能一起,那就分開。大家一起想個辦法,看如何說服兩家長輩解了這婚事?!?p> 這檔口,白迢月發(fā)表了不同意見。
“你說這個我就不同意了。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能做個不忠不孝之人。還是要試著好好相處的,實(shí)在不行,再分開?!?p> 溫云墨原本一聽開心了,蘇季終于恢復(fù)自由身,可以尋求自己的幸福了,但蘇季怎么又改口了?
“你倆本來就不行!”刑霄霄瞥了她一眼,這口水差點(diǎn)吐了她一臉。
錢暮雨盤著腿樂呵呵說道:“蘇季是個孝順的人,刑霄霄,你別管這么多,讓他自己決定?!?p> 刑霄霄撅嘴不高興了,“你說我多管閑事?你們是不是兄弟!”
溫云墨看白迢月一眼,鄭重其事道:“我看這個事情咱們都別插手,讓蘇季自己決定吧。蘇季,你說說你的想法,有需要,我們會幫忙?!?p> 白迢月?lián)u了搖頭,“這個事情……”
“先睡覺,回頭再說?!?p> 是夜,已深沉。
“呼!”
刑霄霄手一揮,燭光滅了,他琢磨著還說:“其實(shí)現(xiàn)在的重中之重,我覺得還是整白傻子,蘇季,通訊器找她。”
白迢月瞪了他一眼,冷聲說:“這都幾時了?他不睡覺嗎?”
“她睡覺才顯得你跟她關(guān)系不一般?!毙滔鱿稣f。
“我自有分寸,睡覺!”
“蘇季……”
“啪啪!”
就在此時,突然有人捏指彈門,清脆的聲音,像是個女子。
然而那女子說出來的話,卻是低沉憂郁。
“蘇季,我找你有事?!?p> 就聽著此時,外面也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聽著清脆的聲音,因開著窗,也透進(jìn)來一陣涼風(fēng)。
蘇曉曼被拒后兩三天沒露面,今天是黑著臉來找蘇季,白迢月剛蓋好的被子驚疑的抬起腦袋,聽了聽外面的聲音。
“蘇曉曼來干什么?”刑霄霄率先說話,他咧著嘴,朝外面喊了一嘴,道:“我們都睡覺了?!?p> “蘇季,我有事想與你說?!?p> 蘇曉曼重復(fù)來意,刑霄霄看白迢月一眼,后者撩開帷幔,坐了起來。
她想想這可憐的妹子,就穿好了衣服。
刑霄霄朝她擠眉弄眼掌了燈。
“哎呦,有的人就是艷福不淺吶?!毙滔鱿龅吐暣蛉?。
那邊錢暮雨和溫云墨也是剛躺下,這會也來了精神。
白迢月打了傘,剛推開了門,就見蘇曉曼往外走,白迢月想了想跟了過去。
走出住所大門,蘇曉曼還往外走,白迢月喊了她一句,就聽蘇曉曼說:“我不想讓刑霄霄他們聽見?!?p> 白迢月扭頭一看,掌了燈的室內(nèi)三個人影晃動,最是刑霄霄那個瞧起來尖嘴猴腮卻自詡風(fēng)流倜儻的人活蹦亂跳,正扒拉著門楣準(zhǔn)備偷聽。
都是女孩子,沒什么不好說的。
白迢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她一起往外走。
這刑霄霄一看人要走,當(dāng)即要湊個熱鬧,腳邁出去半步,胳膊叫人拉住了,溫云墨拉住他,“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萬一蘇曉曼繼續(xù)敗壞蘇季的名聲呢?這大半夜孤男寡女的,多危險?!?p> “走走走,一起去!”
錢暮雨忽悠一推門,刑霄霄順勢就出門了。
“拿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