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像打情罵俏
“我在想既然有一個雷獸幼獸出現(xiàn),會不會有成年雷獸,這幼獸是如何來的?”白迢月假意猜測。
提劍仔細(xì)琢磨了一下,眼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但是高漲的情緒冷靜下來之后,他還是擔(dān)心起白迢月來。
“你這個問題,說不好,再說。重要的是你現(xiàn)在,我看你精神頭也回來了。你看你,上次既然自告奮勇打圖,那么從現(xiàn)在開始就好好打圖,別像頭兩天一樣,有我扛著,什么都不動,你這要是叫別人看見了,豈不是要唾沫星子噴死你我二人?說我與你狼狽為奸。”
“會不會說話?”白迢月瞥他一眼,這詞多難聽?
“狼狽為奸好像是不對?!?p> 提劍嘿嘿一笑,“不過,來螢草漁洲第一日,本來洛書城是看你不舒服,所以讓你打圖,咱們倆個相識這么些年,默契那是別人無法相比的,覺得我能照顧好你,所以叫你跟我打圖。雖然你當(dāng)時不想打圖,給你換了位置后,到了螢草漁洲,你又突然覺得還是打圖比較適合你。舒壺以為你來日子了不跟你計較,你這也沒來日子,今日就別搞事情了,要不然別人說你和洛書城,你該不喜歡聽了?!?p> 所以,蘇季是這樣才混到打圖的?
白迢月微蹙眉頭,這個蘇季,真是沒用!
手不能扛,肩不能提!算了,人各有所長,他是高級煉金師,和她算是平分秋色了。
聽說洛術(shù)劍不輕,所以這幾日也算是為難蘇季了。
想起蘇季,她就心堵得慌。
“提劍,給蘇季發(fā)個消息吧?”白迢月低聲說著。
提劍敏銳察覺到她這心事重重的模樣難不成是為蘇季?
哎!
這女人不好惹啊,把你惦記起來,吃飯睡覺都要想著法弄死你。
不過提劍也憑良心說話,他發(fā)表不同的意見,說:“大半夜的他不休息嗎?你不會是還想把剛獲得雷獸的消息告訴他吧?還有你老說找他做什么?叫別人聽見了還以為你們是怎樣的天涯鴛鴦,片刻都忍受不了相思之苦呢……”
“胡說八道!”白迢月冷冷說了一聲,打斷了提劍的話。
不過提劍說的也對,一直聯(lián)系,也確實(shí)會漏出馬腳讓人誤會。
算了,明早再說。
這邊,蘇季被瞧熱鬧尾隨而來的刑霄霄三人拉起來,發(fā)燒感冒,徹夜迷糊,嚇得蘇曉曼癱倒在地上,她并沒有真的想蘇季死。
這夏季的寒冷與燥熱同時交織在她的身上,她突然就特別清醒過來。
哪怕自己真的是為了攀附權(quán)貴,可是也不值當(dāng)賠付上自己的命。
然而如今犯了這么大的錯誤,別說宗門會不會斷送她的前程,就說蘇家,到底是否能放過她?這一切,也全靠蘇季的一句話。
她也才明白,這世上的人本就分三六九等,本就不同。她就算再怎么費(fèi)力,也夠不上不該屬于她的東西,那就是命。
正懊惱,清醒著,祈禱蘇季能夠平安無事,突然迎面一陣狂風(fēng)而來。
“滾!你還在這里干什么?”
刑霄霄神色難看地疾步而來,看著還守在門外的蘇曉曼,他言語咄咄逼人。
“怎么?你還要在這里看熱鬧?醫(yī)師來了一撥了都還沒走,你還呆著干什么?”
這要不是醫(yī)師趕人,說要通風(fēng),屋里不要圍著那么多人,他能出來?
這出來,第一眼就看見蘇曉曼杵在那里,坐在地上,這惡毒的女人!
溫云墨勸了一句,低聲說:“刑霄霄,你小點(diǎn)聲音,喧鬧什么?”
刑霄霄一撇嘴,冷哼說:“我生氣!有些人鬼迷心竅,沒有腦子!”
這要是能看得到怒火,蘇曉曼都能瞧見說話難聽的刑霄霄,那漲紅的臉,是火氣直冒。
“此事是我不對,我認(rèn)罰,但是……”蘇曉曼這腿都麻了,跪坐在那里,翹首以盼望著刑霄霄身后留了一條縫隙的大門。
刑霄霄不留情面看著蘇曉曼,喝道:“你是看人還沒死透吧?滾!別可憐兮兮的在這里,剛才那么心狠手辣是作何?你還想騙誰?”
“刑霄霄,說話別這么難聽。”溫云墨拉了刑霄霄一把,叫他別吵吵嚷嚷的。
這邊錢暮雨出來,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蘇曉曼,回想方才蘇曉曼那將蘇季推下水中的狠戾模樣,那眼里的憤恨與痛苦,現(xiàn)在倒甚是可憐兮兮,也難怪刑霄霄不會同情了。
就連他平日里覺得女孩子是花朵需要溫柔呵護(hù),此時也沒給什么好臉色。
“行了,別在這里待著討人厭,趕緊回去吧。有什么話自然可以在執(zhí)法堂里說?!卞X暮雨這話還算是平緩,可是話音里的意思叫蘇曉曼心里一沉。
她的未來?難不成就此葬送了?
“趕緊走吧!”刑霄霄上前一把拽著蘇曉曼的胳膊,一提溜就把人拽了起來,推搡著,“快走快走?!?p> 溫云墨想攔一下,沒攔住,聽得這邊醫(yī)師喊了一下人。溫云墨趕緊應(yīng)話進(jìn)屋。
刑霄霄把人趕走后罵罵咧咧往回走,“什么東西?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白傻子都沒她那么過分?!?p> 錢暮雨捏著手里的折扇,也是無奈嘆息一聲,提醒刑霄霄說:“別對女孩子這么動手動腳,免得你心里的小娘子吃醋?!?p> 刑霄霄眼睛一橫,“哪有心里的小娘子?滾!”
“那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千萬不要自欺欺人哦。”錢暮雨扭頭一甩,進(jìn)屋。
刑霄霄看著錢暮雨張狂的那樣子,也是瞪了他一眼。
蘇季出事,可把他擔(dān)心壞了。
聽著這邊醫(yī)師說燒暫時退了,但是人昏迷不醒,現(xiàn)在需要人輪流看著。
刑霄霄那定然是爭先恐后要幫忙,醫(yī)師樂得拿這三個兄弟當(dāng)苦力,畢竟大晚上的,他還想休息。遂,醫(yī)師直接往旁邊湘妃竹椅上稍坐,閉目養(yǎng)神。
子夜時分,螢草漁洲。
這天公說不上來為何如此愛哭鼻子。
那是電閃雷鳴,滂沱大雨,走在密林里,幸而水傾木擋雨,眾人身上攜帶夜明燈瞧得見眼前的路,人也多,倒也不覺得孤單。
只是常楓那個少年,嘴皮子太甜了。
甜的過分。
“迢月師姐,你這么聰明這么厲害,剛才對付雷獸時候那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雷霆之勢,一擊即中,堪稱完美。我真是太佩服你了?!?p> 提劍嘿嘿笑說:“小子,你是第一次與我們一同參與歷練,好好瞧瞧吧,我們白迢月那是靠實(shí)力取勝的,也是靠實(shí)力讓人嫉妒的?!?p> 說著話,提劍眼神瞟向周挽風(fēng)。
周挽風(fēng)扭頭看著提劍那個傻大個,她冷哼一聲,“不要把你的白迢月夸到天上去,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心下不來臺!”
提劍扭頭看她,打趣說:“周挽風(fēng),你一個煉丹的嫉妒什么?”
周挽風(fēng)撇嘴說:“我嫉妒?我不過是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同為宗門子弟,出去這么說話,叫人笑話不笑話?”
“嘿,你怎么說話……”
“提劍?!卑滋鲈潞傲颂釀σ痪?,示意他別和周挽風(fēng)鬧不愉快。
提劍心里也不是沒分寸,他也直言說:“你這個人確實(shí)比陰陽怪氣的夏月影,沒有腦子愛橫沖直撞的云諾強(qiáng)多了。”
聽別人詆毀自己的好姐妹,周挽風(fēng)能忍?但是打也打不過,只能是狠狠瞪一眼。
“提劍!閉上你的嘴!”
說罷,周挽風(fēng)更氣沖沖一個人往前走。
提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還跟白迢月訴苦說:“你瞅瞅,她還瞪我,我都不與她計較。”
白迢月無奈望他一眼,你說人家身邊的人,人家能開心嗎?
不過白迢月也懶得多說。反正與周挽風(fēng)的交情,雖也互相體諒,倒也斗嘴兩句。
那常楓湊近跟提劍說,“提劍師兄,你怎么不會憐香惜玉?”
這話一聽,周挽風(fēng)炸了,“他五大三粗沒有腦子,還能會憐香惜玉?”
提劍呵呵一笑,反唇相譏,“憐香惜玉那也是因?yàn)閼z的是‘香’惜的是‘玉’,周挽風(fēng)不搭邊的?!?p> “提劍!”
“哎,你別過來,你打不過我,哎!你還用石頭砸我,砸不到……”
“有本事你別讓我逮住你!”
常楓瞧著這追逐的一幕,忍不住揚(yáng)著稚嫩陽光的俊俏臉蛋與白迢月笑說:“迢月師姐,怎么看,他們怎么在打情罵俏?!?p> 白迢月忍不住想笑,到嘴邊的笑意也是輕咳一聲。
“咳,你想多了。”
“是嗎?”
眾人說著話,卻是沒耽誤路程,一路迅速前行,果然找到了許多的雷果在一山洞外攀巖著,結(jié)出了一個個淺藍(lán)色雞蛋般大小的果子,形似小南瓜,入口清脆,甘甜。
一個個吃飽之后,也沒那么多想法為同伴先采擷果實(shí),紛紛好奇入了山洞里。
白迢月看著這地方,微蹙眉頭,問道:“你們剛才是在這里發(fā)現(xiàn)的雷獸?”
地上瞧著有一片打斗的痕跡。
提劍搖頭說:“不在山洞里,在外面瞧見的。”
聞言,白迢月有些不相信,映著夜明燈的光亮,她又瞧著巖壁上有什么痕跡,她迅速走了兩步,看著石頭上的劃痕。
白迢月問思索道:“地上這些痕跡,包括這巖壁上,如何解釋?”
提劍搖了搖頭,不明所以。
周挽風(fēng)張了張口不愿與白迢月她們說話,但也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們方才確實(shí)不是在山洞里遇見的那小雷獸,若是方才,我們不是早就看見雷果了?不過這里的確是奇怪?難不成有什么惡獸曾與雷獸打斗?”
“哎呀,迢月師姐這么聰明,一定能看出蹊蹺來,咱們聽她的就好了!”
白迢月扭頭一看,常楓那個小機(jī)靈鬼在那油嘴滑舌的。
“迢月師姐,你是不是看出來什么了?”
“都不好說,再看看?!卑滋鲈滦睦锖苁菬o語,面上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
見狀,周挽風(fēng)撇了撇嘴,嘟囔一句,“真當(dāng)白迢月是天仙不成?能掐會算?!?p> 提劍立刻看向周挽風(fēng),挑眉說:“嘿,周挽風(fēng),你不服……”
“都別說話?!?p> 就在此時,空氣當(dāng)中傳來一陣異動,白迢月瞬間抬起了手,“大家仔細(xì)聽……”
她凝神屏息,就連提劍也閉上嘴巴凝重的望著她,好像……
“好像,這地,在晃動……”
白迢月皺眉說:“不好,這地面要裂開了!走!”
提劍大喊:“快跑!”
眾人聞聲,立刻驚覺不對,往山洞外跑去。
這廂山搖地動的響動之外,提劍還聽得驚呼一聲。
“?。 ?p> 周挽風(fēng)沒注意腳下跌了一把,提劍扭過頭趕緊追過來,拽起周挽風(fēng)。
“快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