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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修真錄

第八章:小試牛刀

俗世修真錄 嗜睡的法蘭克 3735 2021-07-21 08:30:00

  “你看看你,遲到了多久!”錢處長陰著臉色問道。

  余生低聲嘟囔了一句,“也沒幾分鐘呀?!?p>  “什么,這都過去快十分鐘了。老子當年夜里緊急集合,三分鐘就收拾停當,整理好內務到樓下集合了。十分鐘都已經(jīng)全副武裝跑出去三公里了。這要是戰(zhàn)場上,你早就被槍斃了,懂嗎?”

  錢處長咆哮起來,簡直像一門口徑203mm的榴彈炮在發(fā)射。除了聲波攻擊,凌厲的口水也飛濺到余生的臉上。

  “明白了嗎!”錢處長喝道。

  余生回答道:“明白了。”

  “大聲點!”余生有些無力的回答換來了更大的一聲呵斥。

  余生馬上雙腿一并,把身體站得筆直,用盡力氣喊道:“明白!”

  等挨完領導的批評,余生又想起清晨時的奇妙感覺。

  他又試著讓自己進入那種忘我冥想的狀態(tài)。

  體內的氣息又自動運轉起來。而額頭上的脈動已經(jīng)沒有了。余生感受到這一點,正想到頭上的傷處是不是就就此痊愈了的時候。一秒之后,突然,眼前的世界發(fā)生了變化。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變化。

  人還是人,花還是花,草還是草。但整個世界仿佛一下子亮了不止一個等級。

  就像是一個高度近視多年的人,某天突然戴上了矯正的眼鏡。世界顯得亮光十足,又纖毫畢現(xiàn)。如果用現(xiàn)在的術語來說,世界這是進化到了8K高清畫質。當然,那個年代,有個液晶電視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余生一愣,眼前的景物又恢復到了正常的情況。

  他還以為剛才自己看到的是幻覺。但當他再次嘗試把注意力放在額心的時候,稍微等待了一秒,那個高清,飽和度超級高的世界再一次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想到昨天晚間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余生明白過來,這不是幻覺,是因為他的身體某個部分真的發(fā)生了變化。只是是視力嗎,好像更多是整體的感受能力提升了。

  他轉頭看身邊的一棵大樹。

  就這一瞥,他就看到了九片泛黃的舊葉正從樹梢脫落,十二個綠葉嫩芽正含苞待發(fā),樹干上有兩個樹洞有毛毛蟲爬出,樹枝間三個鳥窩,正有兩只麻雀飛起,……。

  這感覺上的敏銳,同步也加速了思維的快速運轉。但同時帶來的就是消耗的增加。

  果然幾秒之后,余生就感覺額頭正中有了微脹的感覺,疲憊感油然而生。他退出了這種狀態(tài),心里明白這種狀態(tài)不可持久。

  再回到原來的普通眼睛狀態(tài),余生就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人的眼睛一旦適應了更高的標準,就再也忘不了那種感覺了。

  少年摸摸自己的額頭,想著曾經(jīng)讀過的武俠小說的各種相關橋段,心說:“我這是練成了某種神功了嗎?”

  無知者無所謂。余生一想,自說自話就定下來一個名字來。靈視,就叫這種狀態(tài)靈視吧。

  他不知道,在佛家的修行中,這個叫天眼神通;在道家的體系中,則叫開天眼。

  作為傳統(tǒng)意義上的筑基都沒達到“修真者”,受限于自身的能力,余生的這個神通,只能算還處在相當初期的階段。

  但擁有一門神通,即便對一個初階修真者來說,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自從余生有了靈視這個技能,居然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不少小秘密。

  同事老王午飯后過來的時候,不僅帶著酒足飯飽的滿足,臉頰上多了個紅唇印。雖然早就用力擦去,但在余生靈視里,殘留的痕跡還是一清二楚。

  余生轉彎抹角地試探老王說:“老王,要注意身體呀,女色傷身?!?p>  驚得老王跳起來就去廁所照鏡子,半天才回來,狐疑地看著余生道:“小鬼,你瞎說什么呢?”

  而那個一直頭發(fā)梳得锃亮,制服熨燙得挺刮的老李。今天的制服袖口居然掉了個鈕扣,手背上還有一道淺淺的指甲抓痕。

  余生試探著問他:“是不是昨天晚上和嫂子吵架了?”

  老李直接愣了,奇怪地問道:“誰告訴你的?肯定是那個多嘴的老王!我去揍他?!?p>  和這幫中老年隊友相處久了之后,余生天性里淘氣的一面倒也被釋放出來。

  又過了幾天。晚上,正好輪到余生夜班。夜晚七點多的時候,學校外面進來了一個人。

  在學校側門這里進進出出的,一般有幾類人。

  暑期留在學校自習的學生,通常都是在備考即將到來的雅思,GRE或者什么其他的考試。

  還有就是學校教職員工,雖然放假了,但還在忙碌自己的實驗、課題或者工作。

  再有則是居住在附近的居民,通常是來校園納涼。

  校園是個半開放的小社會,門口安保的工作,不是把無關人等都攔在外面,而是維持好門口的秩序,攔住那些騎車飛快愛闖禍的學生,和一些外面來訪的社會車輛。

  但這個青年有點奇怪,雖然看起來像是學校的學生,但余生總覺著有點不對。

  于是,余生凝神開啟了靈視。

  一秒的延遲之后,纖毫畢現(xiàn)的高清世界在眼前展開。

  青年的頭發(fā)有點亂,帶著點慵懶的倦意,一身短袖短褲的打扮,看起來就是剛從校外歸來的學生。這個沒毛病。

  他的書包斜挎在左肩上。但這里不對頭了,書包的背帶搭在肩上,幾乎沒有壓下多少衣服褶皺痕跡。包里明顯里面沒有多少書。

  而且,腳上穿了一雙旅游鞋。一般的學生,要么是穿舒服的拖鞋,要么是利索的回力跑鞋。很少有人會穿這種旅游鞋。

  退出靈視,余生心里的疑惑更明顯了。他推推身邊搭檔的老李,說:“你看,這個學生好像有點不正常。”

  老李瞇起眼,看了一下,說:“沒什么呀,你認識他?”

  那人已經(jīng)過了側門,走路似乎更加輕快了,還不時左右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余生想起張濤之前給他上過的課,心里的懷疑更深了。他和老李說:“老李,我總覺著這個人有問題,你頂一會,我跟過去看看?!?p>  老李笑著推了他一下,說:“就你小子事多,找借口偷懶呢?!?p>  余生知道老李的玩笑,也不介意,就偷偷跟在那個青年的身后。

  青年挎著包,悠哉悠哉地往學生宿舍樓走去。

  余生則慢慢走在距離三四十米的地方。

  不一會兒,年輕人來到一處宿舍樓下,卻沒有從門口進去,繞了宿舍樓兜了一圈。

  余生的懷疑更強烈了,他幾乎可以斷定。這人肯定有問題,現(xiàn)在的關鍵就是看他要動什么歪腦筋了。

  這幢宿舍樓是某個院系的男生宿舍,此刻樓里亮燈的房間不多。大多數(shù)宿舍應該都是空著沒有人住的狀態(tài)。樓下的自行車棚里,零零散散停了幾輛自行車。

  青年轉到自行車棚,轉眼就騎了一輛自行車出來。他的包丟在自行車前面的籃筐里,仿佛一個夜里餓了出去買夜宵的學生。

  余生馬上就回過神來,撒開步子追了上去。

  那青年開始騎車的速度不快,聽到身后的跑步聲,也只稍微加快了一下速度,還是一個校園里正常的騎行速度。

  就這幾秒的猶豫,余生已經(jīng)趕到了青年的身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青年一看保安制服的余生,還是很鎮(zhèn)定道:“擋我的路干嘛?”

  余生問道:“這是你的自行車嗎?”

  “是呀,不是我的是誰的?你是不是有???”年輕人理直氣壯地回答。

  “麻煩你拿自行車鑰匙給我看看。”余生一步不讓,繼續(xù)擋住年輕人的去路。

  年輕人看起來有些慍怒,嗓門大了起來:“憑什么給你看,你有毛病吧?!闭f完,就要繞過余生。

  余生一看他要走,右手一把抓住了自行車的把手。

  “嘿,你個小保安,是不是找打啊?!蹦贻p人的目光開始變得兇利起來。

  余生一步不退。

  年輕人看威脅沒有用,直接大聲喊起來:“看哪,小保安要打人了?!?p>  這一聲喊嗓門有點大,遠遠的幾個路過的學生看了過來,宿舍樓上幾個亮著燈的房間,也有人打開窗戶望了下來。

  余生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內心不禁對自己的判斷產(chǎn)生了懷疑。

  就在那一刻,年輕人突然一用力,格開了余生的右手,腳一蹬,自行車已經(jīng)加速往前面竄了出去。

  這時候,樓上望下來的學生中,也已經(jīng)有人認出了自己的自行車,大喊起來:“我的車,我的車!”

  余生愣了半秒,當即在后面緊追不舍。周圍明白了緣由的熱心學生也跟著一起追。

  安靜的光華大學校園,就此喧嘩了起來。一群人鬧哄哄地追一個騎車的青年,倒也是難得一見的熱鬧場面。

  青年起初還很得意,輪子到底比兩條腿快很多。而且,這時候校園里的學生不多,零零散散地幾個根本沒有辦法形成合圍。

  只要他沖出某個校門口,自然就沒有人能再能追上他。

  但余生就像牛皮糖一樣緊緊粘在他后背。前面又有幾個學生一阻擋,耽誤了點時間,騎到最近的校門口時,兩個執(zhí)勤的保安已然有了準備,張開手臂上來堵截。

  青年也不著急,調轉把手,整個人直立起來,雙腿快速如風,往學校的另外一邊而去。

  他想著,只要擺脫身后追趕呼喊的人群,找個僻靜的偏門出去也是可以的。再不行,就把自行車往角落里一丟,沒有證據(jù),沒人能奈何他。

  想到這里,青年用了吃奶的力氣加速,橫穿了大半個校區(qū),甩掉了所有追趕的學生,而余生卻一直緊跟在后面。

  在奔跑間,余生自己都沒感覺到丹田在不自覺地運轉,他只覺著自己身體輕盈,步履輕快,尚有余力。

  不過兩條腿的速度,還是追不上兩個輪子。

  正在僵持之際,一輛自行車從余生邊上“嗖”地飛過,快速拉近了和偷車青年的距離。

  騎車的正是今晚也當值的錢處長。只見他高高站在自行車踏板上,把背弓起,一副專業(yè)破風手的樣子。沒幾秒,就已經(jīng)來到和偷車賊的距離不到半個身位的地方。

  偷車的年輕人感受到了威脅,奮起余勇,試圖拉開距離。

  只見錢處長已經(jīng)大喝一聲,整個人從車上躍起,如猛虎下山一般,把偷車賊連人帶車撲倒在路邊的草坪上。

  沒等偷車青年再有動作,錢處長又大喝一聲,施展了一個漂亮的擒敵式。

  余生跑上去的時候,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束。

  偷車青年喘著粗氣,滿頭大汗,對著余生說道:“兄弟,到底有多大的仇?!?p>  錢處也喘著粗氣,喝道:“費什么話,到這里來偷東西,你還有理了!”

  而余生,則面不改色,只是有些微微的喘氣。

  派出所的警車來了。

  偷車的青年被民警帶走之前,用眼睛死死盯著余生,嘴巴里無聲說著狠話。

  余生看得出他在說什么,他倒也并不介意。他心里倒有些惋惜:這個偷車賊,其實和自己差不多年紀,面目也算清秀,但怎么就走了這條路了呢?

  余生自顧自發(fā)著多余的感慨。卻沒有想到,這晚之后,跑不死的余生名號,算是徹底在光華大學保安隊里打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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