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清悅的聲音在耳邊驟然響起,君九宸心里的郁結(jié)瞬間消失。
沒錯。
他就是怕,怕這十幾天的相處如同夢一般,只要他醒來,那夢也沒了,他也找不到小歌兒。
于是哪怕有事,他也不走。
可現(xiàn)在,少女的話,讓他知道這不是夢,而是真的久別重逢,他們會在相見。
可該是何時?
他不清楚。
他開口,聲音干澀:“好。”
夏清歌沒想到他答應(yīng)的這么爽快,有點意外,瞧著他眼底掠過的悲傷,她再開口:“兩個月后,赤月國紫拾酒樓見。”
君九宸心中一喜:“好。”
兩個月,有點長。
但總比不知道什么好。
到了晚上,君九宸就帶著楚辭離去了,一時間,夏清歌還有些不習(xí)慣,她坐在火堆旁,拿著小棍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戳著火堆,無聊極了。
在夏清歌嘆了第十次氣時,紫柒開口:“主子,你既然不舍得宸王殿下走,為什么還要讓他離開?”
夏清歌低頭看著被她戳的不成樣的火堆,淺笑:“他有事?!?p> 君九宸,很忙。
再者,她喜歡的一直都是那個分得清主次輕重的君九宸。
紫柒不懂這些。
但她知道,主子真的喜歡宸王殿下,那墨華……
與此同時,別莊路上。
君九宸周身散發(fā)出的都是低氣壓,戾氣頓起,楚辭明白,這不是因為王妃,而是因為別莊內(nèi)那幾個不找死的人。
“主子,那幾個人已經(jīng)在別莊內(nèi)關(guān)著,等待你的命令?!?p> 他冷笑兩聲,沉聲開口。
呵!
敢破壞主子的規(guī)矩,那就乖乖的等死了。
“等死?!本佩房∶赖哪樕媳鶝隼淠?,開口,聲音寒的害怕。
破壞他的規(guī)矩;
害他不能與小歌兒相處;
這幾人,怎么都得必須死。
跟在君九宸的身邊,楚辭一向明白什么時候該說話,什么時候不該說話,比如現(xiàn)在,就安靜地呆在一旁就好。
?。?p> 赤月森林內(nèi),夏清歌與紫柒如原計劃般,一人抓靈獸,一人負責(zé)與靈獸作戰(zhàn),好不過癮!
于是,十天就過去了。
此刻,赤月國與赤月森林邊界處的一座宅子,四周十分幽靜,卻是十分豪華,外無人守,看似很好進入,可這處宅子散發(fā)出的陰森氣息卻是讓人一接近就渾身顫抖。
而此刻宅子最里處的閣樓,君九宸站在窗邊,手指在茶杯的邊緣來回摩擦,望著遠處,也就是赤月森林的方向,突然一笑。
怎么辦?
又想小歌兒了。
楚辭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一幕,本該好奇,可這幾天,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哎。
主子什么時候才能處理別莊內(nèi)那幾個雖生尤死的叛徒。
感受到房間內(nèi)陌生的氣息,君九宸斂去笑意,回頭問道:
“有事?”
楚辭拱手,恭敬道:“主子,白霖少爺來了?!?p> 君九宸皺眉。
他怎么來了?
來湊熱鬧嗎?
他剛放下杯里未喝完的茶,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見一道極快的身影推開楚辭,坐到桌前,端起他那杯茶喝了下去。
君九宸:“……”
楚辭:“……”
“哎,我說木頭,本少爺冒著被老爺子打的風(fēng)險,辛辛苦苦地趕來地幽國,你就給我一杯溫茶?”
男子放下茶杯,抱怨的聲音頓時響起,此人正是白霖。
白霖,地幽國四大家族之一白家之人,白家煉器血脈的完美繼承者,云幽大陸的天才煉器師,年二十,就已經(jīng)是四品中級煉器師。
君九宸撇了他一眼,留下一句冷冷的話,便向門外走去:
“那是我喝過的。”
楚辭跟在身后,眼底泛笑,也就白霖少爺與主子關(guān)系好,不然換作其他人,可不是一句話的事。
桌前,白霖看著空杯,愣住。
“……”
下一秒,他炸了。
“我靠!”
“君九宸,你太不厚道了?!?p> 他居然不提醒自己?!
太丟臉了。
有失他身份。
然,君九宸聽不見。
別莊地牢,往下三層。
白霖跟在君九宸身邊,漆黑的環(huán)境中只有點點火光,還有陣陣微弱的慘叫聲傳來,白霖皺眉,身體不停顫抖。
“你是怎么尋到這地的?”
這地,太害怕了。
饒是他來過很多趟,現(xiàn)在也同樣害怕。
君九宸瞥他一眼:“誰讓你跟上來的?”
白霖嘿嘿一笑:“耍耍威風(fēng)?!?p> 這里關(guān)著的,可都是十足的惡人啊。
對此,君九宸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便開口,說其他的事:“你現(xiàn)在不該在賞花會上嗎?”
賞花會,六國盛起的一種聚會方式,打著賞花的名頭,實則是去相親罷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白霖就好像只炸毛的獅子一般,一瞬間不怕這里的環(huán)境了:
“什么賞花會!”
“那些姑娘這么庸俗,本少爺看得上?”
“本少爺說了很多次,我只想娶想娶之人,老頭子偏不聽,真是執(zhí)拗的要緊,我的小心靈喲?!闭f完這個,還作勢心痛捂了下胸口。
一旁,楚辭不厚道的笑了。
君九宸睨他一眼,淡漠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嫌棄。
白霖還想說話,只聽“嘎吱”一聲,石門開了,里面的慘叫聲愈發(fā)清晰,他余光瞥見,那些人身上全是血,他到嘴的話沒了。
這得是被折磨了多久。
這個地牢,四周漆黑一片。
直到君九宸進去后,這里才燃氣幾盞燭臺,遠處,鐵鏈鎖著三個渾身是血、頭發(fā)凌亂的人,而他們身邊,站著兩個面具男子,君九宸走過去,楚辭不知從哪里搬來一把凳子,給他坐下,而后站在君九宸身旁。
三人抬頭,看著君九宸。
渾身顫抖。
瞳孔里除了害怕,只剩害怕。
其中一人,神色惶恐,開口聲音都是顫抖的:“求求你,讓我們死吧?!?p> 他們想死,可眼前的男人若是不讓,無人敢收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