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王心一焦急尋求脫身之際,
他發(fā)現(xiàn)院子里有個水桶,倒退了兩步來到了水桶旁邊。
哪里是什么水桶,這是恭桶,臭烘烘的。
他也不管了提起恭桶照著他的腦袋就是砸,什么屎尿頓時就在那人身上從上而下流了一地。
就在這時,王心一陡然發(fā)現(xiàn)怪人被大雨一淋后,突然身形一僵,全身升起煙霧,嘶嘶作響,
那人持刀還要撲來,卻猶如醉酒一般搖搖晃晃,未走幾步,一頭栽倒在地,動彈幾下,便徹底沒了動靜。
王心一滿目驚疑,小心翼翼上前一瞧,頓時驚為天人,發(fā)現(xiàn)躺在地上的根本不是活人,竟是一個紙扎的紙人,五官俱在,眉心還有一點紅色,而那把大刀,亦是用紙折成。
“紙人成精了?”胡成捂著鼻子上前一看,就見那人早已是爛作一團,紙人、紙刀,不僅沒有沒有劫后余生的喜悅。
反而一臉驚恐,生怕還有什么禍端,又想起那位老丈還在屋里,三步并作兩步來到了東屋。
忙活了一陣子,早已是三更之后了。
王心一遠(yuǎn)遠(yuǎn)看到老丈屋內(nèi)依舊
燈火搖曳,好像這位老丈依然未睡,王心一心里不住疑惑。
既然老丈沒有睡著他也沒有出來,難不成他已經(jīng)遇害了?又一想不對剛才那把刀上沒有任何血跡不應(yīng)該是遇害了。
來到老者屋外,王心一正欲敲門,卻聽得屋內(nèi)傳來竊竊私語聲,王心一有些好奇,便透過門縫往里一看,頓時一臉駭然。
再次嚇得魂飛魄散,那昏黃的屋內(nèi),竟掛滿了花花綠綠的紙人、只見那紙人有口有鼻,唯獨缺了眼睛。
而就是白天見到的那位慈祥的老丈,此時正端坐中央,手持毛筆給一紙人描眉畫眼,盡顯詭異驚悚。
這種場景,再配上那搖曳的燈光,分外驚悚。
王心一不覺后頸直發(fā)涼,再想到破廟那詭異紙人,心神震撼,此刻他一點也不敢出聲,默默地轉(zhuǎn)身就想往回走去。
誰知一不留神,在臺階上腳底踩空,竟發(fā)出聲響。
“誰?”屋內(nèi)老丈聽到聲響立馬一聲喝斥。
王心一不敢應(yīng)答,慌不擇路撒腿就跑,片刻之后,屋門再次打開,老丈率先探頭一望,接著身后兩人蜂擁而出,一人持刀,一人拿斧,直奔王心一而去。
王心一邊跑邊回頭望去,發(fā)現(xiàn)追來的兩人皆是面色蒼白,雙眼無神,想必都是那紙人幻化而成。
而老丈在后面跑著,竟然還抱著兩個紙人,就見那老丈陰側(cè)一笑,咬破中指,低聲念咒,在兩個紙人眉心一點,沾了人血的紙人頓時一陣劇烈顫抖。
不一會兒,那倆人也變作兩個持刀活人,雙腳下地開始追了過來。
王心一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紙人,嚇得肝膽俱裂,恨不能自己再生出兩只腳來!
暗恨自己不該在這里住下,老丈那么好心的讓自己在他家住下,定然也是為了謀害自己。
一路撒腿狂奔,不久,王心一發(fā)現(xiàn)前方波光粼粼,跑近一看,竟是一個不大的湖泊。
“看到前面的湖水了嗎?跳下去!”一個聲音在他耳旁響起,正是劉姐的聲音。
“我的姑奶奶,下水管用嗎?”
“當(dāng)然管用!紙不就是怕水嗎?”
“也對!”王心一心中一喜,暗嘆天不絕人,二話不說,一頭扎入水中。
幾個紙人接踵而至,第一個紙人毫不猶豫跟著王心一就跳了下來,哪想瞬間那紙人身子一僵,冒出一股白煙,化作一團爛紙沉入水底,剩余幾個紙人剛欲下水,卻被那老丈趕來阻止了。
王心一眼見紙人果真怕水,不禁如釋重負(fù),立在水中不再逃走。
老丈看著湖中王心一暴跳如雷,“我就不信你不上岸,能在水中呆上一夜!”老者一臉猙獰,吩咐幾個紙人將湖泊圍了起來,防止王心一上岸逃走。
王心一面色一沉,自己一路奔波,好不容易想睡會兒還被這些個紙人打擾了,現(xiàn)在的他早已筋疲力盡,若是不能上岸,怕是只能溺死湖中。
“現(xiàn)在怎么辦啊!劉姐出個主意呀!”
“你會潛水嗎?”
“會!”
“那就好,現(xiàn)在你偷偷的潛到他跟前,把他弄死,那些個紙人就不攻自破了!”
王心一暗暗點頭,看著老者歹毒模樣,慢慢沉入了水中。
那老丈不見王心一身影,正抬眼觀望,生怕他會逃走,而王心一卻從水底潛入老者跟前,借助月光看到老丈分神,頓時破水而出,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雙手一把抓住老者腳踝,將其拖入湖泊。
“噗通!”
老丈很是驚訝,落水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落入水中才反應(yīng)過來是王心一把他拖下去的,驚恐萬分的老頭,不斷掙扎呼叫,遠(yuǎn)處紙人紛紛再次趕來,想要救這老頭。
王心一一看這形勢不妙,頓時面色一橫,直接將那老頭壓入水下,任其拼命掙扎就是不松手。
幾個紙人趕到后前仆后繼,撲通撲通地跳入湖中,就是想要把那老頭救出來,可是他們是紙人??!一入水里,身軀立馬融化冒煙,往湖底沉下。
王心一看著后來的紙人都沉了提著的心也稍稍放下了。
手里摁著的老頭的掙扎的那股勁也漸漸變?nèi)趿?,老頭也就慢慢的沒了氣息,開始漂浮在湖面。
王心一也累的夠嗆,走是走不動了,慢慢爬上了岸,一屁股坐地上,看著老頭的尸體。
“劉姐!今天你讓我多吃點,晚上好打仗,就是說這事啊!”
“對呀!”
“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一聲??!好讓我有個心里準(zhǔn)備也好啊!”
“白天的時候,我也就是猜想的,我也不敢確定啊,看著那老頭雖然有點邪氣,但是人又長的老實巴交的,我不敢確定??!”
一人一鬼開始了斗嘴皮子。
“那剛才打的時候,你怎么不出來幫幫我?”
“我?guī)湍悖课以趺磶湍??我是個鬼!他們那是半個妖?”
“算了!不說這個了!就這老頭還挺有勁的,在水里我差點按不住他!”
“他那里是什么老頭??!他是個年輕人!只是把自己的精氣神快耗光了而已,你以為這些個紙人就那么好變的?都是用的他自己的精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