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敦只身一人,茫然的站立在人群中央。
他脖頸上裝飾性的白毛被晚風(fēng)拂動,打碎了四處散來的燈光。
一片慘白。
我只感覺我連喝牛奶的速度都放慢了,瞪大了眼睛觀察這個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少年。
“女士,”我扭頭,輕點(diǎn)身邊看起來還算和善的女士,“現(xiàn)在哪年哪月哪日?”
那個女士愣了片刻,隨后憋笑著說出了答案。
聽了這個正常的不能更正常的答案,我心里更沒底了。
既然我所處的“現(xiàn)在”是正常的,那是否是“書”出現(xiàn)了問題?
如果真是我所猜想的那樣,那了就真是出了大亂子了。
這個事沒法同太宰商量,我心想。
和他說,就相當(dāng)于變相承認(rèn)了我并未失憶的事實(shí)。更何況我現(xiàn)在的實(shí)力還不夠,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
真是不妙啊……
思來想去,我還是在吞下了最后一口蛋糕后,出門同他交談一番。
蛋糕有點(diǎn)膩,我被迫清清嗓子。這家店做的不好,太甜,下次不來了。
“先生,”我放緩了腳步,收斂氣息,冷不丁的在黑敦身后冒出一聲,“你好?!?p> 他被嚇了一跳,利爪一閃而逝,扭過頭故作平靜。
他的目光很犀利,但卻又置若無物,表面上是在幽幽的盯著我,可仔細(xì)品一品卻又感受不到這束視線。
是他!
剛剛我感受到的視線,就是來自我面前的陰沉少年!
既然他早就盯上我了,那毋庸置疑,我們的相遇也是早就被計算好的了。
“那位先生讓我來找你。”他幽幽開口,神色淡然,可語氣最后卻是向下壓的。
“那位先生,”我反問道,“他是誰?”
“他,”黑敦臉上瞬間增添痛苦,“他已經(jīng)不在了。”
“節(jié)哀,”我心跳漏了一拍,努力維持臉上的漠然,“你可知道我是誰?”
黑敦點(diǎn)頭。
“你是偵探社的臥底,現(xiàn)任Mafia干部,霧原沢,霧原先生?!?p> “哈,”我用冷笑聲掩飾內(nèi)心的惶恐,“跟我來吧。”
黑敦點(diǎn)頭,彎起脖頸把頭更深的埋進(jìn)衣領(lǐng),猛虎一般幽深的瞳孔出神的盯著我。
應(yīng)該是錯覺,不然我為什么感覺背后涼颼颼的。
……
“坐吧。”我說道。
黑敦點(diǎn)頭,略顯不安。
我出神的盯了這個憂郁的少年片刻,好奇“那位先生”到底在他心里,給我樹立了一個什么樣的人設(shè)。
“吃點(diǎn)兒什么?”我問道,看他的樣子好像依舊很久沒吃東西了。
“不餓?!彼麚u頭,無意放到桌面上的手在無意識的顫抖。
我聳肩,并未理會他的嘴硬。
我轉(zhuǎn)身去廚房,點(diǎn)火澆油,沒多長時間就煎好了兩個外焦里嫩的荷包蛋。
躊躇片刻,我還是覺得這樣多少拿不出手,于是又專門為他沖了滿滿一小杯咖啡,以及挑了十塊方糖。
哦,差點(diǎn)兒忘了我的牛奶。
手忙腳亂中,牛奶濺到了桌子上,可我也沒空管了。
行了,湊活吃吧!畢竟沒想到會突然來一個這么棘手的客人,也沒準(zhǔn)備什么東西。
不過還好,對于孤兒院出身的黑敦來說,有吃的東西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我把煎雞蛋和飲水分別擺在我倆的前面,對他弱弱的笑著:“可以開動了?!?p> 黑敦盯著我的臉許久,才堪堪拿起筷子。
我當(dāng)時以為他是在施壓,后來才了解到,實(shí)際上是因?yàn)檫^度的緊張和害羞不知道該說什么罷了。
頸部厚重的毛發(fā)一旦被他撥開,漆黑的皮項(xiàng)圈就暴露出來。我假裝沒有看到,低頭執(zhí)著的和煎蛋作斗爭。
?!?p> 叮——
是方糖碰到杯底的聲音。
“不會太甜嗎?”我且享受著牛奶的香氣,問道。
“像我以前在孤兒院里,這種東西算得上是奢飾品了,所以加多少都不會嫌棄。”黑敦像一只蟄伏著的野獸一樣,輕啄了一口過甜的咖啡。
我不禁握緊懷表,時刻抵擋仿佛下一秒就會碎開的他。
“所以你是為什么來?又準(zhǔn)備要到哪里去?”我草草的吞下了煎蛋。
“我來找你……”
“我看出來了。”
“來找你讓他回來?!?p> “嗝——額,等等等等!”我嚇得噎住了,直勁兒搖頭。
“你說是‘他’讓你來找我,可‘他’已經(jīng)不在了對吧?”我抬眉確認(rèn)。
“對。”黑敦點(diǎn)頭。
“所以你看這不就鬧鬼了么!”我一拍腦殼,眼睛瞪得估計比方糖都大。
“你……穩(wěn)重一點(diǎn)兒。”黑敦吃完了夜宵,提上了那厚重的皮毛遮住嘴。
我的眼睛郁悶的瞥向窗外,才驚覺此時已經(jīng)是半夜。
斯……那我剛剛給他倒咖啡是不是不太好。
算了,管他呢。反正喝都喝完了,還坑我那么多糖。
我又喝了一口牛奶。
“具體是什么樣的情況,我不能告訴你?!彼麚u頭。
“如果告訴我了,你那個世界就會不復(fù)存在,對吧?”
“你怎么知道?!”黑敦瞪大了眼睛。
“我無所不知?!蔽颐蜃煨π?,自認(rèn)為一副故弄玄虛的樣子。
但看黑敦的表情,他好像并不認(rèn)為我在故弄玄虛,而是震驚的嘴都忘記閉上了。
“說吧,是誰讓你來找我的?!蔽覇柕?。
“可我記得我已經(jīng)說過了?!焙诙匕櫭?,試圖用凌厲的目光擊敗我。
“我知道,但那是假話,我想聽真的。”
我笑笑,伸出手,黑敦的身體也在一瞬間變得僵硬。
我把手伸到他的腦后,手腕不經(jīng)意的碰到了他的脖頸。
當(dāng)——
猛虎的白爪速度快的可怕,可饒是如此還是被我用懷表擋住了。
淡藍(lán)的幽光擋在我們中央,像是為黑夜填上了一束星光。
“哼,”他收回了殺氣,“你從我身后掏出這塊懷表,像是在變魔術(shù)?!?p> “我就是在變魔術(shù),失敗了會死人的那種?!蔽倚Σ[瞇道。
“死的是誰?”
“我也不清楚,畢竟剛剛的只是開胃菜?!?p> 語畢,屋內(nèi)一片寂靜。
“好,”良久,黑敦深吸一口氣,“我都會告訴你,但同時你也玩幫我?!?p> “可以?!币幻腌姾螅尹c(diǎn)頭打印機(jī)。
畢竟以我現(xiàn)在雙重間諜的身份,尋一條退路還是很簡單的。
澄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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