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早,織田君~”
九點鐘,太宰準時的踩著他的生物鐘踏進了偵探社。
“早?!笨椞飸?。
然后頓時無言,兩人都是肉眼可見的緊張和尷尬。
“咳咳,太宰先生,”我清了清嗓子,“社長說是由你負責織田先生的入社審核。”
“哦,是的~”太宰像活過來了一樣,合十雙手。
“就是由織田先生協(xié)助司葉君完成這次的剿滅任務。任務完成后,織田先生就可以直接加入偵探社了~”
“欸,是這樣的嗎?”
“好簡單!”
我和織田同時感嘆道。
“因為織田先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太宰拍拍我的肩膀。
“有待懷疑。”我對太宰眨眨眼,走到了谷崎身邊。
“這是這次任務的有關信息?!惫绕榈姆磻y得的慢了半拍,瞪著一雙無神的眼睛。
“辛苦了?!蔽颐蜃煲恍Α?p> 然而還未等我撕開密封條,織田就拿走了我手中的檔案,自顧自的翻閱開。
“也是,您算得上是我的前輩了?!蔽覍擂蔚男πΑ?p> “哦,不好意思,”織田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我只是習慣了……你知道的?!?p> “是的?!蔽覒?。
織田沒有再多說什么,低頭查看文件。
我比他矮了不少,跟在織田身邊換了好幾個方向才勉強看到。
“住在中華街附近嗎?”我不自覺說道。
“怎么了?”織田轉過頭。
“沒事,我在那里和大家一起吃過飯?!?p> “好吃嗎?”
“味道還可以。”
織田沉吟半刻,隨手把文件像報紙一樣卷起來,夾在了腋窩:“那就出發(fā)吧?!?p> 織田將目光轉向太宰:“再會?!?p> “任務順利哦~”太宰揮揮手,爽快中帶著拘謹。
我回頭也揮了揮手,意義不明,大概是安撫受害家屬情緒。
一轉眼就走到了中華街。
這一道我們的對話不多,但多少也談了一些。
這成功讓我對織田的來歷和歸途多少有些了解以及做出一些猜想。
我也和他談了很多,內容大概就是洗白太宰,洗白自己,豐富人物形象,吸引讀者閱讀興趣……
“到了?!蔽姨ь^,眼前極具中華味道的建筑風格讓我不由得心頭一熱。
但轉念又一想到那血淋淋的任務,我的心里又不免沉重起來。
武偵也好,港黑也罷。其實之前我并不是沒因為任務殺過人,只不過是在融合了霧原沢的記憶后,我的內心發(fā)生了微妙的轉變。
“看起來像沒什么問題的樣子,”織田一句話把我從糾結中拉了回來,“但以防萬一還是我一個人先上去吧?!?p> “一起吧?!?p> “怎么說?”
我搔搔后腦勺:“因為太宰先生說了是要兩個人一起嘛,萬一要是出了什么事,無論是誰太宰先生都會生氣的?!?p> “唉,那好吧?!笨椞餆o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
我低下頭,干笑一聲。
出乎意料的容易呢。
……
“小心?!?p> “沒問題的,放心。”
樓里很敞亮,時不時還有小夫妻二人雙打熊孩子的吵鬧聲。
這里熙熙攘攘的,生氣很足,完全不像是一個琢磨生產活人的壞人會居住的地方。
但也許是最初氣氛烘托的很到位,所以我們現(xiàn)在的心里還是霧蒙蒙的籠著一層陰影,透不過氣。
啪——
身側的門開了。
“小心!”
一眨眼的功夫,我和織田就抱在了一起。
織田的手匆匆伸向后腰,手槍還沒來得及拔出來。只見一位白發(fā)蒼蒼的女士,手里支著拐杖,一步一步的蹭出了房門。
她看到我們兩個這幅搞笑模樣,“呦”了一聲。
我和織田不動聲色的分開,然后默默的往樓上走去。
“你之前真的是殺手嗎?”
“只是小小的失誤……你信嗎?”
“我就信了吧?!?p> 織田嘆了一口氣,重新把手槍插回槍套,再用衣服下擺把它蓋住。
腳步聲再一次回蕩在走廊,卻是越向上越響亮。
“越來越安靜了?!蔽倚÷曊f了一句。
“因為這棟樓的居民歲數(shù)都很大了,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在較低的樓層居住,”織田道,“我之前認識了一個大媽,為了一套二樓的房子和自己的老伴吵了半年多?!?p> “后來呢?”我突然來了興致。
“后來她的老伴突發(fā)心臟病去世了,老婆婆也不再吵著搬家了。哪怕她的膝蓋的病已經嚴重到平底走路都疼?!?p> “哎?!蔽逸p嘆一聲。
“我經常幫他們老兩口扔垃圾,搬大米,一下子少了一個連我都不自覺的感到冷清?!?p> “何況是在一起生活了大半輩子的愛人呢……其實我們無法感同身受?!?p> “是的,”織田點頭,“所以我很不愛接這種任務。之前偵探社也很少派這種任務,霧原……”
“是司葉?!蔽遗e起手糾正了織田。
“不好意思,司葉。其實我懷疑,這次下達的任務不是偵探社的手筆?!?p> 我沉默了,其實我也有在懷疑。
“裝委托信息的文件也被太宰拿走了。我只來得及看了位置等相關信息,還沒來得及看任務內容。”
“所以織田先生的意思是,放棄這次的任務?”我問道,無論如何我都選擇支持太宰,我相信他是對的。
“不,”織田搖頭,眸子深沉,“這是很自私的做法,但我愿意去?!?p> 咣當——
走到了大概八樓的位置,織田身側的門忽然就大張開,嚇了我們一跳。
不過有前車之鑒,我們也并未大驚小怪的跳起來,或者是掏槍。
“喂,垃圾幫我扔了。”男子的頭伸出來,上面戴了一個足已遮住整個頭的帽子。
“嗯好?!笨椞镉靡恢皇謹r住了我。
織田左手拎起那袋垃圾,右手掏出了剛剛在樓下接過的廣告卡片,趁著男人關門的功夫,一甩手把它卡進了門里。
這種門很老,老到稍微硬一點兒的卡片都能讓它彈回來。門鎖只是依著慣性磕了一聲,貌似鎖住了一般。
織田用一只手扶住,微微向里推,那道門就這么卡在了一個微妙的位置。
可退,可進。
“朝霧卡夫卡。”織田扭過頭,對我擺了口型。
我蹙眉,仔細回憶片刻,想起來他的皮膚確實是慘白的。
“進去嗎?”我悄聲問。
織田搖搖頭,手腕又是用力,門鎖半卡在那里:“我們去那里?!?p> 織田指了指走廊那頭的雜物,帶著我躲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