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鐘聲不曾停歇,暴雨也愈演愈烈。
而黑影卻是在一個一個減少的。
中間幾次,似乎有幾滴紅雨落到了我的手背上。
我心里一驚,但那紅痕很快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散去,融進(jìn)了我的皮膚里。
空氣中彌漫出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是血。
但是誰的血?
沒來由的懊惱遍布全身,我想要發(fā)泄,但又無處釋放。
我正煩著,鐘聲不合時宜的侵入我的腦海。
我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空明。
我又短暫的失去了幾分鐘或者是幾十分鐘的意識。
等我再次揉眼睛,我已經(jīng)站在了一個全新的地界。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來的。
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擺脫那條深不見底的小巷。
我的面前是那座充斥神秘色彩的金鐘,鐘塔偉岸,金光迷的我睜不開眼。
我發(fā)覺之前身上那種古怪的寒冷灼燒感消失了,如今內(nèi)心充斥著一股渴望:進(jìn)入那個鐘。
這個想法不是沒有來頭的,我回憶著來時的蛛絲馬跡,似乎一切的一切都以它為線索。
思忖時,我的記憶再次出現(xiàn)了斷層。
我向來如此,這兩年尤甚,我特別討厭別人打斷我的思考。
所以這一次,我是帶著薄怒蘇醒的。
而睜眼那一瞬間,周遭的景象驚的我忘記了一切,腦海中險險剩得四個字:金碧堂皇。
我一襲黑衣倒顯得格格不入了。
說來也怪,進(jìn)到這里,我心里焦灼的渴望消失殆盡,就好像終于回到了我本該呆著的地方。
但我不能在這里呆下去了,畢竟我是……
我是要干什么來著?
我為什么來這里。
我是……我是霧原沢,還是渡邊司葉?……亦或者是,另一個人。
我搖搖頭,痛苦的閉上眼。
后而我決定,不再糾結(jié)這些問題?,F(xiàn)在,唯有找到出路,才可自渡。
我先是圍著墻找了一圈,用手敲敲打打,墻壁傳來的聲音一直是悶響,似乎高塔的墻可以向外拓展,厚出個十米二十米似的。
一圈下來,指節(jié)敲的通紅,一點兒端倪也沒發(fā)現(xiàn)。
我賭氣似的猛踢了墻體一腳。明燦燦的墻壁立刻多出一個淤泥鞋印。
同時,我身后傳來了細(xì)碎聲響。
“何人在此放肆?”
那聲音有些好聽,尾音下沉,略顯頹廢。
而且,熟悉的很。
我身子莫名僵了一下,回頭望去。
一個頂著一頭綠色亂發(fā)的青年,身著白色長袍,袖口繡著金邊,款款向我走開。
他的步伏很緩,從他出現(xiàn)開始,這金鐘里的光芒似乎都集中在了他一個人身上。
倘若我沒有在看見他的一瞬間想起一切的話,我會真的認(rèn)為他是前來討罪的神。
“朝霧卡夫卡?!蔽移似^,那寒冷又灼熱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
朝霧先是挑眉,震驚的樣子不像是裝的,后又道:“你認(rèn)識我?”
緊接著他的眉頭又?jǐn)Q到了一起,微微低下頭,低聲自語:“也是,這都多少年……都是那些污穢……偶然……也正?!?p> 那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幾乎奪掉我五感,再加上他聲音小,我只隱隱約約聽上幾句。
朝霧笑笑,嘴角略帶譏諷。
而當(dāng)時的我并沒有看到,不然也不會在他說了一句,會讓我減輕痛苦后就乖乖的跟他走。
我后來發(fā)現(xiàn),每當(dāng)那種奇怪的感覺出現(xiàn)時,我的神志就會被剝奪一些。
而這樣的感覺,卻正是那些黑影所承受過的。
這也是我事后推演出來的。
然而,此時此刻我確確實實是腿邁開,開始行走了。
朝霧領(lǐng)著整個鐘塔的光和我。
屬實像一尊神邸。
一尊來歷迷茫的,漫著濃霧的神。
連他自己都不知所在何處,身為何時,只知自己,本該如此。
事實證明我身上的痛感確實減輕了,但是我的眼前和耳邊卻還是霧蒙蒙的。
朝霧帶我來到了一扇巨門前。
門上同樣雕刻著金色花紋,它們相互交疊,熠熠生輝,溢出神圣之感。
朝霧舉起手,剛要推門,只聽身后傳來一陣撞擊聲。
我見,朝霧神色驟變。
他轉(zhuǎn)過頭,又匆匆的奔回大廳。
此刻我的神志又回復(fù)清醒,我在原地怔了怔,也飛奔跟上。
再到大廳。
這里的燈光黯淡了些許。我們的正對面憑生出來一道連著頂梁的巨門。
此刻,這道門正在遭受由外至內(nèi)的猛烈的撞擊。
“外面是什么?”我看朝霧的樣子,顯然他是知道什么的。
“是他們……”朝霧臉色蒼白,枉然的喃喃自語。
我看沒有結(jié)論,上前幾步準(zhǔn)備把門推開一個小口,一探究竟。
沒想到,朝霧一把攥住了我的小臂,弄得我生疼。
“別!它們會進(jìn)來的!”他啞聲道。
“什么?”我心里莫名生起來一個想法,“是一些黑影嗎?”
朝霧點頭。
得到如此結(jié)論,那此刻的我的確是不太敢輕舉妄動了。如果是人的話,我可以出其不意致勝。
但來的是一群鬼影,我不能保證我的子彈和匕首可以穩(wěn)穩(wěn)的落在他們身上。
我正思忖著,只見門的震動越來越厲害,眼見有破敗之勢。
我讓朝霧往回撤,自己則擋在了大門口。
朝霧垂眸,往回撤了三步不到。
我看著他一頭蓬亂的綠發(fā),總感覺心里像是忘了些什么,但卻無論如何抓心撓肝都想不起來。
如今形勢緊迫,我簡單想了想就放棄了。
門終于還是露了一個洞。
我本以為會兩扇門直接被掀倒,傾涌進(jìn)外面的風(fēng)雨。
但一個鬼影剛鉆進(jìn)來,門就好像一個靈活的結(jié)界,轉(zhuǎn)眼又恢復(fù)了個完全。
黑影進(jìn)了大廳就好似遭受了萬鈞之重,匍匐在地上,痛苦的蠕動。
它神似那面部器官上綴著兩顆閃著白光的斑點也皺縮在了一起。
我:“它很痛苦?!?p> 朝霧的臉被埋在陰影里:“它們有時晚上回來,近期越來越頻繁了。”
“他們每次來,你是怎么處理的。”我問道。
那鬼影的掙扎逐漸平息了,它的身影漸漸模糊。
朝霧沒回應(yīng)我這句話,他眼神犀利,直射向鬼影。
我不自然的撇開頭,朝霧的眼神就仿佛在說:不用管它,它們自有自己的磨難。
那你當(dāng)時為什么這么緊張?
我欲言又止。
澄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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