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宅院,秦宇看一眼門口的四碗倒頭飯,轉(zhuǎn)身往最繁華的長樂街走去,現(xiàn)在時候還早,吃頓豐盛的,四處走走,等晚上再過去鳳凰戲園。
長樂街上人來人往,秦宇慢慢轉(zhuǎn)悠著,直到大黃不耐煩了,一直撓秦宇的大腿,秦宇才走進長樂街最大的酒樓。
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店小二已經(jīng)走過來。
“客人,您看看吃點什么,咱這里可都好吃的緊?!?p> 店小二一臉笑容,秦宇看一眼柜臺邊上掛著的木牌,道:“左邊的八個菜全上了,再來一壺桂花釀。”
店小二眼一頓,驚訝道:“八個菜?”
秦宇淡淡點點頭,見狀,店小二一臉笑容:“客人稍等?!?p> 隨后就轉(zhuǎn)身回去報菜,不多時回來,提著一個陶壺,拿著酒碗,恭恭敬敬的擺在秦宇面前。
也就這時,酒樓外又走進來兩人,一身青衣,衣上繡一柄白云,袖口有金紋,一臉愁容。
秦宇多看了一眼,這是青云衛(wèi)的人,大秦三衛(wèi)之一,青云衛(wèi)是大秦官家的一個組織,里面招收的都是修行人,負責處理大秦境內(nèi)的妖魔之事。
“張道,那邊恐怕不是我們能處理的,依我之見,還是得上報,請上面派人來處理。”
“不可,咱們只是現(xiàn)場勘察了一番,還未見到妖魔本尊就求援,也太丟面了!”
兩人說著,并行坐到秦宇后方。
周一禮見張道如此說,頓時嘆息一聲,這兩天城外翠屏鎮(zhèn)屢屢有人死亡,死狀凄慘,渾身血液被抽干,猶如風干臘肉。
他們?nèi)ゲ樘竭^,那些尸首脖子處有血洞,是被咬的,幾個死人的地方,陰煞之氣非常濃郁,對方不是他們能對付的。
張道知道周一禮向來行事謹慎,當下又道:“這事情咱們告知老大就好,咱們陽城青云衛(wèi)有十二人,結(jié)成陣法之后,即便是撥霧境界的妖魔,咱們也不是不能斗?!?p> 周一禮淡淡點頭,神色憂愁:“可終究太過危險?!?p> 十二人雖可成陣法,但是對方如果真是撥霧境界的妖魔,還是太過危險。
張道笑出了聲:“你啊!引氣中期了,還是太過膽??!”
周一禮頓時回了個白眼:“引氣又如何,還不只是脫凡三境的第二境,撥霧境,可是已經(jīng)脫凡成功,已經(jīng)自身蛻變。”
張道笑著點點頭:“好好好,不爭論這些,不過翠屏鎮(zhèn)的那妖魔恐怕是僵尸,這東西身體硬的很,如果真是撥霧境界的僵尸,即便咱們布下大陣,恐怕也很難滅殺它。”
“交給老大頭疼,不管了!”
兩人低聲說著,聲音不大,卻清清楚楚的落在秦宇耳中。
翠屏鎮(zhèn)死人了!
有可能是僵尸!
秦宇第一時間想到了從胡青云手中逃生的僵尸王,對方被重創(chuàng),現(xiàn)在怕是在吸血治療傷勢。
不能等著畜生傷勢恢復,不然就真的不好對付了。
秦宇思索著,喝著酒,沒一會,陸陸續(xù)續(xù)上菜,大黃蹲在板凳上,伸手扒拉來一整只雞。
后邊的周一禮見到這一幕,有些驚訝,眉頭挑動,示意張道回頭。
“呀!這狗竟然如此聰慧,莫不是開了靈智!”
張道驚奇的贊嘆一聲。
周一禮色變,有些無語:“真是個莽夫,活該找不到媳婦?!?p> 大黃回頭看向張道,隨后繼續(xù)埋頭苦吃。
“小兄弟,你這狗不凡,可一定得好好管著?!?p> 張道看向秦宇,這黃狗看起來老的很,年歲一定很大,說不定已經(jīng)成了狗妖。
“兩位放心,大黃是好狗,從來不添亂的。”
秦宇吃著菜,輕聲笑道。
聞言,張道微微點頭,轉(zhuǎn)過身也不多提。
秦宇和大黃吃飽喝足,付賬之后緩緩出了酒樓,臨走之時,大黃看著張道背影狠狠瞪了一眼,本狗怎么樣,需要你來教導嗎!
“張道,這一人一狗不簡單啊!”
正在啃牛肉的張道微微愣神,回頭看了一眼,從窗戶看到遠去的人影。
“怎么說?我看那狗雖然有靈性,但是看這情況,只怕也過不了多久?!?p> 周一禮道:“剛才那老黃狗出門之時,回頭瞪了你一眼,恐怕真的是一狗妖!”
張道一頓:“那小兄弟知道嗎?若是不知,恐怕會生事!”
周一禮聞言,有些無奈,這莽夫都不動腦子的嗎?
那老黃狗在那青年面前如此乖巧,能單單只是普通人嗎?
即便那狗妖是那青年養(yǎng)大的,但是如今狗妖有靈,對于青年也不會是這般態(tài)度,是妖,哪怕是忠誠的狗妖,都有三分妖性。
“普通人哪里能讓狗妖這么聽話,倒是從來沒見過這年輕人,不知道是不是咱們陽城的?!?p> 秦宇不知道走后兩人的談論,走出去兩百步之后,秦宇還是停下,想了想,關于僵尸王的事情還是得告訴青云衛(wèi)。
自己要處理小蝶這個厲鬼,這受傷的僵尸王交給青云衛(wèi)最好不過了,畢竟僵尸王難啃,對于秦宇來說,遠不如鬼怪好對付。
這般想著,秦宇走到街邊一個寫字畫的青年儒生前。
那寒酸儒生見有人過來,神色一喜,連忙迎過來道:“這位公子,您可是看上了那一副字畫?”
秦宇看著儒生,穿著一身洗的發(fā)白的青袍,但是脊背挺直,十分端正。
“這些字畫都是閣下手筆?”
儒生點頭,笑道:“不錯,都是在下平日里所做,只不過在下家境不好,只能賣賣字畫,好過日子。”
“閣下底子很深,這些字畫都不錯?!?p> 秦宇笑著道,看一眼儒生面色,有病氣纏身,家里恐怕有重病之人。
秦宇看了一會,看重一副春水圖,廖廖幾筆畫出了山水層次,留白之處更是動人想象。
“這一副我要了。”
不等儒生要價,秦宇又道:“我出一吊大錢!”
“一吊大錢!”
儒生驚呼,激動的身子有些顫抖。
大秦國內(nèi),鑄造大秦銅幣,分為小錢,大錢,一枚大錢等同于十枚小錢,一吊錢就有二十四枚銅幣。
四吊大錢就等同于一兩銀子。
普通人一月能賺取兩吊錢,就已經(jīng)是普通人里的高收入了。
一吊大錢,足足二百四十小錢,足夠他家中吃喝許久,眼下母親重病,這筆錢猶如天降甘霖。
儒生激動萬分,但還是有些猶豫道:“我這畫不值這些錢?!?p> 秦宇道:“我覺得值就行了,幫我包起來吧!”
秦宇說著從腰間的錢袋里拿出一吊大錢遞過去。
他的錢都在巫牌,錢袋里裝錢不多。
儒生點頭,連連感謝。
“在下衛(wèi)山,多謝公子?!?p> 秦宇笑道:“我想借一下紙筆?!?p> “公子盡管使用!”
隨后,秦宇將僵尸王的被雷擊,有大傷勢的事情寫下,同時寫明僵尸王的出處。
寫完之后,秦宇微微呼一口氣,墨跡迅速凝干,折疊好,秦宇接過畫,對衛(wèi)山道:“這封信,想請衛(wèi)兄幫忙送到白鶴樓去?!?p> 衛(wèi)山連連點頭:“給何人?”
“里面有兩個青云衛(wèi)的人?!?p> “青云衛(wèi)!明白,我這就去!”
不多是,衛(wèi)山回來,秦宇抱拳拱手,拿著畫離去。
白鶴樓內(nèi),周一禮看著信,驚訝不已。
“怎么了?”
“翠屏鎮(zhèn)的確是僵尸所為,撥霧境界的僵尸王,只不過已經(jīng)重傷!”
“快給我看看!”
張道拿著信看完,也是震驚,隨后疑惑道:“這么隱秘的消息誰會知道?又是誰送過來的!”
周一禮沉默一會,道:“自然是打傷它的人才知道。”
“至于送信,誰知道我們在這酒樓里?誰又知道我們在煩心翠屏鎮(zhèn)的事情!”
張道撓撓頭,疑惑不解:“誰???”
周一禮徹底無語,指指后邊的空桌子。
張道大驚!
“是他!”
“他能打傷撥霧境界的僵尸王!”
“看起來絕對不過二十的青年而已!”
周一禮看向遠處的街道,“誰說的準呢!可是除了他還能有誰,我就說那狗妖如此乖巧。”
張道連連咂舌,娘嘞,能重創(chuàng)僵尸王,絕對是撥霧境界的大修士??!
若是秦宇在這,一定大喊誤會了!
他才不會承認自己能干掉撥霧境界的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