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抱著你睡
至于聶承,在全面身體檢查之后,當(dāng)晚就被聶殊帶回了她那狹小的出租屋里。這個出租屋由于她長時間在外演戲并不經(jīng)常用,占地很小,只有一個房間和不大的客廳,好在這個房內(nèi)有個半大的陽臺,空閑時可以躺在上面曬個太陽,這也是聶殊租下它的原因。
其實(shí)這也不能怪原主,當(dāng)初演戲的錢大部分的錢都用在了聶承的費(fèi)用上,剩下的根本不足以買套住所。要說經(jīng)濟(jì)有些好轉(zhuǎn),也就是因?yàn)槟兄鹘o她的那些錢,卻被聶殊買了些奢侈品用來裝飾自己,屬實(shí)浪費(fèi)了。
就在聶殊帶著聶承熟悉周圍的家具之后,聶殊就把自己唯一的小房間讓給了他,而她就想著拿另一套被褥睡在客廳的地板上。
也好在聶承已經(jīng)習(xí)慣了滿目黑暗也能從中照顧好自己,所以洗澡穿衣便沒有多麻煩聶殊。
就在聶殊再給聶承捻好被子后,聶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聶承只是在驚嘆于她的演技實(shí)在的好,以至于讓他找不出任何一絲瑕疵,這樣一副愛護(hù)弟弟的模樣,若是放在他最脆弱的時候恐怕會感動的痛哭流涕,可是現(xiàn)在,只會讓他感到膈應(yīng)。
“怎么了阿承?”
聶殊有些疑惑的看著少年,只見唇紅齒白,瘦弱而又蒼白的蒙眼少年,用自己蔥長的手指撩開純白的紗布,放在一邊的柜頭上,這才完整的露出他那棱角分明卻又泛著營養(yǎng)不良的臉龐。
聶殊記得聶承長的很俊朗,細(xì)長的丹鳳眼里總是透著很耀眼的光,一顰一笑都會讓所有霧霾消失不見,像是帶著甜味的鹽海水。以前的他總是喜歡穿著寬大的球服,抱著他最喜歡的SPALDING籃球,因?yàn)槟侵磺蚴锹櫴馑退牡谝粋€生日禮物,由此他格外的喜歡。
荷爾蒙爆棚的男孩皮膚有些黝黑,身材高挑壯實(shí),興許是喜愛運(yùn)動的原因,個頭也比平常孩子高上半個頭,他隨便一個動作,透著汗液的陽光氣息都會撲面而來,令人怦然心動。
而不像現(xiàn)在,營養(yǎng)不良讓他看起來格外的脆弱枯黃,像快要枯死的干尸。
聶殊眼眶微微濕潤,酸澀聚在心里。
“姐,我這個樣子丑嗎?有的時候我會想,眼睛瞎了,我的心也跟著瞎了,要是我這個拖油瓶不在世上,早點(diǎn)去死,就不會拖累任何人了。”
聶承有些自暴自棄的用手戳著沒有一絲反應(yīng)的眼睛,甚至想狠心將里面的眼球挖出來,看看究竟是什么蓋住了它。
“不要!阿承你不要這么想,你在姐的心中是最帥的,而且我們的生活才剛開始,我們的幸福才剛開始,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如果日后眼睛真的治不好,姐會照顧你一輩子的。阿承,不要離開我?!?p> “真的....嗎?”
“千真萬確?!?p> 聶承在聽到這個答案之后并沒有回答什么,只是手指放松的垂了下來,合上了眼睛,淺淺的勾了下唇角,似乎要睡去。
聶殊輕輕地拍了拍少年的胸膛,哄著他睡覺,就在許久之后,少年的呼吸逐漸平緩,聶殊才逐漸收回發(fā)酸的手腕。
“姐?!?p> 聶承突然睜開那無神的眼睛,死沉的灰瞳緊鎖著眼前的人,殊不知將她嚇了一大跳。
“怎么了?”
聶殊輕聲笑,回應(yīng)著。
“姐,我睡不著?!?p> “那姐姐抱著你睡好嗎?”
聶承一愣,遲遲沒有反應(yīng)過來,等到身體接收來自另一份久違的溫暖后,才機(jī)械的應(yīng)激的做出逃避反應(yīng)。
可惜聶殊一把抱住了他,將他整個腦袋都放在自己的懷抱里,就這樣將他的耳朵貼在自己的心臟處,似乎又將最脆弱的部分放在了他的面前。她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少年的柔發(fā),似乎想用動作來撫平少年的不安。
“睡吧,姐姐一直在這里?!?p> 僵硬著身體的聶承睜大了瞳孔,他的周圍四處彌漫著不屬于他的溫和氣息,明明是同一個牌子的沐浴露,確是不同香味的感覺,就像是帶著花香的夜晚,清爽而柔嫩。
與此同時,伴隨著她有力的心跳聲,在這一瞬間,聶承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頑強(qiáng)的生命力,他的思緒瞬間變得復(fù)雜起來。
“阿承,為什么要一直帶著紗布呢?”
聶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小手依然在拍著懷中人的頭發(fā)。
“我能感受到他們恥笑和探究的眼神,可我把這雙廢眼蓋住之后,我便自我認(rèn)為他們不會?!?p> “.....”
命運(yùn)本就沒有那么順利,所有的一切猶如一環(huán)扣著一環(huán)的死結(jié),就好比聶承和聶殊這姐弟,也好比她。
系統(tǒng)似乎是感應(yīng)到聶殊所想,試探的問了一句。
[代號369,你對渣宰三號聶承起了憐憫心嗎?他們被拖入懺悔地獄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若是宿主在任?wù)期間打擾耽誤,或是不作為,系統(tǒng)都有權(quán)利直接將宿主拖入...]
“停停停,拖什么拖,你個狗系統(tǒng)就想著把我拖入獄??磥硎俏业难菁歼^于精湛,連你也蒙騙過去了。”
[如此,甚好。]
“呵,對于像聶承這種早已沒了理性長期活在陰暗的瘋狗面前,真心早就爛在了肚子里,他把傷疤放在表面,給我一個將他一觸到底的假象而已,對于這樣的渣宰,短暫的溫暖只會讓他感到不安和排斥,若是不信,你可以查看一下聶承對我的好感度?!?p> [當(dāng)前渣宰三號對聶殊的好感度為-10,并未改變。]
這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內(nèi),看來,接來下又是要看演技的時候了。
抱著懷里的人,聽著對方沉穩(wěn)的呼吸聲,看向天花板的聶殊一動不動,神色淡然,眸光里也沒有一絲感情,似乎之前的所有憐愛都是曇花一現(xiàn)。
當(dāng)然,她并不認(rèn)為懷里的人能在如此情況下睡得安心,聶承這個小狼崽子是個黑色炸彈,她是明白的。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大字型睡姿的白皙臉頰上,她睫毛撲閃,臉上若有若無的迎著笑意,就像是耀著光芒的星辰,下一秒聶殊猛的睜開了眼睛,連忙看向周圍,重要的人卻不見了。
“阿承!阿承!”
小僵美仁
眼盲白切黑弟弟:姐姐我睡不著。 頂級演技派渣王女主:來,姐姐抱著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