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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心小萌仙:重生養(yǎng)狼記

第40章 救她(1)

  少年的心中,就好像是被徹底打上了一百二十個郁結(jié),般的。

  他跟自己個兒相互拗扭著,心底暗自說道:

  “你這丫頭,用劍挑殺了那只以我心肝血肉豢養(yǎng)了多年、最為得力的‘黑頭狼’,不說!還……”

  “還,竟然,甩出那么兩粒芝麻大的自制黑蛋丸子,炸了我精心挑選的狼窩山洞!……”

  “你可知,那是我唯一的藏身立命之棲所,沒有‘之一’的‘家’啊?”

  “等你醒了,我可要好好和你算算,這筆賬!”

  ……

  ▽▽▽▽

  其實,就在九小寒用那兩枚彈珠、炸掉那個黑狼窩洞口之后,被她救出來的那位重傷少年狠狠得摔飛在雪地上,他整個人就已經(jīng)徹底清醒了過來。

  披著那件滿是血漬的黑狼皮大氅,“狼少年”的雙手,一上一下捂住自己的心口和腹部那兩處傷口。

  強(qiáng)支撐起自己那副虛弱不堪、快要摔散架的骨瘦身板兒,他好不容易才從雪地上踉蹌著、站起來。

  “狼少年”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沾著血跡的手掌,卻意外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傷口上還有一些白色粉末存在著。

  少年還原本以為,那是自己剛剛從地面沾到身上的碎雪渣滓,然而,卻始終不見那些白色粉末在自己的手心里融化。

  當(dāng)他將帶著血漬的手掌放到口鼻處時,少年這才意識到,這是一種極為罕見、品質(zhì)上乘的止血止疼藥:

  “看來,無為子那個以獵妖為生的牛鼻子老道,可謂是對那個蠢蠢的小女子傾囊相授??!”

  劍眉微立,濃墨色的眸底似乎有些別樣的目光,正投向了九小寒,“狼少年”心中繼續(xù)暗自冷冷地揣測著。

  少年的目光凌厲而凄冷,望著九小寒的眼神,也變得深不可測。

  “他,還真是教了你很多??!就連他壓箱底兒的看家本事,也毫不吝嗇、毫無保留吶……”

  頃刻,在輾轉(zhuǎn)思量之時,只見,“狼少年”拖著自己那架貌似有些弱不禁風(fēng)的病軀,已經(jīng)蹣跚著來到了九小寒的身旁。

  其實,還有一點,讓他想不明白的,就是,從狼口脫險之時,本來,自己逃命才是最為重要的。

  “然而,她居然還有心思和空閑,用她手里的那柄破劍,挑了我那匹驍勇善戰(zhàn)的‘黑頭狼’的七根額毫,她要那些狼毫,做什么呢?”

  “難不成,是要帶回去當(dāng)戰(zhàn)利品、留作紀(jì)念,或是家中缺些毛做筆練字,不成嗎?這丫頭的嗜好,還真是夠……夠怪癖的咧!”

  或許是,由于傷勢過重了,“狼少年”那消瘦的容顏,一直顯得慘白慘白的,沒有半分常人應(yīng)有的血色,更沒有他這么年紀(jì)應(yīng)有的英氣。

  然而,那副無比病嬌的虛弱,卻絲毫沒有丑化他那張完美的臉龐。相反地,平添了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滄桑內(nèi)涵。

  他的眼神中,有種令人難以捉摸的亮光。

  雙目慢慢半瞇了起來,“狼少年”開始從頭到腳著,細(xì)細(xì)地揣摩著自己眼前、這個正躺在雪地之中仍舊昏迷不醒的“蠢女人”。

  ……

  直到現(xiàn)在,九小寒都不知道,那十只巨型黑狼,居然是這位“狼少年”用著自己的心頭血和肝尖肉所豢養(yǎng)的一批妖獸……

  她也不知道,先前綁在手腕兒、腳腕兒上那兩根名為“捆妖藤”、實則“神仙索”的玩意兒,就是她拼著老命、不顧生死地從黑狼窩里背出來的這位“狼少年”,親手給她系上的、又將她活生生地拖進(jìn)那個黑狼窩里的……

  她更是不知道,就在自己被困于黑狼洞中的幾個時辰之前,就在她從清心山半山腰處意外跌落、滾下石階、摔暈在了黑狼洞口外不久后,那個身受重傷的“狼少年”碰巧“撿”到了一無所知的她……

  當(dāng)時,那少年不為別的,只是由于,他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九小寒腰間佩戴著一枚象征著何其特殊身份的金令腰牌。

  于是,他便把九小寒誤當(dāng)做了一直在追捕自己的“賞金獵衛(wèi)”之一,而且,她還是“活的”。

  恰恰,一直以來,他都始終苦于找不到那些能夠留下活口的“獵妖衛(wèi)”,來獲知究竟是哪一系的皇族勢力,為了活抓自己,暗地里如此闊綽、面子極大地能夠雇傭到多名價高、手快、活兒好、口碑贊的清心派弟子。

  恐怕,在他們賞金業(yè)界內(nèi),他這樁買賣,也是應(yīng)該至少位居于黑榜前三甲的“任務(wù)”了!

  于是,當(dāng)他“生擒”了九小寒、虜她進(jìn)了狼窩之時,一時間,他不僅悟以為九小寒是個男子;

  而且,他還以為,這一次,自己終于把握住了一個可以獲取真實口供的絕佳機(jī)會——

  他絕不會輕易讓她死掉,他要等她醒了之后,好好折磨折磨她,務(wù)必套她說出實話來……

  ▽▽▽▽

  狼窩共患難,本是同相憐???,誰知狼少心,冰火兩重天。

  自古有道是“人心隔肚皮”啊!而,“狼心”,豈不更是如此嗎?!

  有時,一些自以為是的善心與慈悲,卻,絕非是對方真正所需要的!

  可見,相互之間進(jìn)行通透的交流,是多么多么的重要??!要不然,誤會了一時,很可能會導(dǎo)致誤了彼此的一生啊。

  而另一方面,更何況,現(xiàn)實中,總會有這種情況:

  好心被當(dāng)成驢肝肺,沒有太大損失的話,頂多當(dāng)成是被驢踢了一下;倘若是,自己的善良,被對方早就設(shè)計好的套路給套路了,那才是最“驢肝肺”的。

  只是孟曉彤一心想著,救人救己,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要緊的事兒。也沒有考量那么多額外的可能……

  ▽▽▽▽

  十有八之九,大概,也是為了他身上多出來的、那一副本不該屬于他的“妖心魔肝”,才來的吧……

  那些垂涎三尺、挖地三丈,就算是拼了命、做夢都想要他那副活心肝的人,還真無所不用其極??!

  “狼少年”心中暗自冷嘲著:

  “女扮男裝的小道修”

  “怎么回事兒?難道,她看不出來,那些竹山黑狼只對她感興趣嗎?”

  “只不過,那清心觀的一門之掌、‘獵衛(wèi)道人’無為子,不是一向?qū)ν庑Q,他自己只收男學(xué)徒嗎?”

  有那么一瞬間,他還誤以為,那身灰色道袍是她偷來的,可怎么就能隨手一、就偷得如此貼合她身材呢?

  再定睛細(xì)細(xì)觀察一番,他面前這位蠢蠢萌萌的小女修,她腳下的功夫,看似,也十分了得??!

  “那么,她,和那個牛鼻子老道無為子,又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如此看起來,許是匪淺呢!”

  “莫非,她的道行尚淺,情急一時間,居然看不出來,我是……”

  “哼!這一次,他們不僅搬動了清心觀和無為子的勢力,而且還派出了個如此這般的小女修,是終于準(zhǔn)備要用上美人計了嗎?”

  “可惜啊……毫無半絲的女——人——味兒!”

  兩束無比犀利、充滿寒氣的目光,從“狼少年”那如同兩塊黑巖般的眸底中,傾瀉而出。

  他俯視地凝望著安靜躺在自己腳下那片雪地上的灰袍女子,他心中一邊嘲諷著她、一邊又暗自盤算了起來:

  “你,這個蠢蠢的小女修啊,到底是得多財迷心竅呀?”

  “為了那區(qū)區(qū)三萬兩的賞金,還真是奮不顧身、拼死拼活地與黑狼大戰(zhàn),你非要把‘將死’的我,從那狼窩深洞里給‘撈’出來?。俊?p>  “既然,你這么愛錢、圖財?shù)脑挕热簦医o上你十萬兩的話,是不是就能輕輕松松地,讓你隨口供出雇傭你來抓我的那個幕后黑手了吶?”

  “可是,如若你要看不上我那十萬兩、死也不肯透露半個字;那么,我便直截了當(dāng)讓你去死、以慰我那些黑狼的在天之靈,可好啊……?!”

  二人一高一低,仿佛彼此相隔了萬里之遙,就連他們之間的空氣,也好像在瞬間被少年視線里的寒光,給凍住了一般。

  “不不不!好不容易,才讓我這只‘病貓’,碰著你這只‘暈耗子’!”

  “要是讓你那么輕易地死掉,實在是太便宜你、以及你誓死效忠的‘主子’了!”

  想到這里,“狼少年”又速速地?fù)u了搖頭,嘴角抹過一絲詭笑,下意識地露出了唇邊兩顆鋒利的獠牙尖。

  他慢慢地俯下身去,伸出一只因長年血氣不足而皮包骨頭的纖細(xì)手掌。

  少年那毫無血色的青白手背,輕輕地撩過九小寒冰涼的臉頰,一字一頓地默默想著:

  “眼下這種狀況,我覺得,更為妥當(dāng)?shù)纳仙现撸瑧?yīng)該是,將計就計,才好!你說呢?”

  “倒不如,等你自行醒來,我什么都不用問。只要好好地配合你完成你這遭認(rèn)領(lǐng)的任務(wù),便可?!?p>  “既然,你這么想要贏得那三萬兩,恐怕,活捉我之后,你勢必要帶著你的這份‘戰(zhàn)利品’,前往你主子那里去邀功請賞吧?!”

  “那么,到時候……我再……”

  “哈哈哈……”

  漆黑而凄冷的雪夜里,山間林中忽然響起了一陣極其不符合這位“少年”當(dāng)下年齡的凜冽詭笑,聽得人只教脊背發(fā)寒、渾身瑟瑟發(fā)抖。

  不僅驚起了樹上一片剛剛沉睡著的昏鴉,那些本想趁著黑夜出窩覓食的小竹鼠、小野兔、小山妖之類的,也是各個縮頭畏尾地、盡量蜷躲在相對安全的角落里。

  只要是自己不想作死的貨,腳趾尖都不敢再動一下,全不再敢折騰出半點聲響來。

  如今,曾經(jīng)年幼無助的他,早已經(jīng)長大成了……母親離世后,在這人界范圍之內(nèi),他也再幾無任何掛礙與顧忌!

  是時候,直面那些比某些妖獸更為殘忍、更應(yīng)該得到懲罰的仇人了!

  只要,自己跟定了這個“蠢女人”,應(yīng)該很快就能鎖定藏在她“背后”的那個“主使”了。

  當(dāng)然了,也或許,這個“蠢女人”的背后,還不止一個“主謀”。

  “狼少年”如是這樣的猜測著。

  然而,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此時此刻,越是盯著九小寒那張的小臉看,他就越是無法將自己的目光轉(zhuǎn)移開。

  越是輕觸著她那光潤而潔白的臉龐,便越是有些愛不釋手,似的;他難以說服自己,立即挪開曾經(jīng)對她厭惡至極的手掌。

  明明,打小時候開始,他就向來是不喜主動親近任何女色的。

  乃至,就連自己的母親也曾不止一次地?fù)?dān)憂過,他是否疑似有著些許的“斷袖”之嫌。

  就在這天寒地凍的皚皚雪地上、就在冰冷徹骨的黑夜中,眼前這身材瘦瘦、毫不值得他任何憐憫同情的灰袍小女修,卻讓他竟然一望再望,恍惚著、還出了神。

  難道,是她身上不時地散發(fā)出來的那股“奇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迷惑了他的心智,不成?

  明明知道,這女子,十有八、九成,是個“賞金獵衛(wèi)”,他非但沒有像對待自己憎恨入骨的其他獵妖衛(wèi)一樣、痛下殺手。

  相反地,他居然還下意識地,對她表現(xiàn)出了,就連她自己也無法理解的關(guān)心之久。

  只見,隨即之間,默默蹲在她面前的“狼少年”,虛弱而顫抖不停地雙臂,似乎使出了自己全身很大的力氣,才扶坐起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九小寒。

  同時,還似乎是,生怕她在雪里躺久了、身子變冷太快了,又將自己肩上的那件黑狼皮大氅,順手幫她披上了……

  “你可別動死過去了!最好給我安然無恙地醒過來,哪怕只留一口氣,也行!”

  “這一次,我必須要弄清楚,那些花重金雇你的幕后主子們,究竟都是誰!”

  “等見到了他們,自然,你也就沒用了……”

  他一邊用最惡毒、冷庫的思路給自己找到了“好意關(guān)心”的借口,一邊又只是單純地在想著:

  “等你醒了,你可千萬別俗不可耐著,認(rèn)為是欠了我什么天大的“救命之恩吶”!”

  “以免,日后,萬一被你落下個‘忘恩負(fù)義’的口實;我還得特意跑一趟到地府,跟閻羅王好好解釋一番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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