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全書完
“怎么會這樣?原來的結(jié)局明明不是這樣的”林湘月看著手中的書,這書里寫得居然和她穿書的劇情一模一下。
看到書中描寫玉華死的那段,她淚水止不住的流。
“你還好吧!”一道清潤的聲音響起,眼前出現(xiàn)一包紙巾。
林湘月接過,擦干眼淚,抬眸,瞪大眼睛,眼前男子一身價值不菲的白色休閑裝,帶著溫暖的笑,她不自覺脫口而出“應(yīng)卯”
男子愣了一下,笑道“我叫廖??!”
看了看她手中的書,笑道“這家伙寫書就喜歡悲,小說都是虛構(gòu)的,你別太當真!”
這時走過來一個年紀相仿的年輕男子,手搭在廖俊的肩膀上,“這篇小說的靈感來源于一幅畫可不是虛構(gòu)!”
說完看著林湘月“原來是我的書迷呀!很高興認識你,我是神生漫漫的作者順水漂流!”
林湘月看著他問“你說這篇小說靈感來源與一幅畫,是一幅什么樣的畫,方便告知嗎?”
“就是這個!”他拿出手機打開,把手機遞給了林湘月。
林湘月看著畫,久久不語。
“好了,我們該走了!”廖俊開口。
直到兩人離去,林湘月還在愣神中,或許她真的只是做了一場夢,夢太真實了,她繼續(xù)翻閱小說,當看到九翔的番外時,想到九翔的結(jié)局,她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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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天帝幼子,一只龍雀,上面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兄長,還有兩個姐姐,由于母親只是天妃,所以我和姐姐們是庶出。
兄長是嫡子,真身如父親一樣是九天應(yīng)龍,尊貴無比,而我,只是龍雀,或許從小耳濡目染,我對著兄長有著無比的崇拜。
不知不覺中,這種崇拜漸漸變了質(zhì),我想勝過他。這種想法在我心里生了根。
經(jīng)??吹侥赣H對著一個宮殿嘆氣,長大了我才知道,那是每任天后的居住的宮殿,絳儷宮,即便父親再寵愛母親,從天后隕后也沒讓母親成為天后,入住絳儷宮,因為在父親心里,他的天后只有一個。
成為天后,入住絳儷宮成了母親的執(zhí)念,就如同我想勝過兄長一樣的執(zhí)念。
母親不止一次的在我面前詆毀兄長,說我是尊貴的龍雀,不該居于應(yīng)龍之下,她對不起我,若不是她成不了天后,我也不該永遠被兄長壓上一頭,開始我并不以為意,懂事后,身邊的人不斷的夸贊兄人,說他如何尊貴,不過六千歲便已經(jīng)飛升上神。
母親一次次的數(shù)教,我要居于兄長之上的想法,日漸濃郁,我拼命修煉,到處廝殺妖物,修為確實大有精進,輕而易舉渡了上仙劫。
兄長性情淡泊,無論何時都是從容不迫,只要他想似乎什么事都能了然于胸,就是那種態(tài)度讓我開始妒忌他,好比你廢寢忘食才能達到的高度,他卻輕而易舉,他什么都不需要爭,實力懸殊,我甚至連成為他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這樣的認知,從很久之前我就已經(jīng)清醒的意識到,可我不甘心,我把這種不甘心發(fā)泄到了戰(zhàn)場上。
有時候天賦并不是你有多努力就可以彌補上,我拼命努力,還是在七千歲時強行渡上神劫,最后還是靠著兄長給的一片龍鱗險險渡過。
后來母親不知為何突然抬舉風(fēng)羽族的一只雜毛鳳,她名喚玉華,一個毫不掩飾自己野心的小姑娘。
第一次見到她,我就不喜她,因為從身上感到同類的氣息,眼中有和我一樣的野心,但她的野心光明正大的擺在臉上,不像我…
在母親面前,我極力敷衍著,她說我對她有救命之恩,然后她說起在陀螺山遇到大妖。
沒人發(fā)現(xiàn)我臉色變得暗沉,匆忙打斷她,也是那日我發(fā)現(xiàn)自己與兄長的差距是天差地別,那日是我恨不得抹去的一天,她的存在卻時時刻刻提醒著我,所以我更加不喜她。
她在我的麾下,不得不贊嘆,她很聰明,亦有手段,與我在戰(zhàn)場上很默契,很多事上我們見解相同,不過幾年她便成了我最得力的副將。
有時她的野心和功利心連我都嘆為觀止,她看我的目光讓我有些想逃,我想我無法喜歡她,我們只能是戰(zhàn)場上最默契的伙伴,她想要的我給不了。
我沒想到她為了我可以連命都不要,看著她擋在我面前,全身血淋淋的樣子,我很震撼,也讓我更加愧疚。
母親無數(shù)次的讓我娶她,我都拒絕了,那一天我沒有直接拒絕母親,我想就這樣吧!雖然我無法愛她,但我也會保護她一輩子,尊重她。
若是沒有遇到玄禾,我可能愿意與她攜手一輩子。
心里陰暗的人,對善良都異常的渴慕。
玄禾一只潔白無瑕的鳳,出身高貴,干凈純粹,是個讓人一見就會被吸引的女子。
第一眼見她,我便喜歡上了她,后來無意得知玄帝是要讓她成為太子妃,將來的天后,不得不承認她和清風(fēng)皓月般的兄長真的很配。
母親的刻意縱容,讓玉華的狠辣更是肆無忌憚,讓整個九重天的人對她頗有微詞,而我對她也越來越厭惡,對玄禾的喜歡也與日俱增。
直到那一日,我見玄禾哭得很傷心,我問她誰欺負她了,她拼命的搖頭不說話只是哭。
我問她是不是兄長時,她抬起頭看著我,問我她是不是很惹人討厭,我心如刀割把她攬入懷中,怎會呢?她是世上最好的女子,值得我用生命守護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再也無法放開她了。
她是鳳,注定要成為天地間最尊貴的女人。
我想著只要我成為天地的主,我就能得到她,我拼命努力,也瘋狂的嫉妒兄長。
某一天,我在花園里看到了一向清冷矜貴的兄長,失了方寸,甚至有些卑微。
他對玉華用了昏睡咒,然后他低下頭癡迷的盯著她,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輕吻許久,是那么的小心又卑微。
那一刻我是震驚的,九重天皎月霽風(fēng)的太子殿下,居然會像一個偷香竊玉的登徒子那般無恥的輕薄一個姑娘。
偏偏是玉華,一個心如蛇蝎的女人,他怎會對她起了那樣的心思。
我那時心里是有絲竊喜的,我似乎找到兄長的軟肋。
從知道這事之后,我利用玉華幾次讓兄長狼狽不已,而我以為兄長的光華已經(jīng)被我徹底掩蓋。
可笑,當我狼狽不堪身處在牢籠時,我笑了,笑自己的天真。
兄長帶著一貫的淡泊從容,一襲白衣纖塵不染,他居高臨下的俯瞰著我,眉輕挑,語氣閑適
“九翔,為何不自量力,去想著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他彈了彈衣袖,幻化出一張桌椅,一盞茶,饒有興致的欣賞著我的狼狽。
“兄長,是來炫耀的嗎?”那一刻我發(fā)現(xiàn)萬年來我從未看透過眼前這個風(fēng)輕云淡的兄長。
“炫耀,贏了旗鼓相當?shù)膶κ植胖档渺乓?,你還不夠資格”殺人誅心,他的話讓我更加難堪。
“兄長我們之間為何會變成這樣”我不知道自己是問他還是問我自己。
“你企圖染指我東西之時,就該想到今日!”他輕抿了一口茶。
“九翔,你知道你最大的倚仗是什么嗎?”
“倚仗?比不得兄長生來尊貴,你一出生就什么都有,而我只能赤手空拳的去搏!”我終于把心中的不忿吼了出來。
“所以我成全了你,不僅讓你成為了戰(zhàn)神,還讓你的威望遠遠超過我”他帶著溫潤的笑卻讓我覺得通體冰寒。
“我以為你會成為一個很好的對手,可還是如此不堪一擊,讓我很是失望”他語氣頗為失望。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
“九翔,你很聰明,但不該利用玉華,更不該碰觸我的底線!”他放下茶盞,走到我面前,還替我拉了拉衣襟。
“兄長,真替你可悲,玉華愛我,她愛了我整整幾千年”我企圖撕下他那張云淡風(fēng)輕的假面。
“無妨,她最終的歸宿是我”
我氣得口不擇言“兄長當真一點都不在乎,玉華與我是否清白!”
我如愿看到那張從容淡定的面前變得鐵青扭曲。
“那天我醉酒可在她的寢殿待了三天…”一道冰凌打斷了我接下來的話。
“封去靈力,每日八百道天雷!”他沉著臉吩咐說。
后來他來看過我一次,告訴我玉華是他的太子妃,我在牢里還聽說他把玉華困在了流水殿,流云殿每晚都會傳出亢奮的龍吟和羸弱風(fēng)鳴。
我也被他流放了到偏僻的荒暨山。
再后來,不知道玉華發(fā)了什么瘋,殺上了九重天,殺了我母親,自己也身隕了。
我回到九重天為母親守孝,父君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很多。
父帝身歸鴻蒙,他成了天帝,變得陰沉死寂,把二姐嫁到魔界,我才知道他是報復(fù),報復(fù)二姐把玉華推下來墮仙淵。
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二姐不甘愿的嫁去魔界。
千年時光對神明來說不過一眨眼的時間,我與玄禾生了一對可愛的兒女,日子幸福又平淡。
平淡的日子被一聲龍吟打破,二姐突然的到訪,讓一切本該平靜的生活不復(fù)存在。
玉華沒有死,還為兄長生了一個兒子。
二姐讓我為母親報仇,看著可愛的兒女,溫柔的妻子,以及本身與兄長實力懸殊時,我猶豫了。
二姐大聲質(zhì)問我,可玉華是兄長的命,他是太子時我就已經(jīng)一敗涂地,如今貴為天帝我又怎么去和他斗。
二姐剛走,九重天便來人了,說天宮清冷,小殿下沒有伴,讓我的一對兒女去九重天陪伴小殿下。
兄長心思向來縝密,做事更是滴水不漏,在我和玄禾擔憂的目光中,他們帶走了我的兒女。
或許兄長注定與玉華無緣,縱使兄長做了一切能做得,可天道還是沒有放過玉華。
玉華最終還是身死道消消散與天地間,還是沒能和兄長終老。
看著兄長孤零零的坐在高位上時,我突然覺得他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