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顧皙顏不想承認(rèn),不過錢嬪確實安慰到她了。
不管性子再好,無故被人嗆聲總是心里不舒坦的,這錢嬪倒是洞若觀火,說話也入人心。
倒是叫顧皙顏知曉,這倆人的確關(guān)系不錯。
略聊了一會子,約莫是覺著她在不好說體己話,二人便借口離開了。
顧皙顏倒覺得這位置不錯,賞景納涼什么的都很不錯,便想著多待一會。
與此同時,就在不遠處,慶安帝正負(fù)手慢悠悠走著,眉間陰郁不散。
“渠胡風(fēng)光不錯,陛下多看些,沒準(zhǔn)兒會舒坦些呢?!狈桨哺谒筮叄g盡腦汁地想讓他能高興一些。
慶安帝只是沉沉“嗯”了一聲。
方安擦了擦額上的汗,那是緊張出來的。
旁人不知曉,可他日日夜夜跟在陛下身邊,知道陛下近年總是夢靨,白日也沒精打采的,很是傷神。
這人啊,覺沒睡好,就很難伺候,他這大太監(jiān)當(dāng)著也是心驚膽戰(zhàn)啊。
略走了會子,慶安帝停了下來。
方安立馬一個剎步,很是困惑。
“那是誰?”
方安看過去。
只見不遠處柳樹旁的小亭子里,一位著月白襦裙的后妃正笑著聽侍女說話,遠遠瞧著只覺安靜婉約到了骨子里,身姿被那湖水青柳襯著,更覺動人。
“瞧著面生,大約是才進宮的嬪妃?!狈桨惨粫r也不確定是哪一位。
正說著呢,慶安帝已然邁步過去了。
顧皙顏冷不丁見著一張熟悉的面孔走進,心里狠狠驚了一下。
“陛下萬安?!彼B忙福身行禮。
“你是哪宮的嬪妃?”慶安帝看著眼前之人,總有種莫名的熟悉之覺,他自個兒也說不上來是為何。
“嬪妾攬月宮美人顧氏?!鳖欚佊行┬【o張。
畢竟自己算是披著一層皮,可骨子里還是那個王蕓皖。
他,應(yīng)該看不出來吧?
嗯,肯定看不出來,她如今的長相可和之前大相徑庭。
“你兄長是今年的探花郎?”說到姓顧,他便有了些印象。
“回陛下,正是?!?p> 聞言,慶安帝便好心情地頷首。
顧文承文采不錯,其父顧長源也是難得的儒士,若非如此,他也不見得將顧家女召進宮來。
“你父兄文采盎然,你可也學(xué)詩賦嗎?”他難得來了興致,便問了一句。
一旁的方安瞧著慶安帝這架勢,決定認(rèn)認(rèn)真真記下這位美人顧氏。
“嬪妾只略看過些書冊,不致文義不通便是了?!彼臼峭跫遗?,別說詩詞歌賦了,史書看得只怕比尋常人家的男兒還多。至于現(xiàn)在嘛,顧長源作為國子司業(yè),自然也是倡導(dǎo)子女皆要讀書知史。
慶安帝知曉她是謙虛,心里對她的印象也越發(fā)好起來。
“元后很通詩書,若是她還在,你們或許……”說著,他自己便先愣了。
旋即,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下去,悲痛思念之色漸漸浮現(xiàn)了上來。
許久后,他擺了擺手,“外邊兒天涼,早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