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有些擔憂。旁人不知曉紀元禮的脾氣,她在宮中待了許久,卻是知曉一些。
“無礙,落葵你好生與他說說這病癥,就是因為稀罕,他才會理?!比昵邦欚佭€是皇后臥病時,便是紀元禮診治的,只是那時已然病入膏肓,查出什么藥所致,卻已無力回天了。
紀元禮一生鉆研醫(yī)術(shù),若是聽到了她這病癥,不管怎樣,也會查一查那藥渣。
錦書看著顧皙顏篤定的神色,很有些狐疑。
主子進宮不久,怎會熟知紀元禮呢?
到了下午,落葵還未回來,顧皙顏卻漸漸開始發(fā)熱起來。
“主子這是怎么了?”常姑見狀大驚失色,“連翹,快去尚藥局請醫(yī)師!”
之前還只是瞧著有些蔫蔫的,怎么如今卻成這樣了?!
錦書手腳伶俐,連忙跟著常姑給顧皙顏打水降溫,一邊不忘吩咐底下人去燒熱水備用。
“冰云姐姐,那水要燒幾成熱啊?!杯媰郝犃隋\書吩咐正要去叫燒水,見了冰云站在殿外不知想什么愣神得緊,便好像看到了救星似的,連忙問她。
“你看著來就是。”冰云隨意答了一句,連忙走遠了。
瓔兒沒問著,只得自己趕緊燒水去了。
這邊落葵面色極沉的跑進了攬月宮。
見自家主子發(fā)著高熱不省人事,她急得不行,連忙找到常姑,小聲道:“主子的藥有問題。”
常姑面色一凜,“你說的可是真的?”
“今日我給紀醫(yī)師瞧了那藥渣,說了主子的癥狀,紀醫(yī)師也是瞧了許久才查出一些不同來。也是他醫(yī)術(shù)高明,落在旁的醫(yī)師眼里,什么都覺察不出。”就是因此,落葵才更擔憂。
“可尚藥局的藥是不可能出錯的呀?!背9脻M臉憂容。
落葵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道:“我走時也拿了平日里尚藥局開的藥,那藥沒有問題,只有藥渣有問題。”
聞言,常姑猛然一驚,看了看床榻里頭的顧皙顏,險些失聲。
“咱們宮里出了奸細!”
她眸光驟然冷凝,到底是誰,要害自家主子!
可如今最緊要的是顧皙顏的身子,望著已有些昏迷的主子,常姑當機立斷,“陛下此時已經(jīng)回了宮,應該還咋紫宸殿,你快去尋一尋方大中監(jiān),即便陛下不來,能叫陛下下旨,請紀元禮親自來瞧瞧也是好的。”
落葵前腳剛出攬月宮,費祥清便提著藥箱小跑著來了。
“醫(yī)師快請,我家主子高熱不已,您快瞧瞧。”
費祥清這幾日也是焦頭爛額。
攬月宮這位最近正得寵,可偏偏他治療了許久也不見好轉(zhuǎn),還越發(fā)嚴重了。
他頭一次對自己的醫(yī)術(shù)產(chǎn)生了質(zhì)疑。
進了殿把了脈,又查了顧皙顏的藥,他仍是一頭霧水。
不應該啊,沒有絲毫不妥,就連發(fā)熱也是尋常的,可這病癥來得著實奇怪得很。
“得先把這燒熱給降下來才是?!彼B忙開了方子,叫跟隨來的小醫(yī)使去尚藥局抓藥。
這邊忙得熱火朝天,另一頭紫宸殿的慶安帝聽了落葵的稟報,心中一個咯噔。連折子都不看了,連忙起身。
“擺駕,去攬月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