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烈這一路都在和趙煜生氣。
坐在對面的兩個小姑娘看著趙煜二人還算是俊美的模樣心生愛慕。
兩個女孩用手機打字竊竊私語。
黃發(fā)女孩:你看對面兩個帥哥。
短發(fā)女孩:看見了!早就看見了,剛才那個黑衣服的還往我們這里看呢。
黃發(fā)女孩:你覺得哪個比較帥一點?
短發(fā)女孩:我覺得看我那個黑衣服運動裝比較好看,一直面露微怒,高冷男神的感覺,看上去好爺們兒!看他穿著身材也應該很好。
黃發(fā)女孩:“我覺得那個白頭發(fā)的帥,有一種痞帥而且壞壞的感覺,我就喜歡這種!”
“我們一起要微信吧?!?p> 短發(fā)女孩撩了撩頭發(fā),深呼一口氣。
“你好,帥哥加個微信唄!”這妹子是東北口音,遞過手機,手機屏幕顯示著微信二維碼,等著潘烈來掃。
東北的妹子就是直爽不矯揉造作。凡事直入主題。
潘烈愣了愣,別看他上過大學長年在外面工作,接觸人也很多,可是在男女感情這方面他就是一個小白。
同樣他也不懂得怎么拒絕這個熱情似火的女孩。
掏出了手機掃了女孩的微信。
黃發(fā)女孩看短發(fā)女孩得逞,自己也是迫不及待。
“您好!帥哥我們加個微信好嗎?”
趙煜不失禮貌的一笑回答道:“不好意思美女,我有女朋友,不方便加微信?!壁w煜覺得自己說的很委婉,其實還不如不說,更加刺激了女孩的自尊心。因為他也是個愛情小白。
餐車路過女孩買了一副撲克,玩起了414,整個北方大概都會這種撲克玩法,也沒什么交流障礙。在嬉笑打罵中四人也漸漸熟絡。
玩累了,短發(fā)女孩和潘烈嘮起了家常,東北人就是這么熱情,雖然在外地人看來有點自來熟沒有邊界感。東北人為什么這么愛說話自來熟呢,大概是因為在東北的冬天,天寒地凍,屋子外面不適合長時間活動,所以親戚朋友就會聚在一起,一堆瓜子,一壺茶水,盤腿坐在燒的熱熱乎乎的火炕上一嘮就一天,長時間這么鍛煉,語言能力就會很突出,為了獲得話語的主動權就會說一些很有意思的話題,就會變得更幽默,這也是東北人幽默的來源。
女孩和潘烈聊起了學校,聊起了哲學,聊了人生理想,健身,運動,潘烈與女孩很快打成了一片。他甚至覺得自己遇到了靈魂契合的紅顏知己。
女孩拿出手機:“你看這個微博熱搜,一個頭戴黑色塑料袋的男人在大街上裸奔,學著火影忍者里面走路,而且還自言自語。你說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病?!?p> 潘烈尷尬的說:“還好吧,也許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和痛苦。壓力太大了才會這么做的吧!”
女孩絲毫沒有察覺到潘烈尷尬的情緒,其實她是通過這個話題在給潘烈暗示。
潘烈哪懂這些。
女孩:“我感覺他就是變態(tài),徹徹底底的變態(tài)。”說完還把自己花錢買來的視頻給潘烈看。
潘烈越發(fā)尷尬,有一句沒一句的回話,逐漸把話題走向冷淡。
兩個女孩到了終點站。
趙煜潘烈也正是中轉站。
車站女孩面露挽留的神色。
短發(fā)女孩家里是當?shù)氐闹挟a(chǎn)階級。家境比較優(yōu)渥。
短發(fā)女孩:“你們先別回家了吧,在我們這里玩幾天,我請你們吃好吃的。去我們這里的景點逛逛,玩累了就給你們住我們這里最好的酒店休息?!?p> 潘烈看了看一臉無所謂的趙煜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了,不了,我得回家看看我媽?!?p> 女孩面露失望有點不甘心:“等玩過這幾天我陪你回去唄,我有車。我們一起去看你的媽媽,正好帶點我們本地的特產(chǎn)給她。”
潘烈:“不了,不了,啊,那個我們車到時間了我該走了。”
趙煜與潘烈認識二十多年從沒見過他臉紅。此時潘烈的臉紅的像猴屁股,像熟透了的雞心柿子,像他打飛機到達頂峰的臨界點面紅耳赤。
短發(fā)女孩:“那好吧,既然你有急事,咱們下次有機會再聚,對了!我叫吳雙,你叫什么名字?”女孩中性化的帥氣與美貌并存的臉,帶著不甘心,不舍。他從沒見過一個長得這么陽剛的海王臉還這么羞澀。
潘烈臉更紅,因為女孩背著手,靠的潘烈極近,抬著頭正好對著潘烈紅的和猴腚一樣的臉。
潘烈支支吾吾:“我叫潘烈,后會有期!”像個大姑娘似的捂著臉拉著趙煜就往車廂里去。
兩個女孩在車站望了很久。
黃發(fā)女孩問短發(fā)女孩:“你動情了?雙兒,你不是最討厭男人嗎?”
吳雙:“他不一樣?!闭f著看了看手機里的潘烈裸奔視頻,嘴角上揚。壞壞的笑。
潘烈的脖子上有三顆紅痣呈等邊三角形。
火車上趙煜打趣道:“潘烈你是不是傻?那煮熟的鴨子都端到你跟前兒了,都給你碗筷都備齊了,你踏馬的連碗筷帶著鴨子都讓她飛了,你是不是傻透氣了!”
潘烈終于鼓起勇氣回頭看向目送他們很遠的女孩,回頭又像大姑娘似的捂緊了臉。
“我哪懂啊,你快別說了,我都害羞死了,討厭!”潘烈極其反差的說出了那句話。
趙煜:“我們快到家了!”
潘烈:“是啊!我們快到家了!可是我怎么見我的父母?我的身份很敏感?!?p> 趙煜:“我有辦法!”
潘烈:“最好有!”
趙煜二人在市里買了一輛二手三菱帕杰羅。
開一輛好車回去相親們大概會認為是榮歸故里吧。自己的父母一定很有面子。
潘烈被趙煜一張化形符改了容貌。
趙煜有駕駛證,當初母親讓他考駕照的時候他百般拒絕,說自己根本買不起車,母親勸慰趙煜:你怎么知道你買不起車,我家小趙煜將來是要做大事的人。何止是買車,將來還要買最好的車。在母親的強烈要求下趙煜順利的考了駕照。
潘烈大學就考了駕照。
趙煜一腳把潘烈蹬上駕駛位。
趙煜:“你是我的司機知道嗎?”
潘烈咂舌鄙視:“這逼讓你裝的真圓??!”
二人離家越近心里越忐忑。
趙煜想的是如何跟父母說自己的經(jīng)歷怎么把這個窮人乍富的經(jīng)歷撒謊撒的圓滿一點。
而潘烈頭疼的是怎么才能和父母相認堂堂正正的和父母說自己還活著。
到了村口。
趙煜深吸一口氣。
潘烈心情復雜。
回家的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隨著一聲嘎吱剎車聲。
車停了。
潘烈的母親從院里走出來,茫然的看著車里的二人。頭上多了很多白發(fā)。
潘烈本能的停在了自己的家門口。
潘烈看著自己的母親百感交集。
趙煜:“四娘!我這司機不認道走錯了!”拍了拍別過頭去抹眼淚的潘烈。
潘烈從街道的盡頭繞過到了后院的趙煜家。
潘烈的母親步履蹣跚的回頭看著開車的潘烈趙煜。抹著眼淚:“如果小烈活著該多好,他看到趙煜變好了他一定高興。這倆孩子都命苦?!?p> 潘烈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趙煜無話可說,他不知道怎么勸潘烈想開。
潘烈抹干眼淚。
隨著兩聲車門做響。
潘烈拎著從市里買的補品。
趙煜的父親母親從潘烈手里接過。
趙德軍小聲質問趙煜:“你踏馬給哪借的車裝逼!你當我沒看過電視劇???”
趙煜早就猜到了父親的臺詞。
趙煜:“我在外邊闖蕩遇見了貴人。他帶我賺的錢?!?p> 趙德軍:“你多大斤兩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沒干好活?”
趙煜:“我哪敢啊!”
趙德軍面露怒氣:“咱們家世代修好,你踏馬要敢做啥壞事兒我親自給你送到公安局!”
潘烈無語心想這小老頭兒還是那個倔脾氣,一本正。
趙煜的母親沏茶招待潘烈
趙煜母親:“您是他的領導吧!多謝您栽培趙煜?!?p> 潘烈:“阿姨您好我只是趙煜的司機。我這次只是賠趙煜回來看看家里?!?p> 趙德軍更懷疑。
拽著趙煜就到廚房:“你是不是傍富婆了!你真出息了!趙煜!我們老趙家怎么出了你這么一個軟骨頭?以后你別管我叫爸!我沒你這個軟骨頭兒子?!?p> 趙煜早就料到父親的反應,自己才出門三年多就開車回來,而且還有專職司機。怎么可能呢?
趙煜:“爸!你先別急,我只是遇見了一個搞玄學的師父,他看我天賦異稟,就把我留在身邊,這車是他的,我說回來探親才讓我開回來的。”
趙德軍:“招搖撞騙?就知道你不干好事!”
趙煜:“說的那么難聽!你愛咋想咋想吧?!?p> 父子上輩子都是仇人,父子沒有幾個能靜下心來談事情的。都是因為一些意見不和誰也不想承認誰優(yōu)秀。
趙煜母親帶著潘烈參觀趙煜從小長大的環(huán)境。
趙煜母親:“我看你怎么那么眼熟?你長得像趙煜小時候最好的朋友?!?p> 潘烈:“像誰?”
趙煜母親:“哎別說了!那孩子是個漢子!可惜了。哎~”
潘烈聽到趙煜母親對自己的肯定內心很高興。
趙煜父親給二人殺了一只羊。趙煜家里養(yǎng)了很多羊,父親每天都會去山上放羊。
趙母:“小煜!你別跟你爸一般見識,你爸那脾氣你還不知道嗎?一輩子都那么倔強,我都跟他過一輩子了也沒見他說幾句好聽的話,他話說的難聽,還是給你殺了最胖的羊吃?!?p> 趙德軍在外邊聽到:“這只羊快死了,給狗吃也是吃!給人吃也是吃,扔了白瞎了!”
趙母沖著外面喊到:“我都不稀罕揭你老底!是誰說的,哎,這只羊我要留著做種羊,是這五年來最好的羊,那次有人出五千塊錢都說貴賤不賣呢,昨天晚上拽著我手就說殺了給兒子吃,兒子好久沒吃羊肉了,我都不稀罕揭你老底,趙德軍,你這輩子你就活吧!你那臭嘴兒子回來你都一句好話沒有!等你有兒媳婦兒的!治死你的臭脾氣!”
趙煜父親:“我樂意!我就這樣!到時候兒子娶媳婦了我自己找個大山放羊,我才不跟他一起過呢!”
趙母:“你記住你說的話!到時候孫子都不讓你見!”
趙德軍:“那絕對不好使!我給我孫子偷走跟我上山放羊去!”
趙母:“跟你能學出什么好來!都不是我瞧不起你!”
趙德軍:“咋就跟我學不出好來!趙煜從小不是跟我學的嗎?他哪不好?”
趙母:“哎!對!對!可不是我說兒子好的!你自己說的!”
趙德軍:“滾犢子!我說禿嚕嘴了!那小王八犢子一點不隨我!”
趙母:“可別隨你!隨你媳婦兒都取不上!也就我傻跟你過,差一個主兒都跟你過不了!”
趙德軍:“別墨跡了!給我摘點香菜去?!?p> 趙煜潘烈逗得前仰后殼。
這味兒就對了。
還是以前那個感覺。
即使城市再繁華燈紅酒綠再有趣始終不及家里。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潘烈的母親從后墻跳過來,手里抓著一只蘆花雞。
“趙煜回來了,我給你抓了一只蘆花雞,給孩子補補。”
潘烈看著自己的母親眼淚又止不住。
趙煜用手懟了懟潘烈示意潘烈控制情緒。潘母看著潘烈想起了自己的兒子,為了不讓自己悲傷的情緒影響這么和諧的氣氛,轉頭就走了。
趙德軍:“四嫂!別走??!一會兒讓我四哥過來我倆喝兩盅!”
就這么二人吃了一只羊和一只蘆花雞。潘烈的食量驚人,自從重塑肉體后潘烈比以前能吃的太多了。
看的趙德軍一陣喜歡:“看看人家,趙煜!多能吃!小伙子還得這樣才行!你瞅瞅你跟吃貓食似的。完蛋玩意兒!”
晚上二人睡著很久沒睡過的火炕。
潘烈:“這火炕真舒服,比地牢里的地面暖和多了!”
趙煜:“這都燙屁股!”
潘烈:“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我家就在前院我都回不去,我媽今天還來了,我都不敢認?!闭f著眼中又泛起了淚花。
外面乒乓一身。
潘烈:“什么動靜?”
趙煜:“我家狗!大驚小怪的!咱們回家了你怕啥?”
趙德軍一句國罵:“媽了個巴子的!小崽子!罵他老子是狗!”
第二天二人十點才起床。
熱乎的火炕加上自然醒。這感覺爽透了。趙煜都不想走了,在家也挺好。
趙德軍看著趙煜一臉嫌棄:“你把這些補品給前院你四大爺四娘送去,我們用不上,潘烈出事了?!?p> 趙煜:“潘烈怎么了?又打架了嗎?”
趙德軍跟趙煜一五一十的把潘烈發(fā)生的事告訴了趙煜潘烈。
趙煜假裝不知道。潘烈也是。
二人熟練的從潘烈家的后墻翻墻而過。
趙德軍拍著趙煜母親的腦袋說:“想騙我?嫩了點!想斗你老爹你嫩著呢!再修煉十萬年吧!”
趙煜母親:“你怎么知道的呢?”
趙德軍:“哎我的媽,還用想嗎?他從小到大拉幾個糞蛋兒我不知道?”
趙煜輕聲敲門。
潘烈的母親看到二人迅速把潘烈和趙煜拉進屋內。
潘烈的父親趕忙關緊了門窗。
潘烈的母親抱著潘烈大哭:“我的兒?。∧阍趺椿貋淼?!你委屈了!我的兒,你怎么活過來的!”哭的滿臉淚水。
潘烈:“媽!你怎么認出我的?”
潘烈母親:“我自己生的兒我怎么不認識?你脖子上有三顆紅痣,就算沒那三顆紅痣,我也能認出來,你是我生的,我的兒!你吃了多少苦?。 ?p> 潘烈再也不控制情緒:“把自己吃的苦一五一十的都和父母說了?!?p> 潘烈的父親也沖過來抱著娘倆哭。
趙煜看著這場景也控制不住眼淚跟著一起哭。
潘烈的母親:“你是怎么挺過來的?我的兒!”
潘烈:“沒事!多虧了趙煜我才能回來,你們不要泄露我的行蹤,我不能在家里待時間長了,會引起懷疑的?!?p> 趙煜解除了潘烈的化形符。
三口人相擁哭的更甚。
潘烈說著自己的經(jīng)歷邊說邊哭。
潘烈的母親邊聽邊哭。
一家本是陰陽兩隔的人終于迎來了團圓。
潘烈的母親在潘烈走了以后每天以淚洗面,潘烈的父親也無心干活。
二人甚至想過輕生。
可是潘烈的奶奶還活著癱在床上無人照顧,至今不敢告訴奶奶潘烈走的消息。
潘烈在地府里每天受著刑罰暗無天日,無依無靠,但是每次想起父親母親自己心里就有了依靠,他想過哪怕是自己投胎轉世成自己家的蘆花雞,每天能看著自己的父親母親心里也踏實。
在幾個小時的哭泣聲中,趙煜打破沉靜。
“我們盡快走吧,免得引起我父母的懷疑。”
“懷疑個屁!誰懷疑!開門!”
趙德軍夫婦敲門。
二人目瞪口呆。
潘烈父親:“就是你父親懷疑!告訴的,一開始還不敢確認?!?p> 果然知子莫若父。
六人面面相覷。
潘烈的母親做了幾個小菜,趙德軍和潘烈的父親潘福軍二人喝的盡興。
晚上潘烈在家里住了一晚。
村口的大娘嘰嘰喳喳:“你聽說了嗎?老趙家那小子,發(fā)達了。開著好車,領著一個保鏢回來的?!?p> 一臉橫肉的老太太:“聽說了!你別看他威風,才走了三年,指不定錢是從哪來的呢!沒準進了傳銷!”
這世道就是這樣,你弱的時候,別人看著舒服,時不時的踩上兩腳,你強的時候,別人看著別扭,表面對你唯唯諾諾,大氣不敢喘一下,可背地里,恨不得把你那點八卦講的剝皮抽筋,這大概是弱者反抗強者的唯一卑劣卻讓他們心里平衡的方式,男人還好有了出息頂多就是被質疑賺錢方式,而女人就會被污蔑靠出賣肉體,甚至誰家女人打扮的漂亮一些也會被認為是外面有人。這種惡習,自古以來就存在,源自嫉妒,源自自卑,人總是見不得別人好,尤其是比自己好??墒敲鎸δ切┳约罕澈笤g毀的人的時候又換了一套虛偽的嘴臉,有時候他們自己不會惡心嗎?
趙煜回來幾天風言風語已經(jīng)席卷了整個村莊。
有人說用了化形符的潘烈是傳銷組織派來看著趙煜的。還告訴趙煜的親戚都不要信任趙煜,他是回來騙錢的,還說他是家族的災星,會把整個家族都騙的一無所有。
趙煜在家待的這幾天,并沒有怎么出門。
趙煜的母親每次出門回來總是愁容滿面。
趙煜正趴在炕頭看著電視。
趙德軍在廚房大喊:“他媽了個巴子的,我兒子我說行!誰說我就去找他去!媽了個巴子的!再讓我聽見那些有的沒的我剁了他們狗日的!”
趙母趕忙捂住趙德軍的嘴,怕被屋內的趙煜聽見。
其實趙德軍這個人就是脾氣倔點,但是非常護著趙煜,從小到大,自己的兒子自己怎么打怎么罵都行,別人一說他就急。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趙煜:“媽!我聽見了!沒事的!明天我會解決!”
趙德軍:“解決你媽了巴子!解決!我都給他們剁了!從嘴開始剁!”
就這樣趙德軍在廚房磨了一宿刀。殺豬刀,菜刀,鐮刀都磨了一個遍。
嚇得趙煜一宿沒敢睡。生怕他這個倔驢脾氣的父親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兒。
趙母反倒是勸趙煜趕緊睡:“沒事??!該睡就睡,你爹就這樣!你們家祖輩兒傳!你爺活著那會兒一來氣就一宿一宿的磨刀!讓他磨去吧!成天要殺這個那個的,也沒見咱家醬缸里腌幾個腦袋,別管他!磨一宿刀脾氣就好了。”
趙煜還是沒睡,他不是害怕,他是在琢磨怎么把這口氣出去。
第二天晴空萬里。
趙煜用手機聯(lián)系潘烈。二人說好了計劃。二人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