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費了許多的勁才抓住小紅鳥,把它關(guān)進飯盒里。剛才打飯回來,有個叫黑提斯(住在隔壁的板條箱里)的員工(名字是從他的員工證上看來的)投訴他的小鳥太吵了。盡管云奕嵐更護著小鳥一點,但他心里也承從它很吵。
“你說,小鳥叫什么呢?”奕嵐用繩子和破布做成一個玩偶(很脆弱,一撕就破),正用玩偶敲擊著鐵盒。“它總不能連個名字都沒有吧?”
“嗯......那倒也是?!睖珗A看向鐵盒,思考許久,“燒掉的那本書叫《煉炎籍》是吧?好奇怪的名字.......就叫炎雀吧!炎雀,麻雀的雀,《煉炎籍》的籍。你看怎么樣?”
“不錯,”云奕嵐敲敲鐵盒,“從今天起,你就叫炎雀了!”
小鳥叫了一聲,似乎在為自己的名字而高興。忽然,湯圓想到了什么,僵了一下,隨即幸災(zāi)樂禍地大笑:“云大傻,你敢打開飯盒嗎?”
奕嵐一僵,趕站起來掀開盒子:小紅鳥打著飽嗝,靠在盒子的側(cè)面上。而鮮美可口的飯,尤是一塊大肉丸子,被小鳥吃的干干凈凈!奕嵐半傷心半惱怒地叫:“不——”這時,湯圓還為了報昨天的仇,特意拿出了他自己那份的大吃特吃了起來。云奕嵐拎起小紅鳥(它不滿地大叫大嚷,還吐了個火球,被奕嵐一把捏沒),想教訓(xùn)它一頓,然后罰它明天不吃飯。小紅鳥知道自己在劫難逃,立馬可憐巴巴地踡成一個毛茸茸的小球,不再動彈,任奕嵐欺負。
“哈,昨天不是很歷害嗎?今天怎么著?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呀——”湯圓吃著飯,一邊還不忘嘲諷小鳥幾句。
看著它這么可憐,奕嵐幾乎不忍心去責(zé)怪他了(就算想到這家伙剛吃了一個鮮美的大肉丸子)。像前天那樣大叫大嚷或是像剛才拼命掙扎的還好些(起碼忍得下手)??裳兹杆怀渣c虧,長點教訓(xùn)可不行。以后還會干傻事,像瘋鳥一樣亂吐球大叫的。
奕嵐舉棋不定,一只準備抓住它頭的手在空中半天不動。就在他幾乎要下定決心時,小鳥個鯉魚打挺,掙脫走不見了。目睹一切的湯圓大叫一聲:“什么?”幾乎像瘋鳥一樣大聲。
云奕嵐找到掛墜,掏出來給湯圓看?!斑@個墜玉我一直帶在身上,是塊紅玉。”奕嵐脫口而出。湯看著它。這塊玉色澤通透,無一絲瑕疵,質(zhì)地不同于別的玉,是火紅色而非暗紅色。
“正常流浪漢不會有的吧......”湯圓喃喃道。見奕嵐看著自己,湯圓趕忙轉(zhuǎn)移話題:“呃——這玉為什么是只鳥?。俊?p> “嗯......之前還是個大佛的。但炎雀出現(xiàn)后就成這樣了。我也搞不懂為什么。”
湯圓瞟了他一眼?!罢A骼藵h不會有的。他應(yīng)該是那個家族的遺族?!彼??!半m然極不可能,但......誰說得準呢?他以后一定非常強大,而我就可以安心地帶著他想去那就去哪了?!?p> 云奕嵐拿回掛墜,翻來倒去地擺弄著,希望能把小鳥轟出來。但炎雀怎么肯出來?自然是在那里面更安全些。”
最后兩人(尤其是奕嵐)只得悻悻地穿上薄背心,去掃自己的地了。
一覺醒來,便飛來橫禍。湯圓覺得自己也太喪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沒人抓他的和城市,好不容易才找到份像樣的體面工作和不錯的朋友(實際上是相當有潛質(zhì)),可厄運并沒有散去。上次跟他一起四處奔波的另一個少年,現(xiàn)在正躺在墓里——只和他同行了兩天就被人殺死。他一定是被標記,被詛咒了的。
雖然在永明宮工作金額平平,但并不意味著無人在乎。集裝箱房下面的布告欄,貼著一個大告示:永明宮自明日起關(guān)閉,時長未知。
“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回事??!”云奕嵐衣衫不整地被湯圓拉了出來,無精打采地看完告示后一蹦三尺高。
“去永明宮大廳看看吧。”有人提議,于是一小撮人一邊不安地交談一邊往大廳走去。湯圓看見有個人睡帽沒摘。這群人是為數(shù)不多的敢住在十三個板條箱里的工作人員。因為工作職位少,所從才只有這么些個人。另一個原因是有不少人都住自己的家里,不愿跟別人擠在一起。
忽略掉了戴睡帽的人,湯圓再次下意識地掃視人群,“少了黑先生?!彼搿?p> “黑提斯先生呢?”湯圓問?!白蛲硭吆缶蜎]回來。”有人轉(zhuǎn)過頭來,對他說。云奕嵐面色蒼白,似乎被嚇著了,一聲不吭。平日里這家伙的因種原因惹出的事都快成為湯圓的固定消遣方式了——在一旁扇風(fēng)點火。他這副樣子可真令湯圓不習(xí)慣。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大廳了。湯圓拉著奕嵐跑進去,像撈救命稻草一樣拉住個工作人員——是幾天前的面試官女生
“嗯?干嘛?”女生問。“歐,額......請問要關(guān)門這件,你知道原因嗎?”湯圓問。那女生掃了人群幾眼,回答道:“關(guān)這個我也不大清楚,你們可以和我一起到英華殿看著......”她停了停,“聽別人說......那里死人了!”
一些人馬上小跑過去湊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