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抿唇考慮后,不情愿地?fù)u頭。
“孟老爺,我這小車做得小而精巧,做起來很費勁的。做的人當(dāng)時拿給我賣時,說了個自己能接受的底價。他說一輛車最低賣半兩五十文,不能再低了。
否則,他不值當(dāng)做這個賣的。
而且吧,你這半個月的訂貨量多,我也需要想法安排人趕著做出貨給你的。這就是我這里的人工成本消耗。
一輛車三百文不行的!你至少得給我一輛車六百文的價錢,我這才算有賺頭!
我?guī)腿思屹u車,我自己不得賺點?我總不能白給人做吧?這多出的五十文除了我自己的賺頭,還有以后我雇傭人做這小車的費用呢!”
郭大年說一輛賞玩的小車,至少需要半兩銀賣出。徐雅將這半兩底價說多了五十文,無非是想多賺點。
而且,其后她確實除了郭大年,還需雇人給做這車的。所以,她將自己賣車的底價要到六百文,確實是有雇人的費用的。
按說這樣的小買賣,孟澤林不會插手自己談的。而且,他已經(jīng)拿到了那小車,他找個懂行的研究下,他就可以自己找人做的。
但他要這小車要的著急,自己也事多煩亂,不愿慢慢來。
所以,他才起意和徐雅做這小買賣的。
可是兩人越往下談,他反而被徐雅吊住了胃口,還想知道她關(guān)于這類買賣的別的想法。
于是,他便耐著性子答應(yīng)了徐雅六百文一輛車的價格。
“可以,六百文就六百文!但是呢,你需要和我說說你關(guān)于這類買賣的其他想法!”
徐雅定定看向孟澤林并不言語,還笑得一臉意味深長。
孟澤林被她看得不自在,用手點著徐雅,“你這小姑娘真是鬼精,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砣?,給徐姑娘拿份我們的買賣契書,給她看看,再給爺拿一百兩的銀錠過來!”
這些東西都拿出來,放在兩人之間的桌上后,孟澤林先拿了五錠銀推給徐雅。
“那,這是買你的一百輛小車的錢。一輛車賣六白文,一百輛車那就是六十兩銀。按說,我只能給你三十兩銀做定錢的,但這多給的二十兩,不是定錢,而是就當(dāng)買你的別的買賣主意了。這樣,你可以和老夫我繼續(xù)往下談了嗎?”
徐雅將銀子都收進(jìn)籃子里蓋上,其實是放進(jìn)了空間里,然后她和孟澤林不好意思地說道:“孟老爺,我認(rèn)識一些字,但認(rèn)得不全,我需要拿著你這契約給我奶看看再說??梢詥??我這里對你的要求是沒問題的,也愿意和你談成這買賣的。”
不管是簽什么契約,給識字懂行的人看一看。孟澤林當(dāng)然是知道這個常識。
他豪爽地說道:“沒問題,那你就拿著這契約給你奶看看吧!”
一小姑娘帶著老人孩子,買賣契約沒簽,就拿了他的定銀。孟澤林當(dāng)然不怕人家不認(rèn)賬,他在這里官府里也不是沒認(rèn)識的人,怕什么行騙欺詐!又不是損失不起這點銀子。
再說,她們拿了銀子即便想跑,也跑不掉的。他帶的人里可還有護(hù)衛(wèi),怎能輕易讓婦孺孩子在他眼前溜掉呢。
徐雅拿了契約給徐氏,徐氏慢慢念給她聽,然后對她們疑問的地方,旁邊的管事也做出了解釋。
徐雅意識到,這是個類似于后世的買賣合同模板,便從荷包里將和茗匯茶樓簽訂的合同拿出來做對照,發(fā)現(xiàn)基本大同小異,便覺得沒問題了。
很快,她和孟澤林簽訂了買賣契約,然后將自己想的主意都告訴了對方。
因著她邊說邊停頓,時不時地還看向桌上的其他五十兩銀子,孟澤林知道她還想要銀子,并且覺得她說的也算值,最后又賞了她三十兩銀子,說是買她主意的錢。
而本來這些錢,就是孟澤林打算用來買徐雅主意的錢。
只是在沒聽到那主意好壞時,他這錢是不會給出的。
此后,徐雅便將肚里的主意都給說了。
會變形的小車除了給人做賞玩,那還可以做成玩具,給小孩子玩過家家和玩騎馬打仗的游戲。除了小車,還能開發(fā)別的木頭玩具,譬如刀槍,小兵加將軍玩具等小人人的形象,還有可拆卸的兵營,房子等。
總之就是做一系列的玩具,可以單賣,也可以成套賣,玩具人的故事背景可以放在春秋戰(zhàn)國時候。
那時候戰(zhàn)爭頻繁,郭嘉分裂成七,除名將以外,百家爭鳴,出彩人物眾多,若是做成一系列玩具,說不得會很受歡迎。
因著簽契,那毛筆和紙就在桌子上擱著。
徐雅邊說還邊畫了一點各種小人、兵營等的卡通形象造型,這讓孟澤林覺得新奇又好玩,也覺得這買賣大有可為。
徐雅自從綁架被救后,在接受心理輔導(dǎo)時又花錢修了漫畫課程,占用自己的空余時間,以防止自己腦子一停下來就胡思亂想。
那時候,她根本就不敢讓腦子停下來,不沉浸在這種事情里,她覺得自己會瘋。
不過,那會她那作品都偏沉郁躁動。好在如今穿來這里,有具體還恩的對象,使得她能移情,讓她腦中心里的愧疚稍微減輕了點,不再不敢面對前世的那次事故。
因此,她倒是對此也有兩把刷子的。
給孟澤林畫畫時,徐雅想多畫也不成的。她使不慣毛筆呢!
讓她拿那毛筆畫東西,實在是費勁。
徐雅畫的那小人等形象,都是后世卡通造型類的,和古代的人物等造型十分不同,也充滿了童趣。孟澤林看著就覺得新奇。
此后,徐雅說到了后世的連環(huán)畫。
“連環(huán)畫?”孟澤林新奇的心思還未放下,又被引出了好奇。
“孟老爺,你給的錢,買我這個連環(huán)畫的主意不夠哦!”
徐雅一想到這里沒有不需要識字的連環(huán)畫可看,又碰到這么個對啥都感興趣的富商,可不得猛套干貨死要錢嘛!
孟澤林被她這類似后世擠牙膏的行為逗笑,就問她,“你需要多少銀子才說你那主意,我手底下的生意有書鋪字畫類的朝廷教化生意,未必會覺得你那主意好?!?p> 有書鋪字畫生意嗎?那豈不是正好!
徐雅愣了下后,神秘一笑,她說道:“孟老爺手底下竟然有書鋪字畫這類生意嗎?那你可知魏晉朝卷軸畫?就是用幾幅連續(xù)的畫,描述完一整個事件!”
“哦?”孟老爺身子前傾,沿著桌邊上湊近徐雅,感興趣的繼續(xù)問道:“那就是連環(huán)畫嗎?”
徐雅笑的得意,“當(dāng)然不是!”其后,她比出捻錢咬銀子的手勢動作。她想著這動作和手勢應(yīng)是古今通用的。
孟老爺覺得好笑地又點了點她,“小鬼頭,你這還是不見兔子不撒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