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會兒,劉玉夕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朵很漂亮的鮮花,于是就跑過去摘,站起來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后面的滑坡,腳上一滑滾了下去,白成手疾眼快,一把拉住她,沒想到連他也拉拽著一起滑了下去。
白成緊緊的把劉玉夕抱在懷里,用自己的身體當肉墊。
滑坡不怎么高,但是有很多樹和尖銳的石頭,白成的頭上有多處被磕傷,腳也被狠狠的撞在樹上失去知覺,他的身上到處都是鮮血,傷口隨處可見,衣服也被撕裂開。
劉玉夕還在他的懷里瑟瑟發(fā)抖,劉玉夕從小生活在富裕的家庭,哪里遇到過這種意外啊,所以此時被嚇的不輕。
“玉夕,你沒事吧?!卑壮梢а缊猿终f出這幾個字,他的頭很暈,但他的內(nèi)心告訴自己不能暈,他要是暈了,劉玉夕一個人怎么辦,誰來安照顧她呀!
劉玉夕感覺安全了,慢慢把拱在白成懷里的頭伸出來,看到頭上,身上都是鮮血的白成,她驚慌的哭了。
“玉夕,我沒事,你快看看自己受傷沒有。”
劉玉夕從他懷里出來,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除了手被擦傷外,沒有其它地方受傷。
白成看到她沒受傷,放心的說道:“沒事就好,你去找人來救我吧,我的腳好像不能動了?!?p> “不,我不能丟下你?!眲⒂裣粗壮傻耐瓤薜暮軅?。
?“那你看看手機還在不在,在的話就打電話求救吧。”白成平靜的看著劉玉夕,但是如果再不止血,他會因失血過多昏死過去,甚至有生命危險。
劉玉夕找了找自己的手機和白成的手機,發(fā)現(xiàn)都不見了。
“都怪我,嗚嗚……”劉玉夕緊緊的抱著白成,哭的很傷心。
白成已是強弩之末,隨時都會暈,他硬撐著說道:“玉夕,不要怕,我沒事的?!?p> 劉玉夕看看他頭上和腿上的傷,怎么可能會相信。
劉玉夕放開白成,把校服脫下來,撕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布條,然后又纏繞在白成的傷口處,動作很溫柔。
不管她再怎么溫柔,一股鉆心的疼還是在白成的全身蔓延,特別是腿傷,在劉玉夕包裹的時候,更是鉆心的痛。
但是白成卻始終保持著微笑看她包扎,沒有露出任何痛苦的神色。
多年以后,劉玉夕問他當時害怕嗎?他說:“害怕啊,但是為了不讓你也害怕,就算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了,我也要笑著看你最后一眼,因為我不想讓你記住喔狼狽的樣子,不然以后你回憶起我,會不開心的。”
白成始終微笑著安慰劉玉夕,仿佛受傷的人不是他,而是劉玉夕一樣。
劉玉夕替白成包扎好傷口,白成又讓她找來一些樹枝,然后又從他背的包里拿出火機點燃,這樣有利于別人發(fā)現(xiàn)他們。
劉玉夕哭的像個淚人一樣,緊緊握住白成的手,在他旁邊擔憂的看著他,白成反倒一直在笑,這可能是白成出生以來笑的時間最長的一次。
天色漸漸暗下來,劉玉夕不時往火堆里加柴,把火燒的很旺,白成一直強忍著不讓自己暈過去。
過了一會兒,劉玉夕仿佛聽到有動靜,大聲的呼喊著救命,很快人們循著劉玉夕的聲音和火光的方向找到了他們。
“白成,要是你敢對我們家小夕……”王靜話剛說完一半,就看到滿身是傷的白成,驚的說不出話來。
白成看到王靜他們,隨即放松下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老師們趕緊實施救援,該包扎的包扎,叫救護車的叫救護車,不一會兒,就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
白成被抬上救護車的那一刻,劉玉夕緊緊握住他的手,哭的很大聲。
經(jīng)過搶救,白成暫時脫離危險,他的身上多處骨折,特別是腿傷,醫(yī)生說可能會落下后遺癥,甚至會殘疾,失去行走的能力,劉玉夕聽到醫(yī)生說白成的傷勢,心里一桶又哭了起來,她整個人已經(jīng)哭的瘦了一圈。
醫(yī)院里,白成靜靜的躺在床上,他的奶奶和習鳴山在小聲議論著什么,劉玉夕緊緊的握住白成的手,眼睛哭的紅腫紅腫的,王靜和孟非然聽了劉玉夕的敘述事發(fā)經(jīng)過后,在一邊感嘆。
劉玉夕的父母在當晚就趕到了,確定劉玉夕沒事后,才把懸在嗓里的心放下,他們看著躺在病床上俊逸的男孩,突然覺得很眼熟,但又忘了在哪里見過。
王靜和孟非然把經(jīng)過告訴劉玉夕的父母,他們聽完,跑來安慰女兒,又和白成的奶奶說了很多致謝的話。
劉玉夕始終沒說一句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白成,不哭不鬧,不吃不喝。
“小夕,你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再這樣下去,白成還沒醒,你就先垮了?!钡诙煸绯?,王靜端著一碗粥站在劉玉夕旁邊,擔憂的看著她。
“是啊,小夕,吃一點東西吧?!泵戏侨灰哺参俊?p> 后來劉玉夕的父母也跟著勸了半天,劉玉夕還是無動于衷。
“小夕,你知道為什么白成要堅持到人們找到你們,他才暈的嗎?”白成的奶奶慈祥的問。
劉玉夕搖搖頭。
“因為他擔心你,他怕他暈了,你會害怕,你會傷心,你會無依無靠,所以他堅持醒著陪你,要是讓他知道你現(xiàn)在不吃不喝的折磨自己,你覺得他會開心嗎?”白成的奶奶依舊慈祥的看著劉玉夕。
劉玉夕聽完,猶豫了一會兒,把王靜碗里的粥喝了。
下午,習鳴山回公司了,劉玉夕的父母也因為有事離開了,王靜和孟非然回學校上課,只剩下劉玉夕和白成的奶奶。
“奶奶,白成的生日你知道是那天嗎?”劉玉夕突然開口問道。
“三月初五。”白成奶奶慈祥的看著白成。
白成的生日和劉玉夕在同一天。
勞累一天,由于太累,劉玉夕趴在白成的肚子上就睡著了。
晚上的時候白成醒來,看到劉玉夕安靜的趴在自己的肚子上,他沒有動,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他的奶奶看見他醒了,朝他笑笑,白成也沖她笑笑,隨后她出去買吃的了。
“白成,不要走,我害怕。”劉玉夕突然說起了夢話。
白成溫柔的撫摸她的頭發(fā),輕輕說道:“我不會走的。”
劉玉夕似乎察覺到白成的動作,醒了過來,她看見白成醒了,高興的哭了起來。
“沒事的,都過去了?!卑壮煽粗矍耙呀?jīng)瘦了一圈的劉玉夕,心里很難受。
劉玉夕一下?lián)溥^去,白成還沒反應過來,紅潤的唇已經(jīng)吻了上去,倆個人都是初吻,雖然不嫻熟,卻吻的那么深情。
白成的奶奶在外面看著他們笑了,她想起了當年和白成的爺爺在舞臺下認識時,白成的爺爺對她說:“姑娘,可曾嫁人?”
“不曾。”
“明天我托媒人到你家提親。”
“嗯?!?p> 當年白成的爺爺對著白成的奶奶說過這么一句話“你我雖只見過一面,我卻從所未有的堅定,你就是我生命中的另一半,寧負年華不負你?!?p> 對于這句話,白成的奶奶,至今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