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琳,我要走了?!卑壮珊驮S琳在留真公園的長椅上坐著。
“你要去哪里?”許琳緊張的問到。
“去一個沒有人能夠找到我的地方?!卑壮傻难凵駴]有任何光彩。
“為什么?”許琳看著白成,很擔(dān)心他。
“她為了我吃的苦夠多了,我不想下半輩子還要連累她?!卑壮善届o的說著,心卻隱隱作痛。
“只要她能過的好,即使讓我一輩子忍受痛苦,我也毫不猶豫。”白成眼里泛著淚水。
“白成?!痹S琳的眼睛里充滿了各種擔(dān)憂。
“嗯?”白成回應(yīng)著,眼睛目視前方。
“你想好了嗎?”許琳不放心的問了一遍。
“想好了。”白成平靜的回答。
晚上,白成睡在床上,任由眼淚流下來,他哭了很久。
這天,白成起的很早,晚上她要請劉玉夕吃他做的最后一頓飯,明天他就要走了,機(jī)票是凌晨五點的,奶奶其實沒有回平景鄉(xiāng),而是在許琳家,凌晨五點一到,白成就要帶著奶奶走了,永遠(yuǎn)不會回來。
晚上,劉玉夕早早就來了,看著她吃的那么開心,白成有點想哭,晚上睡覺,白成吻了劉玉夕,劉玉夕不知道,在吻時,白成流淚了。
一夜,劉玉夕在白成的懷里靜靜的躺著,白成看著她,一直到凌晨四點才偷偷起床,在寫信時,白成心如刀絞,雖然才短短的幾個字,他卻寫了很久。
把信放到枕頭下,白成看著劉玉夕哭了,他親了她的額頭,轉(zhuǎn)身走了。
許琳和白成的奶奶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了。
“白成,在外面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什么事就給我打電話,我會很快趕到的?!痹S琳看著就要上飛機(jī)的白成,眼睛一紅,哭了起來。
“嗯,你也要照顧好自己,順便幫我找顧好玉夕?!卑壮奢p輕擦去她的眼淚,然后上飛機(jī)走了,永遠(yuǎn)不會回來了。
劉玉夕還在白成家里哭。
白成一次次的用命救她,白成為了她選擇失憶,怎么可以一句“我覺得我不愛你了”就離開了,劉玉夕不相信白成不愛她了,她一直坐在白成家里哭。
夕陽的余暉從窗戶照射進(jìn)來,灑在劉玉夕的臉上,把她的臉照成紅色的,劉玉夕的眼睛紅腫,整個人看上去萎靡不振。
她慢慢站起來,向著外面走去,臉上面無表情,她消瘦的身體在風(fēng)中搖擺不定,似乎風(fēng)再大一點,就能把她吹走。
劉玉夕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靜靜的迎著夕陽走,她想象著白成在夕陽的盡頭等著她。
最后是許琳找到她的,她把她帶回到家里,劉玉夕目光呆滯,始終沒有看許琳一眼,許琳和她說了很多話,她一句也沒有回。
劉玉夕的父母打電話過來,許琳替她接了,還說劉玉夕這幾天心情不好,可能要在她家住幾天。
劉清之夫婦覺得有許琳照顧,劉玉夕不管是什么事,都應(yīng)該能挺過去的,但是他們錯了,劉玉夕挺不過去。
天空漸漸暗了下來,許琳買了很多吃的和喝的給劉玉夕,但是劉玉夕不吃不喝。
許琳看著劉玉夕這樣,心里也是難過極了。
她打電話給孟非然和王靜,把白成走了的事情告訴他們,并希望他們能來許琳家安慰劉玉夕。
孟非然和王靜很快就來了,王靜看到消瘦的劉玉夕,握住她的手哭了,劉玉夕面無表情,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沒有理會王靜。
一晚上,她們都在安慰劉玉夕,王靜和孟非然是哭著睡過去的,只有許琳和劉玉夕還醒著。
劉玉夕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吃任何東西了,也沒喝一口水。
許琳已經(jīng)看不下去,坐在劉玉夕的旁邊,很溫和的的和劉玉夕說話。
“其實白成離開你,有他自己的苦衷,本來他不讓我告訴你的,但是看你這樣子,不告訴你是不行了。”許琳靜靜的看著劉玉夕。
劉玉夕聽到許琳這樣說,把頭抬起頭看著許琳沒有說話。
“你還記得那次白成在桂林為了救你,腿上落下后遺癥的事情吧。”許琳不緊不慢的說到。
劉玉夕怎么可能會忘記呢,她看著許琳點點頭。
“由于那次落下后遺癥,后來又為了救你,在醫(yī)院躺了幾個月沒運動,病情惡化,他的腿就要廢了,他就要變成殘疾人了,為了不連累你,他選擇離開。”許琳把原因說出來,心里嘆了一口氣。
“白成說到要離開你的時候,他哭了起來。”許琳回憶道。
“他還說‘只要她能過的好,即使讓我一輩子忍受痛苦,我也毫不猶豫?!痹S琳說到這里時,心如刀絞。
劉玉夕靜靜的看著許琳,哭了起來,并且說到:“白成,你個笨蛋,還說不愛我,你以為我會相信嗎?我會找到你的,只要你還在地球上,總有一天我會找的你的,找一輩子我也無所謂?!?p> 劉玉夕感覺心情好多了,白成是愛她的,白成是為了讓她過的更好才離開的。
“琳姐,謝謝你?!眲⒂裣粗S琳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許琳看著眼前這個可憐的人,心里也不是滋味。
白成坐在飛機(jī)上,手里拿著他和劉玉夕的合影,白成正呆呆的盯著看。
白成的奶奶就坐在白成的旁邊,她已經(jīng)睡著了,對于白成說的要去其它地方住,白成的奶奶問都沒問原因就答應(yīng)了,她相信白成已經(jīng)長大了,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主見。
白成去了南方小城讀大學(xué),在他的記憶中,和劉玉夕去過的地方,就只有南方小城,他不記得去過桂林的事情。
這幾年,習(xí)鳴山將公司打理的很好,但是賺的錢他一分沒動的全部打到白成名下,公司正等著白成去管理。
白成在南方小城買了一套房子,在這里讀大學(xué)。
劉玉夕在桂林讀書,讀了醫(yī)科,她要學(xué)醫(yī),她要找到白成,她要一輩子照顧白成。
開學(xué)前的一個星期,劉玉夕準(zhǔn)備到南方小城走走,就她一個人。
下了火車,劉玉夕的記憶涌上心頭,當(dāng)年,就是在這里,白成替她擋了一刀,也是在這里,她為了白成吃下安眠藥和他一起昏睡。
劉玉夕找了一家旅館,準(zhǔn)備在這里住三天。
劉玉夕剛到南方小城的這天,白成準(zhǔn)備去小樹林,那里是他對劉玉夕說我愛你的地方。
早上,白成背著一個旅行包就進(jìn)樹林了。
樹林的空氣特別清新,讓白成覺得很舒服,陽光暖洋洋的照在白成俊逸的臉上,使得白成看上去精神很好。
白成去了山雞和野狗綁他們的山洞,心中無限感慨。
然后又在小樹林轉(zhuǎn)了一圈,中午回家去了。
劉玉夕下火車的時候是早上,她找好住處,去餐館吃飯。
中午,她背著一個旅游包,去小樹林了。
她到小樹林的時候,白成剛走。
天氣很炎熱,劉玉夕喝了一口水,向著白成第一次向她表白的地方前進(jìn)。
到了地方,劉玉夕呆呆的看著,想起了那天白成說的“玉夕,不管以前我對你怎樣,但此刻我想對你說,我愛你!”
劉玉夕的臉紅紅的,不自覺的說到:“白成,我也愛你,你在哪里,我好想你。”
劉玉夕去了很多地方,到了王靜和許琳拜把子的地方,那些樹枝還在,她傻傻的笑了。
下午她回租住的旅館了。
白成中午回來,到了家里,奶奶正在看京劇,白成放下包,準(zhǔn)備去菜市場買菜,挑了很久,一直買到下午才回家。
白成走在街道一邊,手里提著菜,劉玉夕走在另一邊,背著旅行包,他們倆個相向而行,太陽的光輝照在白成的臉上,顯得他更好看。
劉玉夕背對陽光行走,太陽的光輝照在她的旅行包上。
白成在街道的一邊,劉玉夕在另一邊,近了,他倆只要有一個回頭,便可以看見對方。
他們沒有回頭,他們就這樣錯過了。
晚上,白成吃好飯,透過窗戶看著滿天繁星,劉玉夕也在旅館透過窗戶看著滿天繁星。
他們在同一座城市,呼吸著同樣的空氣,看著同一片天空,卻不曾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