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大乾國的武道世家多少,沒人能給出準(zhǔn)確數(shù)值,但若說這大乾皇城內(nèi)有多少世家,那便是屈指可數(shù)。
而其中最知名者必為燭龍-夏家。
夏家名門,國之砥柱,這是數(shù)任皇帝給予的肯定,從大乾立國之時,夏家的老祖便已跟隨左右,立下過汗馬功勞。而夏家歷任家主皆是皇朝棟梁,這一代夏家之主-夏元道更是官至大將軍,有為大乾國開疆裂土之功績。
權(quán)力的加大并未使夏家忘記初心,武道修行依然是他們未曾放下之事,直致這一代武尊夏無憂橫空出世,以女兒身位列護國尊者,一時間夏家風(fēng)頭無二,即使是皇帝也不得不更加重視夏家。
只是風(fēng)光背后,是外人不知曉的家族隔閡。
夏家大堂,并無什么豪華內(nèi)飾,只有及其簡單的裝飾,對于以武道出身的夏家,一直以實用為主,縱使如今家族興盛強大,也未有過奢靡。
夏家當(dāng)代家長-夏元道正背手凝視著眼前的栽種的綠植,這是他親手栽種的,每日都會觀賞一段時間。
此時,一道身影快步走進(jìn)來,低聲道:“老爺,我回來了?!?p> 夏元道沒有回頭,只是問道:“可有仔細(xì)了解了?”
那身影恭敬道:“已明了,這幾日大小姐外出,均是去的同一家酒館,名為浮生一夢,店掌柜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沒有什么特殊之處。”
夏元道皺眉:“沒有什么特殊之處?莫非我這女兒還轉(zhuǎn)了性子了?”
那身影沉默一會兒,開口道:“據(jù)小人觀察,確實沒有特別之處,而且大小姐去酒館也只顧喝酒,與里面的人并沒有什么交際,只是懲戒過一名潑皮而已?!?p> 夏元道沉吟一會兒,嘆了口氣道:“想來是我這父親令她失望了,居然要跑到外面借酒消愁。罷了,你先下去吧?!?p> “是”那身影轉(zhuǎn)眼間離去。
“女兒啊女兒,非是為父逼你,只是這世間之事終究不能盡如人意,縱然你為武尊也不能恣意而為?!毕脑赖吐暢烈?,背影顯得有些孤寂。
深夜,一處空曠的道場,一道清秀身影正盤膝而坐,運轉(zhuǎn)著口訣。
時間逐漸流逝,直到深夜,她睜開了眼睛,眸子中有一抹落寞,正是武尊,夏無憂。
她的心緒有些紊亂,作為武尊,本該縱橫天下,無所阻攔,但她不行,她的背后尚有一個家族,她能成為武尊,離不開家族的支持,而她的一生也注定要與夏家綁在一起。
“大乾皇朝太子-姜承,將是你的未婚夫!”
她的腦海里,閃過自己父親夏元道的話語,這是一道不容置疑的話語,來自一家之主,也來自那高高在上的大乾之主!
這是她尚年幼之時,便定下的婚事,那時,只是為了鞏固家族地位!結(jié)合皇族與武道世家的優(yōu)秀血脈許下的承諾,只是夏家從未曾想到過,夏無憂能突破十一境,成為武尊!
但誓言已定,若此刻反悔,大乾自不會與她為敵,但夏家的聲譽將遭受空前的打擊,而夏無憂注定不會再融入這大乾!也融不進(jìn)夏家。
唯一的辦法,就是成圣!武圣之下,皆為螻蟻,縱使是大乾這個龐然大物,依然不配束縛武圣!
這是夏無憂唯一能夠想到的最好方式,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對于她來說,是無法忍受之事,她為武尊,豈愿被皇權(quán)牽絆?
細(xì)細(xì)想來,夏無憂甚至有些羨慕那些普通百姓,盡管命如草芥,但卻有著另一種自由。
而想到這里,她的腦海里出現(xiàn)了那浮生一夢的店掌柜臉孔。
一個善于經(jīng)營,卻又很淳樸的人。盡管接觸不多,但她依然能感受到,這是一種直覺,尤其是實力越強大之人的直覺。
“王沐嗎?似乎有聽人喊道過?!毕臒o憂閉上雙目,不自覺的又想起了那醇和的桂花釀。
“你是自由之人嗎?王沐?!毕臒o憂淺語,似有無數(shù)愁緒隨言語散落于漆黑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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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王沐突然打了個噴嚏,有些奇怪,這轉(zhuǎn)眼間夏季已經(jīng)到了,自己莫非感冒了不成?
此刻,他正和楚櫻一起盤點今日的流水。
除開各項成本五枚銅幣,純收入二十枚銅幣,這是王沐今日的收獲,此刻他的內(nèi)心是幸福的,這證明小酒館的生意正在慢慢變好,當(dāng)利潤大于支出時,他的小酒館就是正常運作狀態(tài)。
楚櫻陪著王沐清點賬目,看著他喜不自禁的樣子,卻有些好笑,心中感嘆,這區(qū)區(qū)十二枚銅幣便讓他這般開心,殊不知這一次奪丹,她背后勢力便傾注了數(shù)萬金幣,若是讓王沐看見,怕是魂都笑飛了。
只是看著王沐每日辛勤的工作,能有此收獲,她還是打心底里佩服的,隨著與王沐的朝夕相處,她漸漸發(fā)現(xiàn)這人是一個一心撲到自家酒館的男人,若是常人能有自己這么大個美人陪著,那不得大獻(xiàn)殷勤,可這王沐倒真像個木頭一般,除了日常的客套關(guān)心外,從未多看過自己一眼。
楚櫻甚至有種錯覺,這王沐不會是喜歡男人的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楚櫻的神色就有些怪怪的了。
許是楚櫻的目光過于灼熱,王沐抬眼看了看她,納悶道:“楚姑娘,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額,沒有,是我走神了?!背延行┦B(tài)地轉(zhuǎn)過頭去,臉頰上微微有些泛紅,只是王沐根本沒在意。
“掌柜的,你難道就沒想過成家嗎?”憋了半天,楚櫻還是忍不住想問問。
王沐記好帳目,奇怪地看了眼楚櫻道:“楚姑娘,你怎么會問這個問題?我現(xiàn)在只想把這父母留下的酒館經(jīng)營起來,至于兒女之事,實在無暇多想。”
若是換一個人這般說,楚櫻定不會相信,但這話從王沐嘴里說出來,楚櫻卻覺得過于真誠了。
真是個傻子,楚櫻搖搖頭,徑直去了里屋休息,扔下了王沐繼續(xù)盤算著明日的預(yù)算。
一夜無話
當(dāng)清晨的太陽照射大地時,大乾皇朝中央之地的四周,爆發(fā)了一波熱聞。
巡捕司出手了,他們開始強硬的要求徹查各宗門世家,稍有反抗的便是抄家關(guān)押,可憐這些實力弱小的勢力,根本不是巡捕司的對手,這巡捕司號稱皇帝耳目,內(nèi)里高手自然不少,而為了讓搜查變得更順利,司徒召更是網(wǎng)絡(luò)實力強大之人,重組了巡捕司。
而司徒召本人更是九境武者,距離大宗師之境也是一步之遙。其握有皇帝先斬后奏之特權(quán),可以調(diào)用周遭大乾軍隊,這大乾軍中更不乏鎮(zhèn)守一方的強悍高手,多方施壓下,那些個宗門世家紛紛老實的放開門禁,仍巡捕司之人進(jìn)出。
“實乃百年未遇之恥辱啊!”
“愧對列祖列宗!”
無數(shù)人在心中吶喊,這大乾皇帝的一道命令,便踏碎了許多人的尊嚴(yán)。
“哼,一幫人嘰嘰歪歪的,有什么好喊的?!彼就秸倏粗鞯厥丈蟻淼那閳?,實在沒搞懂這些人這么抗拒干啥,又不殺頭,又不抄家,老老實實配合調(diào)查不就好了嗎?
真當(dāng)巡捕司吃多了,要找你們麻煩嗎?
現(xiàn)在麻煩最大的是我好吧,司徒召扶了扶自己的官帽,著實有些頭痛,皇帝給了他這么大的權(quán)力,要的是一個滿意的結(jié)果,如今他僅僅只是在中央之地便寸步難行,可想而知這東西南北的阻力有多大。
況且,這次背后出手的勢力必然不小,能夠隨意犧牲一名大宗師,這可不是小手筆了,要知道當(dāng)今武圣不顯,武尊亦是鳳毛麟角,支撐各大宗門世家的就是大宗師了。
有大宗師坐鎮(zhèn)的勢力,才是值得大乾認(rèn)真對待的勢力。
“司徒大人”就在司徒召一籌莫展之際,一人抱拳進(jìn)屋。
司徒召看去,卻是巡捕司的名人-快刀厲凡。
這快刀厲凡實力不弱,武道八境,其兄弟更是武尊厲凡。
司徒召也不敢托大。
忙笑道:“不要多禮,你也是巡捕司老人了,日后坐上這主事之位的人也非你莫屬?!?p> 厲凡本就借自家兄弟之名做事,故而一直是公事公辦,他對司徒召說道:“大人,根據(jù)在下近日來的搜查,有了一絲線索?!?p> “哦?”司徒召眼前一亮,若真有線索,這厲凡就是大功一件。
“厲捕頭,快快道來?!彼就秸倨炔患按乜粗鴧柗病?p> 厲凡點點頭說道:“根據(jù)兄弟們的盤查,近來南域數(shù)個門派被滅。這其中不乏有大宗師坐鎮(zhèn)的門派。”
司徒召沉吟片刻,看向厲凡道:“你是懷疑這其中有牽連?”
“是的,在下認(rèn)為,這絕非巧合,必然有人在暗中操作,試問什么樣的勢力能這般輕松滅掉有大宗師坐鎮(zhèn)的勢力。而且進(jìn)來南域同時幾個勢力被顛覆,這絕非什么普通勢力能做到的,而放眼南域,也唯有一個門派能做到?!眳柗渤谅暤?。
“誰?”
“浩元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