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一處教堂里有個收尸人,逆斷行者每次接完單或殺死一個人都會去收尸人那。
說起來挺諷刺的,收尸人每次都把尸體化成粉,當(dāng)肥料一樣使用。現(xiàn)在做收尸的特別少,主要將尸體化成粉作肥料已經(jīng)快變成忌的了。
這天逆斷行者像往常一樣帶著尸體來。但今天的收尸人諾托看著有些奇怪。
諾托坐在門口,嘴里叼著煙,眼睛深了不少,好像有什么心事。見逆斷行者來,諾托表示尸體放旁邊就行。
逆斷行者察覺到諾托的不對,便問起來。
“前幾天有一群反基督教徒的人侵略了教堂,現(xiàn)在教堂沒了,只剩我一個了?!敝Z托眼睛直視前方。
“沙曼修女呢?”逆斷行者問。
“也死了?!鄙陈夼墙烫弥械闹?,聽說她收留過不少孤兒,是一個大善人。
“你把她化成粉了?”逆斷行者又問。
“嗯,我把這場戰(zhàn)爭犧牲的所有人都化成粉了。”諾托說道。
“??你會把他們當(dāng)作肥料嗎?”逆斷行者看向諾托。
“肥料?不不不能這么講,”諾托搖了搖頭,“這些粉我是不會出售的?!蹦鏀嘈姓唏R上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把死人當(dāng)作肥料??確實有點(diǎn)不尊敬。
“呵,以前沙曼修女總跟那些孩子說我是惡魔,被他抓住靈魂得不到救贖??但現(xiàn)在看來,化成粉是另一種解脫吧?!敝Z托看向天空。
“活在別人的身體里?”逆斷行者問道。諾托沒有回答,而是站起身:“我?guī)憧磦€東西?!?p> 走進(jìn)諾托的房間,對面有一個桌子,后面柜子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罐子,里面有若隱若現(xiàn)的銀狀粉。一只透明的鳥突然從陽臺上沖進(jìn)來,嘰嘰喳喳地飛到諾托肩上,還蹭了蹭諾托的臉,好像很親昵的樣子。
逆斷行者被這只透明鳥驚住了。
“這只鳥本來死了,被我復(fù)活了,”諾托道,“不過也是靈魂師幫的忙?!?p> “邊境靈魂師塞安?”
“塞安可以在粉上提取靈魂,就成一個光影形的靈魂,”諾托說道,“這種能力根本就不能有??要不然徹底死亡就定義不了,再說,這種靈魂出來后就很難回去,他在這世上的身份也很難說。”
“??你想復(fù)仇嗎?”逆斷行者突然問。
“想,但復(fù)仇不能解決問題?!敝Z托沉默了一會兒說。
“那群人長什么樣的?”
“一群帶著面具??穿著人類裝備的人,”諾托看向逆斷行者,“你不會想去殺他們吧,是的話別說是我發(fā)單的?!蹦鏀嘈姓唿c(diǎn)點(diǎn)頭,便起身離開。
逆斷行者去找了那群反基督教徒,得知那群人只是因為反對耶穌基督教而侵略教堂后逆斷行者將他們收拾了個干凈。這也是他第一次放下體面大開殺戮。
而諾托那邊就沒那么順利。兩個沙曼修女的養(yǎng)兒找上了門。由于諾托是教堂的唯一幸存者,自然會被懷疑。
“那個,我們就想問一下,是誰殺了沙曼?”其中一個黃發(fā)男孩問道。
“帶面具,穿著人類裝備的人?!敝Z托面無表情。
“為什么你沒在這次過程中遇害?”另一個黑發(fā)男孩問道。
“我當(dāng)時在家?!?p> “那你怎么知道沙曼是誰殺的?”
“他們攻過來了,沙曼的助手死在了我家門口,”諾托點(diǎn)起一根煙,“你要看她嗎,在這。”諾托遞給兩人一個裝粉的小瓶子,兩人瞪大了眼睛望著小瓶子。
“你為什么要把她??化成粉??”黃發(fā)男孩愣住了。當(dāng)然,信仰不同,男孩們認(rèn)為諾托將沙曼化成粉是對她的不尊敬。諾托則不說話,或許他想一個人背負(fù)所有罪名。
兩個男孩氣憤地走了。諾托沉默了一會關(guān)上門。
第二天逆斷行者帶著那群反基督教徒的尸體來了。諾托看到他皺了皺眉:“這么快?”
“??”逆斷行者上交尸體。
“你下次可以不來了。”諾托說道。
“不做這行了?”逆斷行者問。
“呵,做不了,早晚要被通緝的。”諾托笑得很勉強(qiáng)。逆斷行者便沒多留,不一會兒就走了。
收尸人??到底是個什么職業(yè)呢。如今大家都用火焚的方式處理尸體,但逆斷行者認(rèn)為那是下地獄的方法,還不如當(dāng)肥料呢。
只是可惜,沒人會正視收尸人這個職業(yè)。這邊人是認(rèn)為如果一個人攝入大量粉就像打興奮劑一樣,很危險;而人類只是單純的覺得這樣對死人的不尊敬。
說到諾托,他也從小因為自己能化成粉的能力備受折磨,誰叫命運(yùn)如此捉弄人,大家這么討厭收尸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