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二次元

在卡塞爾過日常是否搞錯了什么

第75章 艾爾

  黑色的天空,無聲的背景,像是一臺在頻閃的顯示器里的畫面。

  意料之外的,這樣的空間之中有生物的存在,它們趴在地上,用頭和膝蓋作為身體的支撐,用一種難以言明的神態(tài)和姿勢向著某個方向朝拜。

  一種晦澀的語言從它們的口中以音節(jié)為單位地出現(xiàn),它們跪拜,向著某一個陌生的存在,這樣的場面不像是朝拜,更像是在進行某種古怪的儀式,詭異的神圣感在黑白的空間中彌散開來。

  這些除了骨頭和皮之外再無其他的生物,用他們沒有焦距的眼神看著地面,看著自己的膝蓋,祈禱,向著未知的存在祈禱,祈禱它能夠出現(xiàn),好讓它們瞻仰它未知的容貌,沐浴它神圣的光輝。

  一切的一切,都在一瞬間戛然而止,像是暫停的電影畫面。廣闊的空間失去了聲音,水停止流動,所有生物突然失去了生氣,仿佛逼真的蠟像一般。

  下一秒,一切又悄然恢復(fù)了正常,一切都好像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幻覺,在人的腦海里留不下任何印記。

  與此同時,所有的生物就好像是接到了某種信號,開始更加懇切、更加狂熱地念起了所謂的禱詞,廣袤的空間之中,是無數(shù)的聲音在回蕩著,平行、交織、混雜在一起,那是不可稱呼的名諱,不可為人所知,誰一旦見過它的容貌,必將蒙受無上的榮光。

  在海洋的深處,似乎有一道若隱若現(xiàn)的身影,就要顯示出它的真容。

  信徒們的聲音愈發(fā)懇切,語氣愈發(fā)急促,眼神中滿是狂熱。

  海面上翻涌起了浪花,黑色的,不可視的巨浪像是在迎接著某位尊貴的人物的到來。

  急促的怪異音節(jié)讓充斥了整個空間,無數(shù)相同的音節(jié)同時出現(xiàn),產(chǎn)生的共鳴在空間中回響。

  浪花越來越高,所有生物的聲音混雜著海浪的聲音,仿佛在演奏一支宏大的交響曲,好迎接尊貴的客人的登場。

  所有的生物悄然抬起了頭,想要瞻仰在巨浪之中涌現(xiàn)的,掌控著自然之力的,它們的偉大神明。

  下一秒,似乎是被這一群狂信徒的冒犯的行為激怒,那海洋之中的偉岸身影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向著岸邊的冒犯者們狂涌而去。

  沒有生物敢于起身,這是神給它們的恩賜。

  所有身影都消失在滔天的海浪之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剛才漫天的聲音仿佛都是南柯一夢,真實得有些虛幻。

  海浪平息了,黑白的空間之中出現(xiàn)了唯一的引人矚目的顏色——一雙金色的豎瞳,在死寂的黑白之中一閃而逝。

  所有的聲音都平息了,就像被按下了靜音鍵。諾大的空間之中僅有一個身影還佇立在原地,看著這莫名的一切。

  突然周圍的一切開始出現(xiàn)裂痕,慢慢支離破碎,漸漸現(xiàn)出了一條小小的、窄窄的道路。

  沒有猶豫,踏上了未知的道路,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內(nèi)心響起,寂靜的空間里響起了輕聲的腳步,小路上的身影在一步步遠去。

  忽然,他回頭,福至心靈地看向了來時的方向,一雙金色的眼眸在望著他。超越了時間和空間,兩道身影對視。

  小路上的身影毫不留戀地回頭,向著遠方走去。身后巨大的眼眸,默默注視著遠去的背影。

  睜開眼睛,唐子文看見了圍著他的一群人,看見了自己身上的中彈的印記。撥開人群,從睡夢中醒來的黑發(fā)少年沒有說話,只留給眾人一個灑脫的背影。

  陰天,四處是悶熱的空氣。

  “我要出任務(wù)?!?p>  施耐德看著眼前這個主動找上自己的黑發(fā)少年,處在黑暗里的身體沒有動,而是看向了他的眼睛。

  “這么多年來,主動來找我的不多,每一個都讓我印象深刻。不過多數(shù)不是因為他們所取得的成就,而是他們的結(jié)局?!笔┠偷碌难凵褡兊娩J利了起來,其中有血與火在交織、迸裂。

  “他們?nèi)绾危c我無關(guān)?!碧谱游闹币曋@位鐵血部長的眼睛,“我不會做任何東西的奴隸?!?p>  “口頭的言語是最不可信的?!笔┠偷虏辉倥c他對視,“所以證明給我看吧?!?p>  列車一路向西南方行駛,漸入非洲深處。

  沒有任何的感慨、猶豫,或者是其他的情緒,唐子文安靜地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著沒有玻璃的車窗外的風景。

  藍天、白云,還有綠皮火車。車上的玻璃已經(jīng)損壞,讓人可以將頭甚至是半個身子探出窗外,近距離欣賞這片古老土地上的成群的角馬、大象、羚羊還有斑馬,夕陽之下還有在河邊洗衣服的馬賽人。

  風從車窗外吹進來,撫起少年柔順蓬松的黑發(fā),周圍的人沒有打擾他,都在自顧自的互相交談。偶爾有提到他的時候,都不自覺減小音量。

  窗口外的風景和少年安靜的模樣,共同構(gòu)成了這屆車廂里的風景。

  對面座位上的背包客抬起了自己的相機,對著窗外還有窗邊的唐子文拍了一張,看著相機里的畫面,感覺到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覺。

  最終唐子文還是沒有逃過一個完整的心理測評,由學院的富山雅史教授負責。

  當然富山雅史結(jié)出的結(jié)論是唐子文遠比任何人都要健康,甚至他個人的心理狀態(tài)比起他這個作為心理輔導(dǎo)員的人都要穩(wěn)定。

  這次旅行的目的地是贊比亞,但是任務(wù)的時限較為寬松,所以唐子文得以自己安排行程。

  從乞力馬扎羅機場降落,背對著遙遠的山尖上的雪,一路來到坦桑尼亞達累斯薩拉姆港,搭乘坦贊鐵路向著贊比亞駛?cè)ァ?p>  路邊的黑人孩子,看著窗口趴著的在風的吹拂之下顯得毛茸茸的腦袋,眼睛里滿是好奇,好像在想著它摸起來會是什么感覺。

  那張名為自由的背景照片終于還是被背包客翻了出來,他之前也走過一次66號公路,和幾個朋友一起。也曾在少年駐足的地方停留過,但是沒有一張照片像是這一張一樣,有一種自由灑脫的感覺撲面而來。多少人也曾在那里駐足,費盡心思拍了很多照片,但最后還是讓這張在行駛的車上抓拍下來的照片成為了經(jīng)典。

  “可能這就是這個少年的魅力所在吧?!北嘲拖胫?,再次看向了少年的方向,卻只剩下了微微的風在原地。

死而復(fù)生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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