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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寶記

第十章

二寶記 奧伯 1709 2021-07-27 22:24:55

  1927年10月3日,起義軍主力在流沙(今普寧市)與由潮汕撤出的革命委員會會合,繼續(xù)向海豐、陸豐地區(qū)撤退,在經(jīng)過流沙西南鐘潭村附近的蓮花山時,再次遭到東路軍的截?fù)?,激?zhàn)不勝,部隊大部潰散。革命委員會和起義軍領(lǐng)導(dǎo)人分散轉(zhuǎn)移,余部1300余人進(jìn)入海陸豐地區(qū)。駐守三河壩的第25師,在給錢大鈞部以重大殺傷后,向潮安轉(zhuǎn)移,10月5日在饒平縣境同由潮汕撤出的第3師一部會合。此后,這兩支部隊在朱德、陳毅率領(lǐng)下,轉(zhuǎn)戰(zhàn)閩粵贛湘邊,最后保存起義軍約800人,參加了湘南起義,并于1928年4月到達(dá)井岡山革命根據(jù)地同***領(lǐng)導(dǎo)的湘贛邊界秋收起義部隊會合。

  ……

  這場戰(zhàn)斗暫時告一段落,跟部隊提交了申請,二寶就帶著大妞回上海了,他們先去看了張叔和梅姨,張叔去世以后,二寶就把他葬在了梅英的旁邊,好讓他們互相有個伴兒?;亓思遥S久不開的吱吱響。二寶進(jìn)門忙擦出一塊干凈地方來,扶著大妞坐好,自己則開始打掃著被灰塵覆蓋的其他地方。大妞坐在椅子上,環(huán)顧著看看四周,七年了,她終于回到了這個承載著她許多童年記憶的地方,這里的一切都好像沒有變。她起身看到了墻上掛著的黑白照片,那是她的第一張‘全家?!?,有她,有二寶,有大娘,有張叔,還有梅姨和肚子里的寶寶……二寶倒了杯水出來,大妞忙擦掉自己的眼淚。在上海小住了幾天以后,姐弟倆就動身去山西了。坐在火車上,他們一路有說有笑,好像是回到了童年那個無憂無慮的時候,這一刻,外面的一切似乎都跟他們姐弟倆無關(guān),那是只屬于他們姐弟倆自己的、和平的時光。

  “走,再拐一個彎,就能到家了?!贝箧ぶ糁眨殧v扶著,就這樣兩人到家了。

  “娘,我回來了?!贝竽锟粗鴼埣驳呐畠汉投嗄晡匆姷亩?,一個踉蹌,哭著跑了過來,三個人就這么抱在一起,放聲痛哭著。

 ?。ù竽锝嵌龋r隔多年,好好的女兒變成了了殘疾,18歲,正是如花的年紀(jì)啊,做父母的哪能不心疼,尤其是大妞從小就跟著自己在外面奔波。好在二寶沒什么事,唯一不一樣的,就是長高的,雖說也才16、7歲,但卻已經(jīng)是能扛得起擔(dān)子的男人了,可見也是吃了不少的苦。

 ?。ù箧そ嵌龋┱f白了,大妞也還只是一個19不到的女孩,從小就沒了父親,跟著母親從山西跑到上海謀生活,很小的時候她就懂事了,因為她很清楚自己比別人缺少什么。長大后她在戰(zhàn)場上英勇殺敵,為黨效力,看起來英姿颯爽、一身正氣??墒?,回到家,呆在母親身邊,她還只是一個18歲的小姑娘啊,如果可以,她怎么又會愿意在戰(zhàn)場上打打殺殺、拼死拼活的呢,她又怎么不想跟其他女孩一樣健健康康地穿著喜歡的衣服在學(xué)校里面談一次難忘的戀愛呢。

 ?。ǘ毥嵌龋┖⑼瘯r期,就早早地失去了母親,不過才15、6歲的年紀(jì),就要學(xué)著打仗,更是親手埋葬了自己的父親,固然他再堅強(qiáng),他也只是個孩子啊,他也希望一個大人的擁抱啊??吹浇憬?,他忍住了,但看到大娘,他再也忍不住了,內(nèi)心的防線無理由地坍塌,相比別的孩子,他的童年承受了太多太多了,明明是15、6歲的年紀(jì),卻被逼著成為了一個大人。

  對于二寶和大妞來說,無論何時,大娘都是他們內(nèi)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無論之前在戰(zhàn)場經(jīng)歷過怎樣的傷痛,無論一路上走過了多少波折,兩個孩子見到家人的那一刻,就都無所謂了,一家人在一起,“千戶萬戶都好,國家才能好,民族才能好”我們黨拼死斗爭,不正是為了我們國家的人們能夠幸福嗎!

  大娘聽完了大妞這一趟的遭遇尤其關(guān)于腿的事情,也知道了二寶在他們走了以后的故事,包括張老師去世的消息。大娘沒有多說什么,因為她知道,這兩個孩子已經(jīng)足夠痛苦了,沒必要再說些什么了。只是憨憨地笑著朝他們說,“二寶搬桌子,扶著大妞吃飯?!苯K于,五個人的餐桌到四個人再到兩個人,最后變成了三個人,盡管還有有著遺憾,但在這個年代,我們活著的,能夠聚在一起好好吃頓飯,就真的很好了。對于兩個孩子的遭遇,再多的安慰,也不及這一碗大娘親手做的飯來的讓人溫暖。

  那天晚上,二寶和大妞都睡得很早,許是一路奔波勞累了,只有回到家,才能肆無忌憚享受這份安逸。只有大娘,她睡不著,雖然平日總是憨憨地笑著,但她知道,無論是當(dāng)初對二寶的不告而別、還是對大妞的疏于照顧,都是她一生的愧疚……

  一路上走累了,我們可以選擇停下腳步,回家看看,但幼鳥總歸是要不斷地飛才能成為雄鷹。而我們黨的事業(yè)也必須要有人為之奮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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