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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寶記

第十三章

二寶記 奧伯 2915 2021-07-30 13:40:00

  1933年3月15日,對紅色根據(jù)地進行第四次“圍剿”的國民黨中路軍主力,在黃陂遭到打擊后,即改變部署,將其“分進合擊”的作戰(zhàn)方針改為“中間突破”。15日,以6個師分成兩個梯隊由宜黃地區(qū)出發(fā),經(jīng)東破,甘竹直撲廣昌,尋求紅軍主力決戰(zhàn)。紅軍先以第十一軍將敵先頭四個師向廣昌方向吸引,主力則埋伏在草臺崗,東陂地區(qū),21日晨,紅軍主力突然向進至草臺崗,東陂一帶的敵人后尾兩個師發(fā)起攻擊。激戰(zhàn)一日,殲敵第十一師大部和第九師一部。余敵倉惶撤退。紅軍共殲敵近3個師,俘敵1萬余人,繳槍1萬余枝,解除蘇區(qū)危機。中央蘇區(qū)與閩浙贛蘇區(qū)連成一片,紅軍迅速擴大到8萬多人。

  1934年10月10日夜間,中共中央和紅軍總部悄然從瑞金出發(fā),率領(lǐng)紅一、三、五、八、九軍團連同后方機關(guān)共8.6萬余人進行戰(zhàn)略轉(zhuǎn)移,向湘西進發(fā),開始了悲壯的、前途未卜的漫漫征程。部隊將所有的文件、輜重、兵工廠機器、印鈔票機器、X光機以及各種文化課本都攜帶上路,將整個蘇維埃共和國搬上旅途。在此之前,中革********曾先期赴雩都,選擇行軍路線,組織架橋,為大部隊行軍做準備。

  16日,中央紅軍南渡貢水,19日全部進入突圍集結(jié)地域。

  21日,中央紅軍從王母渡、新田之間突破國民黨軍的第一道封鎖線。以紅一軍團為左路前衛(wèi),紅九軍團隨一軍團左側(cè)跟進;紅三軍團為右路前衛(wèi),紅八

  軍團隨三軍團后跟進;軍委第一、第二縱隊居中,紅五軍團殿后,成甬道式序列繼續(xù)西進。25日,渡過信豐河。

  1935年1月初,中央紅軍由南向北分三路突破烏江天險。1月6日,紅軍先頭部隊進入遵義城。1月7日紅軍全面占領(lǐng)遵義城,紅一軍團第二師四團向婁

  山關(guān)、桐梓方向追擊,擴大占領(lǐng)區(qū),確保中央機關(guān)的安全。

  1935年1月,中國工農(nóng)紅軍在長征途中解放了遵義。1月15日,黨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即遵義會議在遵義城琵琶橋(后改名子尹路、又改稱紅旗路)東側(cè)87號原貴州軍閥師長柏輝章的公館里召開。

  1935年2月2日,《義勇軍進行曲》誕生。

  1935年2月16日,中共中央、中央軍委發(fā)出《告全體紅sè戰(zhàn)士書》,決定停止向川北發(fā)展,而在川、黔、滇三省地區(qū)創(chuàng)立革命根據(jù)地。

  2月24日,放棄北渡長江計劃、二渡赤水東進的中央紅軍,趁貴州國民黨軍空虛之際,主動發(fā)起遵義戰(zhàn)役。中央紅軍擊潰黔軍一個團,重占桐梓,揭開

  遵義戰(zhàn)役序幕。

  26日,紅軍攻克天險婁山關(guān)。28日,再次攻占遵義城,殲滅黔軍2個師。蔣介石急調(diào)中央軍吳奇?zhèn)タv隊從烏江南岸馳援遵義。中央軍委命令紅一、紅三軍團兩路迎擊,在老鴉山、忠莊鋪一線重創(chuàng)吳奇?zhèn)タv隊,結(jié)束遵義戰(zhàn)役。此戰(zhàn)役歷時6天,殲敵20個團,俘敵3000人,取得了長征以來第一個重大勝利。

  ……

  1935年8月21日,紅一、紅四方面軍混編為左、右路軍后,開始穿越草地。當日,紅軍右路軍由***、***、徐向前等率領(lǐng),自毛兒蓋出發(fā),進入草地。

  “二寶,靳醫(yī)生怎么沒一起來???”“哦,她被調(diào)走了,她們衛(wèi)生兵很搶手的,哪哪都需要?!闭f著,二寶有些小驕傲地說著?!澳銈兛础D銈兛?,我說他兩句,還在這兒給我得瑟上了,等咱們這次長征結(jié)束,你可得讓我見見嫂子啊?!逼渌艘哺鸷逍α?。說話的叫大壯,不過十分瘦小,要比二寶小一兩歲,很小的時候就沒了父母,一直靠著要飯過生活,還是去年紅軍剛開始長征時在路上碰到的,他也不怕吃苦,就收編進來一起干革命了。大壯雖然沒讀過什么書,沒什么文化,看著也瘦瘦小小的,不過很會說,一路上一個勁地逗大家開玩笑,這一路上有了他可算是少了不少煩惱。

  夜里,大家都睡著了,大壯輕拍二寶:“二寶、二寶、快起來?!倍毴嗳嘌?,拿手使勁搓了把臉,原來是大壯偷偷藏了半張兒大餅,自己舍不得吃,想給二寶分著吃。大壯帶著二寶來到了一塊人比較少的空曠地方,兩個人就挨著躺在地上,雖然已經(jīng)餓了好久,但也沒急著去吃那半張餅,只是一個勁地聊著天,雖然平常在路上已經(jīng)聊了很多,但這天夜里出奇地聊了很多,有他們小時候的事情,有長大的事,也有對未來日子的想法。大壯看了看二寶:“我想等戰(zhàn)爭結(jié)束,就回老家,拿著補貼,買塊地,再買頭牛,將來最好越弄越大,賺點小錢,讓我娃能和你一樣,去上海念書,當個文化人,別像我,一個字都不認識。對了,二寶,你能教我寫名字嗎?”大壯突然坐起來,眼神中透露著渴望,直愣愣看著二寶。“好,我教你。這樣、再這樣……”?!霸瓉砦颐珠L這樣啊,長這么大,我還是第一次寫我的名字呢。”說著,便拿著石頭一遍遍地趴在地上寫了起來,接著又說道,“回頭你再教教我你名字怎么寫吧,最好我能多認識幾個字,等將來回去以后,我好能寫信給你。”二寶點點頭,看著大壯,想起了一些往事——

  二寶起身走了起來“好了,差不多該回去了,明天還得繼續(xù)走呢?”“好?!贝髩雅呐纳砩系赝?,正要起身朝二寶走過去?!岸殻任?、救我、”聽到聲音,二寶猛一回頭,發(fā)現(xiàn)大壯已經(jīng)陷在了沼澤里面,正迅速的往下沉。二寶忙跑過去,可是大壯已經(jīng)沉到了胸口處,任由他使多么大地勁也拽不出來,他崩潰著哭著,叫著周圍人的名字,不知道是因為位置偏僻還是怎得,沒人回應(yīng),只是有他在堅持著不肯松手。“再……再見。“大壯還是沉了下去,被永遠埋在了這片沼澤中。時間好像過了很久,二寶只是呆坐在,呆坐在那片沼澤旁邊,周圍是被大壯寫滿的他的名字。一次次生死離別以后,二寶已經(jīng)沒有那么強烈的崩潰了,他只是拿起了大壯剛剛用過的石頭,開始一遍遍地再草地上寫著自己名字,因為大壯說過,要學會自己二寶的名字,給他寫信……一遍又一遍,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寫了多少,只記得自己好像是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

  “唉,大壯沒了,你也別太難過?!币晃焕霞t軍說著就扶起來躺著的二寶,拿起了半張餅遞給了二寶?!斑@還是大壯那臭小子給我的呢,他藏了一張餅,說是給我吃一半,另一半要給你。真是個傻小子,自己明明都餓成那樣了,也舍不得吃。”老人無奈的搖搖頭,把餅遞給了二寶就走開了。二寶看著手里的餅,止不住的淚水落了下來,他沒說什么,只是緊緊攥著那張餅,狠狠地咬了一口、又一口、又一口……

  時間過去三天了,此時的二寶已經(jīng)沒有半點力氣了,嘴唇已經(jīng)干到褪了好幾層皮,上面的裂口感覺比峽谷都要深邃。他實在是走不動了,他已經(jīng)好幾天都沒有吃一點東西了,那張餅是最近好幾天他吃過的唯一一點東西。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其他人也沒有多說些什么,最近有太多人被餓死了,大家一點辦法都沒有。二寶躺在一位戰(zhàn)友的腿上,顫巍巍抬起自己的沒力氣彎曲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口袋,示意戰(zhàn)士有什么東西在里面,是一封信,是他昨天寫的,寫給大妞和靳醫(yī)生的信。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想到了家人,想到了愛人。那一刻,他應(yīng)該只是一個兒子,一個弟弟,一個戀人吧。他睡著了,永遠的睡著了。1935年8月23日的夜晚,有一個23歲的青年,永遠睡在了這里。不過,可惜的是,靳醫(yī)生應(yīng)該是收不到那封信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幾天前,日軍大肆抓捕紅軍,而靳醫(yī)生,作為一名衛(wèi)生兵,為了保護有重要任務(wù)的傷員,為了不連累保護她們的鄉(xiāng)親,主動站了出來,遭到了敵人的槍殺。還未等消息傳給二寶,二寶就也已經(jīng)——

  ……

  時間一晃,45年過去了——

  上海的一個小房子里面,黑白電視機里面正放映著熱播的《上海灘》,有位坐著輪椅的獨腿老人正坐在餐桌前,吃著一個人的晚餐。

  窗戶外的街道上,到處都是霓虹燈光,街邊停滿了自行車,人群中有著幾輛汽車響著喇叭,慢慢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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