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曹陽帶娃
歐陽鳴走到劉大廚的身邊,小聲又嚴(yán)肅的問:“怎么回事?聽說她還搞了個第三十八位免單?誰給她的權(quán)利??!她憑什么決定收不收客人的錢???”
劉大廚臉上的笑淡了一些,說:“還能誰給她的權(quán)利啊?她自己給的唄!她有錢,自己掏腰包請第三十八位的客人吃飯,不行嗎?你啊,還是該干啥干啥,別在這里多事了?!?p> 歐陽鳴被哽了一下,滿肚子的大道理和吐槽的話,竟沒機(jī)會說出來!
就沒想到她竟然會這樣……操作!她也太得意了吧!才上班第一天就搞出這種另類的事情來,家里很有錢就不要來上班??!
而外面因為錢芳芳她們忙不過來,特意出來幫忙的傅琪琪,因為說話的態(tài)度和語氣,讓人聽起來都特別的舒服。再跟吳麗萍那種不好惹的態(tài)度一對比,很多客人說話都是看向傅琪琪,站前客人面前的吳麗萍?xì)獾媚樕袅?,恨不得把人丟回廚房里去!
而錢芳芳心里暗暗高興著,她覺得自己的猜想是對的,傅同志家里很有錢,不然怎么會在上班的第一天就請客人吃飯?雖然不明白她為什么不請他們吃,但并不影響她抱大腿的決心。
傅琪琪上班的第一天,店里的生意比之前好了不少,做好的飯菜不到兩個小時就賣完了。
傍晚時分,范正浩終于抽空過來看看,想吃飯已經(jīng)沒有了。劉大廚既高興又感慨跟范正浩說:“傅同志做出來的口味還是很受大家歡迎的,今天她還突發(fā)奇想的在外面說了句,第三十八位的客人可以免費吃飯,引來不少人來排隊吃飯吶。后來她跟我說,這算是一種營銷手段,給客人一種可以享受優(yōu)惠的感覺,大家都不知道誰是第三十八位進(jìn)店的,都會想來嘗試一下。事實證明,她說的營銷手段效果還真不錯,就是給客人免費的錢,是傅同志自己掏腰包給的?!?p> 范正浩一聽,心里即驚奇又驚訝:“她有這樣的奇思妙想,還自己出錢?這怎么能行呢?她這些營銷手段真的有效的話,我會跟上頭申請的,只要業(yè)績搞上來了,我絕不會讓她花一分錢,還會給她申請獎勵!”
……
傅琪琪掛念著幼崽,五點半的時候,劉大廚說她可以下班了,她就帶著打包的飯菜回去了。
留在后面做結(jié)尾工作的劉大廚,跟范正浩說的事情她自然不知曉。
傅琪琪走進(jìn)芳草街,家家戶戶的家里已經(jīng)升起了炊煙,還有幾個不知事的小孩在街道上玩鬧,等著家里的大人喊他們回去吃飯。聞著各家的做飯香,傅琪琪走到曹家門口。
這次里面并沒有傳來幼崽的哭聲,安靜的好像沒人在家。傅琪琪皺眉的推門而進(jìn),房子里面也沒有亮起燈光。
“兒砸,麻麻回來了,麻麻還給你帶了好吃的哦?!?p> 沒有人回應(yīng),傅琪琪直覺不對,連忙進(jìn)屋去看看有沒有人在家。然后傅琪琪在她的房間的床上看到了昏睡的幼崽,她松了一口氣,打開燈去查看幼崽的情況。
“天都暗下來了,放兒子一個人在家睡覺,曹陽那個混蛋到底死去哪里了!也不知道給孩子蓋個被子!”她一邊罵著,一邊伸手去觸摸幼崽,在碰到幼崽滾燙的臉頰時她就知道情況不妙了。
幼崽發(fā)燒了,在傅琪琪慌得六神無主的時候,曹陽那貨才慢悠悠地從外面走回來,他看到傅琪琪抱著還在睡的兒子舉止著急又慌亂。
“干啥啊?孩子還在睡覺呢,你抱他出來做什么?”
傅琪琪看到他就來氣,她將手里的鞋子砸了過去,聲音冷冽:“做什么?你把孩子一個人放在家里,他現(xiàn)在整個人都是燙手的,他在發(fā)高燒你知道嗎?我才去上班一天,你就這樣帶孩子的?”
曹陽愣了一下,不相信的說:“不可能,我出門的時候他好端端地,怎么會突然就發(fā)高燒呢?你別唬我!”
曹陽走過去摸了摸幼崽的額頭,體溫燙的嚇人,裝是裝不出來的。他愣住了當(dāng)場,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
傅琪琪一把拍開他的手,冷聲吼道:“還愣著做什么,帶上這些東西跟上,你想你兒子被燒壞腦子嗎?”
幼崽也不知道高燒了多久,曹陽這個不靠譜的,她就不應(yīng)該真的把幼崽交給他照顧。傅琪琪怕孩子真的會燒壞腦子,用一塊濕毛巾包著他的額頭,腳步生風(fēng)地往醫(yī)院走去。
曹陽提著傅琪琪臨時收拾出來的日常用品,沉默地跟在后面。下午四點多的時候,他看幼崽睡得這么沉,就想著出去買包煙再回來,哪里知道他睡的這么沉是因為生病了呢!
兩人匆匆趕到醫(yī)院,急診部門的老醫(yī)生幫幼崽量過體溫,已經(jīng)燒到了四十度,再燒久一點很難保證不會燒壞腦子。
曹陽看醫(yī)生開完藥后,忍不住問:“醫(yī)生,好端端的,他怎么會突然發(fā)高燒呢?”
老醫(yī)生看了他一眼,只當(dāng)這對年輕的夫婦不懂事,便說:“小孩子發(fā)育身體長高抽條的時候,一些免疫力較低的孩子都會發(fā)燒,你們帶孩子的時候要用心一點,像今天這樣再燒久一點,孩子醒來還能不能認(rèn)識你們都難說啊?!?p> 曹陽聽了,心里只覺得這個小屁孩真麻煩,好好地睡個覺還能發(fā)起高燒!搞得他又要被傅琪琪罵!
幼崽吊藥水的時候,傅琪琪滿臉嚴(yán)肅的看著他說:“兒砸在睡覺的時候,你去哪里了?”
曹陽臭著張臉不說話,雖然他打不過傅琪琪,但她最近也太沒不把他當(dāng)回事了吧?在家里就算了,在外面還這樣的語氣和態(tài)度跟他說話,他不要面子的嗎?
被認(rèn)識的人看到了,豈不是會說他夫綱不振啊!
傅琪琪眼底隱隱露出不耐煩的情緒,她說:“我再問一次,你出去干什么了?我有沒有跟你說過,這段時間不想死就待在家里?”
曹陽突然拔高了聲音,用不耐煩的聲音說:“我就出去買包煙……”
“買包煙要多久?”
幼崽突然發(fā)燒到高燒四十度的過程,至少要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他買包煙的來回要這么長的時間?
傅琪琪早在看到曹陽回來那瞬間,從他泛紅的眼角和衣服上的皺褶,已經(jīng)大概猜到他去了什么地方,肯定在去買煙的時候又去跟人賭了一段時間。
她這么問,就是想看看他會不會說實話。
他是個死不悔改謊話連篇的老混子,還是個對自己兒子尚存一絲責(zé)任與良知的父親。
傅琪琪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測,但還想看他的反應(yīng)來證實她的猜測。
曹陽不耐煩極了:“你個娘們就是愛多事!我買包煙的時間,跟他非要發(fā)燒有什么關(guān)系!無理取鬧!”說著,他轉(zhuǎn)身就走了。
傅琪琪嘴角一扯,了然一笑。當(dāng)天晚上傅琪琪要求住院,幼崽吊完藥水后還沒醒來,傅琪琪怕他半夜反復(fù)干脆主動留院觀察。
曹陽離開醫(yī)院之后,還沒找到消遣的好去處,就被人堵在了一條小巷子里。
帶頭堵他的人就是楊哥的手下,上次傅琪琪不但把楊哥的手扭傷了,還虎口奪食讓他們掏錢,面子里子都丟光了,更囂張的是,她竟叫他們有把握了再來找她報復(fù)回去。
多瞧不起人啊!
曹陽看情況不對就想掉頭就跑,可能堵到他,楊哥的手下就不會輕易讓他離開,兩頭包抄將曹陽困住了。
曹陽賠著笑說:“各位大哥,這個時間都還沒吃飯吧?要不我做東請大家在國營飯店吃頓好的?”
“喲!上次你老婆拿走我們多少錢?你現(xiàn)在是拿著我們的錢,來請我們吃飯?”高個子的男人,正是楊哥身邊最厲害的打手,上次曹陽還被他踹了兩腳。
高個子男人一手搭在曹陽的肩膀上,一面雙眼狠厲的看著他。曹陽默默地吞了下口水,笑著說:“哥,您誤會了,我身上的錢都是我憑自己的實力賺來的。我家里那位就是個母老虎,我哪能碰到那些錢?。∧銈円怯性箽?,也可以直接去找她啊,我絕對不會出手幫忙的!”
傅琪琪要是在這里聽到曹陽這句話,估計會笑了一下,然后讓這群人將他打得個半死。
帶頭的高個子笑了,指著曹陽說:“你老婆怎么樣也算是半個女中豪杰了,至少她敢叫我們來找她報復(fù)。可你瞧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男人的臉都被你丟光了!你也別跟我們廢話,我們今天來堵你,是楊哥的意思?,F(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把那天你老婆拿走的錢還回來,我們大人有大量這事就當(dāng)揭過。二,我們楊哥猜到你可能拿不回來那筆錢,可心里又覺得氣不過,所以你讓我們打一頓出出氣,這事也當(dāng)做揭過了。等我們養(yǎng)精蓄銳一段時間,再找你老婆決一死戰(zhàn)?!?p> 得!這意思說的很明了,他們今天就是想打他一頓出出氣。倒霉催的曹陽,偏偏在今天跟傅琪琪吵架負(fù)氣離開。
曹陽突然朝高個子的背后喊了一聲:“楊哥!我知道錯了,請你們再給我一次機(jī)會……”
在場的人聽到楊哥兩個字都回頭或探頭看去,曹陽捉住機(jī)會從人少的那邊跑掉了。他故意晃了個虛招,哪里有什么楊哥啊!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罵了一聲娘就追了上去……
晚上九點左右,幼崽醒過來了。傅琪琪早就備好了暖胃的瘦肉粥,看他睜開眼就語氣溫柔的說:“麻麻的乖兒砸醒了,小腦殼疼不疼???麻麻給你買了好吃的瘦肉粥,來,麻麻喂你吃好不好?”
幼崽那雙烏黑的大眼睛定定地看著她,眼神似乎有些呆滯和陌生,定定地看著她不說話。
傅琪琪也沒在意,只當(dāng)是小孩子生病了沒精神,自顧自的把他抱到懷里動作溫柔的喂他吃粥,一邊喂一邊說:“你粑粑就是個混蛋,竟然把你留在家里不管不顧!幸虧麻麻的乖兒砸夠堅強(qiáng),打個針就好了。麻麻已經(jīng)罵過你粑粑了,下次麻麻讓他帶你去麻麻上班的地方玩,咱不睡那么久的中午覺好不好?”
幼崽沒有表情的看著她,勺子遞到嘴邊了就張嘴吃粥,全程又乖又安靜,一點都不像那些生病哭鬧的孩子。
吃完粥,傅琪琪給他擦了擦嘴角,然后伸手刮了刮他的小鼻子,說:“真不愧是麻麻的乖兒咂,生病了也不哭不鬧,還乖乖的吃粥,等你退燒了,麻麻獎勵一個玩具給你好不好?”
幼崽用明亮的眼睛看著她,沒有笑也沒有說話,只是眼神不知為何突然變得有些冰冷。
傅琪琪心里剛升起一絲怪異的感覺,這時值班的護(hù)士就走了進(jìn)來給幼崽量體溫,幼崽很乖的配合著,然后不一會又睡了過去。
傅琪琪在醫(yī)院照顧幼崽,一夜都是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第二天才想起沒有國營飯店的電話,請不了假,曹陽那貨又不知道死去哪里了。
傅琪琪只好抱著幼崽辦了出院手續(xù),開了兩天的藥,然后抱幼崽一起往國營飯店走去。
沒想到剛走出醫(yī)院的大門,就撞上了滿臉青紫走路一瘸一拐的曹陽。
曹陽看到傅琪琪心里就帶著幾分怨氣,昨晚他被打的那么慘,還不是因為那群混蛋不敢找傅琪琪,然后將怒氣發(fā)泄在他的身上?他這是替傅琪琪受了罪啊!
“去哪?該不會是想抱著我兒子跑路吧?”曹陽語氣不善,想到自己暈死在街邊,她也不會出去找一下,心里的怨氣就更重了。
傅琪琪看曹陽的樣子,用腳指頭都能想到他被誰打了!不過她一點心疼的想法都沒有,甚至覺得他活該!
在家?guī)Ш⒆佣伎梢宰约鹤叱鋈ネ?,這么按捺不住自己,就該有人給他上上課!
“去哪?像你這種游手好閑不務(wù)正業(yè)的,估計是沒聽說過‘上班’這兩個字吧?你也別擔(dān)心,我不會跑路的,像你這種丈夫不像丈夫,父親不像父親的人,我會光明正大的離婚的,估計還有不少人拍掌叫好呢!”
文且君
傅琪琪:沒用的東西,遲早要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