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回魂了!人家都走了,還戀戀不舍呢?”月千影幽幽道。
蘇溪干咳一聲,捏了捏月千影白嫩的俏臉:“好呀,膽子長肥了,都敢打趣尊主了!”
月千影揉了揉發(fā)紅的小臉,嘟了嘟嘴,眼睛水蒙蒙的,委屈道:
“公子有了新人忘了舊人。奴婢抱怨一聲都不行嗎?”
蘇溪眼眸瞪大,什么新人舊人?見她泫然欲泣的模樣,蘇溪是打不得罵不得。
見蘇溪吃癟的模樣,月千影噗嗤一笑,挽起他的胳膊:“哎呀,別生氣嘛!奴家就是開個玩笑。”
旋即,月千影很認真的看著蘇溪,道:“公子,奴家感覺,你好像變了呢!”
蘇溪眉頭一挑,淺笑著問道:“哪里變了?”
月千影搖了搖螓首:“嗯——看不出來!就是感覺公子變了?!?p> “是嗎?可能真的是變了吧!”蘇溪呢喃道,繼而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道:
“那你是覺得現(xiàn)在的我更好,還是之前的我更好?”
月千影巧笑嫣然:“公子不管怎么變,奴家都喜歡!不過,奴家更喜歡現(xiàn)在的公子。原因,奴家卻說不出來!”
蘇溪搖頭失笑,一個念頭的改變,心境的變化,就那么大嗎?
蘇溪捏了捏她精致的瓊鼻,失笑道:“你呀你,真是愈發(fā)的膽大了。終是我把你們寵壞了!”
月千影吐了吐小舌頭,眉眼彎彎:“公子最好了!”
旋即,美眸微閃,略帶些幽怨的眼神望著他,道:“公子身上的變化,是因為那個九公主吧?”
蘇溪望向九公主離去的方向,佳人早已不見身影,笑道:“是,也不是!我只是借此找到了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罷了!”
想到九公主離去時不含一絲留戀、甚至仿佛含有一種解脫的眼神,蘇溪便不由得一陣長嘆,感情之事,終究是強求不得。
“所以,公子就把人家給……難怪她走的毫不猶豫,巴不得早點離開?!痹虑в班洁斓?。
“你這死妮子,胡說些什么?”蘇溪苦道。
月千影緊緊抱住蘇溪的手臂,嬌軀貼在蘇溪身上,莞爾道:
“沒事的公子。她不要你,奴家稀罕你。奴家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p> 蘇溪看著少女撒嬌的可愛模樣,心里癢癢的,捏著少女精致的下巴,調(diào)笑道:
“那你想怎樣稀罕本尊?”
月千影俏臉生暈,微垂下頭,羞澀道:“奴家……奴家也可以陪公子做那種事的?!?p> “咳咳——”蘇溪一陣干咳,心里滿是苦笑,這算是被這妮子吃的死死的!
月千影嘟囔著嘴,心道:有賊心沒賊膽。人家也不比那九公主差嘛!那個九公主看誰都像欠她錢似的。有什么好的!
而且,人家還有三個同胞姐姐呢。家里那么多貌美如花的姑娘,還跑去外面偷吃。難道真是家花沒有野花香?
什么嘛!家花都沒有嘗過,怎知道沒有野花香呢!
要不改天帶著姐妹們離家出走?可不就變成野花了?
“妮子,想什么呢?懷春了?”蘇溪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可不是嘛!人家懷你這個春了。你卻一點都不稀罕人家。怪不得姥姥說,男人不能慣著。越容易得到的東西反倒越不珍惜。改天我離家出走得了!”月千影幽怨道。
“你敢!”蘇溪佯怒,抬起她的下巴,便往那紅潤的櫻唇吻了上去。
“唔——”
月千影美眸瞪大,心里又驚又喜。白皙的俏臉頓時紅霞滿天。
“你若敢離家出走。我可不稀罕你了!”蘇溪佯怒道。
“不敢了,不敢了!”月千影撥浪鼓似地晃著腦袋,心里一陣竊喜:公子親我了!真的親了!嚶嚶嚶——
路人的指指點點,頓時將月千影從失魂里拉了回來。臉色一沉,不由得怒喝道:
“沒見過人秀恩愛??!我跟……唔——”
蘇溪老臉一紅,捂住月千影的小嘴,一溜煙逃得老遠。心里苦道:還是語柔好呀,溫溫柔柔的。起碼不給我惹麻煩,還很體貼。
縹緲仙宮四劍侍,本是縹緲圣母親自培養(yǎng)的貼身劍侍。“風(fēng)花雪月”,乃是四胞胎。十七八歲的年紀,生的亦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大姊風(fēng)眠晚,性格沉穩(wěn)厚重,秀外慧中。二姊花語柔,溫柔靦腆,極易害羞,就如一支含羞草。三姊雪含香,清冷如雪,高傲如梅。
最小的便是這古靈精怪的月千影。四姊妹容貌相同,卻性格迥異。所謂梅蘭竹菊,各有各的妙處。
“女孩子家家的,還是矜持些為好。而且,這里是南楚地界,禮教嚴苛,大家閨秀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刹槐忍焐??!碧K溪道。
“這樣豈不會憋死?”月千影眨著大大的眼睛道。
“好了好了。還是繼續(xù)趕路吧!”蘇溪道。
“不要,好不容易她們仨都不在。公子你就陪我逛逛金陵嘛!好不好嘛!”月千影晃著蘇溪的手臂,撒嬌道。
蘇溪微嘆一聲,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好吧!就一天,明天就走!”
忽而,一位侍衛(wèi)模樣的年輕男子攔住了二人的去路。
恭敬道:“這位可是蘇溪蘇尊主?”
蘇溪眉頭一皺,他接任縹緲仙宮一年以來,從不拋頭露面,知道他身份的人并不多。他是如何知曉自己身份的?
“我家公子想請?zhí)K尊主夜間戌時,到秦淮河畔醉仙閣一敘?!笔绦l(wèi)道。
“你家公子是誰?”月千影問道。
“尊主去了便知!”侍衛(wèi)笑道,也不管蘇溪答不答應(yīng),說罷便轉(zhuǎn)身離去。
“公子!”月千影抬眼望著蘇溪。
“能知曉我身份的人并不多。還能準確的找出我所在的位置,此人可真算得上是手眼通天。”蘇溪凝眸道。
“公子,我們要去嗎?我看,十有八九,他是沖著我縹緲仙宮的作坊來的!”月千影沉聲道。
“去了便知!”蘇溪道。
…………
是夜。
華燈初上,清冷的秦淮河河水,蕩漾著濃濃的春情。
兩岸的笙歌燕舞,燈紅酒綠,無一不體現(xiàn)著秦淮河的繁華喧囂。
有道是: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
若問這諾大的金陵城哪里最為繁華,自當(dāng)屬秦淮河畔!
燈紅酒綠,繁華的秦淮河畔,到處是酒肆青樓。仙音渺渺,余音繞梁。多少遷客騷人流連忘返,沉溺在這溫柔鄉(xiāng)中!
一葉小舟,踏水而來。
一俊俏的白衣公子負手舟頭,身旁站著一位花容月貌的嬌俏少女。無論秦淮河兩岸多么熱鬧,少女的眸光始終駐留在公子身上。
“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p>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好詩,好詩。蘇公子不僅巧思敏捷,詩才更是了得。今日一見,不免心生相見恨晚之意?!?p> 小舟剛至岸邊,一青衣公子便迎了上來。眼里是又驚又喜。
“便是閣下邀我前來?”蘇溪打量著眼前的青衣公子。年紀估摸著二十七八的模樣。
身材纖瘦,唇紅齒白,模樣倒是生的陰柔俊俏。擱現(xiàn)代而言,妥妥的一枚小鮮肉。
蘇溪不由得想到,江南水鄉(xiāng)生養(yǎng)的女子,溫柔婉約。沒想到男子,也是這般陰陰柔柔。男子還是多些陽剛之氣為好。
“在下韓仲卿,對蘇公子神交已久,得知蘇公子今日路過金陵,忍不住想要結(jié)識公子一番。還望沒有唐突了公子。”青衣男子面露歉意道。
“閣下倒是手段了得,若我不來金陵城,豈不是錯過了韓公子的美意?”蘇溪淡淡道。
“蘇公子說笑了!今日我們只談風(fēng)月,可否?”韓仲卿迎道。
蘇溪微微一笑:“韓公子盛情難卻,若是不應(yīng),豈不顯得在下不識禮數(shù)?”
言罷,便緊隨著韓仲卿,進了這裝潢華麗的醉仙閣。
“公子,此人姓韓,還有那么大的手段。莫不是南楚前右相韓山之子?”月千影傳音入密道。
“可不曾聽聞韓山有個叫韓仲卿的兒子啊?先進去再說。難道他還能留住我不成?”蘇溪傳音道。
一行人步入醉仙閣,行至高閣一雅間。往窗外望去,秦淮河兩岸紙醉金迷的浮華景象,一覽無余。
眾人就坐,韓仲卿拍了拍手,一群長相俏麗的清倌人,身著薄紗羅裙,于雅間或鼓瑟吹笙、撥琴弄弦,或翩然起舞,擺弄舞姿。此間奢靡不足為外人道哉。
“韓兄倒是好生會享受。”蘇溪不咸不淡的說道。
聽聞蘇溪以兄弟相稱,韓仲卿面露喜色,忙道:“蘇兄說笑了。若蘇兄不喜歡,撤了便是。”
說罷,韓仲卿便欲將一眾清倌人撤離雅間。
蘇溪急忙阻止道:“既然是談風(fēng)月,又怎少得了歌舞美女?有美在側(cè),即便是沒有歌舞,那亦是賞心悅目!”
韓仲卿撫掌笑道:“蘇兄與我真是英雄所見略同?!?p> 月千影跪坐在蘇溪身側(cè),微微抿了口清酒,嘟囔道:“有什么好看的?歌也唱得難聽死了!”
韓仲卿眼波流轉(zhuǎn),不嗔不怒,笑道:
“月姑娘天姿國色,聲如天籟,庸脂俗粉自然無法與姑娘比擬。不知能否有幸一睹姑娘舞姿,一聞天籟?”
月千影努了努嘴,挽起蘇溪的胳膊,巧笑道:“那你肯定是沒機會了。奴家只給我家公子唱歌跳舞?!?p> 蘇溪搖頭失笑,輕輕地拍了拍月千影的小手,陪笑道:“影兒生性俏皮,著實被我寵壞了。還望韓兄見諒?!?p> 韓仲卿不怒反笑:“月姑娘能有蘇兄這般公子,不知羨煞了多少女子?!?p> “那是,我家公子可是天底下最好的!”月千影素手剝了一顆葡萄,巧笑嫣然的往蘇溪嘴里塞。
蘇溪一邊吃著佳人纖纖玉手剝的葡萄,一邊慚愧道:
“別人待我以誠,我自當(dāng)以誠相待。既然韓兄想聽樂曲,蘇某不才,前些時日路經(jīng)金陵郊野小驛,忽而起興,作小曲一首,還不曾對人吟唱過。今日便借此雅興,與韓兄一同品鑒,可否?”
韓仲卿笑道:“求之不得!”
“影兒,為我伴奏。”蘇溪簡單地寫了張曲譜,遞給月千影,隨后取來一琴一蕭。
蘇溪坐于古琴之前,微微輕嘆,旋即看向一旁的月千影。二人心有靈犀,琴簫和鳴。
須臾,富有磁性的悠揚歌聲,緩緩響起!
“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
“夢想著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
“從此我開始孤單思念”
“想你時你在天邊”
“想你時你在眼前”
“想你時你在腦?!?p> “想你時你在心田”
“寧愿相信我們前世有約”
“今生的愛情故事不會再改變”
“寧愿用這一生等你發(fā)現(xiàn)”
“我一直在你身旁,從未走遠……”
“……”
蘇溪夾雜著內(nèi)力的歌聲,宛轉(zhuǎn)悠揚,傳遍秦淮河畔的樂坊花船。無數(shù)人駐足傾聽,更有多情女子,梨花帶雨,櫻染雙眸。
鄧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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