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江湖客報恩傳武藝（4）

　　此時，那拿著錢又作為女人的李雪梅便比較拘束和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在推讓了幾個回合后，李雪梅便隨口問了一聲：“長樂哥啊，你到三河壩去是找誰呀？是訪親探友還是要去賣藥？”

　　長樂哥便說道：“哦，我想先去找一個朋友，他叫羅璇火羅叔，已經(jīng)是我多年的故交了?！?p>　　“??？什么？你是找羅璇火羅叔呀！哎呀，你怎不早說呢？我兒子就在他家，我三叔也在為他行船呢！”李雪梅聽后便驚叫了起來了。

　　“哎呀，那羅璇火羅叔也是我的至親朋友呀，長樂哥啊，你是我朋友的朋友，那即是我的朋友呀，既然是朋友，那怎么能收錢呢？那怎么能講錢呢？哎呀，你不說我都不知道，怎么會這么巧呢？”羅家福說道。

　　那羅家福在聽了長樂哥的話后，他便馬上就從李雪梅的手上拿過了全部的銀元，然后就強行的把銀元塞回到了長樂哥的手上。

　　長樂哥在聽了李雪梅和羅家福的話后，他即時也瞪大了眼睛、在驚訝地說道：“真的？那可真是太巧了！哎呀，那我今天真的是遇上貴人了？間接的來講，那我們還真有關系呢？！這……這真是太巧了呀！”

　　長樂哥便在驚愕和不可思議的神態(tài)中被羅家福塞回了錢。

　　羅家福說道：“是啊，沒想到是這么巧??！”

　　長樂哥說道：“那……這錢？”

　　羅家福說道：“不收不收！是朋友就不講錢了，對吧？你自己趕快把它收起來吧?！?p>　　長樂哥看著羅家福和李雪梅，他便在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這……好吧，恭敬不如從命，如有機會，我一定會另外報答。”

　　羅家福說道：“對啦，恭敬不如從命。那個……長樂哥呀，我們一起走吧，我兩公婆也一起上去，一起到羅璇火羅叔家，我們也順便去看一下我兒子龍兒……”

　　于是乎，李雪梅便挑起了長樂哥的籮擔，羅家福則攙扶著長樂哥，長樂哥則在一拐一拐地扶著羅家福，他們?nèi)吮阍诔_璇火的家走去。

　　時間不久，三人便到了羅璇火的家里了。

　　時為下午，那羅璇火、馮翠花和羅月娥見了他們?nèi)?，便都甚是高興，但看著他們?nèi)四巧跏鞘旖j的言行，便卻又覺得了驚訝了。

　　長樂哥嘴快，他便忍痛笑呵呵地簡短的講出了緣由。

　　羅璇火聽后，他便在大笑了起來了，隨即，羅璇火便在泡茶、在熱情地招呼起長樂哥和羅家福及李雪梅來。

　　在眾人落座后，那長樂哥便又詳細地向羅璇火、馮翠花和羅月娥講起了剛才的遭遇和奇遇了。

　　這便讓羅璇火、馮翠花和羅月娥發(fā)出了驚奇的感嘆聲來。

　　稍后，識趣的羅家福及李雪梅便隨同羅月娥和馮翠花去看店，那羅璇火和長樂哥則在促膝敘起舊來了……

　　原來呀，這羅璇火乃是性情中人，他既有謀略又有城府，他的交際甚廣，什么三教九流、紅白黑道，什么當官的、算命看風水的、剃頭耍猴賣藥走江湖賣藝耍武術的，等等等等，他都有與之交往。

　　羅璇火從不會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更不會把人看扁，只要有交葛相遇，他則一律平等對待、巧妙交往，如有需要，他甚至還會給予接濟。

　　在早些年，羅璇火甚至還幫過一個犯事無路可走的人，羅璇火以船把他渡到汕頭，然后讓他遠走高飛下南洋。

　　也因羅璇火有這樣豪爽仗義和兼容并蓄的性格及義舉，才讓他得到了各方人士的幫襯、幫忙和照顧，才使他作為一個無兒人丁單薄的家庭能夠順利地做生意和在三河壩立足，并得到了發(fā)展和占有如此的財富。

　　所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這也許就是福報，這也許就是羅璇火為人處世的成功秘訣。

　　長樂哥也是在三河壩打拳賣藥時與羅璇火認識的，豪爽俠義之人相遇，那也是一見如故相交甚歡，從互相認識起，其兩人相交至今也已經(jīng)有七、八年了，可就是要當長樂哥每年來三河壩時才能相聚。

　　此時，茶香裊裊、笑語聲聲，兩人家長里短、社會形勢、道途趣事……可謂是無所不談。

　　不久后，羅海龍從學堂回來了，他見爸媽都在，而且屋里又多了一位傷腿叔叔。經(jīng)人介紹，羅海龍便又發(fā)揮了他乖巧嘴甜的性格，他便叔叔長叔叔短的稱呼起了長樂哥來，因而又與長樂哥融洽異常。

　　當晚，一屋子人樂也融融地用餐，此無需贅述。

　　從此以后，那長樂哥便住在三河壩的羅家里療傷養(yǎng)傷。

　　在過了幾天之后，那羅家壽也行船回來了，他便又與長樂哥認識相熟了。

　　又在過了十幾天后，那長樂哥的腿傷傷口便逐漸愈合和好轉(zhuǎn)了。

　　這練武之人呀，一天不練練、不動動、不松松筋骨，就會感到渾身不自在不舒服，因此，那長樂哥便在早晚之時，就在羅家圍屋內(nèi)的天井坪上擺開架勢，在練練棍棒和打打拳腳，以舒筋活骨。

　　說來也許是天分，那羅海龍見后，他便好奇地站在旁邊學著長樂哥在比手劃腳起來，而且那招式是過目不忘，長樂哥打一招，他就在比劃一招，而且拳腳伸展揮舞得上下左右都無比的協(xié)調(diào)和像模像樣。

　　長樂哥見狀，他便感到了驚訝和暗喜：嘿！此孺子可教也！

　　在晚上，那躺在床上的長樂哥便在細細地思量著：十幾、二十多天來，據(jù)自己住在羅家的朝夕觀察，雖說那羅海龍是暫住在羅家，那羅家壽也只是在羅家做船員，那羅家福和李雪梅也是相隔幾天才來羅家一次，但是，那羅璇火一家人對待他們的眼神卻好像是有些異樣的奧妙和城府，特別是對待羅海龍，那就像是對待親孫子一樣，還有那羅家壽每次回來都殷勤得很，擔擔抬抬、收拾頭尾，更有甚者，羅家壽每次與羅月娥相見，兩人似乎都有眉來眼去的舉動，嗯！這兩個羅家人的關系啊似乎是非同一般的呀。

　　想到這里時，那聰明的長樂哥便在“哦、哦！”的驚嘆了起來了：作為羅璇火羅叔的故交，自己每年每次在羅家，那都是白住白吃、頗得羅璇火羅叔的照顧，而且，自己又曾許諾過要報答方便過自己的羅家福和李雪梅，看來，我必須要為羅家人做些什么了……

　　就這樣，在反復的思考后，那長樂哥的心里便打定了主意了，他便有了自己的想法了。

　　在第二天上午，長樂哥便首先找到了羅璇火，他推心置腹地表明了自己想教羅海龍武功的想法，他在征求羅璇火的意見。

　　那羅璇火一聽，可就樂了：“那當然好啦，難得你肯教他呀，他就像是我的親孫子一樣，我哪有不同意的理由呀。難得，難得你肯教他??！”

　　長樂哥說道：“我覺得這海龍呀就是練武的一塊料子，而且，練武對他來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羅璇火說道：“那當然了。男兒大丈夫，將來翻山過海，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學幾招武功防身，又能強身健體，這有什么不好呢？應該是求之不得的呀！不過……”

　　長樂哥說道：“不過什么呀？”

　　羅璇火說道：“不過……這還得要征求一下羅家福和李雪梅的意見才好，畢竟他們才是父母，不過，我覺得他們也是會答應和支持的?！?p>　　長樂哥聽后，也覺得羅璇火說得在理。

　　于是，兩人便商定等在征求羅家福和李雪梅的意見后再定。

　　在當天下午，那羅家福和李雪梅則剛好就又來到了羅家了。

　　長樂哥與羅璇火便專門對羅家福和李雪梅說起了這事，那長樂哥還特別對著羅家福和李雪梅盛贊了羅海龍的聰明及在跟他旁練時的情形，他在稱贊羅海龍乃是練武的一根極好的苗子。

　　羅家福和李雪梅一聽，夫妻倆當場就眉開眼笑樂呵呵地贊成了，并且還表露出了千恩萬謝的言行，而且還說等羅海龍回來后，晚上要正正式式、正正規(guī)規(guī)地讓他行拜師之禮。

　　但是，那長樂哥在想了一下后，他卻對著羅家福和李雪梅說道：“不必行拜師之禮了，我也還在走江湖、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還不能正式的收徒。我只是想報答我羅叔，也算是報答你們那天搭載我的恩情……”

　　羅家福咧著嘴：“這……”

　　長樂哥說道：“我就想用三到四個月的時間，把我最精華的棍術和拳術速成的教給海龍，等他上軌熟悉后我才離開，我走了以后就由他自己去練吧，能練到什么程度，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悟性和努力了。羅叔說的，就讓他學幾招防身。所以，這就不必行拜師之禮了，大家看這樣好不好？”

　　羅璇火、羅家福和李雪梅聽后，都覺得這是長樂哥的折衷想法，于是便齊聲地應道：“也好，好好好。”

　　之后，當羅海龍從學堂回來后，那羅家福和李雪梅便迫不及待地把這喜事告訴了羅海龍。

　　那羅海龍一聽，小家伙便高興得跳了起來，然后，他便對著長樂哥作揖，口中在說道：“謝謝長樂叔，謝謝師傅，請受徒兒一拜！”

　　這逗得眾人都在大笑了起來。

　　于是乎，從第二天開始，分別在早上和晚上，那羅海龍便開始跟著長樂哥在練武術了。

　　首先是練扎馬步、壓腿和打沙包。在每天早上的四、五更天，無論刮風下雨，那羅海龍早早地就被長樂哥叫起來扎馬步，長樂哥先示范，然后是羅海龍跟著做，這時，長樂哥口念心訣，什么含胸拔背、沉肩墜肘、虛靈頂勁、圓襠收胯，等等等等，長樂哥一邊在念口訣、一邊在糾正、一邊在指導。

　　長樂哥要羅海龍先練穩(wěn)馬步，接著再練壓腿和打沙包，他要羅海龍先練好腿力、拳力和內(nèi)功。

　　在如此的二十天、一個月后，那長樂哥的腿傷便也已經(jīng)完全康復了，此時，長樂哥便開始教羅海龍拳術了。

　　這是長樂哥根據(jù)自身身材條件融合提煉了他師傅所教的，并把散打、擒拿和格斗的精華融合成了一體的一套拳術，共分十六招，每招又分三式，共四十八式，每式又有拳打上、中、下盤，腳踢前、后、左、右的分式變化，每個招式里又拳腳并用、攻防兼?zhèn)?，其拳掌腿肘那是變化多端?p>　　在長樂哥的教練下，那羅海龍早、晚便都在摸爬滾打和翻騰跳躍，都在練踢、打、摔、蹬、踹、掃、掀、勾、擊、鎖、鞭、頂、壓、抱、戳、點……等等的拳法和腳法。

　　又在如此過了一個月以后，那長樂哥便為羅海龍量身定做了一條小棍棒，他便又開始教他棍術了。

　　這套棍術只有十二招，每招也分上、中、下路三式，每式也有前、后、左、右之分式變化。

　　在棍術里，長樂哥又教羅海龍打、揭、劈、蓋、壓、云、掃、穿、托、挑、撩、撥……等等的棍法。

　　這樣，在每天的一早一晚，在羅家的天井坪上，便都傳出了師徒兩人“呵！哈！打！劈！殺！……”的吆喝聲，也響起了“乒！乒！乓！乓！”的棍棒聲，這吵得羅璇火、馮翠花和羅月娥等人也在看熱鬧和在欣賞。

　　后來，在長樂哥的同意下，那羅家壽等一班船員在回到羅家時，他們也一起加入了練武的行列。

　　船員們的想法也都很簡單，就是能學多少算多少，學了就可以防身和健體，就可以在緊急時自衛(wèi)。

　　這樣，在三河羅家的家里，那練武便成風成氣候了。

　　又在過了一段時間后，長樂哥和羅海龍師徒兩人便開始練對練了。

　　當然啦，那長樂哥只是比劃拳腳和棍棒的招式，他并沒有使力，他讓羅海龍使勁地打向他，以便他在此過程再提點和糾正羅海龍的動作，并教他如何變招，如何在上、中、下路和前、后、左、右四面八方中靈活變化拳掌和招式。

　　由于是高手教練，又由于羅海龍能勤學苦練、聰明過人，所以，那羅海龍便進步和掌握得特別快，他便頗得了師傅長樂哥的點頭贊許。

　　在師徒相處的日子里，長樂哥頗感羅海龍的可愛和聰穎，也頗感羅海龍的畢恭畢敬，因此，在練武之余，那長樂哥又把自己掌握的六、七十個民間中醫(yī)偏方湯頭傳授給了羅海龍。

　　這些偏方主要是醫(yī)治傷風感冒、各種皮膚雜病、跌打扭傷和各種無名癰疽腫毒的。

　　長樂哥讓羅海龍工整地抄了藥方后，又教他如何辯別癥狀、如何加減藥味和添加分量等等。

　　那羅海龍便在一一的記下并背誦熟悉。

　　在這樣的又一段時間后，長樂哥看羅海龍已掌握得差不多了，特別是拳術和棍術的套路招式，他也都已經(jīng)能連貫和嫻熟了，再算算時間，長樂哥自己也已經(jīng)在羅家待了好幾個月了，而且，當年的春節(jié)也臨近了，所以，那長樂哥便向羅璇火提出準備回長樂、要回家過年了。

　　羅璇火雖然在客氣地挽留長樂哥，但是，回家過年乃是人之常情，所以，他便不敢強人之愿了。

　　在臨走之前，那長樂哥又交待羅海龍在他離開之后，一定要按照他的教導繼續(xù)苦練。

　　羅海龍對師傅那是萬分不舍，但也無可奈何，便只得一一答應。

　　在長樂哥離開羅家的前一個晚上，羅家又準備了一餐豐盛的酒菜來為長樂哥送行。

　　當晚，三河壩的羅家三口，外加羅家福、李雪梅和羅海龍，又適逢羅家壽等四名船員艄公在家，羅家便有11人在一起相聚歡送用餐，此時，真可謂是熱鬧非凡，席間大家推杯換盞、把酒言歡，屋里便又洋溢著一派歡樂祥和、情濃如酒的場面。

　　在第二天上午，眾人便依依惜別，那長樂哥便挑著擔慢慢而去……

　　俗話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在這里，也可以這么說：窮人的孩子早懂事。

　　此時，那才9歲的羅海龍可謂是師徒情深，他隨眾人在目送長樂哥遠去時，他竟然兩眼含淚、萬般不舍的在反復地呼喊道：“師傅！再見！師傅！保重！……”

　　那挑著擔的長樂哥便只得回過頭來招手，在回頭了數(shù)次之后，他才大步地往前走去……

　　就這樣，長樂哥就這樣的離開了。

　　需要在此預先交代的是，在此后的幾年，那羅海龍與羅家壽叔侄倆一直都在堅持苦練武功，那長樂哥也每年都來三河壩鎮(zhèn)一次，在到了三河壩鎮(zhèn)以后，那長樂哥便會觀摩羅海龍武術的進步情況，他每次都又對羅海龍進行了指導和教授，并進行了師徒間的比劃，這便鞏固和提高了羅海龍的武功功底了。

　　此后，隨著年齡的增長，隨著身體的發(fā)育成熟，那羅海龍的武功便也在日益成熟了。

　　這是羅海龍人生中的一段傳奇的經(jīng)歷。

　　所謂有了前因才會有后果，羅海龍在三河羅家的進學堂和練武藝，這無疑使羅海龍受益匪淺，幾乎是使他受益了終生。

　　其中的受益之一，就是前文提到的：在十幾年以后的1960年代初，那已成年了的羅海龍用所學到的藥方制出了藥散，并拿給偶遇的曾淑萍為其養(yǎng)母何小紅醫(yī)治斷腿處的紅腫，從而以藥為媒，他便勾搭上了曾淑萍，并隨后與之熱戀，進而便收獲了甜蜜終生的愛情。

　　人生和生活呀，有時就是這樣：要有前因才會有后果，要有付出才會有收獲，所謂前人種樹后人遮陰，前人積德后人得福。

　　不知道這羅海龍是不是就是得了羅家福和李雪梅所積的福？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羅海龍命里就注定要有？這真是時也命也運也乎？

　　欲知此后羅家人的命運和生活？請看下章續(xù)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