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非典”之殤錐心痛（2）
眾人在完成了燃香燒冥錢之禮后，我的親屬中的大人們便與我爸我媽醫(yī)院的領導們在交割有關的事宜了。
這時，劉書記在說道：“我們醫(yī)院對羅偉峰及付艷冰兩位醫(yī)生的犧牲感到了無比的難過，醫(yī)院的領導班子對后事也很重視，對親屬既表示慰問也帶來了關心，由于現(xiàn)在是疫情時期，為了杜絕不必要的感染和傳染，所以，你們親屬就無需再去醫(yī)院辦有關的手續(xù)了，我們今天上午已經(jīng)第一時間辦妥了相關的手續(xù)了，此行前來，就是為了向你們親屬移交有關的事宜的，具體就請許煮席來說吧?！?p> “謝謝、謝謝劉書記，感謝醫(yī)院領導們?nèi)诵曰暮椭苋陌才??！蔽掖蟛_偉斌在應道。
許“煮”席便拿出了一頁清單紙來，然后在說道：“好的，這第一是羅偉峰及付艷冰兩位醫(yī)生的在醫(yī)院的遺物，這些遺物我們都做了有關的徹底的消殺了，所以，你們就可以放心地清點和接收吧。”
于是，醫(yī)院同來的一個人便拿過來了一個包包，不用講，這便是我媽上班時的隨身物品了，這里面就有我爸和我媽的手機、鑰匙和錢包等等的東西。
接著，許“煮”席又在說道：“這第二是羅偉峰及付艷冰還未領的這個月的工資和各種津貼，我們也作了詳細和必要的結算，共有一萬六千多元，這第三是撫恤金、慰問金加上我們醫(yī)院同事的捐款等共計有六萬元，這第四是還有有關的證件。這些，就讓我們醫(yī)院的葉財務和黃干事交給羅媽媽吧?！?p> 這時，葉財務便打開了皮包，她便把兩疊現(xiàn)金交到了我奶奶的手上，其中的一疊是一萬六千多元，另外的一疊則是六萬元，每疊錢的表面都附上了寫著具體數(shù)目的紙條，而黃干事也上前來把我爸和我媽的死亡證等證件交到了我奶奶的手上。
我奶奶的捧著這些東西的雙手則又在顫抖起來了，她既是感激又是難過，兩行眼淚便又在溲溲的直流起來了。
“很感謝、很感激領導們和同事們的對我們的關心厚愛……嗯，我在想呀，這工資和津貼呢是屬于我兒和我兒媳婦應得的，那我就收下吧，但是呢，這個撫恤金、慰問金和捐款呀，我想我就不收了……”我奶奶在想了一想后說道。
“啊？羅媽媽呀，為什么呀？”許“煮”席聽后便立即在驚訝地問道。
“我覺得我們不能增加醫(yī)院和領導們的麻煩及負擔呀，你們和大家的心意我領了，我十分的感謝大家，但是呢，這錢嘛我就不收了……”我奶奶說道。
“??？要，要收下，心意和錢你都要收下才好。羅媽媽呀，這是我們醫(yī)院應該做的，只是一點心意，我們不能對不起英雄、更不能對不起英雄的家屬啊，我想，你不但要收下，在將來，你和英雄的遺孤玥玥如果有什么困難的話，都可以找我們醫(yī)院來協(xié)助解決的呀……”劉書記在說道。
“不，我不能收，這不但是我的意思，我兒和我兒媳婦在生前也曾經(jīng)打電話交代過我，說凡事都千萬不要去麻煩醫(yī)院的領導，說現(xiàn)在正是抗擊非典的緊要時期，所有的醫(yī)護人員及領導都很忙、責任都很重，你們的工作關乎著全社會、全體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匝?，這六萬塊錢嘛，你們就拿回去花在最需要花的地方吧……”我奶奶說完后便把六萬塊錢塞了回去。
“這……”醫(yī)院的葉財務及其同事們便在面面相覷了。
“羅媽媽呀，玥玥跟你以后可還需要生活啊，你們可是需要生活費和學費的呀，這錢怎么能不收呢？這也是應得、應該收的呀？”許“煮”席在說道。
“不，我堅決不收。請領導們放心吧，我玥玥雖然失去了父母，但她還有三個伯父及伯姆，我想，他們是一定會撫養(yǎng)玥玥長大成人的，至于我嘛，那就更不用擔憂了，對不對？”我奶奶說完后便把眼睛望向了身后。
“對，放心吧，我們一定是會撫養(yǎng)玥玥的。”
我奶奶身后的羅偉斌、葉菲菲、羅偉強、程小莉、羅偉忠和張慧便在異口同聲地應道。
“聽到了沒有？我所有的兒子和兒媳婦都是同心同德的，都是感情至深的，他們個個也算是事業(yè)有成，所以呀，我想，我和我玥玥今后的生活呀那絕對是不會有問題的。領導們啊，我感謝你們以前對羅偉峰和付艷冰的照顧培養(yǎng)，現(xiàn)在，我就絕對不能再麻煩各位領導了，因此呀，這錢我就堅決不收了……”我奶奶說道。
“這……這可如何是好啊？”領導們便都在震驚地面面相覷了。
“我贊同我媽的意見，領導們啊，你看這樣好不好？不知你們醫(yī)院有沒有設立有什么基金會之類的公益組織，如果有的話，我想呀，就把這筆錢捐給有關的公益組織吧？如何？”羅偉斌在說道。
“嗯……有，我們醫(yī)院就有一個助困救危的公益基金。”許“煮”席在說道。
“對，這就好，我完全贊同我大斌的意思。在我鄉(xiāng)下也有捐資修橋鋪路、捐資助學、幫扶貧困的習俗，這助困救危，就是行善積德，這是好事，我想……你們就以我兒羅偉峰和我兒媳婦付艷冰的名義捐了這六萬塊錢吧，就讓我兒和我兒媳婦在生前死后都徹徹底底的做個好醫(yī)生、做個好人吧，你們說好嗎？”我奶奶說道。
“嗯……好！羅媽媽呀，在這個時候的你都還在……你真是難能可貴??！你真是讓人傾佩、真是令人敬佩呀！你真是難得的一個好母親??！好，我們就按羅媽媽的意思辦吧。以后，在我們醫(yī)院里一定要大力來弘揚羅媽媽和羅偉峰及付艷冰的光輝事跡……”劉書記說道。
此時，那些醫(yī)院來的其他眾人便也都在嘖嘖地稱贊起我奶奶了。
這樣，葉財務便在驚嘆中收回了我奶奶遞回去的那六萬塊錢。
隨后，在凡事都得到了交割清楚以后，我爸及我媽的領導和同事們便又在說了很多安慰的話后，他們一行人便離去了。
屋里剩下的便都是我的長輩親人了，此時，大家便開始在商量接下來該做的事情了。
這時，也不用等我的伯父們、伯姆們以及過家貓等長輩們及親戚們的開口，我奶奶便在說道：“我再次感謝貓叔公、闊嘴叔、四嬸、清嬸、我姐、我姐夫，還有志光、芳姐、仲陽，感謝你們又一次來關心我們。那接下來的事情該怎么辦呢？我昨天晚上呀已考慮了一個晚上了，我都想好了，就按我的意思來辦吧……”
“哦，那你說吧，看你的意思是要怎樣辦？”過家貓等人說道。
“首先，跟海龍一樣，一切從簡，明天下午，黃蜂仔和哈妹的骨灰就由大斌三位做哥哥的送回鄉(xiāng)下去安葬?！蔽夷棠陶f道。
“好的?！绷_偉斌、羅偉強和羅偉忠在應道。
眾人也在點了點頭。
“第二，黃蜂仔和哈妹在生前已交代了他倆的存折和密碼了，另外還有房積金，明天上午就由大斌憑證件去幫忙取了，然后全部匯給哈妹的父母，哈妹的父母生活比較困難，現(xiàn)在失去了哈妹，唉！他們不容易呀?！蔽夷棠陶f道。
“好的?！绷_偉斌在應道。
“本來，黃蜂仔和哈妹說：這錢要留下來給珠妹將來讀書和生活用，但是，我想呀，你們?nèi)齻€做伯父、做伯姆的一定是會撫養(yǎng)珠妹的，所以呢，我就擅自決定要把這錢寄給哈妹的父母，因為，平時據(jù)我所知，黃蜂仔和哈妹就經(jīng)常在寄錢給哈妹的父母親，唉，他們下崗的下崗、生病的生病，他們的生活不易、也需要安撫呀?！蔽夷棠陶f道。
“好的，放心吧，我們是一定會撫養(yǎng)珠妹長大成人的?！绷_偉斌三兄弟及葉菲菲三妯娌在應道。
“那就好。第三，明天下午，我和珠妹也跟著回鄉(xiāng)下，從此以后，我祖孫倆就回鄉(xiāng)下住、回鄉(xiāng)下生活了……”我奶奶說道。
“?。炕剜l(xiāng)下生活？”
“這怎么行呀？”
“你祖孫倆孤孤零零在鄉(xiāng)下怎么生活呀？”
“對呀，不行、不行！”
還未等我奶奶說完，眾人便在開口反對和搖頭了。
“我都考慮清楚了，我有我的理由：現(xiàn)在黃蜂仔和哈妹剛離去，珠妹和我的心情都特別不好，我想要換一個生活環(huán)境，這樣，悲傷也許就會容易過去……將來嘛，等我們心情好了，到那時再回來廣州吧……珠妹呀，你說好么？”我奶奶說道。
此時的我一方面是哭得了不知所措，另一方面我也還小、還沒有主見，于是，我便說道：“我爸和我媽說了，要我聽奶奶的話，要我聽從伯父們和伯姆們的生活安排，那……你們說怎樣就怎樣吧。”
“奶奶，你和珠妹就住在我家不好嗎？干嘛要回鄉(xiāng)下呀？”羅磐在說道。
“對呀？媽，就住在我家吧？這樣，你和珠妹的生活等很多事情就都不用改變?！比~菲菲說道。
“我剛才說了，我和珠妹想換個生活環(huán)境，我覺得回鄉(xiāng)下是最好的選擇。”我奶奶說道。
“那也不用回鄉(xiāng)下嘛，媽，你和珠妹可以到深圳來住嘛?！背绦±蛘f道。
“對呀，媽，到深圳吧？深圳人多、也熱鬧，珠妹與羅斯、羅玎、羅鹍和羅琳等小孩也有伴……”張慧說道。
“對呀，奶奶，到深圳吧？我可以照顧珠妹的?！绷_斯說道。
“對呀，奶奶，我也是會照顧珠妹的?！辈糯笪?歲的羅鹍也在說道。
“對呀，到深圳住吧？”羅偉強和羅偉忠也在說道。
“沒錯，到深圳吧？我們一群老人在一起生活，這有老又有小，熱熱鬧鬧，那多好呀?！绷_海燕、楊竹清等一群老人也在說道。
“我的羅磐、羅斯和羅鹍真懂事、真乖。嗯……我明白你們的意思……去深圳住嘛……我也曾想過……只不過……我……我和珠妹就不去了。我始終認為，還是回鄉(xiāng)下最好。”我奶奶說道。
其實，我奶奶和我去深圳住確實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是，由于在那里牽扯到了羅偉強、程小莉和柴虹的三角關系，而那羅茂和羅雯則也會讓我奶奶難做和難過，所謂眼不見心不煩，因此，我奶奶昨晚在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后便決定不去深圳居住了。
“可是，馬上就要開學了，鄉(xiāng)下的教學條件不一定有廣州和深圳的好，那珠妹的學習……”羅偉斌說道。
“至于珠妹的學習嘛，放心吧，咱家鄉(xiāng)山清水秀、人杰地靈，你們?nèi)置脧那安灰材茉诩亦l(xiāng)考上大學么？你爸曾經(jīng)對我說過，是金子在哪里都會發(fā)光，咱珠妹聰明伶俐，我想，家鄉(xiāng)一定是不會誤了她的學習的……嗯，你們就不要勸我了，我的注意已定，這事就這么定了吧。”我奶奶固執(zhí)地說道。
“阿萍啊，那回鄉(xiāng)后的生活你怎么安排呀？”羅海燕關心道。
“我都想過了，大斌呀，你們?nèi)值苊總€月每人就給我和珠妹1000元吧，鄉(xiāng)下除了買油米咸淡外，就沒有其他開銷，我就足夠了，我祖孫倆就能過得了生活……”我奶奶說道。
“媽，錢不是問題，你隨便花，我就是怕你們孤單呀?！背绦±蛘f道。
“沒錯，錢都不是問題，我們就是放心不下你們呀?！比~菲菲說道。
“對，我大嫂和二嫂說得沒錯，錢都不是問題，問題是你倆不在我們身邊，那我們就會牽掛你們呀?！睆埢壅f道。
這時，大家也都在七嘴八舌、不斷地規(guī)勸我奶奶曾淑萍別回鄉(xiāng)下，而我奶奶卻固執(zhí)地堅持要帶我回鄉(xiāng)下生活。
“嗯……這樣吧，大家就別勸我媽了，我媽的考慮也許就有她的道理，我想，就讓她和珠妹回鄉(xiāng)吧。以后，咱三兄弟每月每人至少給咱媽2000元生活費吧，這是最低的應盡的義務，能多給就最好，多給的就是作為兒女的良心，咱爸已經(jīng)走了，作為子女的一定要報娘恩呀，同時，我們大家以后就多點回鄉(xiāng)看咱媽和珠妹吧，說實在的，故鄉(xiāng)呀也確實是慢慢地變得了生疏了，不多點回去就會慢慢的被遺忘了……”羅偉斌說道。
其實，在其兄妹中，作為大哥的羅偉斌是最順從和孝敬父母的，他在兄妹中的威信也是比較高的。
這樣，我奶奶和我準備回故鄉(xiāng)生活的決定便被定了下來了。
隨后，那深圳來的親人們便在千叮嚀萬安慰我奶奶，特別是我姑婆羅海燕，一直以來，她與我奶奶的關系就像是親姐妹一樣，所以，她又特別囑咐安慰了我奶奶許多話，之后，除留下了羅偉強和羅偉忠及一部車外，眾人便依依不舍地返回深圳去了。
而潘志光及陳慧芳則一直陪我奶奶在到了將近天黑時才與潘仲陽回家去，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感情至深呀！他倆想盡可能的多陪伴在兩個多月的時間里既失去老伴又失去了兒子和兒媳婦的我奶奶，他倆也特別囑咐、安慰和開解了我奶奶許多話。
當晚，我們胡亂地解決了晚餐，餐后，我奶奶便在收拾行李了，之后，我大伯一家就回家了，而我二伯羅偉強及三伯羅偉忠則睡在了我家的客廳地板上，我和我奶奶則搭鋪一起睡。
在這一晚，我們都不知道是怎樣熬過來的，因為，一方面，我們還輪流在客廳里為我爸和我媽燃香，另一方面，那悲傷的心情也在折磨著我們。
在第二天上午，我大伯便在銀行一上班時就取了將近25萬元的我爸和我媽的積蓄及公積金，之后，他便把錢全部匯給了我外公和外婆。
其實，在一個多月之前，我爸與我大伯都想改善現(xiàn)在居住的樓梯房，所以，他兄弟倆便在市區(qū)珠江南岸各看好了臨江、緊鄰的一套電梯洋房，當時雖看好了但卻還沒有辦理相關的手續(xù)，此位置的房價每平米才約5000元，一套140平米三房兩廳的高層住宅也就才70萬元左右。
我爸的這些錢是準備用來交首付的，然后再按揭供樓，而我大伯則是全額一次性付款。
其時的我的三個伯父知道了我爸要按揭供樓后，他們便在調(diào)笑我爸和我媽，說在羅家人中的他倆是學歷最高，都是研究生畢業(yè)，但是賺的錢卻是最少，同時，他們便想湊錢贊助自己的這個小弟，叫他別按揭了。
但我爸和我媽卻說：我們賺的錢雖然最少，但我們的工作卻是最高尚、最有社會價值，兄弟雖然感情深，我也知道你們想幫助我，但我們還是想靠自己的能力攢錢來供樓。
所以，我爸和我媽當時便婉拒了我伯父們的好意了。
而現(xiàn)在，由于我爸和我媽都去世了，那我家買改善洋房的事便作罷了。
而我大伯后來便還是照計劃實現(xiàn)了他的夢想，當然啦，此也是后話了。
再說我的外公和外婆，在知道我爸和我媽去世及收到了25萬多元的匯款后，其兩位老人便既是傷心也是感激，他們也與我奶奶通了電話，之后，我外公和外婆也一直都沒有花這筆錢，兩位老人便把錢存在了銀行里，說要留給我將來用于讀大學等用。
唉！也真是可憐天下祖輩心??！他們都在憂愁和考慮著我的未來、都在可憐和呵護著我這個失去了父母的兒童呀！
在凡事都被辦妥了以后，便把我的家門一鎖，隨即，我、我奶奶、我大伯、二伯及三伯便分在兩部車里，我們便帶著我爸和我媽的骨灰盒，在上午10點多鐘時就啟程朝故鄉(xiāng)而去。
在這一天的下午兩點多鐘時，這一天是2003年的2月28日，我們一行人便回到了故鄉(xiāng)了。
一切都按照兩個多月前我爺爺?shù)男谐艳k，我爸和我媽的骨灰便被換在了兩個“金埕”里、便被葬在了蟹崗山南坡我爺爺?shù)茸嫦鹊呐赃吜恕?p> 唉！在兩個多月前我爺爺被葬在了這里，而如今我爸和我媽也被葬在了這里了，在我有記憶以來，我的三位至親親人就這樣被埋葬在了這里了，他們就這樣與我們陰陽相隔了。
我哭啊，我奶奶也在哭?。∥覀兌荚诹鳒I??！在這幾天來，我們都哭得了聲嘶力竭了，我們的眼淚都流干了！
在葬了我爸和我媽后，我們便在燃香和燒鞭炮、在告知列祖列宗，在愿他們在地下安息。
禮畢之后，我們才下山回家，我和我奶奶便在家里搞衛(wèi)生，我的三個伯父便開著車出門了。
至傍晚時分，我的伯父們才回來了，小車后面還跟來了一輛大貨車，他們便買來了柴米油鹽醬醋茶、買來了肉菜，也買來了家里所有需要更換的灶具、廚具、燃氣、家私、家電和床上用品等很多東西，因為近10年來都沒有家人長久在家里住過了，家里的很多東西都已陳舊、破爛而需要更換了。
我們數(shù)人又同心合力，便把家里打掃整潔、布置了一新，我和我奶奶的生活條件便齊備如新了。
跟著，我們便在烹煮晚餐，在晚餐后，村里獲悉了我們的情況后的鄉(xiāng)親們便紛紛上門來安慰我奶奶，我的三個伯父們便在泡茶招呼鄉(xiāng)親們并向他們介紹了事情的緣由和經(jīng)過。
鄉(xiāng)親們聽后都表現(xiàn)出了對我的憐憫和對我奶奶的關切之情，其情都無不讓人溫暖。
另外，我奶奶又打電話聯(lián)系了在泰國的羅偉芳和在汕頭的羅家壽等親人，把情況告訴了他們。
那羅偉芳和羅家壽等親人的悲痛心情和傷感心情就不必細述了。
在第二天的上午，我的三個伯父又去河東鄉(xiāng)府及河東小學走了一趟，他們是去聯(lián)系我的入學問題的。
在故鄉(xiāng)的凡事都已被辦妥的午飯后，我的三個伯父便留下了兩萬塊錢，同時又在千叮嚀萬囑咐交代了我奶奶和我很多事情之后，他們便開車回廣州或回深圳去了。
家里便只剩下了我和我奶奶了，面對著一座空蕩蕩的大房子，此時，一種此前從未有過的無比孤獨、無比凄清、無比悲傷而又無比難過和無比難受的感覺便不自覺地涌上了我的心頭了，我便禁不住地又在哭了起來。
我奶奶便在摟抱著我，我與我奶奶便在相互安慰和在相互哭泣，我知道，從此以后，我就將與我奶奶在此相依為命了。
我奶奶在極力地哄惜我、安慰我，我也在極力地控制自己，但是，那種悲凄、失落和迷茫的感覺卻在我幼小的心靈中翻江倒海，在讓我無法左右自己……
而最難受的應該是在到了晚上，因為，鄉(xiāng)下山區(qū)的晚上是出奇的冷清、是出奇的黑、是出奇的靜，冷清得那是在整個村里就見不到幾個人，黑得那是伸手都不見五指，靜得那是掉下一根針都能聽得到聲音，我奶奶和我一起睡在那張她出嫁時帶來的、2米乘于2米的、是她的養(yǎng)父潘耀輝親手制作的那張古董大床里，我在含淚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原來，在偌大的有360多人的羅家寨里，此時只有十幾戶人家在留住、只有60多村民在留守，這些村民大多都是女人、小孩和老人，他們都是陪讀、陪養(yǎng)老或者是體弱有病之人，人們便把他們戲稱作“386199”留守部隊，而其他人則都是拖男帶女走出家鄉(xiāng)去做生意又或者是去打工了。
我不習慣了，這里面有剛開始適應不了新生活環(huán)境的不習慣，也有失去了我爸和我媽的、沒有我爸和我媽照顧的不習慣，更有悲凄、失落和迷茫的說不清道不出的各種不習慣，我便在想念我從前在廣州的無比快樂、無比幸福的生活了。
于是，在此后的兩天里，我便禁不住的經(jīng)常跑到了村后蟹崗山南坡的我爺爺、我爸和我媽的墳前去痛哭……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章《我心安處在故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