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里,張合每天都會到各家店里換點銅錢,偶爾還會賣一兩株人參。
在他每天都澆靈泉水的情況下,空間里人參的繁殖還是很快的,自己也用不了這么多,賣掉換成銀子最合適。
算起來比種紅薯的收入要高一些,不過紅薯是糧食,數(shù)量再多也能賣掉。
人參卻是藥材,需求量少,因為比較稀少也昂貴,如果種植太多,德化城消化不了,也不好賣的。
至于五葉培元草這種靈藥,雖然價格更昂貴,他目前只打算自己用,是不會賣的。
經(jīng)過這幾天的積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攢了500多兩銀子。
又到弓箭坊里挑了許久,最終買了三十把木弓,一千根箭矢,一共花費了400兩銀子。
他買的還只是比較普通的弓,有些弓得幾十兩銀子一把。
余下的100兩銀子,張合在一家刀劍店鋪里,挑選了一柄百煉鋼刀。
他之前從司堂主手里得到的那把刀,在與大公子的一戰(zhàn)中,被砍得不成刀樣,早就無法使用。
這一回又把銀子花得精光,空間里倒還有一些銅錢沒換,還有些紅薯干也還沒賣。
張合找到蘇發(fā),將空間里存放的3000斤紅薯干全部賣給他,又進帳了60兩銀子。
這60兩銀子他也沒打算留著,在這種災(zāi)年里,只有糧食才是最金貴的。
德化城里的糧食價格早就開始上漲,幾乎隔幾天就會漲一次價,城中居民都在往家里屯糧食。
張合也去幾家米店買糧,擠了一天才買了十來斤粟米,看來此路不通,今晚歇息一夜,明天就回家。
此時正心情不太爽地坐在一家酒樓喝悶酒,這里的酒入口寡淡如水,還要二十文一壺。
他很想問一下店家,是不是忘記往水里兌酒了?
不過他見鄰坐的幾名漢子卻喝得津津有味,吹起牛來口沫橫飛,他還是忍住了。
大周王朝的糧食金貴,用糧食釀成的酒自然也是奢侈品,普通人也很難得喝上一回。
“好酒!”
一名漢子喝了一口,忍不住大聲稱贊。
“你們聽說了嗎?那位梅花盜前天晚上又作案了。”
“??!這個月已經(jīng)是第五起了吧?”
“可不是嗎,這梅花盜也不知道是從那里突然冒出來的,隔幾天就要偷一次?!?p> “也不知這梅花盜究竟是何人,手段著實了得,城主府增派了好幾路巡城軍士,也沒能抓住他?!?p> “好在這位梅花盜只偷城中富豪,從不對普通人家下手?!?p> “廢話,就你家里那點積蘊,人家梅花盜還看不上眼呢?!?p> “我聽說……”
張合聽著幾名漢子高談闊論,沒想到這個世界也會有俠盜。
不過一般所謂俠盜,不過是打著劫富濟貧的名義,中飽自己的私囊。
偷盜窮人本來就沒油水,還不如偷富人,順便也能撈個好名聲。
張合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出了酒樓,外面天色已黑,街上沒幾個行人。
當他走到一條巷子時,一陣微風(fēng)吹過,隱約間前方有一道人影一閃,就從圍墻竄進了旁邊的一間大院。
“不會這么巧就遇到盜賊了吧?”
張合心中暗嘆,想起剛才在酒樓聽到關(guān)于梅花盜的傳說,于是也悄悄跟了上去,想要看個究竟。
他跟著從圍墻翻過去,發(fā)現(xiàn)這是一座很大的宅院,里面亭臺樓閣,假山花卉等一應(yīng)俱全,比起他的張家莊要豪華多了。
此時天色剛黑沒多久,宅院里許多房子還亮著燈,偶爾還有丫鬟仆婦走動。
也不知這個盜賊是不是藝高人膽大,這個點就開始出工干活,挺勤奮的。
張合進來時,已經(jīng)找不到那名盜賊的影子,只能在陰影之間悄悄潛行。
他修練的《追風(fēng)無影步》,水平早已超過當初的白衣公子,身影飄逸,無聲無息,倒也不擔(dān)心被發(fā)現(xiàn)。
他在這家宅院里轉(zhuǎn)了一圈,也沒發(fā)現(xiàn)剛才那道人影的蹤跡,不過卻找到這家人的糧倉所在。
看著滿滿的一倉糧食,真是“我家自有糧滿倉,那管他窮人餓肚腸?!?p> 屯這么多糧,還不就是等著漲價再賣出去,以期從中漁利。
張合覺得既然撞上了,就要給這些為富不仁的人一些教訓(xùn)。
當即潛入糧倉之內(nèi),把一包包糧食都收進了空間。
不過他還算有點良心,給對方留了一部分,足夠一家子大吃大喝到明年了,想要從中謀利是不可能的。
做完這一切之后,他想了想,既然那梅花盜喜歡劫掠富人,自己應(yīng)該幫助他傳揚名聲。
當即他用刀在倉庫里刻下一朵梅花的圖案。
這梅花盜之所以有這么一個稱號,便是因為每次做案之后,都會在現(xiàn)場畫一朵梅花。
張合一生淡泊名利,不喜虛名,那就順手把這個名聲送給梅花盜也不錯。
偷了這家糧食后,張合悄悄潛出這一家大院,沒有驚動任何人,也沒再見到先前那人的影子。
張合偷了這一家之后,有點意猶未盡,反正明天就回去了,現(xiàn)在天色尚早,不如好事做到底。
然后他便是一發(fā)不可收拾,接連偷了八家富戶。
他去每一家都是直接找到糧倉,搬走大部分。
不是他不喜歡銀錢,而是糧倉目標大,非常好找,錢財就沒那么好找了,而且看守也更加嚴密,不易得手。
同樣的,他偷的每一家都留下了梅花標志,估計今晚過后,梅花盜一定會名聲大噪,成為德化城響當當?shù)娜宋铩?p> 此時趁著天色尚早,張合正在趕工準備做最后一單生意。
一路潛行到一家屋檐下的時候,聽到里面還有人在談話,他感覺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
“我兒啊,這次是一個千載難逢的良機,趁著這幾個月時間,你可得做足準備,絕不能有誤。”
“爹,咱家姐姐在谷粱將軍那里正是得寵,幫著咱家得了這許多家業(yè)。
你怎么還對幾十里外的黑水鎮(zhèn)這么上心?”
聽到這里,張合心中一凜,沒想到還跟他的黑水鎮(zhèn)有關(guān)。
而且提到谷粱將軍,他已經(jīng)想起聲音的主人是誰了,正是那位城東包氏布莊的老板包掌柜。
“唉!咱家根基淺,底子薄,全憑著你姐在谷粱將軍那里得寵,才能得了這些財富。
但你可曾想過,若是突然有一天你姐不得寵了怎么辦?
城中權(quán)貴這么多,咱們還能保得住這份家業(yè)嗎?
只有黑水鎮(zhèn)距離比較遠,不引人注意,將其經(jīng)營好了,將是我包家未來傳承的基業(yè)?!?p> 張合在屋檐下聽著,似乎自己的黑水鎮(zhèn),已經(jīng)篤定地變成了這父子二人的囊中物,已經(jīng)在討論如何傳承基業(yè)了。
虧他先前還以為這包掌柜笑瞇瞇的,應(yīng)該是一個和善之人。
“孩兒受教了,爹爹放心,我此去一定會把黑水鎮(zhèn)牢牢掌控在手里?!?p> “嗯,其實對于拿下黑水鎮(zhèn)我也沒什么擔(dān)心的,到時候谷粱將軍會親自帶兵踏平黑水鎮(zhèn),殺他個血流成河。
你只管跟在后面撿一個現(xiàn)成的黑水鎮(zhèn)就行了。”
包掌柜對于拿下黑水鎮(zhèn)信心滿滿,沒有絲毫懷疑。
“爹爹,孩兒有一事不明,咱們?yōu)槭裁床蛔尳憬銛x掇谷粱將軍早一點去滅了黑水鎮(zhèn)?,咱們也好早一步接收。”年輕的聲音仍然有些不解。
“你還是太年輕,早早地占過來又沒有用,現(xiàn)在到處都是流民作亂,那黑水鎮(zhèn)更全都是些刁民,萬家經(jīng)營多年也守不住,咱們現(xiàn)在去了能有好果子吃?
況且現(xiàn)在德化城守衛(wèi)更重要谷粱將軍走不開,咱們不能給你姐添麻煩。
等到明年開春流民散去,咱們接過來就是春耕,一點也不耽誤。”
父子倆在商議著謀奪黑水鎮(zhèn),卻萬萬沒想到正主就在屋檐下聽了個全部。
張合很想現(xiàn)在就沖進去把這一對父子斬了,不過想想還是不要打草驚蛇,沒了包家肯定還會有其他家族盯過來,還不如留著這個知根知底。
在他搬空包家倉庫之后,離開時順便還放了一把火。
他之前偷的幾家都會給人留一線,但對于包家就沒這個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