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算拼了命，不吃不喝不睡覺的練氣，一天也只能練出1000毫升真元，而且還得冒著腦花被燒熟的風險。
畢竟練氣算法是刻在賽修芯片上，而芯片又塞在腦機接口里，自己超負荷的使用，簡直就是在玩命。
更何況，賽博練氣是有程序閾值的，一旦到了這個閾值，練氣算法將自動關機。
而她的閾值是1000毫升/天。
所以當場支付5000毫升真元對她來說是個無解的問題。
除非她有錢更換賽修芯片或加載其它提高閾值的義體程序。
“不用擔心，我給。”柳乘風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微笑。
這個微笑讓她驚為天人。
自己老祖在玩嗎？
那一會兒玩沉了怎么辦。
“你確定你有那么多真元？”客人的覆面光板上浮現(xiàn)一串問號。
“有沒有，等會兒你就知道了?！绷孙L當然沒有那么多真元，流淌在末法經脈中的真元量估計連1000毫升都不到。
而全息彈窗提示他的練氣閾值是5000毫升/天，末法經脈的容納閾值是2500毫升/全經脈。
“我只收純度中以上的真元?！备裁婀獍宓墓饪p直接投射出真元的市價，是一個底色為黑色的市價報表。
柳乘風嘴角微微抽搐，這仙人跳玩的挺專業(yè)的嘛，看來這事他常干，早早的有備而來。
那等會兒老子搞你的時候就沒有心理負擔了。
我這是替天行道。
賽博真元24小時市價，按純度上浮。
純度下，色赤，呈全液態(tài)，100毫升/100太歲幣。
純度中，色赤金，呈半液態(tài)半等離子態(tài)，100毫升/1000太歲幣。
純度上，色全金，呈等離子態(tài)，100毫升/10000太歲幣。
純度-1，色白，多態(tài)并存，凝聚態(tài)、簡并態(tài)等等，市價無，自定價。
純度-0，色黑，多態(tài)并存，凝聚態(tài)、簡并態(tài)等等，市價無，自定價。
“賽博真元的學問還真多?！彼尚牡馗袊@一句。
每上一個純度，價格足足翻了十倍。
這純度-1和純度-0就很秀啊，竟然連市價都沒有，想必是真元天花板的存在。
至于那凝聚態(tài)、簡并態(tài)什么的，他腦補都腦補不出來。
“你練出的是純度中的真元？”柳秧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半液態(tài)半等離子態(tài)，沒跑了，應該是純度中?！彼p輕點頭，全息彈窗上顯示的真元數(shù)據(jù)寫明的是‘雙態(tài)’。
按照這個市價，他的真元值蠻多錢嘛。
“好厲害啊?！彼毖圆恢M地表示羨慕。
“我要驗貨。”覆面光板上的鏡面出現(xiàn)刷頻的數(shù)碼點，刷頻過后，又出現(xiàn)兩個猩紅色的全息瞳孔，應該是他的本體電子眼。
“好啊?！?p> 柳乘風伸出自己的小肉手，不得不說，偽仙身的用料是無可挑剔的，在光學迷彩的遮蔽下，散發(fā)的皮肉光澤比真的還要真。
他五指微勾，藏于皮膚下的柔軟毛囊就從末法經脈中吐出一點顏色赤金的東西，看似是液態(tài)，卻不停地進行著等離子聚變反應，在霓虹燈光的照耀下，璀璨奪目。
“果然是純度中?！?p> 客人那雙隱藏在覆面光板下的電子眼滴溜溜直轉，他看到了更為深入的東西。
在那變化的光彩中，似乎隱藏著類似于人腦神經樹的虛影，而且是電絲狀……
“…靈根…”他的擬聲器發(fā)出的嘈雜的電流音，覆面光板上竟然模擬出流口水的全息相，顯然，這是他人工神經的機械信號。
長服下，他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起來，帶動全身的機械零件發(fā)出吱吱叫。
“什么？”柳乘風沒有聽清。
“你們不用賠我了?！?p> 咦，轉性了。
還是說，認慫了。
可顯然柳乘風想錯了，下一秒，他的覆面光板散射出刺狀光芒：“我們換個方式，你布施我?！?p> “什么布施？”
“你與佛爺有緣，給你個機緣，布施我。”他的覆面光板上出現(xiàn)一個全息缽盂，并且還形象地搖了搖，像是在要飯一樣。
“……”
柳乘風理解了，差點沒忍住笑噴出來。
特么原來沒有轉性，也沒有認慫，而是要當婊子立牌坊了。
“種善因，得善果?！绷硪徽?。
“柳店主大智慧也，佛祖會保佑你的?！彼f話的時候，覆面光板下的電子眼是鎖定柳乘風的。
她眉毛一抖，真想伸出腳趾頭給他寫個服字，這客人的機械臉皮真夠厚的。
敲詐人的時候竟然也想著業(yè)報因果，還是說他怕因果報應。
柳乘風有不同見解。
這死禿驢是突然改變主意的，他明明之前就可以當婊子，為什么非要在看到我的真元后突然改變行事邏輯。
難不成他的機械邏輯里寫著什么觸發(fā)機制。
而這種機制逼迫他不得不這樣做，抑或者他想通過這種機制得到什么。
柳乘風集中精神，仔仔細細地瞅了瞅他。
數(shù)字解構的建模圖中，面前客人身上浮動的數(shù)字流由一條條1/0線條組成，而每個線條都獨立成就一條源路徑。
源路徑雖然連續(xù)，卻缺失了密密麻麻的節(jié)點，就好像寫入了一串敲了無數(shù)次空格鍵的1/0代碼。
而空格鍵的字節(jié)就是缺失的節(jié)點，在源路徑中表現(xiàn)為一段黑色的部分。
他召喚靈童，讓他彈出之前對他進行的數(shù)字解構圖。
靈童抓取神經信號，立刻彈出一個全息彈窗。
兩張數(shù)字解構圖一對比，一目了然。
“他改寫了自己的代碼?！绷孙L猛地一驚。
源路徑上缺少的字節(jié)變多了，多到代碼串都要接近崩潰，隨時有宕機（藍屏）的可能。
用計算機術語來表述，那就是這死禿驢竟然完全不設防，自己關閉了自己的“520安全衛(wèi)士”和“智星殺毒”，仿佛一個張開大腿等待輸出的人。
難道這就是請求布施，解除掉自己的矛和盾，施人以善。
搞毛啊，游戲體驗感瞬間降低了無數(shù)逼格。
“請布施我?！笨腿穗p手合十，微微彎腰，像在哀求。
那樣子就差躺在地上張開大腿。
“我要是不答應，豈不是顯得我太無情?！绷孙L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