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耽擱下去,立馬涼涼,明年墳頭草就比人高了。
捂眼,捂?zhèn)€錘子。
他甩手就給了柳秧一巴掌,那鮮紅的五指掌印像刀刻在上面一樣。
打完后,他心中一陣肉疼。
卻也一巴掌將她打醒了,她捂住嘴巴喊吆吆,擠了擠眼睛,眼中冒出一串電火花,那就是瞎降的數(shù)字殘跡,也是痛的淚水。
“阿福,走,快走,再不走,我們?nèi)家??!绷淼姆磻?yīng)也很神速的與他們同步,此時哪有功夫去找老祖問責(zé)。
逃命要緊。
太陽光輝下,迷霧正在急速擴散,而且迷霧之中隱隱交錯著無窮劍光,確實兇險萬分。
汽車的轟鳴聲乍然響起,阿福的全息頭像一喜,突然又一悲,而車子直接啞了火。
“怎么了。”
柳秧說著就要擺出一副喊‘加油’的姿勢。
阿??嘀槪骸斑@車的系統(tǒng)竟然宕機了?!?p> “宕機?!绷孙L(fēng)微微一愣,便悟了:“那顆小太陽向四周空間不間斷地輸出字符,肯定對周圍的一切電子系統(tǒng)都產(chǎn)生了干擾?!?p> “您說的對,先人?!绷砼R危不亂:“阿福,你是車控系統(tǒng)的總控制器,能不能重啟系統(tǒng)?”
“四小姐,我只是練氣境德爾塔段位而已,這些天道字符串對我產(chǎn)生了梯級壓制,導(dǎo)致我的大腦與車載系統(tǒng)斷開鏈接,我根本無法讀取任何數(shù)據(jù)…”
柳秧聽的‘津津有味’。
“說人話?!绷孙L(fēng)突然道。
“…重啟失敗…”
“MD,有一說一,真不能完全靠高科技。”
柳乘風(fēng)丟出這句話,將腦袋伸出了窗外,總得干點什么,他可不會等死。
“你們快走吧,不要管我?!卑⒏5勾罅x凌然起來。
“閉嘴。”柳乘風(fēng)直接開罵,別打擾老子想問題。
阿福被他氣勢震懾,立刻閉上了嘴巴。
柳乘風(fēng)剛剛吼的那一下,像一把1/0數(shù)字組構(gòu)的大嘴巴子扇在他臉上。
全息畫面中,他捂住了嘴巴,也開始喊吆吆。
“怎么會這樣?”早就被切除了痛覺神經(jīng)的他,竟然感受到了痛,而且是以數(shù)字流的方式寫進了自己的神經(jīng)中。
老祖也會降頭術(shù)?
感覺又不像,沒聽說降頭術(shù)可以寫出如此精細化的數(shù)字流啊。
而柳乘風(fēng)正在觀察著迷霧,調(diào)轉(zhuǎn)全部的腦力,計算著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算什么,但下意識的,他的大腦不自覺地計算起來。
似乎是某種神秘的數(shù)據(jù)函數(shù)。
而直觀反映就是他的視界突然跳出一個全新彈窗,彈窗上名字赫然是兵棋博弈。
他要呼叫一聲蒙特卡洛,這特喵完全就是兵棋推演和計算機博弈的大道升級版。
天上的煙霧界就是一盤混沌棋局,而他們則是棋子。
對面,隱藏在煙霧中的極道駭客就是紅方,而他是藍方。
現(xiàn)場環(huán)境、戰(zhàn)力評估、戰(zhàn)術(shù)作為等逐一被量化展現(xiàn)在彈窗上,又換算成1/0參數(shù)寫入他的腦域神經(jīng)。
偽仙身立刻向他的腦域神經(jīng)輸入造化萬千的博弈算法,極度復(fù)雜的兵棋推演在他的腦子里表演了一場數(shù)字大戰(zhàn)。
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他撥開多層次、多參數(shù)、多類別的推演模型,從里面找到一個最簡單直接的勝局方法。
視界彈窗上,一個黑白太極雙魚圓盤上赫然寫著一個閃爍霓虹光亮的‘勝’字。
炫的他眼睛都開始抽搐起來。
而在他擁有變異能力的大腦面前,這條勝局之法經(jīng)過數(shù)字解構(gòu),實際上就是一條綠油油的源路徑。
這條路徑是無盡煙霧中的唯一生路,也是唯一漏洞。
換句話說,這條路是極道駭客為自己留的生路,是他早已埋設(shè)好的系統(tǒng)后門。
“你死定了。”柳乘風(fēng)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然后惡狠狠地笑了笑。
他收縮下腹,夾緊自己的后門,稍稍止住了后門的酸痛,然后打開車門,下了車。
“先人,你去哪里?”柳秧大驚失色,自己老祖是要丟下阿福跑路。
“慌什么,給我坐好了,我下去推車,你來打方向盤?!绷孙L(fēng)已安排靈童開始準備,無盡賽博真元開始卷向神經(jīng)深處的大圣杵。
適當時候,他要發(fā)飆。
“打方向盤?”柳秧一愣。
柳乘風(fēng)直接繞到了車后面,兩只鐵臂搭在車皮股上,也不敢太用力。
那條生路又窄又彎,推快了,阿福就會被卷進煙霧中,碎成數(shù)碼光點。
只有輕輕用力,才能掌握力度和快慢。
阿福的車皮股在他的輕推之下,便迎著擴散的煙霧滑去。
柳秧立刻坐不住了,怎么不退反進啊,這不是自尋死路嘛,自己還這么年輕,還有大好青春沒有享受。
最重要的是,自己還沒成仙呢。
還有,怎么打?
她一掌拍打在方向盤上,陷入迷茫。
阿福的前車燈碰到了煙霧,煙霧中幻變出無盡劍光,立刻攪碎了前車燈。
“先人,救我?!卑⒏1罎⒘?,他還沒活夠,他還不想死,如果不是為了活著,他又怎么會將自己變成這副鬼樣子。
“別叫,丫頭,打方向盤?!?p> “我不會打。”柳秧的臉通紅無比。
“向左打,再向右打,傻等什么,不想死,就給我快點?!绷孙L(fēng)比劃了一個旋轉(zhuǎn)方向盤的動作,立刻點醒了她。
眼看著煙霧已經(jīng)逼近,情急之下,她也失去了判斷能力,應(yīng)著他的要求,回轉(zhuǎn)著手中的虛擬方向盤。
對天發(fā)誓,這是她第一次上手操作這種遠古模式的方向盤。
原來這就是打方向盤。
他不敢放松一根神經(jīng),稍有不慎,煙霧就會剮掉阿福的一寸鐵皮,他必須保證車子行走在那條絕對安全的路徑上。
她卻放棄了,眼睜睜地看著擴散的煙霧完全吞噬了自己,四周瞬間遁入到一種無盡劍光的世界中,凌厲的劍折射著億道鋒芒,晃瞎了眼,也晃亂了心。
“完了?!彼p幽幽一嘆。
我也只是練氣境歐米伽段位而已。
梯級碾壓,無力掙扎。
“還沒死呢,給我打起精神,回正方向盤,不要亂動,我們很快就可以出去了?!绷孙L(fēng)的聲音從車外傳來,瞬間給了她極大的信心。
我…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