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绷帜陦旱吐曇舻?。
話聲甫歇,林年便一把抱住小青,幾個縱身,就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宅第。
黑夜之中,兩道身影悄然落下。
院落之中,昏暗無光,只有草地里傳來的陣陣蟲鳴。
“今晚就暫且到這里吧,剛才我們說話的時候有些不小心,似是叫他們給聽見了?!?p> “不過倒也不妨,孔云澤和劉如玉二人都在屋內(nèi),并未親眼看到你我二人,量他們也猜不到是我們倆?!绷帜晷Φ?。
小青白了他一眼,道:“就是啊,誰能想得到你這么一個孱弱書生,居然跑得這么快??磥硭较率菦]少練過武功啊?!?p> 林年被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當(dāng)即打岔道:“呃……不管怎生說,你都不要在他們面前透漏出你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的樣子,否則的話,后患無窮?!?p> “知道啦。還有,時間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也需得趕緊回去了?!?p> “如果這時候被我家老爺給發(fā)現(xiàn)的話,我可是要挨罵的?!毙∏嗤铝送律囝^道。
一夜無話。
…………
翌日,巳時。
李志尋接到家奴報案后,就帶著差役、仵作、抬尸匠一眾人馬趕了過來。
二小姐白如玉院中,人頭攢動,除了李志尋一行人之外,林年、小青、白務(wù)國、劉潤之也都聚到了這里。
他們在等待一個結(jié)果,官府?dāng)喟傅慕Y(jié)果。
林年的思路很清晰,如果李捕頭能當(dāng)場看出白如玉殺掉鄒齊是故意而為的話,那是最好不過。相反地,假設(shè)李志尋沒有頭緒的話,事后林年也會找個因頭私下講事情的真相告訴李志尋。
由此一來,林年的心中便鎮(zhèn)定了許多。
那劉姓仵作驗完尸后,拿著一支毛筆和一本冊子來到李志勛面前,一面單膝跪地,一面道:“啟稟大人,尸體已經(jīng)驗完,要害只有腹部一處,并無其他傷口。”
李志尋摸著胡髭道:“那照這么說來,你的意思就是這鄒齊就是被這把小刀刺死的是嗎?其他死亡的結(jié)果已經(jīng)排除無誤了?”
“沒錯,正是如此。”那仵作道。
李志尋微微沉凝思索了一番,隨及道:“這么說來,這鄒齊先是私自進(jìn)院,妄想做些圖謀不軌之事。然而,就當(dāng)其進(jìn)到房中時,卻早到了白小姐的負(fù)隅頑抗,反被一刀捅死。是這樣嗎?”
不等白如玉答話,一旁的白務(wù)國搶著道:“李大人英明,事實確實如此?!?p> 李志尋點點頭。
林年和小青對視一眼,皆皺了皺眉。
林年雙眼虛瞇,心道:“這對狗父女可是真能演,唱的一出好雙簧。李志尋啊李志尋,那可不能如此草率,凡事都須多留個心眼,才能夠查清真相啊。”
“此時不將白如玉和白務(wù)國一并抓走,更待何時?”
言念及此,林年暗自揪了一把汗。
便在此時,劉潤之已從人堆中緩步走來,此時他已換上了一件白稠新衣,腰間束著一條黑帶,看起來風(fēng)度翩翩,孜然瀟灑。
劉潤之一邊輕搖折扇一邊道:“非也非也,我看此事必有蹊蹺?!?p> 聽完這話,在場所有人皆是一驚。
只不過這些人的表情又是各不相同,高興的、驚訝的、懷疑的、緊張的,樣樣都有。
林年心中一凜,暗道:“好小子,居然能看出些端的,既然如此,那就趕緊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將事情的真相抖出來罷。”
劉潤之接著道:“諸位稍安勿躁,且讓小生先請來一人?!?p> 于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個身形裊娜、顧盼生姿的女人聘聘婷婷地從人堆兒中走來。
此人正是白紅菱。
白務(wù)國見狀,便惡人先告狀,厲聲道:“姓劉的,你將我女兒騙去,是為何意?”
劉潤之不理他,繼續(xù)搖著扇子,一邊道:“姑娘,我為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便是。”
白紅菱微微點頭。
“這位孔姓公子,便是昨日剛與你成親的郎君,是也不是?”劉潤之道。
“是。”
“不僅如此,你們昨夜大喜之日,他卻徹夜未歸。是也不是?”劉潤之又問。
說及此處,有不少人都是面面相覷,一臉的古怪表情。
按理說來,這成親大喜的黃道吉日,一對新人應(yīng)該是攜手入房、共度良宵才是,這孔云澤卻偏偏在這個節(jié)骨眼出了岔子,這豈不是鬧笑話么?
只見白務(wù)國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這下子,他的人可是丟大了。
白紅菱狠狠瞪了孔云澤一眼,道:“沒錯,原本一切都好好的,但等到掌燈時分,我家相公就偏偏找了個因頭,一出去就是一宿,是的我自個兒獨守空房?!?p> 孔云澤見狀,連忙陪笑道:“娘子、娘子。這其中想來定是有什么誤會,我們且剛剛成親不說,自從我們剛認(rèn)識起,我便開始一心一意對你?!?p> “難不成,你連我都不信了?”
聞言,白紅菱臉色稍緩,但依舊和孔云澤保持著距離,顯然還沒完全信他。
“啪”
劉潤之把扇子一合,道:“哈哈,說得好啊,說得好?!?p> 孔云澤不悅,皺著眉頭道:“你這是何意?話中有話,想問什么你直說便是,何必這樣陰陽怪氣的?”
“好,那我便問你,昨日你和白小姐分手后,是去了哪里?干么去了?你如實說來?!眲欀畣柕?。
“我…我……”孔云澤一時語塞,老半天也憋不出一個字來,一時間束手無策。
林年心下暗笑,忖道:怎么樣?編不出來了吧?
只見白如玉悄悄給孔云澤使了個眼色,孔云澤立時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忙道:“昨夜……昨夜……昨夜我明明是去到二小姐閨房中了?!?p> “嘩?!?p> 眾賓嘩然。
似乎此時都在想,有白紅菱這樣個好端端的娘子你不陪,怎還反倒去陪他的妹妹去了?
這時,就連李志尋也聽出了端倪,疑道:“此話當(dāng)真?”
話音剛落,白如玉就忙道:“當(dāng)然是真的,昨夜,他便就是在我房中度過的。”
“妙哉,妙哉?!?p> “實在是妙得很吶?!?p> 劉潤之笑得連忙拍手,游目環(huán)顧了一圈,又道:“諸位,現(xiàn)下事情已明,至于這鄒齊到底是死于何故,且聽小生接下來為大家細(xì)細(xì)分析?!?p> 眾人一臉詫異,都想聽他接下來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