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年目光如鷹,劍下紋絲不動,猶如淵渟岳峙一般,
突然,林年右手伸出、劍拔出鞘,劍尖之上的靈氣陡然暴射而出,硬生生地和鄒文拳頭碰在一起。
“劍龍出洞。”
林年大吼一聲,瞬間提氣暴喝道。
伴隨著‘轟’的一聲,一圈巨大的圓形靈氣波自兩者接觸的地方爆裂開來,其余波甚至在街道上席卷起了陣陣灰塵。
面對著筑基強者的一道不弱進攻,林年不禁悶哼一聲,直覺的胸腹中靈氣紊亂,便向后退了一步,同時開始暗中調(diào)節(jié)。
而鄒齊的驚詫卻絲毫不比林年差,面對著包含雄厚靈力的劍芒,鄒齊直接被打下了房檐,在街道上踉蹌后退了幾步,這才站住了腳。
鄒齊喉嚨一甜,手掌捂在嘴邊,噴出一口血。
很顯然,在剛剛的交手中,是鄒齊吃了虧。
“好!”
“打得好!”
劉潤之仍坐在窗牖上,一邊喝酒,一邊喝彩。
“好!”
“好??!打得好?。 ?p> ……
由于街上眾人方才都聚精會神地看著兩人打斗,居然都有些忘乎所以,聽到劉潤之這么一起哄,不免又開始擊掌喝彩起來。
林年方才的這一劍,無疑是幫眾人都出了一口惡氣。
而這酒館的房檐,就好比是一個狹窄的擂臺,擂臺之上,便是林年、鄒齊二人。
可現(xiàn)在這鄒齊已經(jīng)掉了下去,雖說沒受多大的傷,但士氣確是一下降了大半,再加上周圍人這么一叫喚,鄒齊的心就更虛了。
鄒齊兩眼通紅,目光一直盯著檐上的林年,只見對方仍泰然自若地站在上面,一副倨傲的樣子,鄒齊心中的怒火不僅更盛了幾分。
但他畢竟不是尋常之輩,歷經(jīng)江湖這么多年,最基本的判斷力倒還是有的。此時他雖然能有與林年再戰(zhàn)之力,但以林年的水準(zhǔn),想要勝他,也絕非一朝一夕之事。
更何況,林年的旁邊還有個青衫書生,此人也是絕不能小覷。
光是憑他先前擲那幾枚扇骨的手法來看,這書生也決計不會是個易于之輩。
言念及此,鄒齊的心下便有了盤算。
此時,鄒齊身邊的其他幾名匪寇見老大受傷,不免心中有氣,就欲想一擁而上,但卻被鄒齊攔下。
鄒齊推開人群,向前走了幾步,指著林年道:“小子,今天算你討了便宜,我也不愿與你多計較?!?p> “但這不代表我祁山幫日后不找你算賬,哼哼,今天這筆賬我鄒齊自然是記下了,等一回頭我就向我們幫主稟報?!?p> “而到時候我家?guī)椭髟俅握夷阒?,便是你小子的祭日?!?p> “有種的話,便就此報上名來?!?p> 聞言,林年微微一笑,他自是不會吃鄒齊這一套,當(dāng)下道:“這個嘛,我無名無姓,閣下就記住我的模樣就好?!?p> 見林年不答應(yīng),那鄒齊也不想多耽,一揮手,便帶著人走了。
與此同時,圍觀的群眾依然借著林年的氣焰,得理不饒人,繼續(xù)向鄒齊那伙兒人扔?xùn)|西,賣菜的扔菜、賣瓜的的扔瓜、賣蛋的扔蛋。
見狀,林年不禁有些害怕,暗忖:你們可得輕點扔啊,最后他們要買賬的人可是我…….
待林年二人下來后,張小茅便迎了上來,朝二人拱了拱手道:“小可不才,方才多謝二位大儒出手搭救,此情此義,張某感激不盡?!?p> “哪里哪里,張相公不必客氣,我兄弟二人不過是路遇此處,碰巧遇見,行些舉手之勞罷了?!眲欀贿厯u著折扇,一邊說道。
張小茅本就心存感激,不禁越看他們越像好人,但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因為平時都是別人欠他人情,送禮給錢的。今天還是林年幫他解了圍,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
當(dāng)下,林年與劉潤之對視一眼,然后對張小茅道:“張相公,你若真的心存感激,我這兒到還真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p> “哦,什么事?”
于是,林年便將小青中毒之事,一五一十地跟他說了一遍。
聞言,張小茅道:“哈哈,不就是區(qū)區(qū)一個蛇毒嘛,這天地下還有我張……,”
說到這里,張小茅自知有些傲慢,就沒繼續(xù)說下去。
于是他又道:“不論怎么說,若是這姑娘中的真是蛇毒,那么十成把握之下,我是有九成把握能治好的?!?p> 林年見他如此胸有成足,當(dāng)下也是十分高興,便道:“那好,張兄若是不打緊,現(xiàn)下便于我們一同乘馬前去如何?”
“再好不過?!睆埿∶┑馈?p> 隨后,三人就再次上馬,直奔小青所著的客棧而去。
林年推開房門,只見小青仍躺在榻上,眼睛死死的閉著,似是痛的厲害。
張小茅見狀,凜然一驚,忙將小青叫醒,將其扶坐起來。
“你…你….你是誰?”小青迷迷糊糊地道。
林年忙解釋道:“小青別怕,此人是郎中,專門找來給你看病的?!?p> 聞言,小青心中立時寬慰了許多。
林年心中一酸,緩緩將頭別去,幾天前還蹦蹦跳跳的小青現(xiàn)在卻成了這副樣子,任誰看了,也都不會好受。
劉潤之也是眉頭緊皺,慢慢搖著折扇,靜候結(jié)果。
張小茅將小青衣袖捋上去,將兩根手指搭在上面,替其把脈。
數(shù)秒后,只見張小茅的神色越來越不對,嘴中還不知念叨著什么,令人越看越急。
“張神醫(yī),看得如何了?”林年問道。
張小茅嘆了口氣,將衾被重新蓋好,緩緩說道:“這蛇毒還當(dāng)真是古怪,在我當(dāng)下的著作藥方中,居然沒有能夠解得了的?!?p> “啊?”林年大驚。
張小茅接著道:“林兄弟,莫急。我先問你個問題,這姑娘是中的什么蛇的毒,這蛇又是哪來的?”
林年道:“這蛇便是一種黑毛蛇,毒性極強,咬人之后,幾乎當(dāng)場就能斃命。是我們在白府地下密道中的一個棺材里發(fā)現(xiàn)的?!?p> “而這白務(wù)國,就是先前白家家主,其瞞著眾人在底下偷偷養(yǎng)蛇,想必就是為了修煉那奇怪的蛇功?!?p> “黑毛蛇?蛇功?”張小茅似乎聯(lián)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是十分確定。
過了一會兒,他道:“如此看來,這蛇應(yīng)該就是那個物種無疑了……”
劉潤之也是聽得好奇,當(dāng)下舉著折扇上前一步道:“到底是何蛇?你且說來?!?p> 張小茅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林兄弟方才說的黑毛蛇應(yīng)該就是西域地區(qū)的一種地頭蛇,此蛇原名叫:托桑烏吉,寓意是:死神?!?p> “平時喜歡生活在沙漠地區(qū),其身上的蛇膽可以入藥?!?p> “這些也曾是我幼時跟師傅去那里采藥的時候才知道的?!?p> 林念聽后皺眉不語,依照張小茅所說,這種毒蛇確實極難易與?,F(xiàn)下看來,小青確實是兇多吉少。
“張神醫(yī),如果事情真的如你所說,那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么?”劉潤之問道。
對他而言,平日里跟小青接觸到是不多,但這幾天下來,幾人也算是一同患過難的好友了。所以劉潤之自然也是不愿看到不愉快的結(jié)局發(fā)生,當(dāng)下就多問了一句。
“這辦法嘛……也不是沒有……”張小茅一邊摸著下巴一邊道,似乎還在細(xì)細(xì)斟酌。
“真的?有什么辦法?”林年眼中一亮,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冰山雪蟾?!?p> 張小茅突然抬眼看著兩人,一字一句地道。
“冰山雪蟾?”
“那又是何物?”林年問道。
劉潤之道:“你是說……常年生長在極寒之地,只有在玉靈山才能見到的那個冰山雪蟾?”
“正是。”
隨及,張小茅哈哈一笑,接著道:“我看這位林兄弟好像還不太明白,不妨我就來給你解釋解釋。”
“這冰山雪蟾嘛,本來只是個傳說之物,我也只是曾在我?guī)煾噶粝碌臅弦娺^一次記載?!?p> “但最近幾年,確實有人捉到了此物。那便是SX市,玉靈山,云霄宮,雪山派的宗主夫人:王琦。”
聞言,林年一驚,頓時也聽明白了一些。
雖說冰山雪蟾他沒聽過,但這大名鼎鼎的雪山派他還是知道些的。之前的林年還只是個在棺材鋪里做生意的普通人,涉世未深,但那時他就已經(jīng)聽到過雪山派在江湖上的一些傳聞。
這雪山派的建筑便是云霄宮,處在玉靈山脈上,宗主是大名鼎鼎的趙元澤,據(jù)說一年前的修為就已經(jīng)到達(dá)筑基四層,這個宗門是以練劍出名,其門下弟子的劍法都是極為精湛。
“那后來呢,王琦將那雪蟾吃了沒有?”林年問道。
張小茅哈哈一笑道:“哪有呢么容易,要說起這事兒,還真就鬧出了一個幺蛾子?!?p> “據(jù)說那王琦也是腿上受了傷,想要拿雪蟾的血來外敷。可不料,雪蟾還未到手,就被咱們臨安祁山幫的一個長老搶了過去。不過后來好像雪山派又派弟子給奪了回去,好像也就是最近的事。”
“至于后來怎么樣,那我就不知了。”
聽張小茅說完,林年頓時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