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羿先行離去,芷茉看著他一步一回頭漸漸遠去的身影,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難過,她俯下身子蹲在地上掩面痛哭;不知道為什么這一次淚水如潮水般的洶涌而來,好像他們再也不能見面一樣,她心中就是有和種分開亦不能再相見的感覺,她覺得阿羿正在離她而去,她覺得他們好像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一樣。同樣面對愛人分別的還有唐果,她不理解為何芷茉會如此的傷心,明明幾個小時以后她們也要一起回國,明明這幾天大家一起過了一段這么開心的時光,明明每天都可以聯(lián)系互訴衷腸,明明還有不到半年的時候他們就可以完全合約,明明未來一片光明;可是芷茉到底為什么這樣哭得歇斯底里,她完全不理解。
芷茉直接回到上海舞團,她下了飛機沒有一刻的休息就投入到自己的舞蹈世界里,上一部舞劇的公演全部結束以后,現(xiàn)在都在等待她的新靈感,新作品,也只有跳舞才可以讓她完全釋放自我,忘記那些悲傷和恐懼。昊文還在紐約沒有回來,這是她第一次覺得沒有他在身邊完全沒有安全感,因為盡管這次旅行讓她得到一些放松,可是在她的心里這段時間總是會有莫名的不安,有一種還會有什么好的事情發(fā)生的感覺,她不信也不懂什么是第六感,只是這樣的心慌總是不時的出現(xiàn),接連幾天她幾乎又開始不眠不休的跳舞,不敢停下來,因為停下來她就要獨自面對內心那種不安的恐懼。然而這種不安真的靈驗了,在芷茉毫無準備的情況下。
子華以接見出品人的名義安排芷茉出席一次活動,最初唐果收到消息通知她的時候,她還在想過去沒有過和出品人見面的情況,為何這次要她來接見出品人,并且說是要開一個簡單的小會,沒有媒體也不公開;芷茉當然不想去,也第一時間回絕,可是子華搬出阿羿來,說是如果這次會面沒有問題的話,阿羿下部戲也可以就此敲定,就這樣,芷茉雖然不愿意,也很不安,但是還是同意了。只是這次會面從通知她到子華親自來接她時間很短暫,短到唐果沒有時間通知大海,更沒有時間知會昊文,等于是芷茉就這樣直接被帶走了。就在半路子華又安排唐果中途下車,去另外一個正錄制綜藝節(jié)目的藝人那里幫忙,然后子華就單獨帶著芷茉不知道去了哪里。唐果下車的瞬間就懵了,連忙去聯(lián)系大海,可是當時他和阿羿的手機都是關機的狀態(tài);無奈之下她又聯(lián)系昊文,明知道當時紐約是半夜,可是也實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昊文接到唐果的電話幾乎崩潰,他沒有時間再去責問太多,馬上聯(lián)系他在國內的助理,讓他帶上人盡快找到芷茉的位置,她到底去了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這也是坐在車上的芷茉在想的問題,她問子華到底要去哪里,身邊沒有一個熟悉的人陪著她,這時她感覺子華就像面部猙獰的猛獸一樣,她嚇得幾乎說話都在顫抖,可是子華卻一直安慰她說只是出去吃個飯而已,見幾個投資商和出品人,一會結束就會送她去舞團,還讓她不要那么緊張。
子華準備芷茉到一個他預謀已久的飯局上,全部都是男人,而且包括BJ有名的闊少和圈內出了名了投資商,只是這些人有一個嗜好,那就是喜歡約當紅的明星吃飯,陪她們喝酒聊天,這些人號稱在中國就沒有約不到明星,他們早就覬覦芷茉,對她垂涎很久了,只是子華知道一般的辦法不可以讓芷茉乖乖出席,所以只能用此手段,并且這次天時地利,她身邊的守護瘟神剛好不在國內,而因為一次遠行的安排,也讓芷茉對他沒有什么戒心;再加上公司未來的幾項投資計劃全在那幾個大佬的手中,只有這樣才能順利拿到資金和資源,俞輝對他的做法也是默許的,因為這就是如樂圈的一項規(guī)則,也并沒有讓芷茉去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他也認為吃個飯根本就沒有什么,只是那個丁昊文像個膏藥一樣一直貼在芷茉身邊,讓他們很正常工作都沒有辦法進行了;沒錯,陪幾個富商吃飯而已,在他們的眼中這就是芷茉的工作,公司一直對她太客氣了,說白了,她就是要為公司賺錢,換來更好的投資,自己也出了名;俞輝也覺得芷茉實在是太矯情了,這個不行,那個不能的,再加上昊文就是擋在中間,如果真的合同到期沒辦法再和她續(xù)約,那也要趁機把芷茉利用到極致。
芷茉被子華帶到上海最高級的私人會所,她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準確的說她現(xiàn)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那個她這兩年都沒怎么使用過的手機總是放在唐里的那,所以她現(xiàn)在連和外界唯一聯(lián)系的工具都沒有;她的臉都嚇白了,可是沒有辦法,只能跟著子華走進那間包房里,當門關上的一剎那,她嚇得打了一個寒戰(zhàn),她覺得自己會死在那里,她覺得那個門是通往地獄的大門,門關了,她會在那里粉身碎骨。當芷茉坐在一群男人中間,她根本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么,只是看到那些人不懷好意的對著笑,然后再對她指指點點;她不敢再抬起頭來,一直耷拉著腦袋,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在心中喊著阿羿的名字,“你在哪里,快來救我,我會死在這里的?!?p> “張小姐不太高興??!看來不是很情愿陪我們吃飯?!本┏情熒僖詾槊餍嵌紩粋€樣子,外面光鮮,關上門以后和普通的女人不會有太大的區(qū)別,沒想到這個張芷茉還真不一樣。
“哪有哪有,您別見怪,這可是我們芷茉第一次陪人吃飯,難免認生嘛!”子華在一旁附和著。
“張小姐,我可是你BJ所有巡演總贊助商,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俊闭f著拿起了酒杯。
芷茉面無表情,一句話都不說,也沒有抬頭去看是誰說的這句話,也許她也沒有聽清楚說的是什么;她只是覺得自己好像被扒光了衣服放到櫥窗里展示一樣,胃里不禁一陣惡心。
“我看這張小姐是真不愿意陪咱們吃這個飯,子華,你的資金看來我們要重新考慮了,投哪里都是投,這可全看我們的心情?!崩^續(xù)有人打趣道。
“幾位老板,生意歸生意,芷茉從來沒有出席過任何飯局,你們既然誠心邀請她過來,也不要太為難她了,投資計劃書在這里,要不我們邊吃邊聊,各位覺得項目不錯,大家就一起賺錢,如果覺得哪里不合適,我們可以改進,就算投資不成,人情也還是在的嘛,你們說是不是。”子華早就料到芷茉不會配合她,更不會賣笑給任何人,但是現(xiàn)在沒有辦法,公司的資金周轉現(xiàn)在有些問題,又有幾個藝人出了狀況被封殺,他辛辛苦苦找到的投資人又提出讓芷茉陪同的要求,所以當下他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來醫(yī)。
“你們輝煌得罪了米國風,損失了大量資源,全部壓寶在薛鵬濤那里,自己的藝人又不爭氣,人家老薛是做高端的,你們靠流量明星發(fā)財?shù)墓?,還去惹老米,你看看你們那些藝人,實力派夠不上,流量又被老米給切斷了,我們投什么?拿錢給你們來穩(wěn)定股價而已吧!”
“就是?。∵@張小姐就給你們賺了不少錢吧,票房夠高,獎項夠硬,你們多包裝幾個像張小姐這樣的藝人多好,總是搞那些流量明星,賺粉絲的錢,不長久。”
“是是是,各位說得都對,我們也是在轉型的過程中,阿羿不是已經(jīng)成功從流量派轉成實力派了嗎,未來還有很多同類的計劃,也有一些有實力的新人我們正在培養(yǎng)過程中?!?p> “你們藝人出了事,公司損失很大,股價又不穩(wěn)定,現(xiàn)在怎么讓我們投資,風險有點大?。÷犝f張小姐合同到期就不會再續(xù)約了,那你們未來有什么保障給我們。”
“您從哪里聽說的,芷茉從回國到現(xiàn)在一直在和我們合作,她不會去別的地方的,這不是今天把她也請來和各位表態(tài)嘛,還有阿羿也是一樣的,我們的合作不會終止?!?p> 子華的這番話芷茉聽得很清楚,為什么他會這樣說?此時他們目光相對,她讀不懂子華的意思,她只想問為什么合同到期他們還沒有自由,這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她不敢開口去問,還是在現(xiàn)在這樣的場合里,她也在猜想這只是子華為了想要這些的錢而故意這樣說的吧;對,子華想要這些人投資,那么只要他們答應投資是不是自己就解放了呢。
“你想要多少錢?”芷茉突然開口問子華,顯然他根本沒有心理準備,雖然芷茉問的聲音很小,可是對面的也都聽到了;子華想要示意芷茉不要說話了,可是芷茉這時抬起頭看著對面的那些人開口說道:“你們怎樣才能給他錢?”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不明白芷茉的意思;然而她的意思再簡單不過,她覺得子華想要這些人的錢,而這些人只要給他錢是不是現(xiàn)在這一切都可以結束了。
“子華剛剛說的你們以后還會繼續(xù)合作,是這樣嗎?”
所有人在等芷茉開口,子華也是一樣的,都在等一個答案;這是一次有預謀的飯局,有人的想要調侃女明星,有的人想要就此逼宮,有的人是真心為了投資,還有的人不過是來看熱鬧而已;太復雜了,芷茉哪里會懂得那些,但是她知道一點,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再去答案子華續(xù)約,那樣的日子她過夠,讓她繼續(xù)當什么明星,她情愿去死,那不要帶著那個面具活著。
“我回答不了這個問題,這是我和公司之間事,你們現(xiàn)在怎樣才能給他錢?”
“我們有部商業(yè)片,想讓張小姐出演,另外企業(yè)活動還希望您來站個臺,其實很簡單的事情,現(xiàn)在怎么搞得我們好像強盜一樣了呢?!?p> “是啊,投資就是想要回報的,你是藝人,這是最起碼的交易,當然如果張小姐不給這個面子,我們也沒必要給輝煌面子?!?p> “好,可以。”芷茉直接答應下來,因為她實在看不下去這些人的嘴臉,拍部戲而已,為什么搞出這么事情來。
其實這兩年來芷茉拍電影都一些文藝片,或者大制作,從來沒有拍過什么毫無技術含量的商業(yè)片,一個是為了藝術,一個只為票房,本質上面的區(qū)別還是很大的;但是她并不清楚這一點,一是現(xiàn)在她認為只要答應了這些人自己就可以脫身,二是所有的劇本除了公司為她把關以外,昊文安排在她身邊的人也會認真檢閱,所以她從來沒有接過爛片,哪怕不賣座,她也只拍好的電影;可是這些人所謂的商業(yè)片,就是一部嘩眾取寵的電影,沒有內容,沒有技術,和她之前拍過的所有電影都不是一個檔次。但是芷茉現(xiàn)在沒有心情去理會那些,她只想逃離這個地方。至于去哪里站臺她也沒有多問,根本不清楚到底這些人想讓她做什么。
子華倒是借著時機把全部的合約都拿了出來,有芷茉剛剛答應他們的合同,還有這些大老板的投資合同,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京城闊少看著子華的騷操作,心里不禁暗暗的罵道,這就是圈內金牌的經(jīng)紀人,為了利益真是不惜一切手段啊,把現(xiàn)在公認的實力派小花就這樣推到刀尖上了;再看看芷茉,那股子自命清高的勁,真是讓他又喜歡又討厭,于是靈機一動,抓起桌子上面那瓶茅臺酒,一邊開酒一邊說。
“張小姐真是爽快人,聽聞您老家是東北的,北方女孩酒量一定不錯吧!今天我們都找個臺階下,誰也別不痛快,你敬我們每人一杯酒,敬到誰那里誰就把字簽上,合同簽好,資金三天到賬,怎么樣?”說著他已經(jīng)開始倒酒;房間里算上子華和芷茉一共7個人,也就是說他想讓芷茉喝下5杯白酒。
芷茉望著餐桌上面的酒杯,整整5杯白酒,沒錯是酒杯,不是酒盅,她不知道那1杯里面是多少量,只是那和大瓶酒剛剛好倒了10杯,5杯是她的,另外那些人面前一人也擺著1杯酒。整個包房里面都彌漫著白酒的味道,這個味道芷茉從來沒有聞過,因為她沒有喝過一滴酒,更別說是白酒,這個味道光聞著就讓人有些頭暈;芷茉沒喝過酒自然不知道酒的味道,更不知道這些酒喝下去會怎樣,但是當時她沒有多想,緩緩的站起來,也沒有去看身邊的子華,因為那是推她下地獄的人,是不會救她的,想離開這里她只能靠自己,別說是白酒,就算桌子上放著的是毒藥她也不怕;與其被這些人戲弄,她其實更情愿去死,他們一定不知道,她有多渴望死去,如果喝了這些東西她可以死去,那未嘗不是更好的解脫。
“喝了它我可以走嗎?”
“當然!”闊少轉動餐桌上面的轉盤,把他剛剛倒好的5杯白酒轉到芷茉的面前。
芷茉拿起一個酒杯剛要送到嘴邊,闊少又說:“來碰個杯啊,為了我們愉快的合作?!闭f著自己也端起了酒杯。
芷茉看著一臉猥瑣的五個人,心中念著快點結束吧,哪怕死掉也真的無所謂;她輕輕的走過去,真的好像赴死一般,沒有表情,更沒有任何的交流,用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闊少的杯子,將那看著如水一樣卻有著刺鼻味道的白酒一下子倒進自己的口中;她不知道白酒是那樣的辣,那樣的難以下咽,被嗆得猛烈的咳嗽,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胃里好像被火燒一樣的刺痛,咳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不過她分不清自己是被嗆哭,還是真的在哭;闊少滿意的淫笑,也一同喝下杯中的酒,然后信守諾言,放下酒杯,拿起筆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芷茉沒有停下來,再去拿第二杯酒,碰杯,喝下,看著對方簽字;第三杯、第四杯,她覺得自己真的快要死掉了,胃里面?zhèn)鱽淼膭⊥矗头购?,還有喉嚨也好像被撕開了一樣的,越來越站不穩(wěn),她努力不讓自己摔倒,盯了桌子幾秒鐘才準確的拿到了最后一個酒杯;當這杯酒送到嘴邊的時候,她好像沒有了胃覺,因為她已經(jīng)感覺不到味道;就這樣死去吧,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結束,只是不知道天堂的爸媽能接受這樣死去的自己,對不起阿羿,永別了昊文。她開始在心中做最后的告別,因為真的覺得自己就快要死掉了。
此時包房的門外傳來很大的爭吵聲,有人要闖進來,可是被門口的保安攔住,在他們動手的時候,唐果打開了包房的大門,那是芷茉倒下去的時候最后看到的一個面容,最后的一點意識在想,別管我了,就讓我死掉吧,這樣的日子一天都不想過下去了。唐果看到暈倒的芷茉連忙過去扶住她,抬頭狠狠的看了一眼子華,大喊著讓門口的人快進來,她把衣服脫下來蓋到芷茉的臉上,然后幾個人把她抬了出去。
那些人是昊文身邊的保鏢和他在上海的助理李博君;昊文接到電話以后馬上派所有人出動找芷茉,他們甚至用了黑客黑進子華的手機里,才獲得了他的準確位置,然后一秒都沒有耽誤就讓博君帶著所有的保鏢殺了過來。可是還是慢了一步,如果能再快一點的話,也許芷茉不用喝下那將近一斤的白酒;就算是嗜酒的人喝這么多的酒也一定會醉倒,何況從來沒有喝過酒的芷茉,讓她喝下的還是50幾度的茅臺酒。他們把芷茉抬上車子的時候她已經(jīng)是昏迷的狀態(tài)了,唐果嚇得一邊哭一邊喊著怎么辦,博君把電話打到紐約去問,因為芷茉畢竟是個明星,他們不敢就這樣貿(mào)然的送她到普通的醫(yī)院去,可是這種情況好像也只能送到醫(yī)院去吧!而唐果看著人事不醒卻蜷縮身子干嘔的芷茉只能再次把電話打到大海那里去,謝天謝地,這次他終于接電話了;
“海哥怎辦啊,怎么辦啊,芷茉喝了好多酒,我們得帶她去醫(yī)院,可是,可是這樣直接到醫(yī)院去真的可以嗎?”唐果一邊哭一邊說。
“喝了很多酒,她為什么喝酒啊?”大海卻一臉迷茫的還在詢問細節(jié)。
“你不要問這么多了,沒時間解釋了,她會不會死啊,要帶她去哪里???她被子華帶走了,我們在一家私人會所找到她,進去的時候她就倒在地上了,好大的白酒味,一定是讓她喝了很多酒,怎么辦,怎么辦你快說???”
“文少說去私家醫(yī)院,司機快,快點開?!辈┚诘玫疥晃牡拿詈笾笓]司機去只有他們頂級富豪會可以進得去的私家醫(yī)院,那里的封閉性很好,一般人進不去,也不會有什么狗仔或者媒體記者。那里是一家富豪才會去的私家醫(yī)院,私密性非常的好,因為昊文之前在這家醫(yī)院有投資,所以安排芷茉去那里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否則那里是會員制度,而且需要提前預約才能入住。此時在紐約的昊文早已急得焦頭爛額,他馬上聯(lián)系航空公司,大半夜的就要啟程飛回上海,還好有私人飛機,只是最快也要20幾個小時以后他才能趕到芷茉身邊。
大海放下手機看著正在拍攝過程中阿羿,這次他也手足無措,如果告訴阿羿發(fā)生了什么事,他一定會不管不故的想要去上海,那樣后果將不堪設想;可是不告訴他,這么大事,他追究起來自己也無法承擔責任,再說芷茉現(xiàn)在什么情況不明,應該也很想見到阿羿吧。急得大海來回的踱步,凱文見狀覺得一定有什么事情才會讓這個一向冷靜的大男人如此不安,他走到大海面前詢問;面對凱文大海也沒有辦法再隱瞞下去,其實這兩年來凱文對待阿羿是和子華完全不同的態(tài)度,一個只想讓他出名為公司賺錢,而另一個,也就是凱文是真心為阿羿發(fā)展著想,也是正因為如此這兩年來阿羿在凱文的安排下才會在演技上面有了建樹;這個當初最不希望阿羿和芷茉談戀愛的經(jīng)紀人,現(xiàn)在也只有他才會公正的面對這對戀人,偶爾也會和大海感慨這對年輕人真是不容易,在娛樂圈的資本勢力下,難為他們了。
凱文聽了完一切,也把眉頭緊鎖了起來,嘆了一口氣說:“他還真做得出來?。∧菢訂渭兊呐?,還是逃不掉他潛規(guī)則的魔爪,真是沒有什么他做不到的。早就聽說有人出天價聯(lián)系他想讓芷茉出來陪同,他雖然沒有答應,但也從來沒有拒絕過,就等著有一天換來他心中最好的回報吧!”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唐果也說不清楚,因為子華把所有人都支開,單獨帶著芷茉走的,唐果趕到的時候看到芷茉喝了不知道多少杯酒,人已經(jīng)不清醒了,現(xiàn)在正在送往上海的私家醫(yī)院?!?p> “阿羿這場拍完一會出來你帶他去上海吧,這邊我來處理,有什么后果我們可只能一并承擔了?!?p> 大海驚訝的看著凱文,不也相信這是他說出來的話,一向吹毛求疵的凱文,眼中只有工作,要求從來都是完美,這時會說出這番話來;大海是準備告訴阿羿,甚至準備好了會發(fā)生的一切激烈場面,但是沒有想到,還沒有等他開口凱文就直接給出了答案,而且是這樣的一個答案。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我又不是那個周扒皮,我也是個人,有血有肉有感情,平時不參與他們的勾當,也不認可你們任性,但是不代表我沒有人性吧!多好的一個女孩啊,我要是年輕十歲也我會愛上她,就這樣被無情的帶到娛樂圈里,就像一朵潔白的茉莉花扔到了污水池一樣,那孩子真應該住在天上,而非人間;我也被他們的愛情感動,為了心愛的人努力,為了他們心中的未來努力,可是現(xiàn)實總是打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打敗?!眲P文一邊說一邊看著無處拍戲的阿羿,滿臉的憐憫;他何嘗不清楚這些年來公司把阿羿一次次逼到絕境,他現(xiàn)在唯一的堅持就是芷茉,而芷茉所做的一切也是希望阿羿得到更多更好的機遇,這樣的相守,應該給他們憧憬的機會,給他們未來的希望。
芷茉被放到醫(yī)院平車上的時候已經(jīng)人事不省,嘔吐,抽搐,甚至已經(jīng)葉出鮮血來;所有人都嚇得不行,真的感覺她馬上就要死掉了一樣。她被推到搶救室洗胃,唐果看到醫(yī)生把她綁到床上,連上各種儀器,帶上氧氣,再把管子順著她的嘴巴往里插,看得她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停的流眼淚。老天爺啊,她做錯了什么要受這樣的罪,那些人,不,那些根本不是人,為什么要這樣對她,還有子華,她把芷茉當成什么呢,***嗎,她又不是那些靠著靈魂和肉體才能上位的十八線小明星,為什么要這樣對她。唐果一邊哭,一邊在心中罵著。昊文的助理博君也是一樣,看到這樣的場景真的不忍心再多瞅一眼。就這樣搶救室的門緩緩的關上,門縫里芷茉蒼白的臉,一點點的消失。
沒過多久子華也趕到了醫(yī)院,但是他根本進不去,只能把唐果叫出來詢問情況,唐果如同盯著殺父仇人一樣的看著子華,雖然自己的工作是這個禽獸給的,可是她現(xiàn)在完全不在意,這樣的飯碗,不要也罷。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你不知道當時的情況,酒是她自己喝下去的,我都沒來得及攔住她,然后你們就到了?!?p> “算了吧,把我們把支開不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你帶著她到底去做什么嗎?醫(yī)生說她喝了差不多一斤白酒,你若想攔,會等到她把所有酒都喝完嗎?你簡直不是人?!?p> “注意你說話的態(tài)度,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p> “不用注意,告訴你,老娘不干了,你這禽獸不如的經(jīng)紀人,和你們那齷蹉不堪的狗屁公司我一天都不想待下去,你們簡直沒有人性,當芷茉什么,***嗎?還是那些十八線小明星?”
“你,你,你跟我吵架有什么用,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為什么來這里,進都進不去?!?p> “這里多好啊,像你這樣的閑雜人等都進不來,所以你也不用擔心她被什么記者或者狗仔的拍到嘍。我敢保證,文少回來絕對不會放過你,老天爺都不會放過你,人渣。”
“關姓丁的什么事,哦,一定是他安排的這個地方,有錢人嘛。我告訴你,張芷茉是我們公司的簽約藝人,她現(xiàn)在的名氣都是公司給她的,為公司做事天經(jīng)地義,等她醒了你問問是不是她自己喝的酒,難不成我們一群大老爺們給她灌進去的嗎?還有,我再次提醒你,她是我們公司的藝人,什么文少,滾遠點吧,哪都有他,我們公司的安排輪不他來指手畫腳的?!?p> “你才滾遠點吧,你等著吧,你會有報應的?!?p> 唐果和子華吵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心里又氣又痛快,她忍子華很久了,現(xiàn)在才不管那么多,把芷茉搞成這樣,文少回來斷然不會放過他,也不絕對不會再任由公司去安排芷茉做任何事情,她相信就算做再高的賠償,文少也一定會讓芷茉和輝煌續(xù)約的;至于自己,無所謂,哪里都能混口飯吃,可以繼續(xù)跟著芷茉也好,再找工作也罷,她就要要罵那個禽獸不如的人渣。
芷茉被診斷為急性胃出血和酒精中毒,出血很多,因為整個胃里面幾乎全部都是被酒精灼傷的潰瘍,搶救結束以后她被送到了ICU病房里面,走廊里面是唐果無助的身影,她自己窩在走廊的椅子上面,看著手機里面一個星期前四個人在北海道旅游的照片,那幾天他們那么的幸福,快樂,他們可以被全世界的人羨慕,可是天堂和地獄只有這一念之間;她不時的責怪自己,怎么沒有跟著去,哪怕下了車也應該打個車子跟上去,如果早一點趕過去,或許芷茉就不會喝下這么多的白酒了,現(xiàn)在她連危險期都沒有度過,接下來她要怎樣向阿羿交待,怎么向文少交待。一邊想又流下了眼淚,雙手合十默默為芷茉祈禱。
阿羿到達上海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趕到醫(yī)院在唐果和博君的幫助下讓他進來;但是他同樣看不到芷茉,因為ICU不允許任何人探視。他在聽到大海說芷茉出事的時候,像個瘋子一樣的失控,如果子華當時就在他身邊的話,一定會殺了他;難怪他會那么好心安排日本的那次旅行,就是想讓所有人都放下戒備,然后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阿羿不敢去想芷茉怎樣一個人面對一群陌生人,更不敢去想她怎樣被逼著喝下那么多的酒,她當時是得有多么的絕望才會這樣做;凱文同意讓她馬上飛去上海,這讓阿羿的心理多少有了一些寬慰,不僅如此還讓他安心去陪芷茉,劇組那邊可以完全交給他處理。阿羿記得這是他們相處十年來,凱文第一次沒有墨守成規(guī),這個把工作永遠放在第一位,完全不講任何情面的經(jīng)紀人,今天讓阿羿覺得很溫暖,走的時候還一直在安慰他,讓他放心,說芷茉不出有什么事的,還說好好陪她等等。就這樣,阿羿和大海出了劇組,訂了最近的航班飛達了上海。
醫(yī)院的長廊里唐果孤零零的一個人坐在長椅上面,阿羿和大海的急促腳步聲打破了寧靜,唐果順勢看過去,終于見到他們,委屈和難過的淚水再次絕提,當然也有些不敢面對阿羿的眼神,她對自己的自責一點也不亞于任何人;阿羿看向ICU病房的門口,那里面趟著他的愛人,可是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進去看她;大海輕輕走到唐果的身邊,安慰的拍著她的背,小聲說著“不怪你”。
“醫(yī)生說芷茉酒精中毒,白酒大面積灼傷了她的食道還有胃,人處于昏迷的狀態(tài),還有胃出血,心跳過速,呼吸困難,所以要在ICU觀察。”唐果看著阿羿的背影說道。
阿羿沒有說話,死死的盯著那扇門,他也無話可說,與其說去責怪任何一個人,不如責怪他自己,芷茉回國的一切遭遇,今天發(fā)生的這些事,如果不是他,又怎么會這樣;她是因為自己選擇回國,選擇和他一起做藝人,因為她自己得到了資源,得到了認可,得到了榮譽;而她因為自己,失去了自我,失去了夢想,現(xiàn)在還躺在ICU的病床上。難道真的錯了嗎?難道真的如昊文說的那樣,他不會給芷茉帶來幸福,只會毀了她。他死一般的沉靜,其他人也不也去打擾,更不知道說什么樣的話來安慰,這時大海的電話響了起來,他連忙拿起手機看到顯示的名字是子華;阿羿一下子把電話搶了過來接通,沒等這邊開口子華就開始數(shù)落;
“大海你怎么搞的,怎么把阿羿帶到上海來,你們怎么可以擅自離開劇組?有什么考慮有什么后果,再說你們到上海又怎樣?阿羿是大夫嗎,竟添亂。你們趕緊到香格里拉來找我,別待在醫(yī)院?!睕]等大海說話阿羿又把電話直接掛斷,大海感覺到一種不詳?shù)念A感,只見阿羿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把電話扔給大海,轉身離開。
大海交待唐果在這等著,就馬上跟了上去,他知道阿羿這是打算找子華算賬了,但是他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阿羿沖出醫(yī)院,戴上口罩打了一輛出租車,因為他們這次到上海太沖忙了,根本沒有時間安排保姆車,這個時候阿羿也是管不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上了車就直奔香格里拉酒店。大海追出去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上了車,氣得大海在后面喊了一下,但是根本也攔不住,車子就那樣疾馳而過,他也只能再打一輛車子跟上。
急促的敲門聲打斷正在休息的子華,他一邊問著誰,一邊不耐煩的走向門口,打開門的一剎那,都沒來得及看清楚來者何人,就被一記重拳狠狠的打在了臉上;子華應聲倒地,阿羿更是上前騎在子華的身上,抓起他的衣領又是一拳,子華一邊去撕扯阿羿的雙手,一邊喊著:“你瘋了嗎?住手。”阿羿根本不理會,又是一拳,只見子華的鼻子和嘴角都已經(jīng)流下鮮血,左眼也已經(jīng)被打得淤青。阿羿因為保持自己的體能和身材,長年都有堅持健身,因為業(yè)務需要還練過一些跆拳道,所以子華當然不是他的對手,別說是冷不防的被打,就算有準備的一對一他年過40的中年體魄,也根本不會是阿羿這樣血氣方剛年輕人的對手。
大海及時趕到,連忙過去攔住阿羿已經(jīng)舉在半空中的拳頭,在這之前他已經(jīng)不記得打了子華多少拳,他喘著粗氣狠狠的盯著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子華,絲毫沒有同情和愧疚;這一刻估計他等了很久,因為他已經(jīng)忍了太久了。阿羿從子華的身上起來,一把甩開大海的手,片刻的冷靜讓他停止了對子華的暴行;子華也從地上踉蹌著起來,臉上的疼痛,還有被打暈的腦袋,讓他差點站不穩(wěn),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看了一下,氣得指著阿羿卻疼得說不出話來。
“你,你,你瘋了嗎你?”
“沒錯,我是瘋了,不過也是被你逼瘋的;你到底還想要怎么樣,這幾年來我們一直在配合你,你想要的一切都得到了,為什么不能放過芷茉,從她回國的第一天起你就一直在算計,用她換資源,讓她拍電影,接各種各樣的通告,你用盡心思把她拖進娛樂圈,賺了多少利益,你還不滿足嗎?怎么會你這樣的經(jīng)紀人,扒了我們的皮都不夠,一定要我們粉身碎骨嗎?”
“你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就在這像瘋狗一樣亂咬,沒錯,飯局是我?guī)サ?,那是因為這筆投資人家點了名叫她要出面,你們一天在外風風光光,哪知道我們后面經(jīng)營的辛苦,再說那酒是她自己喝下去的,又不是我逼她喝的,你,你瘋了你?!?p> “她自己喝下去的?你要不帶她去那種地方,她會自己喝那么多的酒嗎?你有攔著她喝酒嗎?你有替她解圍嗎?你跟那些人都是一丘之貉,禽獸不如?!?p> “你夠了阿羿,說話注意點,誰允許你這樣跟我說話?還敢動手打我,簡直反了你了。一聲不響的從劇組逃跑,你知道接下來有多少損失嗎?本以為你已經(jīng)足夠成熟,沒想到你還是這樣莽撞。別忘了你還沒有那個能力想怎樣就怎樣,要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p> “你不用再拿狗屁合約壓制我們了,還有五個月不到的時間,我們合約都到期了,你還是想好自己的后路吧!現(xiàn)在開始尋找新的目標還不晚。”
“話別說得太早了阿羿,以后的事情你們自己能不能做得了主還不一定呢!”
“十年了,我做夢都想擺脫你們這些人,擺脫你們這么沒人性的操作,無論怎樣我都要得到自由,再也不會讓你有任何手段逼我們續(xù)約,別癡心妄想了?!?p> “呵呵,年輕人,你覺得自己現(xiàn)在很了不起了嗎?走著瞧吧!不過怎么說我們相處了十年也算自家人,有必要提醒你,這幾年你就讓那個文少在芷茉身邊晃來晃去,他究竟把你置于何地呢?我一直想問你,自己的愛人一直在另一個男人身邊,你真的一點都無所謂嗎?說到底我把你倆簽到一起,也是為了你們好??!待到時機成熟時,你們大可以公開戀情,創(chuàng)造一段娛樂圈童話愛情故事,所以你要想清楚,自己應該做什么,站在哪邊,難道你等到合約到期以后,也要靠著人家丁老板去發(fā)展嗎?說你年輕你還總是不承認,等著看吧!”
子華的這番話再次惹怒阿羿,他又想沖到子華面前對他動手,好在大海一直沒有放手,一直抓著他,就怕再鬧事;這些話是對一個男人尊嚴和底線的挑戰(zhàn),或者說子華的話是阿羿最不想觸碰的那個點。他何嘗不知道芷茉這三年來一直和昊文在一起,起初那個信念也會有瞬間的崩塌,只是狹隘只有一個念想,而沒有占據(jù)他的內心。他們共同的目標,未來的希望才是堅持下去的動力。
阿羿離開的時候子華還告訴他盡快回到劇組去,這邊事的情不用他管;可是阿羿根本沒有理會,芷茉不醒來,不脫離危險他是怎樣都不會回去的,不管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他根本就不想去理。只是離開的時候想到子華那句走著瞧,還有他當時雖然被打還保持著自信的嘲笑那張臉,阿羿隱約感覺到了什么。難道他又要搞什么把戲讓自己和芷茉都不能順利等到合同到期,還是他又要使用什么樣的手段讓他們倆個再次掉進他的陷阱,或者是不是自己還有什么把柄在他的手里。阿羿想不到答案,但是越想越覺得害怕,如果四個月以后他們不能如愿得到自由,還談什么希望和未來,那樣不僅芷茉會崩潰,自己也一定會瘋掉;他不敢再想下去,但愿一切只是自己多以而已。
昊文聽完博君匯報的一切,內心憤怒但表情依然平靜,他坐在醫(yī)院的私人病房里,因為芷茉還在ICU,已經(jīng)兩天了她還沒有清醒,這個房間是準備給她出了ICU要住進來的。當昊文經(jīng)過20多個小時的飛行,終于從紐約趕到醫(yī)院的時候,他看到守在ICU門口的阿羿他們三個,沒有說一句話,甚至兩個人連對視都沒有;昊文自然知道這一切并不能歸責于阿羿,但是在他的心中一直認為,如果不是他芷茉根本不會走今天這樣的遭遇里。
“有些事情現(xiàn)在可以做了,不需要再評估,也不需要征求其他任何人的意見,我會把我在美國所有的個人資產(chǎn)轉過來運作這件事,你只需要按照我的計劃去做就可以了?!标晃牡ǖ恼f著,他用自己全的全部資產(chǎn)做了一場賭注,不為別的,就為了芷茉,不需要投資有多高的回報,甚至血本無歸他也在所不惜,更不需要去感動芷茉,因為為她做什么事,自己從來沒有要過回報,更不會因為做了什么就想著她會投懷送抱,那樣就褻瀆了自己的一片真情。
“囡囡,囡囡,囡囡······”芷茉尋著叫她的聲音在一片黑暗中尋找著,那是爸爸媽媽的聲音,他們在叫自己,她拼了命的向前奔跑,“爸爸,媽媽帶我走吧,你們在哪里,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了。”她邊哭邊順喊,可是周圍只有漆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見;“囡囡,囡囡······”她又聽到相反的方向是阿羿在叫她,可是轉過頭去還是什么都看不見,一邊是爸爸媽媽的呼叫,一邊是阿羿在呼喚,她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應該向哪個方向走去;她驚恐、害怕,黑暗中只有自己的喘息和越來越聽不清楚的呼喚,慢慢的周圍沒了一點聲音,她不知道要去哪個方向,一個人迷失在黑暗里,靜得可怕,只有她的哭泣聲在回蕩。
芷茉慢慢睜開了眼睛,周圍從黑色變成白色,耳邊是嘀嘀的儀器聲,她看了看四周明白了自己是在醫(yī)院,她還活著。胃部傳來的刺痛讓她回想起自己倒下前的一幕,她喝下了好多杯的白酒,之后再發(fā)生什么自己不記得了,她緊緊的皺著眉頭,因為還有些暈眩,這就是醉酒的覺得嗎?原來喝酒只會讓人難受,死不了的。可是如果自己沒死,那么接下來她還會被帶到哪里去?芷茉又想起那些飯桌上人的嘴臉,淫笑、猥瑣、嘲弄,自己終于變得和阿羿一樣,變成一件商品,任人擺弄。對了,阿羿這個時候在哪里呢,自己是不是又給他找麻煩了,好像昨天他們還在一起旅行,轉眼就被子華騙出去。
這幾年來,芷茉不是不懂娛樂圈的那些骯臟交涉,她只是不愿意懂,更不想去弄其究竟;她只想做好自己的事,哪怕什么榮譽都沒有,也不想得到更多的關注,因為她對人群的恐懼實在折磨得她太痛苦了,那些其他明星想要出席的所有活動,對于她來說每一次都是地獄一樣的煎熬,炫目下的自己,并沒有把她偽裝得天衣無縫,反而讓她身心俱疲。她從來沒有對阿羿說過這些,因為不想他再為自己煩憂,他們都一樣,只想讓這一切趕快結束,所以她期盼著每一個黎明的到來,因為那樣自己不僅又熬過一個黑夜,更重要的是又結束了一天,這樣數(shù)著日子,數(shù)著每晚的星星,她挨過了700多天;每一次堅持不住的時候,芷茉都想結束這一切,她甚至覺得自己都可以拋棄最愛的舞蹈了,可是還有愛著她的人,那是唯一的牽掛。
“她醒了,你進去吧!”昊文來到剛剛在客房睡著的阿羿身邊,阿羿這兩天一直守在芷茉的病房外邊沒有休息,才被大海勸到客房里睡了一小會;醫(yī)生告訴昊文芷茉醒了,只是身體太虛弱,還有很多指標不穩(wěn)定所以暫時不能轉到普通病房。阿羿聽到昊文的話,馬上清醒過來,連忙往ICU病房跑去。
芷茉看到阿羿的時候露出久違的笑容,阿羿憔悴的樣子讓芷茉很意外,頭發(fā)的是亂的,胡子也沒有刮,眼睛里都是紅血絲,芷茉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從劇組來到這里,其實她都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哪里,一定還在上海吧,那么阿羿又為了自己耽誤了工作嗎?總是讓他擔心,沒有分憂還添麻煩,芷茉深深的責備自己。
“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被那些為你瘋狂的粉絲們看到可有大新聞了!“雖然埋怨自己,可是芷茉還是調侃阿羿,因為清楚他的性格,只有讓他放心,他才會安心的去工作。所以不管自己有多難受,芷茉都不會在阿羿面前表現(xiàn)出來。
“只要你沒事,我什么樣子都無所謂?!卑Ⅳ嘧杰栖缘牟〈睬埃胍?,可是不敢碰她,想去握她的手,可是看到手背上扎著針;最后只能疲憊的把頭靠到芷茉的病床邊上,看著她,滿臉的不忍心。
“我知道錯了,酒那個東西是真的難喝,我就是想快點離開那,不知道有這么嚴重的后果?!避栖晕桶偷某姓J錯誤,她不想等阿羿去主動開口責問她,也沒想逃避問題,坦然面對。
“不會再有了,不會讓子華那個人渣再去傷害你?!卑Ⅳ嘀儡栖圆⒎遣磺宄认履敲炊嗑频膰乐睾蠊?,她當時一定很無助,才會以自殘的方式解決問題;她還在病著,盡管她從來沒有把自己抑郁癥的痛苦說出來,但是阿羿看得出來。其實他們都可以猜到對方的心思,只是太多的無奈隔在他們中間,總是相視無語。
“我知道,快了,我們的合同就快到期了?!?p> “是啊,太多的惡夢,骯臟的人和事,那些污穢,都遠離我們吧!如果可以,我愿意和你一起離開這個圈子,我們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簡單的生活,只要我們在一起。”
“簡單的生活,只有你和我,聽起來真的太美好了,我們做得到嗎?”
“一定做得到,有一天,我們牽著手走在陽光里,走在春風里,走在每一條大街小巷,不用全世界羨慕我們的愛情,只要我們在一起?!?p> 阿羿不得不匆忙的趕回劇組,那是他的工作,他必須去完成,盡管他不在意這部電影有多少收入,能獲得什么樣獎項,其實現(xiàn)在阿羿什么都不在乎了,那只是他目前必須要完成的工作,只有完成這些工作他才可以獲得自由,每過一天都是在倒計時,倒數(shù)著他和芷茉相聚的時光。凱文真的幫了很大的忙,這次阿羿擅自離開劇組他給出的理由是不得不前往的家事,雖然沒能得到出品方百分百的認同,多少是有些意見的,但是他憑一個之力將此事壓了下來;凱文沒管子華的咆哮,也沒顧俞輝的指責,因為他覺得這兩個人早已喪失了最基本的底線,這些年下來他們對阿羿的無情壓榨,還有對芷茉的利用,讓他對這個公司失去了信心,在凱文心里只是很舍不得阿羿,所以如果一旦阿羿與輝煌解約,他也沒想在留在這個公司,自然不必與那兩個人狼狽為奸。這一點阿羿也是通過這次事情發(fā)覺的,原來那個一直嚴格要求自己、不盡人情的凱文,才是他最值得信任的。
芷茉住到了普通的病房,經(jīng)過這些天的折騰她簡直瘦到脫了像,更嚴重的事情是她得了厭食癥,什么東西都吃不下去,吃了也會吐;醫(yī)生認為她是胃出血的后遺癥,可是心理醫(yī)生認為她是在抑郁癥的基礎上得了厭食癥。昊文請來專門的營養(yǎng)專家為她制訂食療的餐譜,還有廚師,可是并沒有什么效果,芷茉大多還是要靠營養(yǎng)液來維持身體的機能。即便這樣她還要在病房里跳舞,她說躺著舞功會廢掉的,誰也攔不住,只是看到一身病號服,憔悴,瘦弱的身影,在醫(yī)院的某個角落里翩翩起舞,著實詭異。
子華第二次去醫(yī)院探望芷茉的時候,和第一次一樣被攔在了門外,更可笑的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出來見他,唐果沒出現(xiàn),昊文更不會去理會他;子華很生氣,不過也沒有任何辦法,可是直到那個時候他也并沒有任何悔意,甚至他也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直到接到俞輝的電話;他沒有想到俞輝也會對他大聲訓斥,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公司,為了投資,因為當下公司的資金周轉出了問題,而且他這樣做當初也是被俞輝默許了的;“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文少已經(jīng)找了律師,針對芷茉的全部合約他都要終止,哪怕付上巨額的賠償金也在所不惜,也就是說他想要讓芷茉徹底和輝煌沒有半點關系了;如果他真的這么做你想沒想過所有的合作商會有什么反應,我們的股價會怎樣;還有,現(xiàn)在有人以基金的形式正在大量的收購我們的股權,聽說有兩個風投已經(jīng)動搖了;難道這些事會這樣偶然嗎?會和文少沒關系嗎?吃個飯而已,你眼睜睜的看著芷茉喝進了醫(yī)院,你在邊上是在看戲嗎?毀了她對我們有什么好處?你趕緊回BJ吧,芷茉的事情先放在一邊你不要管了。”冷靜分析了俞輝說的一切,子華才打了一個寒顫,好像感覺出來事情是自己想像得過于簡單了。其實那天他真的可以攔下正在喝酒的芷茉,或者在她喝下第一杯酒的時候,完全可以讓她不再喝第二杯,可是他沒有那么做,現(xiàn)在想來不免有些后悔;可能這些年見慣了那些惟命是從,想要出名,想要上位的女星,他一直受不了芷茉的清高和淡然,再加上丁昊文一直從中作梗,所以當時他只是想讓芷茉懂得他們的行規(guī),明白聽話的重要性,只是真的沒有想到會有什么樣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