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賓席上,張常會幾人看著臺上的主持人,一個個紛紛點頭給予了肯定。
作為從事演藝行業(yè)的他們,視角自然與普通觀眾不同,他們更關注的,是晚會參與人員的從業(yè)水平。
“這個女主持人各方面條件不錯,這樣的人才,應該早就被電視臺預定了吧!”
“應該已經被央視預定了,我好像在央視的媒體上看到過,她現在應該已經在央視實習了?!?p> “唉!和電視臺相比,我們這些藝術團對主持專業(yè)的學生吸引力太弱了?!?p> “你們藝術團還好點,我們電影廠招主持人才叫一個難,好的苗子基本已經被挑走了,我們只能自行培養(yǎng),今年我們廠一個主持人,廠里培養(yǎng)了她六年,說跳槽就跳槽了。”
“找到人才難,留住人才更難,說到底,還是咱們的平臺太小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也是人之常情。”
幾人雖是體制內的領導,對于自家情況都很熟悉,知道自家單位的短處。
幾人在底下聊了一陣,主持人已經說完了開場詞,在主持人的安排下,晚會第一個節(jié)目開始了。
第一撥登上舞臺的,是一群民族服飾的小伙子,他們所要表演的,是一段民族舞蹈。
領舞的是一個黑黑瘦瘦的小伙。
小伙下身穿著燈籠褲,上身穿著一個開襟短衫,一身肌肉線條分布十分均勻,傳遞出了一種力量與柔和合二為一的美感。
隨著音樂響起,小伙子在舞臺上肆意揮舞,一舉一動,無不透著一種原生態(tài)的野性美。
關注直播的網友們一看,立刻轉變了的風向,不再夸小姐姐小哥哥了,而是一溜地開始談起了這個節(jié)目。
“終于上正菜了,我等得花兒都謝了。”
“云戲就是不一樣,這節(jié)目比我們學校的好看多了,這小哥哥表演得太棒了。”
“少見多怪,人家是舞蹈專業(yè)的,就靠這個吃飯呢,你們學校怎么比,對了,你們學校干啥的?”
“我們學校教挖掘機的?!?p> “是嗎?聽說教挖掘機的學校出來的學生都是十項全能,什么挖掘機炒菜、挖掘機開瓶蓋都要學,你學這些技能了嗎?”
“必須的,這是基本功?!?p> “樓上牛逼?!?p> “樓上牛逼+1。”
……
觀看直播的網友們一邊欣賞著節(jié)目,一邊歡樂地刷著評論,談論著舞臺上的節(jié)目。
貴賓席上的嘉賓也紛紛點頭,對節(jié)目的質量給予了肯定。
舞臺上的演員們在小伙子的帶領下,成功營造出了一種令他們既感到陌生,又覺得無比自然的狂野的氣氛。
他們的心仿佛也跟著這些人,進入到了那種原生態(tài)的氛圍中。
這一刻,所有人都對他們刮目相看。
這舞蹈的背后,必然是無數次的汗水與付出,否則,絕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而觀眾席上的學生,則紛紛露出了自豪之色,對學校能排出這樣的節(jié)目,感到與有榮焉。
節(jié)目雖然不是他們表演的,但他們的心與臺上的演員是一體的,學校的榮譽就是他們的榮譽。
隨著音樂進入尾聲,舞蹈正式宣告結束,舞臺上立刻響起了掌聲與歡呼。
這是對他們節(jié)目的肯定。
表演節(jié)目的演員們,在掌聲與歡呼的包圍下,噙著淚水,揮舞著雙手,緩緩從舞臺上退了下去。
再過不久就要畢業(yè)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也沒有永久的舞臺,若無意外,他們今后是不會再踏上這里了。
張弛和劉大炮幾人站在過道旁,清晰地看到,他們走下舞臺時,目中閃爍著的淚光。
張弛心中微微有些觸動。
曾幾何時,前身也是如他們一般純粹。
若非自己到來,前身在指導員和劉老師的安排下,想必也會傾盡全力,給眾人奉獻一番精彩的表演吧!
雖然前身的演技只能說平平,但以前身執(zhí)著的性格,只要付出心血和汗水,總能得到一定的收獲。
在張弛心生感慨之時,下一個節(jié)目的演員,在主持人的安排下,緊接著登上了舞臺。
一行人看著一組組演員登上舞臺,在臺上揮灑汗水,收獲來自臺下觀眾的歡呼與掌聲,心中充滿了羨慕。
很快,主持人喊到了他們的名字。
“下面有請張弛、李一茹、劉大炮、朱滿和陳然帶來的小品《扶不扶》。”
該他們登場了。
張弛一馬當先,直接扶著壞了的自行車,一瘸一拐地走上了舞臺。
“哎呀……哎呀……哎呀……”
張弛一邊扶著壞了的自行車,一邊發(fā)出疼痛的呻吟,一露面,就將一個遇到車禍受傷的倒霉蛋演得淋漓盡致。
場下的觀眾看到這一幕,立刻響起了一陣掌聲。
貴賓席上的領導們,也紛紛被勾起了興趣,想要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弛走到舞臺中央,將壞了的自行車停好,走到臺前,來了一段開場白。
“你說我這個人吶,有個最大的缺點,就是太好多管閑事。這不,剛才在馬路上看見一輛汽車后備箱沒關,我騎車子在后面這頓追啊,尋思告訴人一聲,結果人家一個急剎車,我鉆人家后備箱里去了。”
“哈哈哈哈……”
臺下立馬響起了一陣歡笑,這哥們兒也太衰了,做好事也不看看場合。
人家那是四個轱轆的,你騎一個兩個轱轆的跟在后面,那不是找追尾呢嘛。
一段話,充滿了生活氣息與幽默感。
同時將身上傷勢的由來,以及自行車損壞的原因,一并給交代清楚了,這里面的臺詞功力,可以說充滿了張力。
張弛語速不停,繼續(xù)往下講:“這剛爬出來,一位好心的民警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全責?!?p> “哈哈哈哈……”
臺下又響起了一陣笑聲,出了車禍已經夠衰的了,沒想到還被判定全責,真是破屋又逢連夜雨,衰上加衰。
張弛繼續(xù)往下說:“賠了人二百塊錢,你說我這是不是多管閑事?我發(fā)誓,以后我要再多管閑事的話,我就不叫郝建,我就叫非常賤!”
“哈哈哈哈……”
第三次笑聲也跟著響了起來。
這名字取得真不錯,跟這男的還挺搭,聽著就讓人樂,透著一種賤賤的感覺,活該他這么衰。
到了這里,大背景算是交代完了,還來了個諧音梗,可謂是笑料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