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過后,收拾完畢,阿爾文身穿黑色薄風衣,拿好鑰匙,收起左輪,把《人間悲劇》收入口袋,肩膀上還趴著一只黑色的小貓,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晚上他要去參加羅莎·博納爾太太舉辦的文學沙龍,還要應付晚上有可能的危險,所以他決定早上再去杰洛特老師哪里練習一下射擊。
悠米這個小家伙看到自己出門,直接爬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不肯下去,索性就只能把它帶上了,不過在此之前先要去一趟威廉姆斯先生那里,購買100發(fā)左輪手槍的子彈。
“果然鍛煉過后的第一天,下樓梯才是最難的”無視掉某貓嘲笑的眼神,姿勢怪異的走下樓梯,阿爾文站在樓梯口嘆了一口氣。
“咦!那個醉漢不在?不知道昨晚突如其來的暴雨,這位大哥怎么樣了,愿女神庇佑”左右看了看沒有發(fā)現(xiàn)那位醉漢,幸災樂禍的想到,然后再胸口胡亂點了四下。
阿爾文邁步向巷口走去,皮鞋小心地遠離水洼。微微有些腥味的海風,混雜著泥濘的味道。
到巷口拐角,突然匆匆跑進來一個人,差點和阿爾文撞上,來人身穿比自己體型略小的亞麻襯衣,一條不知道縫補過幾次的褲子,棕色蓬亂的頭發(fā),五官普通。
看到來人,阿爾文眼睛微瞇,手不自覺的向腋下?lián)尨拷?,這人正是蹲了自己幾天的醉漢大哥。
醉漢看清楚來人是阿爾文后,手往腰后縮了縮,又馬上低下頭說了一句“抱歉”。
沒等阿爾文回應,匆匆向巷子內(nèi)走去。
醉漢那瞬間的動作,當然也被阿爾文捕捉到了,人在遇到危險時,會下意識靠近那些自認為保證自身安全的事物或地方。
用抬起的右手,整了整風衣,沒有說話,看著醉漢的背影,心念一動,靈視開啟,接著關(guān)閉。
“刀”
看清楚醉漢腰后的事物后,阿爾文輕輕笑了笑,沒有理會,轉(zhuǎn)身走出巷子。
“魯恩人,身高在175左右,竟然還穿著杰克昨天穿過的那件亞麻襯衣,呵呵,魚兒已上鉤,看來行程需要改變一下了”經(jīng)過短暫接觸,腦海自動浮現(xiàn)他的信息。
醉漢轉(zhuǎn)過頭準備看一眼阿爾文,發(fā)現(xiàn)那個外鄉(xiāng)人肩膀上的貓歪著腦袋,一雙豎瞳盯著自己,好像在探究什么,這個想法嚇了他一跳,再看去時那個外鄉(xiāng)人已經(jīng)拐出了巷子,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不由自嘲的笑了笑,“呵呵!太緊張了,自己嚇自己。”
隨后趕緊跑出巷子,朝著阿爾文離開的反方向棕榆街跑去。
羅德氣喘吁吁的跑到棕榆街,找到了一個手臂環(huán)吊在脖子上的男士,快步走上前去。
斷手男子看到羅德走來,兩人一起往不起眼的角落里走去,小聲開口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按照之前說好的,我們?nèi)齻€人中跟蹤最好的你,應該在盯著那個外鄉(xiāng)人才對?!?p> 羅德沒有解釋,神色急切的說“出了問題,我在巷口差點和他撞上,不適合跟著了,現(xiàn)在需要你去”。
那名男子皺了皺眉說:“我根本不會跟蹤,怕會搞砸,那個外鄉(xiāng)人我甚至都沒見過他,而且我的手臂還有傷,怕跟不上。”
羅德毫不在意的說到:“他穿著一件黑色風衣,肩膀上趴著一只黑色的貓,我們現(xiàn)在只需要確定他去了銀行就行,如果他去了銀行,你就回來,我們?nèi)齻€人晚上就動手,而且我跟了這么長時間都沒有跟丟過,他完全沒有什么警惕心?!?p> “那好吧”男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
“那么他現(xiàn)在在哪里?”男子問道。
“柑橘街街口,在等待公共馬車”羅德回想了一下回答到。
“我們的經(jīng)費給我1蘇勒,我需要它來乘坐公共馬車”受傷男子想到了什么突然開口道。
聽到受傷男子的話,羅德面色一僵,小聲說到:“那個錢用完了。”
聽到羅德的回答,受傷男子先是一愣,隨即憤怒的,用那沒有受傷的手,指著羅德的胸口低聲吼道“什么,羅德你干了什么,三天時間你花掉了1磅,那是我們和杰克湊出來的,為此我們都有了負債,你不會拿我們的錢去那該死的賭場了吧?!?p> 他拿了錢的確去了賭場,而且輸完了,但是這怎么可能承認,羅德拍開對方的手,面色不改的說著早就準備好的理由:
“那個外鄉(xiāng)人,不管去哪里,都要坐無軌公共馬車,那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我每天還要吃飯,為了盯住他,我甚至會睡在他家樓下,看看我身上,昨晚我還淋了一場大雨?!?p> 受傷男子并沒有完全相信羅德的話,而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開口“最好是這樣,不過這次的損失,在我們得手之后需要退還給我?!?p> 眼看糊弄過去,羅德馬上開口“當然,如果一切順利你今晚就能拿到?!?p> 男子瞪了一眼羅德沒有說話,向柑橘街的方向快步走去。
柑橘街口,肩膀上趴著一只貓的阿爾文,在街上的回頭率不是一般的高。
還好公共馬車從遠處行駛而來,讓他遠離了被人當做卷毛狒狒觀看的尷尬,跟售票員再三保證不會打擾到其他乘客,才讓阿爾文上了馬車,就在馬車要走時又上來了一位胳膊受傷的男人。
那名男子上車之后眼睛掃了他一眼,快步走向了車廂后面。
對方?jīng)]有盯著自己,阿爾文也沒有注意,拿出書看了起來。
受傷男子跑的氣喘吁吁,終于趕上了公共馬車,上了車之后準備確定一下那個外鄉(xiāng)人的位置,視線剛接觸到那個黑風衣青年,男子肩膀上的貓突然回頭,盯著自已,讓沒有經(jīng)驗的他,嚇了一跳,視線趕緊移向別處,坐在車上的二十多分鐘,他能感覺到那只貓一直盯著自己,使得他有點坐立不安,倍受煎熬,心里罵道“臭貓,太邪乎了?!?p> 這一切阿爾文并不知道,他在售票員呼喊中起身走下了馬車,下了馬車阿爾文徑直走向貝克蘭德銀行,再走進銀行時,他感覺到有人注視自己,嘴角微微翹起,沒有停下腳步。
在銀行柜臺把上次沒有用完的錢,又存進去了30磅,除去購買左輪用掉的3磅5蘇勒,又給了老師一周晚餐費用,每周1磅,他的銀行存款是80磅,身上有16磅2蘇勒,因為需要購買訓練用的子彈他就多留了一點。
順便借用了一下銀行的公共盥洗室,阿爾文走出了貝克蘭德銀行大門。
為了節(jié)省時間他直接租了一輛馬車,去威廉姆斯的酒吧。
走進馬車他打開靈視,透過車廂看見了那位注視著自己的人,“魯恩人種,手臂骨折,穿著有些舊,但還算得體的正裝,結(jié)合這幾天的線索,可以猜測這個應該是羅莎·博納爾太太貼身女仆的丈夫,嘶!自己這么好欺負?一個殘疾人都敢這么明目張膽的跟蹤自己?”
阿爾文身吸了一口氣,忍住了拔出左輪,沖下馬車,把那個殘疾人暴揍一頓的沖動。
十分鐘后,威廉姆斯正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品著自己的珍藏,瞥了一眼推門而入的阿爾文,隨意說到“看來你和杰洛特那老頭相處的還算不錯”
因為悠米拒絕進入這個酒吧,阿爾文只能把它放在出租馬車上,一個人進來找威廉姆斯,反正出租馬車是計時收費,車夫很樂意等待,前提是給足夠的錢。
阿爾文走到威廉姆斯對面坐了下來,點了點頭如實說到:“嗯,杰洛特老師人很不錯。”
“呵,那老頭也有被人夸還不錯的時候,我猜他肯定讓你干農(nóng)活了”威廉姆斯笑著對阿爾文挑了挑眉。
阿爾文沒有說話,在酒柜旁拿了個高腳杯,一把抄起桌上的酒瓶,拔開塞子,在老頭驚愕的目光下給自己倒了滿滿一大杯,塞上瓶塞,坐在椅子上,學著他的樣子小口小口的呡了起來。
威廉姆斯站起身,心疼的拿起酒瓶搖了搖,看著下去一大截的液體,指著阿爾文:“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跟杰洛特那老頭學的,我現(xiàn)在后悔把你介紹給那老頭了?!?p> “那么威廉姆斯先生,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阿爾文笑了一聲,看著眼前的暴躁老哥說到。
“哼”威廉姆斯眼睛翻了他一下,沒有回答坐回到椅子上,沒有開口。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我是非凡者的,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在哪里露出了破綻”阿爾文認真的詢問到。
威廉姆斯把手里的酒瓶放到遠離阿爾文的地方,語氣不爽的說:“呵,看來杰洛特那老頭告訴你不少啊,這并沒有什么不可說的,兩天不見你,身上就出現(xiàn)了濃濃的書卷氣息,在這之前并沒有?!?p> “你雖然以前也有一點這樣的氣質(zhì),完全沒有這么明顯,能在幾天就讓你個人的氣質(zhì)獲得改變的,除了魔藥我想不到別的,除非你換了一個靈魂?!?p> “當然我也做了一些確定”
“原來這樣也可以?通過一個人突然改變的氣質(zhì)也能初步判斷,剛晉升的非凡者,比如占卜家等于神棍”阿爾文恍然,心中的疑慮少了很多。
“一些確定?是神秘學手段?占卜之類的?”阿爾文泯了一口酒,好奇的問到。
“嗯,當然,沒有你的貼身物品和畫像,占卜只得到模糊的象征,只看到了一本書,那位占卜家解讀你可能是閱讀者,或者學徒途徑的非凡者,又占卜了我和杰洛特最近不會遭遇什么危險?!?p> “這一年和你的接觸,才是我下定決心的關(guān)鍵因素”威廉姆斯說了一大堆之后,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非常感謝,威廉姆斯先生”阿爾文起身行禮。
威廉姆斯擺了擺手,表示不用在意。
“威廉姆斯你知道的我是閱讀者,將來肯定需要反復的練習魔法儀式,需要更多的材料,你能帶我去那些地下交易市場看一看嗎?”阿爾文用正當?shù)睦碛烧埱蟮馈?p> “不行”威廉姆斯放下酒杯說到。
接著又補充到“最起碼最近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