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戀（四十四）
“改改？那狗改得了吃屎嗎？”哈母也接著呵斥到，“還總跟我說你那叫什么‘真性情’，要我說你那就是犯渾犯愣。都那么大了，還跟小屁孩兒似的不懂事，一點(diǎn)兒人情世故都不懂?！?p> 還不錯，哈真性沒渾愣到要跟自己父母犯“真性情”的地步，雖更是不樂意了，可仍站在那里聽著，好歹沒還嘴。
“老哥，老哥，消消氣消消氣?！鼻匪N芯的父親勸到，“讓我跟孩子說兩句。唉，我說真性，當(dāng)初我和你們家定這門親事，可不光是因?yàn)楦愀改改敲葱┠甑慕磺?，也是看你這個孩子打小兒就是個實(shí)誠人，可我真沒想到，這幾年你這脾氣是越來越暴了，不說是沾火就著也差不了多少。就你這樣兒的，以后薔芯真要過了門兒，還不得天天抬杠拌嘴呀。要是真打起來的話，也不是我小瞧了你小子，你還真不是對手?！?p> 哈真性聽到這里登時因?yàn)橐粋€太大的不樂意，竟沖著自己以后的老丈人瞪起了眼睛。
“你看看，這又犯渾了?！?p> 他一聽自己以后的老丈母娘那么說，登時總算是收斂了下來。
“你總是那么耍橫，你這是跟誰呀？誰該你欠你的了？你就不會哄哄我們家薔芯嗎？”欠薔芯的母親此時道。
“我哄哄她？”
“廢話！你不去哄人家，還讓人家哄你呀？”哈母更是厲聲斥到，“你個大老爺們兒就不能遷就著人家點(diǎn)兒？我可告訴你，我就認(rèn)薔芯做我的兒媳婦兒，要是你想換個別人，可別怪你娘我不讓她進(jìn)家門兒?！?p> “對，我也是這意思?！惫冈俚?，“人家薔芯哪點(diǎn)兒配不上你？武功比你小子不知道高出多少去，你還不知足。這樣的媳婦兒，你哪兒找去？”
這個時候的哈真性多少冷靜了一些，這才知道，雖然早先是成天價想著要退婚，可現(xiàn)如今的心思又對欠薔芯生出了一種愛戀，甭管是因?yàn)槭裁?，這個婚反正從心坎里來說，怎么也是不想退了，即便是剛才的未婚妻對自己那般模樣。
“欸！你還傻愣著干嘛？快哄哄人家去！”哈母此刻催促到，“不把人家薔芯哄好了你就別進(jìn)家門兒！”
“可我……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把她哄好了?！?p> “哎喲喂！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廢物？”其實(shí)，要說這哈真性的母親，那也是夠“真性情”的，“你就不會跟人家說點(diǎn)兒小話兒軟話嗎？”
“我……我說不出口?！?p> “說不口也得說！”也難怪這哈老爺子和那娘倆是一家子，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
“真性呀，反正我就跟你說一句話?！鼻犯傅溃拔覀兝蟽煽谧邮墙^對不會逼著閨女去嫁給誰的?！?p> “沒錯?！鼻纺傅溃拔覀兙瓦@么一個寶貝閨女，肯定要嫁給一個知疼知熱的，能天天跟我們閨女把日子給過好了的。真要是退了一回婚什么的，我們還真不在乎街坊鄰居笑話?！?p> “聽到了沒有？還不快去！”哈父吹胡子瞪眼地道，“你不怕打光棍兒，我們還怕抱不上孫子呢！”
老人們這會兒皆是邊指指點(diǎn)點(diǎn)邊數(shù)落著。
這一刻的哈真性也是真沒轍了，不沖著別的，沖著爹媽也得硬著頭皮去，走向欠薔芯閨房的路上，也是費(fèi)腦筋想了又想該說什么話該做什么事，甚至連該做什么動作都想到了，等走到門口剛要敲門，沒想到就見到欠薔芯從屋里開門出來了。
“你來了？正好兒，你現(xiàn)在就在莊子里等著那個來收琴魚茶的小商販，他或許跟我們?nèi)f子的人睡不著覺有關(guān)?！?p> 哈真性聽罷愣愣地思索了一會兒，然后答應(yīng)了一聲便轉(zhuǎn)身而去，反正自己聽她的話也算是討好她了，沒準(zhǔn)這婚事就不用退了，遂就痛快依言去做了，卻不知道，這時的欠薔芯完全已當(dāng)他把婚事退完了。
這一天清晨時分，任魚美、欠薔芯、皮諾曹、哈真性和小遲一起來到了莊子附近的一座無名高山之上，等到了山頂，小遲見到了一片長得特別長的紅草，就立刻明白了。
“精神頭兒！”他一下子就驚呼出了這種草的名字。
不錯，這就是世間尋常之地極難見到的一種草，名子叫做“精神頭”，單是那種通體鮮紅鮮紅的顏色，讓人看著就來精神，而且這種草本身也夠“精神”的，竟長得比人還高，只要隨便拔下一根精神頭帶在身上，無論是聞到了迷香，還是服食了蒙汗藥，轉(zhuǎn)瞬間就能清醒過來。
“我就說那個小商販跟那三個瓢把子有關(guān)系吧?！鼻匪N芯道，“打哈欠成天總是‘戀’著那三個人，他們一準(zhǔn)兒不想總是那么下去，一定會去找一些提神醒腦的東西。這東西是不是聞著就管用？一大早就爬山，我倒精神了不少。”
“沒錯，準(zhǔn)是這些精神頭的藥性通過空氣散播到了你們的莊子，而且這東西幾乎就沒有什么異味。”小遲道。
“那為什么咱們莊子以前沒有睡不著覺這事兒呢？”哈真性疑問到。
欠薔芯回頭一看他，“這你還不知道？肯定是這種又紅又長的草不知道多少年才能長成這個樣子，我都替他們仨可惜，估計這東西的種子很難找到，他們?nèi)齻€辛辛苦苦地種完了，卻誰也沒等到它們成熟的日子，結(jié)果全讓我們‘坐享其成’了。”
“你是不是剛才看見那個人上了這座山？”皮諾曹向哈真性問到，“那現(xiàn)在那個人在哪里？”
“準(zhǔn)是藏起來了唄?！鼻匪N芯搭茬到，“看這一片長紅草，別說藏一個人，就是藏個百八十人都不成問題?！?p> “那還等什么？那個人一定就是白雪皚，我們進(jìn)去找他就是了?！比昔~美興奮地道。
“等一下。”小遲阻攔到，“現(xiàn)在是咱們在明他在暗，如果在里面走散了的話，有可能會中了他的埋伏?！?p> “那好辦?！鼻匪N芯說著，左手一把拉住了哈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