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距離田大犁進屋也就十來分鐘,此刻屋外靜悄悄的四下無人,也就一些夜鳴的蟲子正在吱吱的叫著。
月亮也開始從云層中慢慢的冒了出來,把漆黑的夜晚照出了一絲亮光。
王病苗在說完自己的疑惑后便隨意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和傳來的吱吱聲,同時也看了看坐在大犁身側的小男孩。
只見那小男孩正雙手趴在飯桌上抱著飯碗,然后小口的往嘴里扒飯。因為個子的原因并不能很好的夠得著飯桌,那模樣讓病苗心中生出了一絲憐愛。
才剛收回目光就聽到了田大犁的回答聲。
“王兄呀!就從你剛才的反應來看我一下子就能看出你平常都把時間用在了念書上了,都很少到外面去走動吧!甚至是當前天下局勢你都不曾了解吧!....”
“這...”
突如其來被田大犁這么一問王病苗倒是一陣語塞,“十年寒窗苦讀可不是講講而已,那可真的是把生命里所有的時間用來念書才能在科舉上有所成就的前途問題,這可是所有士子走向光明走上官途的唯一途徑,任誰都會用心對待。”
“...而自己也不會例外。因為只要成功中舉摘得金科狀元,那樣的未來才會掌握在自己手中。雖然在老爹和石臺叔的影響下有了些許其他想法,但是念書卻是最適合自己的出路?!?p> 想到這里王病苗倒是略作謙虛雙手一恭說道:“這幾年到是把心思用在了書本上,至于天下大局還停留在八國聯(lián)軍和簽訂條約這里,至于后面這幾年除了朝廷頒布的修養(yǎng)生息之外便不知曉了?!?p> “這也不怪王兄你....”田大犁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來然后繼續(xù)說道:“畢竟科舉臨近哪里還有心思想其他的,而且就算你有這心思在距離城鎮(zhèn)非常遠的村莊里也是難以收到什么消息。”
“那就請?zhí)镄种v一講這當下朝局到底發(fā)生了些什么重大的事?還有講一講你這些年是怎么過的,而現(xiàn)在怎么又是這么狼狽的回到了家鄉(xiāng)?”王病苗當即也是出聲詢問道,順便也想知道他現(xiàn)在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說來話長,我就挑些重點來講吧!”只見田大犁重新露出了一副無奈的神色然后端起了飯桌上的水喝了一小口后緩緩的說道:“還記得我六年前離開村莊到外面闖蕩的時候嗎?”
“嗯!”
王病苗聽后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記得。
“是的,那年我便離開了村莊離開了縣城沿著北方的方向往大城鎮(zhèn)趕去了。那時的我也沒有什么明確的目標,只是道聽途說的知道在北方的城鎮(zhèn)里才能更好的賺到銀兩。所以我邊打些散工邊趕路,花了好幾個月終于趕到了一個叫做‘太原平陽府’的地方?!?p> “后來才知道那里距離京城也是比較近的地方?!?p> “之后便是尋找工作存下積蓄,再到后來認識了幾個手藝人由我一人帶頭開起了作坊。也不知道那年是不是我的財運到了,那時候剛好八國聯(lián)軍來襲物資飛漲,我的貨物賣的很快,而且我手上剛好是堆積了大量的貨物。就那一次我的小作坊便有了資金運作開始擴大了起來?!?p> “...也不知道是不是借了戰(zhàn)爭的便利連當?shù)毓賳T也找來和我合作,說是要給朝廷做一批物資,那時我便知道我的崛起無人可擋,各行各業(yè)也開始涉足,賺的是盤滿缽滿?!?p> 田大犁說到這里還一臉向往的望向門外回想起以前的事跡來。
“只是好景不長...”才稍稍懷念的田大犁看著王病苗卻說出了這句話來。
“正當我繼續(xù)擴大作坊的時候突然有一天有好幾個神秘組織找到了我,他們要求我加入他們的組織然后要我在資金上無條件的支持他們。當時我就覺得他們就是個神經(jīng)病我就一口回絕了他?!?p> “只是安穩(wěn)的日子還沒過幾天就收到了壞消息,我的好幾批重要物資和貨物都突然間被人劫了去,更重要的是我的貨倉也不知被誰搬空的干干凈凈...”
“連作坊也是頻繁出現(xiàn)問題,簡直就是損失慘重...最后資金斷了,最后作坊也開不下去了,然后我一氣之下就把所涉及的行業(yè)都轉賣了換成了錢,堪堪發(fā)完工錢和貨款就趕回了家?!?p> 田大犁說到這里便非常無奈的嘆了一聲,那聲音里似乎在痛恨些什么...
王病苗聽到這里也是露出一副深感同情的表情來。
“真沒想到田大犁他的人生過的如此精彩如此的坎坷滄桑...”
突然王病苗發(fā)現(xiàn)田大犁他并沒有說出他在遭遇到如此事故后會采取他應有的行動:“大犁,你怎么沒去報官呢?如果報官的話我想官府會幫你做主的?!?p> “這才是我想要和你說的重點?!焙鋈惶锎罄嫔裆徽缓箝_口說道:“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會說會對你有所幫助呢?”
“大梨你趕緊說說看,難道說你報了官后官府并沒有給你作主嗎?”王病苗疑惑的問道。
“是的,沒有!”田大梨重重的說道。
“他們不但沒有給我立案,還說這是我自己作坊的人從中作梗的黑吃黑問題他們根本就不理我。僅僅是派了兩個衙役來保護我的人身安全,還說讓我自己去查,等查到證據(jù)直接指認是誰干的就叫他們?nèi)プト吮憧伞!?p> “我說王兄,我一個商人怎么懂得這等事情,他們這不就是在刁難我嘛!”
“...我見當?shù)氐墓俑还芪?,我就跑到別的地方去報官,雖然說立案了,但是卻一直找借口拖著根本就不查?!?p> “最后這拖著拖著也不了了之了...”
“我恨呀!想當初我大把大把的銀子供奉給他們,到頭來卻一個個翻臉不認人?!?p> “田大犁,之前你不是說認識了很多朝廷官員嗎、。你怎么都不去求助一下嗎?”王病苗繼續(xù)問出了其中的問題。
“有呀!想當初我風生水起的時候那可是結識了好多朝廷的大官,有知縣、有知府、更重要的是還有京城的正一品大官?!?p> “...只是,我發(fā)出的信封都石沉大海了,一點音信都沒有...我懷疑他們早就是已經(jīng)串通好了一起來謀害我的,真的是應了那句話‘結黨營私’就是用來形容現(xiàn)在的朝廷官員的?!?p> “呸!”田大梨說到最后還向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
“結黨營私?”王病苗聽到這里腦海里不由的來了個腦回路,“結黨不一定是營私的,其實還可以無私的...”
只是才剛想到這里又回想起剛才大犁說的官員拖著不給辦案,這倒是有點想不通。
而且更覺得不可思議的便是田大犁他認識了好多大官....這倒是讓自己震撼了一回。
“哎!后來啟程回家的時候倒是聽到了一個讓人震撼的消息...而這樣的消息倒是讓我對官員們的恨意少了許多?!蓖醪∶绮]有打斷田大犁,而他也還在繼續(xù)的說著。
只是這次卻又是把聲音壓了許多。
“王兄,我可跟你說好了,我跟你說個消息你可別亂傳?!?p> “好?!蓖醪∶缧÷暬卮鹬?,因為他也想知道是什么消息讓田大犁原諒了那些官員。
得到王病苗的回答田大犁才慢悠悠的說道:“我正準備回來的時候收到消息說慈禧太后駕崩了…”
“轟!”聽到這消息王病苗的腦海里又打了一個響雷,而且還是當場懵逼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