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海再次發(fā)生異變后,李甫清的法術(shù)威力數(shù)倍提升,在絕徑林外圍,這個最高也不過只有三階中期妖獸的偏僻角落,仿佛如魚得水,僅僅花了二十天不到,就收集齊了與喬嬌約定好的二十枚精魄。
三階妖獸的一身精血凝結(jié)為精魄,尸體中的靈氣和血氣會大幅下降,連口感都會變差。不過三級妖獸畢竟是三階妖獸,即便如此,血肉依然有滋補效果。
雖然話是這么說,李甫清一路吃著烤肉,也沒感覺身體有什么變化。
月是不吃血肉的,只在每天夜里跳上樹冠,吸收著微弱的月光。
大概就是吸收月華吧,就和什么天地精華差不多。
可惜這里是絕徑林,層層樹冠,仿佛是密不透風的屋頂。月只有晚上才出來轉(zhuǎn)轉(zhuǎn),平日里都在氣海中睡覺,整日也都是懨懨不樂。
“好了,明日就專心趕路,早點回到幫里。雖然也是在絕徑林中,但營寨的樹都砍了,夜晚能看到有月光灑下,你也不用跳到樹上了?!?p> 李甫清安慰著悶悶不樂的月,趁機撫摸它柔順的皮毛。
“嗚嗚嗚~”
月情緒低落地叫了兩聲,蜷縮在火堆旁。
“好柴……”李甫清咬了一口烤好的妖獸肉,忍不住一口吐了出來。
天天吃這種東西,也不是個事啊。
但是三階妖獸的精魄,他又舍不得放手。畢竟筑基丹什么時候能還完,也不是他說了算,總是有備無患。
二十多只三階妖獸的性靈,全都被珠子,也就是自己的靈池吸收殆盡。本以為吸收了這么多的性靈,修為總會有些提升??上У氖?,靈池竟然看不出一絲變化,只外圍旋繞的金色靈力,又變粗了一些。
仍然是一百縷,如果說以前是一百縷頭發(fā)絲,如今就是一百根拉面。
當然法術(shù)威力也是水漲船高,可惜消耗不變。以前用十縷才能使用,如今還是那么多,再少法術(shù)就會崩壞,無法釋放。
二十天的戰(zhàn)斗,李甫清的火球術(shù)進步神速,同時消耗也是最大,足足要花去十分之一的靈力,才能凝聚成形。令人感到意外的是,神通的威力不小,但消耗卻并不大,鎮(zhèn)魂·鬼鳴只用幾縷靈力就能勾勒釋放。
但神魂攻擊極其受限,首先是攻擊范圍很窄。其次便是面對同樣神魂強勁的對手,幾乎無用。不像火球術(shù),哪怕對方皮糙肉厚,砸出來的傷害總會累計,一個蘿卜一個坑。
李甫清之前就遇到了一條綠鱗巨蟒,精通神魂攻擊,且附帶精神之毒,差點就中了道,還好月及時殺出,才將那蟒蛇逼退,逃出生天。
“清風術(shù)一定要拿到手,或者學一門其他的身法。以前遇到的對手,要么行動遲緩,要么橫沖直撞,一旦遇到狡猾迅猛的,我就沒有無可仰仗了?!?p> 李甫清暗暗下了決心。
……
五日后,距離與喬嬌約定的日子僅有兩天。沒日沒夜的趕路,李甫清繞了好大一圈,終于繞著丹楓鎮(zhèn),回到了東邊的陣法附近。
這一帶從來都是祥和寧靜,少有妖獸靠近。
因為這里,棲息著從屬于丹楓鎮(zhèn)的妖獸聚落,藍羽鳥。這是一種通體藍色鳥羽的妖獸,羽毛柔順耀眼,在黑暗中仿佛一盞明燈,配合上極快的速度,可以將敵人的眼睛晃花,同時鳥喙又尖又利,所以極為難惹。
幸而它們生性溫和,很少主動攻擊修士。但這里的藍羽鳥很不一樣,如同小灰的家族,它們是棲息在此的鎮(zhèn)守者,是鶴長老的手下繁衍而生的部族。
它們是哨站,監(jiān)視敵人,同時監(jiān)視并趕走嘗試越過它們的高階妖獸。
這樣的部族還有很多,它們處于絕徑林中,環(huán)繞著丹楓派,宛如戰(zhàn)場中守護君王的盾兵,這就是為何丹楓鎮(zhèn)外,看不到三階中期以上妖獸的原因!
而李甫清,需要想辦法繞開這些藍羽鳥,免得惹出什么麻煩。
“月,怎么樣?”
李甫清與月精神相連,一定范圍內(nèi),可以實現(xiàn)精神交流。
月大大咧咧地走在腐爛的樹葉上,仿佛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無害狐貍。但實際上,它主攻精神力,神魂不比李甫清弱多少,感知更是無比靈敏。
它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微弱波動,正是扇動翅膀的聲音。
李甫清感知到月傳達而來的雀躍之意,迅速躥出。月心有靈犀,一個跳躍跳到了李甫清的懷抱之中,一人一狐趁著藍羽鳥離開的間隙,飛速離去。
他們已經(jīng)這樣躲過了許多藍羽鳥,若不是李甫清成功筑基,靈識暴增,僅憑肉眼和聽覺,連發(fā)現(xiàn)它們的存在,都極為困難,哪怕有陸鳴師兄的提醒,也是無濟于事。
“快逃出它們的領(lǐng)地了?!崩罡η蹇嚲o的內(nèi)心,總算有了一絲安慰。
“嗚嗚!”
月忽地面色一變,跳上了李甫清的肩頭,劇烈的急躁情緒,同時傳遞到了李甫清的心房。
“有人靠近!”李甫清與其心有靈犀,登時明白了它的意思。
只是略一思索,便竄進了一棵巨木的身后,將斂息術(shù)發(fā)揮到了極致。
很快,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音。
“雷召云,你說的機會到底是什么呀,我聽人說,最近丹楓派出了什么亂子,那護派大陣不能隨意出入,據(jù)說修筑了靈池的凝氣修士,都會受到限制,可不安生!”
“可不是嗎,要不是咱們幾個修為底下,根本不受陣法的限制,這機會也落不到咱們的身上啊,你說是吧,云哥!”
這人一說,接下來的幾人都跟著起哄。
雷召云忽地發(fā)笑,在這幽暗的絕徑林中,在昏暗火把的印襯之下,尤為滲人。
“云哥,可別嚇哥幾個了,咱膽?。 ?p> 雷召云停止發(fā)笑,說道:“你們說的對,丹楓派戒嚴,擁有靈池的修士,一向是只準進,不準出?!?p> “真的嗎!”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眾人登時炸開了鍋。
雷召云咳嗽一聲,眾人又滿臉畏懼地安靜了下來。
“可是,你們怎么就想不起來,我也是靈池修士,而且是凝氣后期!”
此話一出,這幾人盡皆悚然。
“雷召云你什么意思,啊!”
一聲慘叫劃破長空,不待接下來的幾人反應過來,雷召云張狂地喝道:“聒噪,吵來那些死鳥怎么辦!”
十幾個呼吸后,沒有絲毫防備的眾人,皆被雷召云屠戮一空。
“鮮血,終于聞到鮮血的味道了!”
雷召云跪在地上,滿目瘋狂。他一把擰開其中一人的脖子,鮮紅的血液登時噴涌而出,他喜極而泣,哽咽道:“我都快忘了這味道,這一天終于來了,終于來了!”
“為了黑魔大人,獻上我的一切!”
鮮血肆意噴灑,雷召云白凈的面龐沾染猩紅,邪惡非凡。
他發(fā)出狂笑,雙手深深插進死者的遺骸,手指仿佛成了五根水管,表皮不斷地涌動著,而死者的血液,正在被他一絲不漏地吸收。
“凝氣后期,我能對付!”
李甫清很快下了決定,從樹后跳了出來。
“是誰!”雷召云大驚失色,一腳將腳下同伴的遺骸踢得面目全非,倉惶地擺好架勢迎敵。
“要你命的人!鬼鳴!”
筑基修士面對凝氣,就是碾壓,僅僅數(shù)個照面,雷召云就軟倒在地,暈了過去。若不是李甫清手下留情,他第一時間,就會腦子爆掉!
一具尸體已經(jīng)被抽成了干尸,情況和自己發(fā)現(xiàn)的妖獸一模一樣,果然是黑魔教的手筆!說起來,這還是李甫清第一次發(fā)現(xiàn)黑魔教的蹤跡。
除了那具尸體,還有三人,想不到,李甫清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這是一年前,我第一次進入絕徑林,上前抓我的四個野狼幫眾之一……”
李甫清登時憤怒不已,黑魔教,竟然盯上了野狼幫!
就在這時,月發(fā)出了警告的低鳴,藍羽鳥來了。
“走!”
此地距離門派大陣已經(jīng)不遠,李甫清提著雷召云,穿過若有若無的薄膜,迅速消失不見。
……
一盆冷水潑在雷召云的頭上,他終于醒來。
“幫主……”雷召云下意識地說出這兩個字后,隨即意識到不對,嚇得緊緊閉上了嘴巴,由于太過著急,舌頭都咬破了,嘴角溢出了鮮血。
砰地一聲,他被李甫清撲倒在地,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叫我?guī)椭?!你是野狼幫的人??p> 雷召云不答。
“你和黑魔教勾結(jié),殘殺同伴,吸取他們的血肉。如此邪惡的修行方法,你想好后果了嗎!說,半年之前,絕徑林中的妖獸,是不是也是你殺的!”
雷召云眼光一閃,忽地臉色漲得通紅,艱難地吐出了五個字。
“就是我殺的!”
隨后側(cè)頭一歪,竟是氣絕身亡!
“??!”
李甫清氣得一拳打在他的腦袋旁邊,打得泥土飛濺。
什么也沒有問出來,但毫無疑問,黑魔教的危機,已經(jīng)燒到了野狼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