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玉佩看起來有些奇怪,乍看似乎是玉佩,但是仔細看又不難發(fā)現(xiàn),這“玉佩”的質(zhì)地并不常見,看起來既有玉石的那種細膩,又有花崗巖一般的堅硬,拿在手中又一時之間慕流云還真猜不出這是個什么材料,姑且還算做是一塊“玉”佩好了。
慕流云端詳著手中的玉佩,看那上面雕刻的花紋,似乎是一個虎頭,可是長得跟老虎又并不完全相像,看起來威風凜凜,十分兇猛的模樣,可見雕工不凡。
除此之外,倒是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上面的絡(luò)子也只是中規(guī)中矩而已。
“這也是我爹的寶貝?”玉佩上面雕刻的是猛獸,當然不會是慕夫人的物件兒,家中除了自己這扮男裝的之外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男主子都沒有,這東西只可能是屬于自己未曾謀面的爹。
慕夫人從慕流云手中接過那塊玉佩,托在手上,看了又看,用手輕柔的摩挲著玉佩,半晌緩緩嘆了一口氣:“是啊,這個玉佩和你拿著的那把劍,這都是你爹當年不許別人隨意碰一下的寶貝!每一次出門都必須要帶著,回到家里反而得妥妥當當?shù)匕褨|西收起來。
我也不知他為何每次出遠門都要特意把平時這般寶貝的玉佩,也曾勸過,同他說財不露白,越是出門在外,越不能戴著這些個惹人厭的玩意兒,若是那玉佩價格不菲,不如就留在家中把玩就好,可他不肯,叫我不要過問。
我也不知其中緣由,但你爹做事向來穩(wěn)妥,既然他說這事我不好過問,那我便不問?!?p> “既然如此,為何這玉佩現(xiàn)在扔在家里,在你房中藏著?”慕流云覺著有些不解,既然這東西每次出門父親都從不離身,為何最后一次出門進貨卻一反常態(tài)。
“你爹最后那次出門,走得匆忙,原本還有一段時日才要出門去,結(jié)果收到了一封書信,便急忙打點行裝提前啟程,劍也沒帶,玉佩也沒拿,就都落在了家中?!蹦椒蛉撕镁脹]有回憶當年的事,冷不防提起,還有些傷感,“誰能想到,這一去便沒了蹤影……”
慕夫人抽了抽鼻子,捏著帕子輕輕擦拭眼角的眼淚。
慕流云出生的時候,慕老爺就已經(jīng)失蹤了,等她長到了能記事的年紀,二房三房那邊就已經(jīng)全都當她爹已經(jīng)大去,不在人世,對于自己的這個老爹,她是全然沒有任何印象,因而也生不出什么傷感來,只是看著母親垂淚,多少心里也覺著不是滋味。
“娘,這么多年,真的就活不見人……”她糾結(jié)了一下,還是沒有忍心把話說全。
慕夫人擦擦眼睛,嘆一口氣:“若是問我的本心,只要一天沒見到你爹的尸骨,我便愿意相信他尚在人世,只是由于什么因由,無法回家來與我們團聚。
可是……畢竟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年,我也想不出能有什么可以讓一個人活著卻回不了家……罷了!不說這個!哪怕就當是個心底的念想,我也還是愿意相信你爹是活著的?!?p> 慕流云也跟著嘆氣,從小到大,其實她不止一次問過母親類似的問題,母親過去總是支支吾吾回避,今日是態(tài)度最為坦誠的一回。慕流云也沒有想到,二十年過去了,母親依然對杳無音信、生死不明的父親難以忘懷。
從小便被當做男孩兒養(yǎng)大,慕流云早就已經(jīng)了然自己的處境,因此從未允許自己萌生過任何綺念,她無法允許自己裝作男子娶一房娘子進門,然后冷落在那里守活寡,只為讓自己有個所謂的正常的名聲,更加不能同其他男子有何糾纏不清,因此情為何物,實在陌生得很。
別看平日里斷案的時候,慕流云一向能言善辯,可現(xiàn)在面對著母親對父親無法割舍的夫妻情分,她搜腸刮肚也想不出該如何安慰。
好在慕夫人也不是那種悲悲切切的人,觸及傷心事,掉了幾滴眼淚,很快便又重新打起精神來,把那玉佩拿在手里又是摩挲了幾下,對慕流云說:“我也曾想過,這兩樣東西八成是你爹的護身符之類,不然為何過去一直都好好的,偏巧那次急著出門,這兩樣東西都沒有帶上,結(jié)果就出了事,杳無音信。
所以你小時候,有一次墜河,差一點就出了事,幸虧被人發(fā)現(xiàn)得早,救了上來,送回了家,我都把這東西拿出來了,想要給你帶在身上,保佑你平安。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我又沒敢那么做,你爹是如假包換的真男兒,你卻……所以我也怕萬一這東西只能男人使用,女人家戴了反而會招來禍事,便沒敢那樣做。”
慕流云從母親手中拿過那玉佩小心翼翼放回錦囊中,又把錦囊塞回到那個盒子里:“這塊玉佩到底什么來歷,咱們現(xiàn)在也并不清楚,只知道他之前最在意的兩個物件兒里,已經(jīng)有一個與袁提刑的一模一樣,而袁大人又是京城里的世子爺,堂堂世子爺與太平縣一個失蹤二十年的茶商用相同的劍……這事多少有點蹊蹺。”
“你有沒有問過那位袁大人,他那柄劍是個什么來頭?”慕夫人問慕流云。
“娘,這么說可真的是太瞧得起我了?!蹦搅髟瓶嘈Γ拔遗c袁大人,就是不說云泥之別,那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人家用什么東西趁手,哪輪得著我去打聽。”
“說的也是……”慕夫人覺著女兒的話有道理,“那算了,這事情與我們本也沒多大關(guān)系,說不定就只是物有相似呢!而且向來都是京城里面時興什么,外頭的人就都跟著學,也興許是你爹當年出門去進貨,見到京城里面的貴人都用這種樣式,便仿制了一個呢!”
“嗯,娘說得對!”慕流云把東西一樣一樣重新收回慕夫人的床底暗格里,又幫她把褥子重新鋪好,整理得看不出任何挪動過的痕跡,“這些東西既然是我爹留下的,那便妥善保管著吧,就當是留個念想,也是不錯的?!?p>
莫伊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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