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前走,宋子晚越覺得這條路眼熟。
沒等她問,景黛又開始給她解釋,“就是我上次跟你說過的沈清河,我們兩家是遠親,我喊他哥。平時他都在上學你見不到,今日正巧?!?p> 景黛從來都是憑感覺跟人交往,雖然只見過宋子晚一次,但感覺對了,這個朋友就算交下了,所以未曾隱瞞。
宋子晚沒想到繞來繞去還是回到了出發(fā)點,站在沈府門外,看著景黛大力叩門,她的眼皮也跟著一跳一跳的。
不多時,一身白袍的沈清河負手而出,身姿綽約,氣宇軒昂,仿佛是從畫里走出來的公子。
他見到景黛,嘴角尚未揚起,余光就瞥到了立在后面的宋子晚。
笑容頓時僵了。
宋子晚弱弱地舉起爪子跟他打了個招呼,然后雙手合十,指了指景黛,示意他不要戳穿自己。
沈清河看懂了她的意思,瞬間恢復正常,對景黛道,“還以為你要過會兒才來?!?p> 景黛聳聳肩,沒有多做解釋,剛想介紹身后的人,就瞧著沈清河已經(jīng)自覺跟人聊上了。
“宋兄弟,你也在?”
“是啊哈哈,”宋子晚干笑兩聲,“剛好碰上景姑娘,知道你們要一起去射箭,就厚著臉皮跟來了。”
沈清河但笑不語,也不點明這份隔了十幾里的巧合。
“原來你倆認識!”景黛從他背后探出腦袋,“那敢情好,不用我介紹了?!?p> 她搓了搓手,在兩人背上重重一拍,差點把宋子晚拍得咳血,“走吧二位,別耽誤時間!”
沈家后院牽出四匹馬,幾人打馬經(jīng)過長街,到一處別苑停下。景黛定的地方,自然由她上前交涉,沈清河和宋子晚勒馬慢悠悠晃著靠近。
“早上聽府中侍衛(wèi)說看到了皇上的馬車。”沈清河多少能猜到她的意思,沒有點破,只道,“昨日的事,皇上不必在意?!?p> 雖然他看不懂韓暮的用意,但也知不是真正的懲罰。
宋子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朕只是擔心你無故被罰抄,心里會不舒服,不過你應該知道朕也經(jīng)常被罰抄,所以別往心里去啊。”
沈清河沒想到她會這么實誠,對這個手里并無多少權(quán)力的小皇帝多了幾分親近之意,“有皇上這句話,便是抄一千遍也值了?!?p> 他朝別苑門口登記的人揚了揚下巴,“皇上是怎么認識景黛的?看樣子她好像不知道您的身份?!?p> 宋子晚對于隱瞞身份一事頗為愧疚,可也不能一開始就亮出自己的皇帝身份吧?
她唯一沒料到的大概是景黛的坦誠。
“在大街上見她英雄救美,朕便主動請她吃了頓飯?!?p> 沈清河一愣,隨即笑開,“原來如此。只是隱瞞身份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這丫頭脾氣暴,性格又直率,被她知道了可不得了。”
“朕也頭疼要怎么說,”宋子晚覺得不管什么時候提都覺得突兀,“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先替朕保守秘密?!?p> “皇上放心?!?p> 兩人話還沒說完,景黛就站在門口朝這邊喊,“你倆嘰嘰咕咕的干什么呢,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