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爭執(zhí),他輸?shù)貌辉?p> 對方發(fā)脾氣的時候,宋子晚也會跟著硬氣,針尖對麥芒;對方軟聲細(xì)語,她反倒不知說什么了。
哼哼唧唧一陣,言語還別扭著,嘴角卻已然微微揚(yáng)起。
“你還知道自己是臣子,對朕擺臉色的時候怎么忘了?”
韓暮沒有回應(yīng),只盡心盡力幫她摁著,半晌后才問道,“還氣嗎?”
“朕是那么小氣的人嗎?”她手指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悄悄揪住了衣袖,自心底而來的暖意讓她臉頰發(fā)燙,“早就不氣了?!?p> 韓暮看懂了她的小心思,卻不戳破,停下按摩的手給她布菜,一語雙關(guān),“不早了,皇上先用膳。”
她的手臂太過纖細(xì),女子也不過如此吧?
韓暮認(rèn)認(rèn)真真打量起她的小身板,看得宋子晚渾身不自在,伸手隔空擋住他的視線,“朕臉上沒花,別盯了,坐下陪朕吃飯?!?p> “臣已經(jīng)用過早膳了?!?p> “那就再吃一次?!?p> 這是近幾日來宋子晚吃得最舒心的一頓。
她挑食,韓暮給她夾的菜很多都不喜歡,就自己默默地夾到了旁邊的空盤子里。
半盞茶的時間,宋子晚埋頭苦吃,韓暮只嘗些時令水果,等她吃飽,他也放下筷子。
綠枝領(lǐng)著宮女進(jìn)來把碗筷收拾好就疾步而出。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開了,花自己端著盆跑的,攔都攔不住。
“喝點(diǎn)水。”韓暮把杯子遞到她嘴邊,宋子晚懶得動,低頭就著他的手啄兩口,咽下才后知后覺兩人的姿勢有點(diǎn)曖昧。
她喝完后歪頭避開,清了清嗓子,“你今天沒事?”
韓暮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此刻正舉杯淺嘗,“難得有一天空閑下來,聽說皇上最近在研究兵書,若有看不懂的地方,臣可以為皇上答疑解惑?!?p> 他說話時嘴角笑意幾乎掩蓋不住。
宋子晚耷拉著眼皮,目光嗖嗖地掃向他,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在內(nèi)涵誰!
“朕看不懂的地方多了,攝政王可要一一教學(xué)?”
“未嘗不可?!?p> 兩人視線在空中相接,映著彼此看不透的心思,終究還是宋子晚的臉皮薄些,比不得他久經(jīng)風(fēng)沙,“那攝政王先教教朕奴人之術(shù)吧,朕對某些人的心思還是很感興趣的?!?p> 韓暮聽出她意有所指,也不氣惱,起身走近,彎腰附耳道,“不如皇上先從這人的名字練起?”
嗯?
宋子晚縮了縮脖子,結(jié)結(jié)巴巴,“你、別離我太近。”
說話的氣息噴到她臉上,激起一片小小的顆粒,腦袋有些燒,沒有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對方話里的意思。
直到韓暮從袖中掏出一張紙,她才恍惚覺得眼熟。
攤開后,更熟了——
這不是那日她隨手夾在書里嗎?怎么就落入他手中了呢?
紙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上面的字,密密麻麻全都是他的名字,是宋子晚神飛天外隨手寫的。
她臉唰地一下就紅了,“你別多想啊,朕當(dāng)時就是隨便寫的,沒什么意思?!?p> “臣何時說過皇上有別的意思?”韓暮盯著上面的字看了半晌,“不過皇上的字……寫得真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