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湖的話就像是一顆定心丸,他的意思是說,天虞不會不管他們的,也不會偏袒任何人。
本來還以為要幾天才行,沒想到風(fēng)止才說了明日再議,顧秦就過來了。
他身穿獬豸堂首座金邊黑衣服,腰佩判官筆,身后跟了兩排獬豸堂弟子,身著簡潔干練的黑衣,袖口由約四指寬的暗金壓著,帶著黑黢黢的面具,共十二名。
判官筆,是獬豸堂的象征,只傳給歷任首座。
而這十二人,竟個個是出竅強(qiáng)者?。?!
他們并未收斂氣息,目的就是為了震懾。
這就是真正的暗部人員!
而他們之中,有的人給季咸的感覺,竟然莫名的熟悉。
仔細(xì)一想,季咸才察覺到什么。
季咸的感覺并沒有錯,他們平日裝扮成普通獬豸堂弟子,而天部弟子則裝扮成暗部弟子,所以那些人以為,獬豸堂的暗部人員不過是元嬰,自然放松了警惕。
其實(shí)在地下密室曝光后,顧秦就知道了幕后兇手是淳于六,他大費(fèi)周章,不過是為了五百年前的事和魔修。
看到他人,風(fēng)止和浮戲下意識的覺得不妙。
尤其是浮戲,直接臉色一便,緊張的看向淳于甫。
“仙君,弟子已經(jīng)查明五百年前事情真相?!?p> 顧秦面無表情,沒有人知道他內(nèi)心的想法。
季咸猛的發(fā)現(xiàn),自顧秦出現(xiàn)后,凡人理士頭上黑色的線變白了,連著顧秦。
更讓季咸吃驚的事,淳于甫的頭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根灰色的線!也是連著顧秦!?。?p> 風(fēng)止和浮戲若有所思的看著顧秦,他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找到事情真相。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實(shí)現(xiàn)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風(fēng)止看著下面垂眉低順的季咸,鳳眼微暗。
季咸和顧秦都是從凡界回來的,也許在凡界遇見季咸是個例外,但見到她后,顧秦可能就開始了他的計(jì)劃。
季咸的傷是要修煉一個月沒錯,但不一定非要封鎖靈脈。
他的目的,是讓眾人相信季咸無用,而這一切,大家都會自然而然的以為這是他在報復(fù)季咸。
季咸夠聰明,但沒有實(shí)力,很容易當(dāng)個活靶子。
而他,也篤定季咸不會出問題,除了季咸的身份,他應(yīng)該還有其他籌碼。
顧秦讓季咸以身犯險,可淳于六自爆時,是顧北陌在場,那時候他又去了哪里?
不光是風(fēng)止,浮戲、瞿湖和季咸也想到了。
當(dāng)時顧秦是算好了的!淳于六會自爆,他難道就沒有計(jì)劃嗎?
有的!他之前故意帶著季咸去大會。除了做戲,還是讓季咸提升能力,甚至讓季咸幫助元柳兒筑基,也是為了驗(yàn)證季咸的靈脈封鎖是否會在巨大靈力沖擊下松動。
這樣,即使淳于六自爆,季咸的靈力封鎖受到龐大靈力沖擊,就會自己解開。
到時候,巨大的動靜就會引來竹山城里的強(qiáng)者,順理成章的被帶領(lǐng)季咸的幻境。
當(dāng)年的事,幻境中的許多人都有印象,甚至是親生經(jīng)歷過的,如此,事情就會越發(fā)嚴(yán)重。
鬧到了不得不舊事重查的地步。
當(dāng)年的事那么多人都沒查到,可幻境是丁二姑娘的回憶,她死后成了守護(hù)靈,自然聽到了許多辛密。
在幻境中,淳于府中有的人說是要陷害淳于甫,最后,丁二姑娘是被闖入的修士殺害,他們也都自然而然的認(rèn)為兇手就是那群修士。
可那時候他們都忽略了,修士是因?yàn)槭裁搓J入?。?!
上元節(jié)慘案!
真相呼之欲出!上元節(jié)慘案極有可能和淳于府有關(guān)!
季咸忍不住看向?qū)γ娴拇居诟?,他是否知道此事?p> 難怪當(dāng)年什么都查不出,保不齊是淳于府因?yàn)橐H陨?,所以在查案過程做了手腳。
此時,瞿湖的神色微微變了變,看向顧秦,顧秦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微微一頓。
“仙君,顧秦已經(jīng)收集到了證據(jù),當(dāng)年的事,與淳于府有莫大的關(guān)系!”
顧秦的話如石落深潭,驚起陣陣波瀾。
淳于府臉色一邊,下意識的大喊:“不可能!丁六的事我承認(rèn),但五百年前那件事,他才剛出生!”
浮戲按著淳于甫,說:“聽他說下去?!?p> 她雖然看不慣顧秦,但不得不承認(rèn),顧秦配得上正直二字。
風(fēng)止問:“是什么?”
顧秦從儲物戒里丟出來幾具尸體,現(xiàn)場的兩個淳于府的人見到熟悉的面孔,齊齊失態(tài)。
淳于甫怒氣攻心:“顧秦!你什么意思!”
這地上躺的,就是那日顧秦在府中抓的幾人。
淳于鴻梧嚇的口不能言,渾身顫栗。
這些,都是淳于府人,淳于鴻梧清楚的記得,小時候就是這位族爺爺送他去的長右山。
如今,這些族人就躺在地上,看著就像只是在睡覺,卻面色灰青,氣息全無。
顧秦朝向淳于甫,說:“你先別急,還有呢!”
只見他又拿出了個瓶子,季咸還不知道這是什么,但在場許多人臉色大變,就連浮戲都忍不住的指著瓶子,厲聲呵斥。
“煉魂瓶!顧秦,你身上怎么會有如此陰險的東西。”
一時間,眾人看著地上的幾具尸體,猛然發(fā)現(xiàn)他們的頭頂都有血跡。
能在這里的,都是竹山城的重要人物,什么大場面沒見過,但腦海中浮出的畫面,卻讓他們惡心的想吐,臉色瞬間蒼白。
季咸看到,就連師尊和風(fēng)止也神情異樣,忙問師尊。
“煉魂瓶是什么?”
瞿湖明顯心情沉重,看向顧秦,不知在想什么。
“煉魂瓶是邪修魔修的東西,陰險至極,貫通活人頭頂,拘得三魂七魄入瓶?!?p> 剩下的瞿湖不用說季咸都知道,魔修邪修食人魂,吸人魄,是修為大增的捷徑。
顧秦并不在意這些人的眼神,說:“諸位猜的沒錯,這瓶子里裝的,就是這幾人的魂魄。不過,這東西可不是我的。”
淳于甫悲痛欲絕,質(zhì)問顧秦:“你如此心狠手辣,妄為正道?!?p> 顧秦就直勾勾的盯著淳于甫,遺憾的說:“還以為本尊為你報了仇,你至少會心存感激呢!”
淳于甫愣住了,心里已經(jīng)有了想法,但就是不敢承認(rèn)。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