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在干什么”方管事正要上山,瞧見十六的舉動,十分好奇。
看了眼四周,十六才知道自己的怪異,有些慌亂:“我、我就只是拜拜?!?p> 拜未來的師尊,仙君說過,他的師尊就在天虞峰上。
天虞的怪人多,方管事也沒多想。
……
“陰陽順逆妙難窮,二至還鄉(xiāng)一九宮,若能通達陰陽理,天地皆在一掌中”
授業(yè)院早已開始行課,這一堂是溫柔耐心的丁夫子教習(xí),座無虛席。
當然,有安長老在,大家也都不敢缺席早退。
十六到了門外,聽到門內(nèi)女聲說著這句話,既忐忑又興奮。
遲到的恐懼已經(jīng)被即將迎來的新生活所取代,一時間,十六竟不敢上前。
還在授課的丁雅余光看見外面有人,沒有絲毫惱怒:“你是新入門的弟子?既然來了就進來做下。”
緊接著,她又重復(fù)了一次“陰陽順逆妙難窮,二至還鄉(xiāng)一九宮,若能通達陰陽理,天地皆在一掌中,有沒有人知道這是何意?”
十六還沉浸在興奮之中,根本沒瞧見四周的弟子低著頭,生怕夫子抽著自己,只有他一個人昂首挺胸,目光灼灼的看著丁雅。
兩人的目光相遇,丁雅瞧他那神情,就知道又是一個愣頭青。
“就你吧,你說說,這句話什么意思?”
“???我?”十六不敢相信的站了起來,根本不知道丁雅問了什么。
這時候,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一道女聲:“修仙有正魔兩道,天地也有陰陽兩端,兩者看似極端,實則終歸于一,其中之微妙確是難以窮盡。陰陽順中有逆,逆中有順,如日月盈昃,修仙修魔也是如此,只是所用靈力不同。”
少年聽到這話,根本沒覺得有什么,因為他本身就是天魔體,一心想著躲過夫子的責(zé)罰,便一模一樣的說了出來。
說完后,四周寂靜,原本低著頭的人都老傻子樣看著他,所有人都等著看好戲。
誰知,丁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思索后竟大快的鼓起了掌:“很好,原本只想著你們說出意思就好,沒想到還能看出如此意義。”
看向堂內(nèi)眾弟子,丁雅身音高了幾分:“自古正道魔修紛爭不斷,但自二十年前,魔族入侵,這才是整個修仙界共同的敵人。”
有弟子深受家族影響,把正反兩派分的極為清楚,出言詢問:“夫子,魔修窮兇極惡,正派與他們練手,豈不是與狼共舞?!?p> 被反駁丁雅也不生氣,而是將氣了歷史:“上古時期,魔族也曾大舉入侵,那時候修仙界可沒有魔修,依舊有濫殺無辜的惡徒。
雖然封印了魔族,但修仙界有的人被魔氣污染,不得不轉(zhuǎn)化修行法子,自愿到關(guān)內(nèi)生活。難道說,這些人是壞人嗎?”
那弟子明顯反駁不了,十六也才松了口氣。
原本打定了主意第一堂課好好表現(xiàn),但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的女聲,全然大亂了十六的計劃。
他就算再孤陋寡聞,也知道這是有人在傳音給她,可究竟是誰,這授業(yè)院元嬰出竅大能皆有,既然能不驚擾他們。
他擔(dān)心來者不善,也不敢詢問夫子,雖然丁雅看著的確很溫和。
恰巧這時有人好奇他的身份,自動與他攀談。
“這位師兄,師弟瞧你眼生,是第一次來授業(yè)院嗎?”
十六大量著眼前這人,看著柔柔弱弱的,堪比女子嬌氣,雖然開口灑脫大方,依舊很難想象他是“師弟”
“我先前由長輩教導(dǎo)”
看來又是個家族子弟,男子推測,大方的說:“我叫淳于添,你呢?”
若是旁人,聽到這個名號就該敬而遠之,誰不知道這個往日大族一朝覆滅,哪位淳于首座和淳于長老整日陰沉沉的。
十六可不知道這些,趕忙說出自己的名字:“我叫十六……暫時是這么叫的?!?p> “暫時,你說話可真怪!算了,宗門怪人挺多的,你不差你這一個”
二人邊走邊說,準確的是十六跟著淳于添,不知不覺就到了陽夾峰的煉武臺。
“這里是練武臺,是宗門乃至真?zhèn)€修仙界最大的練武場,下面這堂課就是在這里上。”
有認識的人看到淳于添,幸災(zāi)樂禍的對十六說:“喲,這又是從哪里找來的冤大頭……”
十六沉默一陣,問:“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淳于添拉著十六,眼睛都不眨的說:“嫉妒唄,嫉妒我能找到你這么強的隊友。”
等站上臺了,十六才知道所謂的冤大頭是怎么回事。
這堂課剛巧輪到實戰(zhàn)考核,對面的人間有淳于添,頓時松了口氣。
“這位師弟,得罪了?!?p> 誰都知道淳于添修習(xí)的功法出招時間太長,基本算是花架子。
毫無疑問,十六的第一次考核輸了,這讓他有些悶悶不樂。
淳于添都習(xí)慣了被隊友大罵一通,然后分道揚鑣,十六的反應(yīng)屬實讓他意外。
“你不怪我?”
“你是故意的嗎?”十六反問。
他是真的很認真的在問,這讓坑慣了隊友的淳于添良心微微不安:“當然不是……好吧,我有一點隱瞞。我修煉的是空識決?!?p> 瞧見十六一臉懵,淳于添解釋:“你不知道也很正常,這是很冷門的法術(shù),修煉到最高境界看一眼就能控制別人心神,悄無聲聲息的侵入他人神識。只不過我現(xiàn)在沒學(xué)好,每次使用都需要凝神聚氣很長時間?!?p> “原來如此”十六了然,沒說一句責(zé)怪的話:“放心,下次我們一定會贏?!?p> 遠遠的瞧見熟悉的身影,淳于添下意識的站了起來:“師兄好!”
那人看了眼兩人:“又輸了?”
“嗯”
“下次加油?!?p> 等人走了,十六問:“他是你師兄?”
淳于添重新坐了下來,終于覺得十六簡直是什么多不知道。
“他是我?guī)熜?,你居然不知道,好吧,總該聽過吧,淳于鴻梧,天才,現(xiàn)在可是元嬰了呢!”
元嬰,天才,這兩個詞組合起來十六只能想到元柳兒:“和元峰主比怎么樣?”
“看來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