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送走孫乾,站在大營門前,看著下邳城的方向,嘴角忽然泛起一絲冷笑。
劉備,我看你失了人心,還怎么假仁假義!
遠處,憶昔能看到下邳城的城門樓,想起白門樓上的情景,呂布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公不見董卓,丁原!”
每當想起這句話,呂布便感覺心里發(fā)涼,他從沒見過世間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殺人不見血!
如果是別人,呂布不會如此刻骨銘心的痛恨。
呂布曾經(jīng)放過劉備及其家人幾次,可是,劉備卻一次機會也不給呂布。
來而不往非禮也!
既然劉備無情,那就別怪呂布無義。
……
呂布回到營帳中,嚴夫人和貂蟬已經(jīng)在帳中等候。
嚴夫人雖然比貂蟬年長,但她原本就上上之姿,這么多年來又刻意保養(yǎng),雖然不如貂蟬美貌,但卻有一種成熟之美,看起來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只是原本大方的嚴夫人,今天卻顯得有些扭捏。
“相公,我們何時動身?”
呂布坐到床前,想了想,“劉備的糧食已經(jīng)送來了,明天應(yīng)該可以動身去沛縣?!?p> 嚴夫人皺了皺眉,正要說話,貂蟬笑嘻嘻的說道,“夫君,姐姐想問你,可不可以晚走幾天?”
呂布一愣,“為什么要晚走,難道你們有事嗎?”
貂蟬眨了眨眼,嫵媚的一笑,“夫君,難道你忘了上香的事情嗎?”
嚴夫人笑著說道,“相公,聽說觀里的神仙很靈,不如你也陪我們一起去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yīng)?!?p> 呂布皺了皺眉頭,心中思索,搖了搖頭,正要說話。
貂蟬已經(jīng)快步來到身邊,捏著他的肩膀,小心的按摩起來,“夫君,你就陪我們?nèi)グ?,聽那里的道士說,要夫妻一起祈福,才會更靈驗。
姐姐知道你事務(wù)繁忙,可呂家無后也是大事啊,所以才想請你和我們一起去?!?p> 呂布被貂蟬的柔語說的心癢,忍不住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就陪你們走一趟?!?p> 聽到呂布答應(yīng)了,貂蟬立刻高興的拍手笑了起來,“姐姐,夫君答應(yīng)了?!?p> 嚴夫人白皙的臉頰上,也滿是喜色。
她和呂布成親這么久,卻只有一個女兒,確實成了她的心病。
聽到呂布答應(yīng),嚴夫人又想起很快就有兒子了,臉頰上也飛起了一抹嫣紅。
……
呂布離開營帳,派人去下邳城傳信,講明要去娘娘觀上香,事情辦完以后,會立刻動身。
傳信的士兵剛剛離開,就有人前來稟報,陳宮和王楷從下邳城回來了。
呂布一喜,急忙讓二人進來。
沒多久,眉頭緊皺的陳宮,和不停打哈氣的王楷從外面走了進來。
呂布見陳宮表情,試探著問道,“公臺,難道事情進行的不順利嗎?”
陳宮點了點頭,“今天我去下邳城,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劉備所住的府邸,就是曾經(jīng)的陶府。
所以我就一直在劉備府邸周圍轉(zhuǎn)悠,借機打聽府里的情況?!?p> 說到這里,陳宮嘆了一口氣,“原本我想找一個陶府原來的家丁,但聽別人說,陶府以前的家丁很多人都隨甘夫人走了。
剩下的一些家丁,幾乎都被劉備遣散,現(xiàn)在劉備府中的家丁,幾乎都是新招募來的人?!?p> 聽到陳宮所言,呂布的眉頭也皺了起來,良久后,緩緩問道,“難道一點線索也打聽不到嗎?”
陳宮苦笑著搖了搖頭,“陶府以前的家丁都不在了,新來的家丁什么也不知道,就算打聽,恐怕也不會問出什么?!?p> 呂布試探著問道,“不管是誰的家丁,在這兩天里,有沒有被殺死的家丁呢?”
陳宮搖了搖頭,“沒有,不只是家丁,劉府的家丁,甚至丫鬟婆子我都問過,這兩天沒有人死亡?!?p> 呂布想了想,忽然開口說道,“公臺,這件事情,除了我們幾個人之外,我又告訴了一個人!”
陳宮一愣,疑惑的問道,“是誰?”
“孫乾!”
聽到這個名字,陳宮臉色一變,“孫乾是劉備的左膀右臂,把這件事情告訴他,恐怕瞞不過劉備呀?”
呂布擺了擺手,“應(yīng)該不會,孫乾已經(jīng)向我保證過,他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劉備。”
陳宮哎呀一聲,“溫侯,孫乾是劉備的人,你怎么能相信他的保證呢?”
呂布自然不能把孫乾心里話說出來,只能敷衍的說道,“孫乾是大儒鄭玄的高徒,他的保證,應(yīng)該信得過!”
陳宮愣了一下,隨即苦笑的嘆息,“溫侯,話雖如此,但劉備手段高明,恐怕孫乾不想說,也會被劉備騙出話來?!?p> 呂布擺了擺手,緩緩說道,“公臺,其實這件事情由我們外人來調(diào)查,真的很難查清楚。
孫乾一直在劉備身邊做事,知道的事情肯定比我們多,如果這件事情由他來調(diào)查,查明真相的機會也就更大了。”
陳宮嘆了一口氣,“如果孫乾真的幫我們,確實會如溫侯所說,但他畢竟是劉備的人,一旦把這件事情泄露出去,那可就糟了?!?p> 聽到二人所言,一直沒說話的王楷忽然冷笑一聲。
“公臺,其實這件事情能不能調(diào)查清楚,讓我看并不重要?!?p> 陳宮皺了皺眉頭,“可是如果不調(diào)查清楚,該怎么揭穿劉玄德的真面目?”
王楷擺了擺手,“很簡單,如果找不到證據(jù),那我們就制造一點證據(jù)。
總之,劉備在明,我們在暗,想要給他找個罪名,那豈不是簡單至極!”
說到這里,王楷傲然一笑,“反正我們也不是真的要揭穿他的真面目,只要想辦法把他的名聲搞臭,讓他滾出徐州,我們的目的不就達到了嗎?”
王楷此言一出,呂布和陳宮頓時面面相覷。
二人視線交接,都看出對方眼神中的復(fù)雜神情,但卻沒人說話。
王楷見沒人回答自己的話,臉上的傲氣立刻消失,躬身對著呂布拱了拱手,恭敬的說道,“溫侯,劉玄德本就是假仁假義之人,做事恐怕滴水不漏,如果我們想要真的找到證據(jù),依我看很難,甚至不可能。
倒不如索性不管那些,直接突出奇招,置他于死地,來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