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喜歡你
陳允曦帶著林綽走出了醫(yī)院，準(zhǔn)備前往警察局，配合調(diào)查昨天的事。已經(jīng)臨近中午，兩人都沒吃早飯，早已饑腸轆轆。
“小曦。”
聽見林綽叫自己，陳允曦有些慌張。她不知道林綽到底有沒有聽見她最后說的話，如果林綽聽到了，她就打算直接表露心意，如果沒聽見，那就在相處一段時間。
“小曦，我有點餓了，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绷志b捂著肚子。
陳允曦看著林綽頭上的繃帶，不禁紅了眼眶，但她很快調(diào)節(jié)了情緒，笑著說道：“好啊，你想吃什么？”
“就吃那個吧?！绷志b指了指遠(yuǎn)處的一個小攤，“就吃煎餅果子吧，我好久沒吃過了。”
陳允曦點了點頭，和林綽朝著小攤走去。
“老板，來兩份豪華版煎餅果子?！绷志b憨憨地笑著。
小攤老板不高，大約45歲，已經(jīng)沒了頭發(fā)，面容十分和藹，手上動作也十分利落。聽到林綽的話，光頭老板也笑了，“哈哈哈，小伙子，你要多豪華??？”老板一邊說，手上的動作并未停下來，“我這有5塊的、7塊的、10塊的?！?p> 林綽摸著腦袋，說道：“要兩個10塊的，再幫我多加一個雞蛋吧。都加。我要好好補(bǔ)補(bǔ)?！?p> “哈哈，好?！惫忸^老板的笑聲十分爽朗。
林綽和陳允曦站在一旁，看著老板忙活。兩人一言不發(fā)，氣氛逐漸變得尷尬。陳允曦悄悄地瞥了他一眼，看著林綽專心地盯著煎餅果子，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氣：看起來他昨天并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好了，兩位，一共22塊。”光頭老板拿著兩個煎餅果子遞給兩人。林綽接下煎餅果子，分給了陳允曦一個，隨后拿出手機(jī)來掃碼結(jié)賬。
“吃吧?！绷志b笑著看向陳允曦。
不知為什么，看著林綽的笑臉，陳允曦的鼻子有了酸酸的感覺，眼睛也漸漸變紅。她又想起了昨晚，林綽倒在她身上的樣子。
“哎呀，怎么哭了?！绷志b拿著紙巾下意識地想要擦去陳允曦眼角的淚水，而她偏頭躲了過去。林綽也覺得有些冒昧，便放下了手?！笆遣皇沁@個煎餅果子太好吃了啊?！绷志b想要緩解一下陳允曦的傷心。
“嗯?！标愒赎攸c了點頭，將煎餅果子塞到嘴巴里，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這可把林綽嚇壞了，“再好吃也沒必要哭成這個樣子啊?！彼s忙拿出紙巾，遞給陳允曦。
陳允曦只是抽出幾張，擦去了眼淚，“我沒事，是這個太好吃了?！闭f完，她又咬了一大口。
林綽看著她，露出了微笑，心里暗暗想著：還真是不會說謊啊，不過，你嘴硬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兩人就這樣邊吃邊走，走在去往警察局的路上。
“陳允曦……”
聽林綽直呼自己大名，陳允曦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我喜歡你?！?p> 陳允曦一驚，手里的餅也掉在了地上，這突如其來的告白讓她慌了神，而林綽的語氣卻十分平淡，好像內(nèi)心毫無波瀾。陳允曦站在原地，再也走不出半步。
林綽不曾想到陳允曦會有如此大的反應(yīng)，他極力保持冷靜。
“林綽，你是不是被敲壞腦子了?！标愒赎氐椭^，不讓林綽看出她表情的變化。“昨天你是不是聽到了什么？”
“昨天的事我不記得了，也什么都沒聽到，或許我真的被敲壞了腦子，才有勇氣說出這句話，我知道你有男朋友，可我還是想說出來?；蛟S正是因為知道你有男朋友，所以我才更要說。是我太自私了?！绷志b背過身，“走吧，你就當(dāng)什么也沒發(fā)生。”
陳允曦清楚，林綽昨天什么都沒聽到，那又是什么在驅(qū)使他說出那四個字，真的是她的那一個謊言嗎？陳允曦不知道。
“昨天，我真的以為你會死，就像電視劇里那樣。”
林綽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頭看向陳允曦。
“我很自責(zé)，也很傷心，我就這樣看著你倒在我面前?！标愒赎亻_始抽泣，“我……我害怕失去你……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很開心。”她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大哭起來，“林綽，我……我也喜歡你?！?p> 林綽對待感情一直很遲鈍，他本來以為這段感情只是他的一廂情愿，不會有結(jié)果。
他緊緊地抱著陳允曦，輕摸她的腦袋，說道：“沒事了小曦，我這不是在這里嗎，不要哭了?！?p> 陳允曦靠著林綽的胸膛，哭聲漸漸消失。
“林綽，我騙了你，我根本就沒有男朋友，那件衣服本來是想給你做禮物的。”
林綽松開了她，擦去了她的眼淚，溫柔地說道：“如果不是你騙我，我還沒有勇氣說出這句話呢。你看，吃的都掉了。”林綽撿起陳允曦掉的煎餅果子，“小曦，你吃我的吧。”
陳允曦看著林綽遞過來的餅，“哼，我才不吃你的呢?？熳呃??！闭f完，陳允曦向前跑去。
林綽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追了上去，“小曦等等我，別跑那么快?！?p> 陳允曦的腳步越來越慢，慢慢地靠在林綽身上，兩個人的手也緊握在一起。林綽多希望時間就靜止在這一刻，再也不要向前。
……
“你說我們這算不算談戀愛呀？”
“兩個人互相喜歡，在一起了當(dāng)然算談戀愛?！?p> “我可沒說和你在一起?！?p> “那我也不和你在一起，我去找別人?！?p> “你敢！”
“不敢不敢?！?p> “那你要陪我一輩子，少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小時都不算一輩子?！?p> “好呀，陪小曦一輩子?！?p> 陪小曦一輩子。這段對話真的存在嗎？還是林綽臨死前的臆想，這場走馬燈真的真實嗎？或許除了親歷者，沒有人會知道。
兩顆心逐漸靠近，又漸漸遠(yuǎn)離，一輩子的誓言變得不堪一擊。
……
警察局門口，陳允曦蹦蹦跳跳，“林綽！快點進(jìn)來，到警察局了，”
“來了，剛剛我頭突然有點暈。”林綽扶著自己的頭。
“沒事吧?！标愒赎丶泵惿锨啊?p> “沒事，我是裝的，先賣慘嘛?！绷志b賤兮兮地笑著。
陳允曦看著林綽這副樣子，哭笑不得，她上前用手?jǐn)v著林綽，“好了，快點進(jìn)來，今天肯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我都請好假了?！?p> 林綽點點頭，和陳允曦一起走進(jìn)了警察局。
他們好像忘記了什么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