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執(zhí)瞧著她微鼓的臉頰,心情倒是無由來的好:“青梅沒有,只有一個陪讀的小女孩。”
“陪讀?”
“嗯,太傅的女兒,由于年紀(jì)相當(dāng),便成了我的陪讀?!?p> “那你倆現(xiàn)在還有來往嗎?”
“入宮參加宴會時偶爾碰面?!?p> 一問一答,一個急急躁燥,一個耐心十足,一人鬧一人笑。
蘇煙聞言不自覺地癟了癟嘴,“那你倆沒訂婚?”
謝執(zhí)不由得輕笑出聲:“想什么呢?”
語音剛落,又大膽地補了一句:“你是……吃醋了?”
蘇煙聽了連忙反駁:“我才沒有!我這是八卦。”
謝執(zhí)瞧著她炸毛地模樣,一雙眸子里漾著滿滿的笑意。
“好,聽你的。”
寵溺的眼神仿佛要把人溺死在里面。
“頭發(fā)還沒干。再換個話題?!?p> “好?!?p> “皇上有心上人嗎?”
謝執(zhí)不知道話題為什么突然就繞到謝景上,又想到蘇煙對他的贊賞,心里有些吃味:“你好像很關(guān)心他?”
蘇煙依舊嘴貧,“閑著無聊嘛!”
謝執(zhí)聞言也不晾頭發(fā)了,自顧自地躺下,“無聊就睡覺吧?!?p> 蘇煙被他的操作驚到了,聊的好好的怎么還困了?
那她也無法,只得乖乖躺下。
兩人又是無言,不知過了多久,一雙手緩緩摟住蘇煙,把她往手主人的懷里帶了帶。
蘇煙有些詫異,正想看口問“怎么了”,耳邊便想起謝執(zhí)獨有的嗓音,含著些許委屈與理直氣壯:“你是我的侍妾,不要對其他男人有太多關(guān)注?!?p> 蘇煙更驚了,謝執(zhí)這是吃醋了?不對,應(yīng)當(dāng)是占有欲在作祟。
但,心里有點甜是怎么回事?
“哦?!甭曇艄郧傻牟恍小?p> 謝執(zhí)聽了也稍稍放下心,“嗯,睡覺。”
蘇煙有些害羞,想要掙扎,可無奈力氣過小,只得作罷。
只不過臨睡前白了謝執(zhí)一眼,心里想的停開:反正她每次醒來都是抱著謝執(zhí),這樣睡就這樣睡吧。
窗外月色迷人,透過紗窗照出兩人依偎相擁的身影,照出了這兩人初始的細細甜蜜。
…………
蘇煙又是一夜好夢,醒來的時候依舊沒有枕邊人。
可真是個大忙人啊!
但說實話,佳人在懷,謝執(zhí)還真不想早起,可是早已與謝景約定好,只得入宮。
天齊宮。
“皇兄,你瞧著我花園里的草長得如何?”
謝執(zhí)本就有些不爽,聽了這話更是有些氣惱:“大清早的,找我看草?”
許是謝執(zhí)的話音太過埋怨,逗得謝執(zhí)輕笑。
“皇兄這是有些欲求不滿?。 ?p> 謝執(zhí)無語,“說正事行嗎?”
“沒正事???”
謝執(zhí)一聽抬腳就要走,剛要起身,便聽見謝景不急不慢地說:“我是想談?wù)劻牡牡於Y出喪之事。”
這句話倒是喚醒了作為堂哥的良知,“這是我不插手,全由你做主?!?p> “嗯,我知道。”
“……”
“我是讓你有個心理準(zhǔn)備而已,柳媚貶為庶人,家族自己出殯。”
謝執(zhí)沒想到他那么大膽,話音認真:“你確定?柳家雖今非昔比,但也必定會掀起些風(fēng)浪?!?p> “確定?!闭Z氣肯定且嚴(yán)肅,面上笑容盡斂。
謝執(zhí)聞言不自覺地嘆了口氣,“行吧,我來安排?!?p> 畢竟,謝景這孩子過得太苦太累了。他這個堂兄既然有能力,何不保他一把。
“謝了。”
說罷,謝景便又轉(zhuǎn)身去看花園里的野草,長得翠綠茂密,只是中間微禿的一塊極其明顯,即無草,更無花。
看著看著便想起陳塵給他說的話,又扭頭望向謝執(zhí)。
“聽說你對那位沖洗侍妾挺上心?”
謝執(zhí)也不隱瞞:“嗯,是挺上心。”
“喜歡上了?”
“嗯?!?p> “原因呢?”
謝執(zhí)有些無語,“你怎么管那么多?”
謝景聽了眉頭微挑,有些玩味地說道:“不好意思了?”
謝執(zhí)氣得想踹他一腳,“沒?!?p> 語氣沖的不行。
謝景也不惱,有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節(jié)奏。
“總有過人之處吧?!?p> 謝執(zhí)還真認真想了想這個問題,然后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道:“拍馬屁算嗎?”
謝景聞言一愣,嗓音含笑:“官場聽的還不夠多嗎?”
“她不一樣。”
謝執(zhí)可能不知他說這話時眼神有多么溫柔,但謝景瞧的一清二楚。
眼神是不會說謊的,看來是真栽了。
然,謝景的無語占了大半,本該一展宏圖的人卻被愛情攔住了腳。
兩人又聊了會閑話,謝執(zhí)便起身準(zhǔn)備回府了。謝景也未攔著,畢竟他那歸心似箭的心思就差些臉上了。
…………
待謝執(zhí)到府時已將近晌午,想著正好去找蘇煙吃飯,可誰知一回家便得知蘇煙得老夫人應(yīng)允出府了。
并且,未帶侍從。
謝執(zhí)連忙喚人:“謝一!”
“主子。”
“可知蘇煙去哪了?”
“小娘子未曾提起。”
“有沒有派人暗自保護。”
“謝二偷偷跟上了?!?p> 這樣一來,謝執(zhí)放心不少,只不過胃口卻少了大半,一頓飯吃的味同嚼蠟,索然無味。
虧他還想著給她帶糖葫蘆,到頭來連個字條都不曾留下。
謝執(zhí)自己暗自氣惱著,蘇煙女扮男裝,逛的可是不亦樂乎。
不過,仍未忘記正事,但哪里有可以窺見天機的道士呢?
她正苦惱著,隱隱約約聽見不遠處的吆喝聲:“上平和飯館聽書咯!”
蘇煙瞧著不遠處擁擠的人流,頓時心生一計:飯館那么大的人流量,消息理應(yīng)最為流通。
這樣一想,她便有些飄飄然,暗嘆自己真是聰明絕頂啊!
隨即,便整了整衣服,捋了捋本不存在的褶皺。
“客官,里面請。”
“好?!碧K煙笑瞇瞇地答道。
如今已至晌午,必須得做點正事了
她直奔柜臺拉著老板便問:“老板,這附近有算卦準(zhǔn)的道士嗎?”
老板瞧了瞧面前的白凈小伙子,暗想:連錢都不給,誰搭理你。
不理不應(yīng)。
蘇煙瞧著有些發(fā)蒙,“噼里啪啦”的算盤聲,忽地明白了什么,連忙從口袋里掏出僅剩的碎銀。
“老板,小小報酬,不成敬意?!?p> 只聽得老板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咳咳,城南有一家姓王名譽的道士,據(jù)說可窺得天機?!?p> 蘇煙一聽樂了,仿佛看到了成功的曙光。但不知怎地,腦中突然閃現(xiàn)出謝執(zhí)的臉龐,心里竟含著些許不舍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