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王家樂一口水嗆在喉嚨里,一張臉咳的通紅。
這是什么情況?
徐亦澤的大多數(shù)球迷粉絲里,女粉的數(shù)量差不多占了總體的三分之二,是無數(shù)少女的夢中情人。
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居然,居然會被人甩了?這簡直是猛料?。?p> 他渾身一抖,錯愕的看向徐亦澤“徐隊,難不成,你到現(xiàn)在還放不下程醫(yī)生嗎?”
放不下?
這三個字讓徐亦澤微微蹙了蹙眉,他動了動唇“你到底是從哪里看出來,我還對她念念不忘的?”
王家樂想了一兩秒,下一秒,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徐隊,你就當(dāng)我,當(dāng)我麻醉還沒醒,我什么都沒有說,你可千萬別記在心上…”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徐亦澤的聲音響起“有這么明顯?”
王家樂扯了扯嘴角,慢悠悠的開口“不過,徐隊,你是什么時候和程醫(yī)生在一起的???”
什么時候?
徐奕澤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其實連他自己也記不太清了,只是很多年前,那個女孩明媚如陽光笑著,眼眸里只有他。
傍晚七點半,程夢結(jié)束了一場急診手術(shù)。她揉著有些發(fā)酸的脖子往醫(yī)生辦公室走去,現(xiàn)在的她,只想趕緊下班回去,美美的睡上一覺,睡它個昏天黑地。
她看著佇立在門前的男人,頓了兩秒,輕笑“徐先生,是病人有什么事嗎?”
“你現(xiàn)在有時間么?聊聊?”
程夢身子怔了怔,壓下內(nèi)心翻涌的情緒,抬眼“我去換身衣服?!?p> “好。”
徐亦澤輕輕一笑。
十五分鐘后,程夢從旁邊的休息室走了出來?,F(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脫掉了白大褂,身上穿著一件奶黃色的衛(wèi)衣和直筒牛仔褲,褪去了白日里的精明干練。
兩人去了立醫(yī)院不遠的一家咖啡廳內(nèi),程夢拿過菜單,對著身邊的服務(wù)員“一杯冰美式,一杯卡布奇諾不加糖,謝謝。”
徐奕澤抬眼,漆黑的雙眸緊緊地鎖在她身上。
“為什么會選擇當(dāng)醫(yī)生?”
等服務(wù)員上了喝的,程夢抿了兩口“醫(yī)生不好嗎?救死扶傷,多么圣神的職業(yè)?!?p> “可是你當(dāng)初的夢想.......”
徐奕澤的話音剛落,程夢無聲勾了勾唇,抿唇“夢想是會變的,人也是會變得。其實,對于夢想這件事,說實話,我還挺羨慕你的。無論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你的目標(biāo)從來都只有一個?!?p> 徐奕澤拿著杯子的手頓了一下,黑眸犀利而深沉。
“我還以為這是誰呢,原來是陸二小姐啊?!?p> “小悅,你這句話就說錯了吧,陸家似乎從來沒有對外承認(rèn)過,他們有個二小姐啊?!?p> 徐奕澤看著不知何時站在他們桌邊的兩個女人,兩人眼神輕蔑的看著程夢。
可此時的程夢卻微微笑道“這是從哪里飛進來的兩只鳥,嘰嘰喳喳的,吵死了?!彼蛄艘豢诳Х?,抬起明亮的眸子望去,唇角笑意不減“喲,這不是黃小姐和林小姐嗎?真不好意思,我呢。最近休息的不太好,總有點幻聽,剛剛還以為是鳥飛進來了呢!”
“我告訴你,你少在這里指桑罵槐,裝什么蒜!”黃悅瞪著眼,完全已經(jīng)沒有了大家淑女的風(fēng)范,像是在街頭撒潑的市井婦女。
黃悅看上去起的不輕,相比氣急敗壞的黃悅,林琦姿紅唇揚起“阿悅,我們還是走吧,別耽誤人家程醫(yī)生和男朋友約會?!?p> 黃悅冷哼了一聲“帥哥,你不會是被騙了吧?這樣的女人你都看得上?有些人啊,表面上裝的一副純潔玉女的樣子,實際上骨子里留著和她媽一樣下賤的血。”
這句話聽著著實刺耳。
可程夢完完全全無視黃悅的冷嘲熱諷,沉默了幾秒,將視線落在了林琦姿身上,不緊不慢的開口“林小姐,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陸辰把你踢出局了。”
一語被人戳中心思,林琦姿拎著包的那只手,涂了鮮艷紅色的指甲陷進了掌心。
她沉著臉,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咬牙,一字一句道“程夢,你以為本小姐真的稀罕陸辰么?不過是一個男人,追我的男人從這里可以排到國外,你以為我會在他一棵樹上吊死?”
程夢輕輕的笑了一聲“林小姐說的真好??墒?,陸辰寧愿要一個男人,也看不上你,林小姐的魅力真的是不如當(dāng)年了?!?p> 話落,林琦姿的臉色瞬間黑成了黑炭,拿著包,怒氣沖沖的就離開了咖啡廳。
程夢的耳邊終于又恢復(fù)了清凈,她深深呼了一口氣。
徐亦澤收回視線,淡淡看著程夢,抿了抿唇“你確實變了很多。”
程夢淡淡一笑“已經(jīng)六年了,徐亦澤,你了解的那個人是六年前的程夢,而不是此時此刻坐在你面前的這個女人?!?p> 說完,這句話看了眼時間,拿著包,就匆匆離開了。
程夢的身影已經(jīng)漸漸消失,只留下徐亦澤一個人坐在原處。
就如她所說,這樣的程夢,令他覺得陌生。
回到醫(yī)院,程夢剛剛套上白大褂準(zhǔn)備去急診室值班,迎面就撞上了一個男人。
“對不起?!?p> 程夢看向他,忽然怔住了。
男人穿著一件深駝色的毛呢大衣,五官深刻,每一樣都像是上帝精心雕刻??墒且驗榘l(fā)燒,他的面色有些微紅,呼吸也變得急促。
“你給我站??!”
有道聲音在兩人身后低吼著,程夢緩過神,望向聲音的來處。
陸辰!
正當(dāng)她因為驚訝而說不出話的時候,陸辰已經(jīng)走到了男人身邊,一把拽住了他的臂彎,語氣明顯有些不悅“宋清然,你又要去哪里?”
“我沒有要走,醫(yī)院的味道太難聞了,我只是想出來吹吹風(fēng),透透氣?!蹦腥舜瓜卵酆煛澳隳懿荒茏屛乙粋€人靜一靜?!?p> “放屁!”
宋清然剛想反駁,只是他的大腦昏昏沉沉的,他剛要開口,眼前卻突然漆黑一片。
“清然?”陸辰身體一怔,雙手顫抖著,彎腰將他打橫抱起。
程夢伸覆上宋清然的額頭“他在發(fā)燒,你趕緊帶他來急診室?!?p> 說著,她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給蔣勛打了個電話“喂,阿勛,你還沒離開醫(yī)院吧?我現(xiàn)在有點私事,你能不能替我頂一下?”
“好,沒問題?!?p> 陸辰抱著宋清然一路跟著程夢到了急診室的一個空房間內(nèi)。
他將人放在病床上,看著宋清然的難受的嚶嚀,心躁動不安。
陸辰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更不知道宋清然消失的一周,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整個人只能無力的站在病床邊,看著程夢給他抽血。
“于妍你把這兩管血送去檢驗科,告訴他們,加急,我急用?!?p> 十五分鐘后,于妍拿著兩張化驗單跑了進來“程醫(yī)生,給你。”
程夢大概瀏覽了一下數(shù)值,囑咐屋外的值班護士,按照她開的藥去急診藥房取藥。
護士替宋清然扎上針,調(diào)整好滴速,眾人一起離開了病房。
程夢忙完這邊的事,就趕忙回去值班了,這么一忙,就一直差不多忙到了凌晨。
漆黑的深夜,程夢走出急診室,看著遠處坐在車?yán)锏哪腥恕?p> 陸辰從口袋里掏出香煙,抽出一支,叼在了嘴邊。
還沒來得及點火,嘴里的香煙就被已經(jīng)走到車前的程夢奪了去。
“你不準(zhǔn)備和我說什么嗎?傳說中的男人,宋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