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那么……熱身開始了!
面對的明明只是一點(diǎn)劍芒。
明明只是一點(diǎn)而已!
但太玄感覺……他將要面對的是東海掀起的狂瀾!
與他感同身受的還有場中的眾人。
“這是你江家的破陣式嗎?”月落看著環(huán)繞江起瀾,如此雄渾的“勢”,卻尖銳的集中,問江岳明。
江岳明搖搖頭:“我不知道?!?p> “不是破陣式。”徐倫沉聲說道,三大家之間有交流,或交好或交惡,多少了解一些各家的情況。
“這很可能是他已經(jīng)無意識凝聚的術(shù)式,只是具備了“勢”的形態(tài),還沒有完善?!毙靷惿钗豢跉猓骸斑@小子不但是個武道奇才,術(shù)法的積累同樣渾厚!”
“勢”是一種特殊術(shù)式所凝聚,勢的運(yùn)用,就像是簡易版的領(lǐng)域,壓制敵手的一種手段。
說的明白點(diǎn),就是一種減益效果。
巨闕劍直插在身前江面,撕下身上破碎的外衣,顯露貼身的一層黑皮輕甲。
太玄兩指點(diǎn)在眉心,另一只手直指迎面而來的劍芒。
“靈壓!”
一股重壓將他周身江面都生生壓低了三尺!
皇室的秘術(shù),靈壓,將自身的氣機(jī)乃至氣血,轉(zhuǎn)化為極致而純粹的重壓宣泄。
也是在柳骨認(rèn)為,最適合江起瀾的術(shù)式。
因?yàn)檫@道術(shù)式是以人體全部精氣神作為燃料,不管是氣血還是氣機(jī),都可以激發(fā)它。
這道術(shù)式的效用看起來很簡單,但正因?yàn)楹唵?,所以有效?p> 那點(diǎn)本帶著迅疾攻勢的劍芒,在重壓之下偏離了方向,側(cè)著太玄的身子劃過。
轟!
炸起的江水直有百丈之高,宛如江面涌出一條白龍!
太玄的速度慢了一些,因?yàn)樗麑⒅苌硎筛采w上靈壓,即是防守也是進(jìn)攻。
當(dāng)他踏浪而行到了江起瀾身前,那股重壓被他集中在巨闕劍之上!
此時的巨闕劍就像是一顆墜落的隕星,還沒接觸到江起瀾,他腳下的水面就開始蒸騰起霧氣。
江起瀾在重壓之下緩緩的抬手。
自從海外回來,遇到的對手,要么就是超越階位打不過的,只能艱難求生。要么就是江岳煙,徐天望這種,還算是能簡單對付的。
眼前的太玄不一樣,他比徐天望強(qiáng)太多了,只差兩個排名,卻像是差了兩個檔次!
江起瀾嘗試了自己的近身體術(shù),的確可以壓著太玄打,但根本沒有一擊必殺的機(jī)會。
而此時施展靈壓的太玄,攻勢就如重劍無鋒般,無可閃避!
速度既然比不過,那么就逼著你和我硬碰硬!
又肉又有輸出的戰(zhàn)坦,就很難搞。
砰!!
巨闕劍與江起瀾抬起的小臂撞在一起!
的確……是撞!
巨闕是隕石,那么江起瀾的手臂即是東海碣石!
僅僅斬入血皮,連骨頭都不能碰到,就被緊實(shí)的肌肉糾纏住。
抬頭看著眼中驚詫的太玄,江起瀾咧嘴一笑:“我的手,可不是會被你斬碎的那種程度?!?p> 危險!
很危險!
武修的本能讓太玄極速抽劍退后,眼中的后怕不減。
就在剛剛江起瀾開口的瞬間,他感覺就像是被兇獸凝視,隨時會撲殺上來!
以靈壓沖開那股莫名氣壓,才讓他能抽身而退。
一艘畫舫上。
一位蓄著山羊胡子的中年人揪下了幾根胡子,一直重復(fù)著:“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文采斐然!文采斐然??!”他長嘆一聲:“可惜,聽說兵部那邊已經(jīng)給他派了差事,”
他身邊一年輕人說道:“老師,這江起瀾佳句可不止于此,前些日子畫舫留出那首聽雪詩,就是他做給畫舫魁首的?!?p> “你說的是前幾天院里流傳的那首詩?”山羊胡子說道:“只要君流眄,君傾國自傾……的確是不俗的佳作,看來此人作詩絕非偶然,是確有功底啊?!?p> “可惜,兵部的任命明天就下來了。”他無奈搖頭。
身為江家嫡系,而且高居龍虎榜前三,各方勢力都有注意江起瀾,看他會選擇加入哪一方。
“院里的同學(xué)剛給我說,江起瀾方才又有佳句。”
“哦?說來聽聽?!?p> 學(xué)生清了清嗓子,開始吟唱:“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小樓昨夜又東風(fēng),故土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石砌應(yīng)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p> 山羊胡中年人,又揪下了幾根胡須。
“……江起瀾的任命……明天才下來,對吧。”
“是啊,老師,您剛剛不是才說過嘛。”
“既然明天才任命,那他就還不是兵部的人!”山羊胡痛心疾首的捶胸:“如此詩才,怎么能讓他去一堆匹夫的軍中!”
“老夫這就去找院長!這樣的人才,必須想辦法引進(jìn)我黃龍書院!”
說完,他化作一道流光飛遠(yuǎn),獨(dú)留有些不知所措的學(xué)生們。
另一艘畫舫上。
“瞧!就是這位!江岳明的族叔,就是他當(dāng)日救了我們!”一個少年老成的魁梧漢子喊著。
清瘦的蕭青歌看著四周同門轉(zhuǎn)來的目光,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白河沒有胡說,的確是他!”
“喂!你們看他干什么,就這么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白河看向一個矮小的壯實(shí)老年:“師傅,我是會胡說的那種人嗎?”
“閉嘴吧你,吵死了?!卑±先顺谅曊f,目光死死盯著江心。
白河湊近蕭青歌,說道:“這幾日養(yǎng)好了毛病,等會我們?nèi)グ輹幌滤桑墒蔷攘宋覀兊拿??!?p> 蕭青歌點(diǎn)點(diǎn)頭:“我看江岳明也在那,等會我們直接找他引見吧?!?p> “你們見到了江起瀾的時候,順便探探他的口風(fēng),看他愿不愿意加入我諸星院。”矮小老年人說道。
他眼中凝著沉重:“他很可能在近些年超越離凰!若他有意加入,可以許諾他任意一位院首的首席?!?p> “超越離凰師姐?!怎么可能!”有弟子驚呼,他們比外界更知道自家大師姐是何等強(qiáng)大。
在他們看來,要不是大師姐懶得去找徐倫挑戰(zhàn),這龍虎榜首還不知道是誰的呢!
老人眉頭緊鎖,低沉說道:“江家的血脈本就強(qiáng)于常人,這小家伙哪怕在江家也是怪物級別的!”
“我常跟你們說,有些天才就是你不管怎么努力都超越不了的,離凰是這樣,而他……”
“老夫可以看出,他與人對戰(zhàn)的經(jīng)驗(yàn)并不多,但他身具強(qiáng)悍身軀的同時,還有著無與倫比的戰(zhàn)斗天賦。若是離凰不能快些開辟景域,被他超越是遲早的事?!?p> “院首……他真的有這么厲害?”
“比你想的還要厲害一些?!崩先丝粗鴪鲋袑χ诺膬扇耍D(zhuǎn)身就走。
“不用看了,那個靖王輸定了,老夫回去和院長商量一下,得想辦法截了兵部的任命?!?p> 江心之上,一滴冷汗從太玄的額角滑落,低落在水面。
“喂……剛剛不是我的錯覺吧,你剛剛……真的想殺了我?”
那股兇暴之氣中蘊(yùn)含的殺意,太玄覺得自己應(yīng)該沒感應(yīng)錯。
江起瀾看了眼手臂上已經(jīng)開始愈合的傷口,對太玄笑道:“不好意思,應(yīng)激反應(yīng),畢竟你可是傷到我了?!?p> “呵……”太玄緊握巨闕劍:“怎么,傷到你讓你覺得很詫異嗎?”
“雖然這么說有點(diǎn)做作,但我還不是很習(xí)慣和人對戰(zhàn),尤其是你這種比我只差一些的人?!?p> “只差一些嗎?還真是狂妄的說辭??!”太玄咬緊牙關(guān),血?dú)獗虐l(fā),整個人就好似大了一圈。
怒發(fā)沖冠,雙手持劍。
太玄怒喝道:“那么就讓我看看,你口出狂言的資本吧!”
“一劍橫江!”
黃金色的劍氣沖霄而起,煌煌之勢宛如君臨天下!
江起瀾松了松頸骨。
“柳骨,你那天用的體術(shù)是什么?”
“那是我蛇妖族積累數(shù)千年的蛇流體術(shù),你的身體能適應(yīng)這種不符合常人定律的體術(shù)?!?p> 柳骨說道:“你應(yīng)該可以仿用一部分吧,你邊用我邊教。”
在他看來,太玄的確不弱,但比之江起瀾還差了一點(diǎn),可以用來實(shí)戰(zhàn)教學(xué)。
不是隨便出來一個年輕人,就可以匹敵這個小鬼的。
“嘿嘿,那就謝謝了?!苯馂懩翘炜粗怯米约旱纳眢w,竟然短暫的壓制了大妖袁炎,就有些眼熱。
因?yàn)檫@種體術(shù)不僅強(qiáng)悍,而且比直來直去的打拳好看多了。
江起瀾的身軀以詭異的角度扭曲,雖然詭異,但又有一種奇異的優(yōu)雅。
宛如蛇舞,極致的優(yōu)雅又致命!
面對著那煌煌劍勢,江起瀾像是一條巨蟒般極速撲殺而出。
“那么……熱身開始了,太玄殿下!”